“哈哈哈哈……粉色帽子就算了,粉红色票子可以有。”另一个说完,又道,“开玩笑的骆老师,你加油!我们给你作证。”
调查组是单独询问证人,上午的询问重点放在了三个月拘役期间是否有刑讯逼供上,有多少人参与。
这些,需要骆明镜先进行自我阐述,回忆起相关细节。
骆明镜进去前,时敏抱了抱他,说道:“别紧张,慢慢想,不要逃避。”
骆明镜道:“我好多了,不会再跳过细节,我知道这些很重要,别担心我。”
时敏站在门口,头上戴着给骆明镜买的那顶粉色绒帽,抱着胸倚门。她神情严肃,不知在思考什么,旁边的随行律师安慰道:“未经法院审判,派出所非法拘役一事已经确认,涉案民警们也承认了,板上钉钉。刚刚三个狱医已经取证完毕,承认拘役期间有针对骆明镜的刑讯逼供,我们提供的照片和伤情检验报告也被采录了,顺利的话,当初的轮班警察都能被刑事起诉。也是我们的运气,年初最高法刚出台,公职人员参与刑讯逼供,将会重判,另外还有讹诈和诬告,三年,至少三年。”
时敏长长舒出口气,问道:“你知道有什么地方能散心吗?国内国外都可以。”
“啊,确实应该挑个好地方散心。”律师笑眯眯道,“要说推荐的地方,这个我也不是很懂……看时董个人喜欢吧。”
时间差不多了,海市当地媒体以及一些互联网媒体记者在检察院门口设好机位,开机等待采访。
时敏慢慢走到镜头外,拉高了围巾,在边角处等骆明镜出来。
白色宝马缓缓开过来,停靠在不远处,李翔和刘蓉从车上下来,刘蓉看到门口的记者,戴上身后的连衣帽,低着头快步走近检察院,想溜着边儿进去。
他们作为当年事件的直接当事人,一样需要调查取证。
骆明镜就在这时候出来,和李翔夫妇打了个照面。
记者围了上去。
两个昔日好友相视无言,刘蓉低着头,不敢看骆明镜,小声催促李翔快进去。
骆明镜说:“李翔,跟你妈说,别再打着我的名义向我爸要钱,这种事情,做出来很丢脸。你很缺钱吗?”
周围记者纷纷震惊,把镜头转向了李翔。
李翔皱眉,拍开镜头:“不许录!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他回头,大声说道:“少在媒体前血口喷人,你要想整我,大可冲我一人来,扯我妈我女儿做什么!”
骆明镜淡淡道:“李翔,我提你女儿了吗?”
“昨天在海湾大桥打人的是不是你?蹭着我车过去,要不是我老婆反应快,你是不是还想撞过来撞死我?我女儿还在车上,刚过满月的婴儿!你要报复谁都无所谓,无数家庭因为你丢饭碗过不下去,好这都能理解,你生气,你想维权,你气不过我,OK,也可以,但你这是在毁我的家庭!我的生活!关我女儿什么事?关我妈什么事?”
骆明镜拿出手机,说道:“你要听录音吗李翔?要看银行转账记录吗?这四年,你跟你妈以我的名义向我爸要了二百七十六万,我问你,这些钱去哪了?我爸到现在都以为我在呼市做生意失败了,李翔,你最好还有点良心,真爱护你女儿,就该给她积点德,孩子不会希望自己有个人品堪忧的敲诈犯父亲。我也不逼你,最好一分不少把钱还给我爸,我保留起诉权,不然,就法庭上见。”
有记者小声说:“这个金额可以入刑了。”
李翔的脸吓白了。
“开车注意点,有女儿就遵守交通规则,这才是为你女儿负责。”骆明镜道,“别拿她做挡箭牌。”
李翔红着眼眶,说道:“明镜你还想怎样?我不懂你想怎么样……你是要看我一大家子家破人亡,你才高兴吗?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这些天,我一宿一宿睡不着,今天大早上就来,连我爸你都不放过,你告他敲诈?他最后拿了多少钱?我告诉你骆明镜,三万!你好意思吗?”
不说骆明镜,周围记者都摇头,有围过来的看客小声道:“这什么狗屁逻辑……”
骆明镜说道:“我的诉求从不是让谁丢饭碗家破人亡,我只想要公平,我只想还自己一个公道,如果这个公道会让你们家破人亡丢饭碗无法生活……”
他深吸口气,说道:“那是你们应该付出的代价,和我无关。李翔,就这样吧,你和我,从此后会无期。”
骆明镜说完,不再看李翔,他走出包围圈后,找到了角落里的时敏,拉着她的手离开。
时敏把头上的帽子又戴在了骆明镜脑袋上,说道:“中午想吃什么?”
