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多娇(重生)——蓝羽然/碧罗
时间:2017-12-31 16:10:31

    “襄儿!”杨靖飞将白发女子抱在了怀里,再也顾不上与石定峰厮杀,径直飞上了仙岛。
 
    石定峰因为方才中了枯血灯的毒攻这会儿也到了极限,望着杨靖飞离去的背影,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何时。”
 
    “九爷!”吴行乘着雷鹰赶来,有点摸不清状况,石定峰也没跟他多解释,飞上太昊剑回到了仙岛。
 
    “九爷若是不放心,我这就去看看夫人,他们的位置离这里不远。”吴行在给石定峰处理了伤口之后,忍不住开口。
 
    “她安全的很,没什么不放心的。”石定峰闭着眼说。
 
    “可九爷——”吴行觉得不可思议,方才两个人还在天渊里斗得你死我活,分明石定峰看姓杨的接近夫人他看不顺眼所以出手教训,既如此,他为何还把夫人让给姓杨的照顾?他试探地问,“九爷就不怕那姓杨的小子图谋不轨?”
 
    “他不会。”石定峰淡淡地说。
 
    “他为什么不会?”
 
    “他要是想那么做,就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吴行过了好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九爷是说,杨靖飞的身份是假的?”
 
    石定峰眸光一沉,“我不知道他为何隐藏身份,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估计又是干了什么混账事,无颜面对襄儿,所以索性换了个脸,换了个身份。”
 
    “换脸?”吴行想到石定峰前些日子让他查杨靖飞的身份,再联想到这些日子杨靖飞和洪宁襄走得近,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
 
    连他这么沉稳的人,听了这番话心里都不禁震了一下,他低声说,“九爷,你是说,柳青冥没死?杨靖飞就是柳青冥?可——我查到的关于杨靖飞的资料,并无异常。再说,柳青冥在泉宫身陨,整个魔界都知道,连他们家族放着的本命灯都熄了,他怎么会没死?”
 
    石定峰道:“那个混账如果不想让你查到他的真正身份,他有的是法子隐藏自己,他向来诡计多端。”
 
    “九爷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才,襄儿让他救我,他却妄图杀我。”石定峰一字字说,“既然他不敢对襄儿说出自己的身份,那就让他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吴行却实在想不出,柳青冥如何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杨靖飞,而且还要骗过朱宸风?
 
    这——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不过他想到柳青冥的阴险邪恶,却又觉得未必不可能。
 
    洪宁襄被一阵鱼汤的香味诱惑醒来,好像进了天渊之后,的确很久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肚子被那香味勾得咕咕叫,一下子都忘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了。
 
    直到杨靖飞端着一碗鱼汤走了过来,她才陡然记起来昏迷之前发生了一场激战。
 
    她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这里是个宽敞干净的山洞,她躺在一张铺着厚厚羊毛毯的石榻上,银白的长发散在身侧,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之前穿的那套碧色襦裙被换成了一套男式红袍。
 
    关键是,她的衣裙是谁换的?
 
    难道是杨靖飞?
 
    “饿了吧?”杨靖飞坐在了石榻边,将汤碗端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握着汤勺在汤里拨了拨,笑着说,“这可是我亲手钓的鱼,亲手熬的汤,别人想喝都喝不到。”
 
    洪宁襄心里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看着他的笑脸,看着这一碗香浓的鱼汤,她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伸手去接他的碗。
 
    不管他是谁,她相信,他不会害她。
 
    她的手才触到碗就被他挡住了,洪宁襄还没明白过来,就见他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你伤还没好,我喂你。”
 
    洪宁襄凝视着他幽深的眼,张开了嘴,把那勺鱼汤喝了下去。
 
    吃到这碗鱼汤,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堕魔后她隐居凌霄谷,她怀着身孕,不喜吃肉,喜欢吃鱼,柳青冥变着法给她炖鱼汤喝,虽然这碗鱼汤的味道已没有那个时候的滋味,但此刻喝来,也不禁让人心头一阵酸涩。
 
    就着他的手,洪宁襄静静地喝完了一碗鱼汤,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
 
    瞧见杨靖飞转身要走,她心里一紧,问:“杨大哥,你去哪儿?”
 
    杨靖飞扬了扬手里的碗,“你不想再来一碗?”
 
    洪宁襄看着他温柔的眼眸,终是忍不住,问道:“杨大哥,我的衣裙是你换的?”
 
    “当然。”杨靖飞笑道,“这里除了我又没有别人。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五百二十八章 再讨一次债
 
    “杨大哥,我昏迷了多久?”洪宁襄又问。
 
    “你中毒太深,我光是给你拔毒就花了几个时辰,你睡了一天一夜。”杨靖飞转身又给她盛了一碗鱼汤。
 
    洪宁襄看着他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凌霄谷隐居的那些日子,无数个早晨,当她从床上醒来时,柳青冥就已经做好了饭菜。
 
    他是一个飞扬跋扈的混世魔王,却为了她洗手作羹汤,他为了她容忍她的背叛,容忍她怀上他宿敌的孩儿,他待她的情意又何曾输给石定峰?
 
    原来最可恨的是自己,不曾好好爱过他,不曾对他好,她凭什么享受他的温柔,享受他的好?
 
    “杨大哥,我自己来。”这一次洪宁襄坚持自己拿了汤匙舀汤喝,每喝一口,心里就难过一分,直到终于忍不住,泪水模糊了双眼。
 
    杨靖飞坐到她的身边,他伸手撩起她脸边的一缕白发,取笑道;“瞧瞧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过是一碗鱼汤,至于感动成这样?!你若喜欢,我天天做给你喝。”
 
    这个家伙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改变不了他恶魔的本质,他说的没错,他坏透了,坏透了!
 