骆明镜笑道:“西区有家不错的私房菜,特别好吃,不过比较辣,你喜欢吃吗?”
“走吧,你指路。”时敏抱紧了他的胳膊,轻声问道,“回去吗?我让小皮订明天的机票怎么样?”
“下午回家里整东西。”骆明镜道,“我把房子挂网上了。”
时敏看向他,骆明镜伸手扶正头上的粉色绒帽,眼睛弯弯,笑着说:“时敏,我要暴富了。”
至少,他有钱买下画室,给自己安个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为了不引起歧义,把肠粉给改成私房菜了。
肠粉好吃和臭,是我前几天吃了一次,肠粉本身不臭,但那家店里的味道,很酸爽。
粉帽子以后会成为静静和总裁的小帽子(对的,就是猫)。
还有就是,猜得没错(可能没人猜23333)那个洋装女孩儿就是妖精的粉丝,并且是小号爆料的那位,画画的紫霞弦子,大号其实是位著名的画手太太。(当初转发骆明镜做的那把琴时,太太出了很大的力。)
第43章 我爱你
骆明镜和时敏在海市待了三天, 终于把海市的家搬空了。
离开时,骆明镜给骆合强打了电话。
骆合强:“明镜,你上次骂我, 我很生气, 你必须给我道歉……”
“我以后不回来了。”骆明镜理都没理,直接道, “也不会让谁问你要钱,我自己有事情做, 不缺钱。当然你要愿意相信别人, 赶着上当, 那我管不了,再见。”
骆明镜关机,取出电话卡, 扔掉了。
时敏说:“你扔电话卡的样子很帅。”
骆明镜:“要不要我捡起来再扔一次?”
“有这一次就够了,我能回味好多年。”
回到画室,骆明镜简单收拾后开了直播。
粉丝们几乎要泪流满面,“妖精我想死你啦!”刷了满屏。
骆明镜道:“刚从海市回来, 事情告一段落,很开心。接到出版社电话,咱们的《猫车》三月份上市, 我上来给你们画张贺图。”
他直播着,画室里的两只猫跳上键盘,踩键盘,挠摄像头。
弹幕画风瞬间变智障, 直播间里仿佛来了千百只变态猫,喵喵喵嗷嗷嗷刷过去。
“妖精你竟然有猫了?!”
“妖精不吭不响有了猫?”
“还两只?!”
“儿女双全,恭喜恭喜!”
“橘猫和黑白猫!!想知道它们叫什么!!”
骆明镜伸手护数位板:“静静不许打总裁,下去,别玩摄像头!”
“咪喵咪喵!”
他捉到猫,拎到客厅,放在了时敏身上,两只猫瞬间乖巧。
时敏卧在沙发上,一边揉猫,一边查看地图。
骆明镜回去,看了眼弹幕,笑道:“对啊,就叫总裁和静静。”
弹幕:“有猫腻!”
“大大的猫腻!”
“卧槽不会是他跟女友的定情猫吧?!”
妖精在我身下娇喘:“咳,跟大家说一声,我见过妖精女朋友,猫系!”
“上边的别走!”
“抓住她!严刑拷打,问出妖精女友!”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时敏的声音:“骆明镜,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骆明镜长长嗯了一声:“什么?”
“旅游,有喜欢的吗?”
“有,想去走一走隔壁省两座山之间的玻璃栈道,我还没去过。”
“好,订票了。”
弹幕:
“玻璃栈道?我我我要买票了朋友们!我要和妖精偶遇!”
“捉妖捉妖!”
“捉妖队成立!有没有组团的,速速前来报名!”
“噫!小姐姐的声音[突然变态]!”
“都怪那个娇喘,说什么猫系女友,我现在想到妖精女友,自动脑补一只猫!事后抽烟的那种!”
“噫,去旅游这么快就觉决定了。妖精现在不穷了哦!”
骆明镜画猫间隙,抬头看了眼弹幕,问道:“你们都没去过玻璃栈道吗?”
有答恐高的,有说一直要去没去的,但最多的还是:穷。
果然是他的粉丝,颇有他之前的风格,骆明镜笑道:“这次去,我直播吧。”
弹幕欢腾一片,时敏在客厅悠悠笑了起来,又给时爸打去了电话,托付两只猫。
时爸:“你俩如果没空养,就直接给我吧。”
“这次回来就安定了。”时敏说,“到时候把画室装修一下,请你来做客。另外,爸。”
她站起来,走到画室外,说道:“我想结婚。”
结婚不是只领个证睡一张床,名下多个公司的年轻总裁,要在结婚前处理好许多事情,咨询律师,出婚前协议,这不是今天说想结婚,明天就可以领证结婚的。
所以,当时敏说出这句话时,时爸也不慌张,但他清楚,有这句话,就证明女儿是动真格了。
时爸道:“我和你妈商量过,我们都希望你再考察一段时间。”
“另外,你确定他想结婚吗?”时爸有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道,“别跟时楚一样,单方面决定结婚,不尊重对方意见。”
“我这次看吧。”时敏说,“我会想办法弄明白他的确切想法。”
时敏和骆明镜到达著名生态区,第一天,住在了山上的小旅馆中。
山高,又是冬天,小旅馆的房间内即便开了空调,也还是冷飕飕的。
两个大冬天来爬山走栈道的小鸳鸯现在成了小鹌鹑,洗完澡,哆哆嗦嗦盖进被窝,贴在一起。
时敏:“你听,牙在打颤。”
“听到了,是你还是我?”
时敏:“你和我。”
骆明镜吸了吸鼻涕,把大衣盖在被子上,让时敏靠近点,他则开了床头灯,赶制内衣。
只剩下内衣的带子了,时敏看着他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笑了一声,问他:“明天能完工吗?”
“可以的话,今晚就行。”
时敏贴近了些,搂着他的腰,轻声问:“今晚战?”
“勇士。”骆明镜竖起拇指,“你确定要在天寒地冻地时候把我枪挑下马吗?”
时敏闭上眼睛,慢声道:“所谓冬暖血热……”
骆明镜十分保本:“会感冒的,明天下山后吧。”
他掀起被子,起身下床。
时敏身边忽然一空,一米八的人形发热火炉不见了,她掖好被角,问道:“哪去?”
“给你洗战袍。”骆明镜撑起来,展示给她看。
有着漂亮的弧线浅粉色内衣挂在他的手指尖上,骆明镜笑道:“做好了,洗干净放空调下面吹一晚上就能晾干。还满意吗,将军?”
时敏撑着脑袋,懒懒道:“满意,此战过后,暖手宝先生是否可以以身相许?”
“可以呀!”骆明镜接话无比自然,“我带着嫁妆嫁你。”
时敏一愣:“嫁妆?你有嫁妆?”
骆明镜搓着内衣,语气愉悦道:“有,一间正直画室,还有两只猫。将军要是把我俘虏了,我的房产和猫,都是你的了,满意吗?”
时敏闷在枕头里笑完,玩笑道:“不妥,还请暖手宝先生推销一下自己,说服我这桩买卖划算。”
骆明镜一边洗着内衣,一边说道:“划算的!暖手宝白天为你洗衣做饭递茶,给你缝制新衣,化妆理云鬓,晚上暖手暖脚顺便暖床,你只用给暖手宝一个家,他能记你一辈子好,时将军,你呢?”
水声停了,骆明镜等着她的回答。
时敏慢慢说:“我,会给他一个相伴一生的家,永远做他的后盾,呵护他,爱着他,谁都无法欺负他。我会成为刀柄,为他的刀锋指引方向,带着他劈开迷雾,从此踏上坦途。”
她说的很慢,每一句都坚定且认真。
好久之后,浴室传来一声清晰地抽鼻子声音。
时敏惊奇道:“哭了?”
骆明镜笑答:“怎么会!没有!我吸鼻涕而已。”
他把洗好的内衣在空调下挂好,回到床上,哈了哈冰凉的手,抱着时敏,问她:“姐,我能埋胸吗?”
时敏张开怀抱。
骆明镜轻轻靠在她柔软温暖的胸上,叹息:“你怎么这么好。”
时敏手指绕着他的头发,笑:“你运气好。”
“有一瞬间,我想带你回家,想和你安安心心在家里热炕头。”骆明镜说,“时敏,谢谢你。”
时敏只笑不语。
骆明镜闭上眼睛,握着她的手,轻轻吻了吻,道:“我喜欢你。”
时敏抚着他的长发,轻声道:“我也是,骆明镜,我一直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