    洪宁襄没有反唇相讥,吸了吸鼻子:“太好喝了。”
 
    杨靖飞得意地笑:“那是,除了毒术、医术之外,我厨艺也是一绝。”
 
    洪宁襄见他出去了,立刻从乾坤袋里取了一套碧色襦裙换上,将头发收拾好,披了件狐裘,出了山洞,看到杨靖飞背对着她在水潭边刷碗,她缓缓地走了过去。
 
    想到了昨天的那场厮杀,她终是忍不住,盯着他的后背道:“杨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替我抱不平?”
 
    杨靖飞身子僵了片刻,他陡然地站起身,将碗摔到了地上。
 
    他走到她身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幽深的凤眸红得摄人,“这还用问?我看不惯石定峰,他凭什么娶了你,却要与你和离?你那样爱他,为何他不珍惜?!我嫉妒他,我也想替你教训他一下,谁知道你那么傻,又替他挡?!昨天我不小心伤到你了,我向你道歉赔罪,行不行?!”
 
    洪宁襄盯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原本她想问,昨天,在黑龙的毒攻之下,我让你帮我救他,你为何要杀他?
 
    如果你不是柳青冥,何以你嫉妒他到要杀了他的地步?
 
    这些话她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不肯坦白,她再问已经失去意义。
 
    杨靖飞骂完之后,看了她一眼,拂袖走回山洞。
 
    洪宁襄盯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心如刀割。
 
    在她的这一世,他给了她一条命,为了让她忘记石定峰,他封印她的记忆,为了成全她和石定峰在一起的夙愿,他隐瞒自己活着的事实,他将自己的第二元神封印了十五年,他默默守护着她,默默地为她隐忍,为她品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这一次,他又是为了什么,如此狠心地隐藏自己,如此残忍地不与她相认?
 
    她从他的话里听得出,他似乎嫌弃过去的自己,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却又不敢深想。
 
    阿冥,你究竟是否背叛过我?
 
    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原来我此刻的心情,就是你曾经品尝过的滋味么?
 
    当我怀着石定峰的孩儿,你却不离不弃地守望着我;
 
    当我失去了记忆,你只能看着我变成了田湘儿,却不能与我相认。
 
    如今,我知道你就是阿冥,可是你与我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你不肯跨过来,就好像曾经我不记得你,我不与你相认,原来这滋味竟是这样的苦。
 
    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惩罚,我心甘情愿为你承受,只是,你让我发现了你还活着,叫我如何能够放开你?
 
    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肯与我坦诚相见?
 
    洪宁襄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与他相识的种种,想到了前尘往事,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在他即将踏进山洞之时,她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阿冥……阿冥,是你吗?”这一句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问出口。
 
    杨靖飞站着没动。
 
    洪宁襄心中狂喜,却又不敢奢求太多,她走到了他身前,他一双凤眸垂了下来,就那么静静地凝视她。
 
    瞧瞧他的眼神,她果然没有认错,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他换成谁的脸,他看她的眼神始终如一。
 
    洪宁襄大胆地踮起了脚,捧住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唇,她不怕死地在他的唇上反复地碾压,勾住他的舌,他没有躲,却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心中微微的失望,也许是她太心急了,她小心地松开了他的唇,却不料,杨靖飞红着眼,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可知道招惹我的后果?”
 
    洪宁襄心头一震,仿佛一瞬间又找回了那个烈性的自己,她脱口道:“我敢招惹,你敢要吗?”
 
    杨靖飞挽起嘴角:“你不是石定峰的妻吗?”
 
    洪宁襄捂住了嘴,眼中涌出了泪水,他太坏了,太坏了!他非要逼着她与那个人断绝关系!
 
    杨靖飞负手走回了石榻,他坐在那里,再也不看她:“我不是柳青冥,你也不要作践自己。”
 
    是她将他伤得太狠,他才会这样自伤,是她的错。
 
    洪宁襄一步一步,像是受刑一样,走到了他的身后。
 
    她低下头,任由三千白发披散在他的肩头,她捧起他的脸,再一次用力地亲吻他。
 
    杨靖飞沉默了半晌之后,突然地,反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幽深的凤眸撞进她的眼里,“你记住了,世上再无柳青冥,只有杨靖飞。”
 
    柳青冥想到自己这些年的隐忍,终是压不住满腔的邪火,将她压在了床上,低头吮住她柔嫩的嘴唇,反复地碾压,勾住她的唇便再也放不开,手掌贴住她的肌肤时他整个身躯都在颤抖,他突然觉得自己太可笑,明明骂她凶她要她放下,到头来才知道自己从不曾放下,看到她头发变白,看到她那样为他伤情,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到了她的身边。
 
    想到那个负心汉又一次地伤了她的心,想到昨天她让他救那个负心汉的眼神,想到了前世今生种种,她欠了他太多太多,他向她再讨一次债可不可以?
 
    他忍不住地就想狠狠惩罚她,狠狠欺负她,欺负她到无路可逃,欺负得她开口求饶都做不到。
 
    可他伸手摸到了她这一头银白的长发,满腔的愤怒又化作了刻骨的柔情,他只想抛开一切狠狠地占有她,让她记住他的滋味,记住他给她的销.魂.蚀.骨。
 
    为你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为你白发三千柔肠断;
 
    为你相思入骨情丝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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