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言澈牵着沈濛走时,把沈濛试过的两条裙子都带走了。
☆、生日宴会
这晚军区大院的杨妈妈按照惯例给自家宝贝二儿子打电话,对他很是一顿关心过后才开始和他聊起八卦。
“今天听小七说,阿谨带了个姑娘回大院里,还和你谢伯伯,言伯伯他们一块儿吃了顿午饭。”杨妈妈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带个姑娘回来陪我和你爸吃顿饭啊?”
杨时禹自动忽略了后半句,挑眉问:“阿谨看上哪家姑娘了,是学校里的同学?”
杨妈妈哪里清楚这么多:“我听小七说是他学校的师姐呢,现在正在读研究生,学的是什么我也不懂,反正听小七说是个挺不错的姑娘。”
杨时禹一愣,手指敲了敲书桌:“这姑娘比阿谨大?”
“是啊!”杨妈妈说,“算起来应该和你差不多,又是一个学校的,你是不是认识那姑娘?”
杨时禹笑了笑,“你当你儿子在学校多好的人缘呀,谁都认识!”
杨妈妈也忍不住笑了:“我想着你要是认识那姑娘也好告诉我一声,看看是不是个好姑娘。总归是比阿谨大,我怕他被骗了。”
“阿谨已经不小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别操心。”
杨妈妈叹了口气:“要是阿谨家里不是这么多状况,也轮不到我操心。阿诚已经不在了,你韩姨和谢伯伯又是这个状况。你言伯伯一家对着他们也总是愧疚,所以你慧姨才托我问问你。”
杨时禹想起谢言两家乱糟糟的事,也有些心烦:“那我一会儿问问吧,说不准真认识。”
和杨妈妈通过电话后,杨时禹本想直接打给谢谨问问情况,可是念头一转,还是打通了孟颖的电话。
“四哥!”孟颖很快接了电话,声音一如既往地活泼,“找我有事呀?”
杨时禹唇角微扬,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怎么,没事不能打来关心关心你?”
“哦。”孟颖从善如流,“那你想关心我什么?”
“听说你今天在言家闯祸了?”杨时禹深沉地问。
孟颖愣了:“我今儿哪有闯祸,你听谁说了?”
杨时禹:“是吗?”
“真没有,我今儿特别乖巧!”孟颖摆手,“不说这个了,我告诉你啊,今儿五哥带了个姐姐回家耶,还带到言家一块儿吃了午饭!”
杨时禹就知道小丫头忍不了口,忍不住低笑。
孟颖脑子转过来了:“原来你是来套我话的!”
“我妈叫我问问你,今天那个姐姐叫什么,学什么的,我看看认识不?”
孟颖自然都交代出去了,说完还添了句:“看来你们都知道了,我一会儿给三哥打电话去,也告诉他!”
杨时禹皱眉:“那个姐姐是不是长了一头很长的卷发,长得特别漂亮?”
“你真认识沈濛姐姐啊?”孟颖觉得惊奇,“五哥和她认识该不会是你给介绍的吧?”
“沈濛承认是阿谨的女朋友了?”杨时禹面色有些凝重,觉得奇怪。现在这状况,他能理解成这个沈濛和他认识的小师妹沈濛是同一个人对吧。
“这个倒没有,”孟颖偷偷笑了,“是五哥还在单相思啦,我看人家都还不知道五哥喜欢自己呢!今儿还是五哥托我去他家把人拉去见家长的,害得人家莫名其妙地吃了顿饭,挺不好意思的。”
杨时禹手指敲了敲书桌,沉吟了一会儿:“这件事先别告诉你三哥和小六。”
“为什么?”孟颖磨牙,有八卦不能分享那得多难受呀!
杨时禹:“你听四哥的,四哥什么时候坑过你?”
孟颖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还是乖乖地应了。
杨时禹盯着手机,从手机屏幕亮着到屏幕变黑,始终没有按下谢谨的电话号码。
纠结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洗澡去了。
他还是先别插手吧!
。
唐悠的生日宴是在周三,沈濛下午自己打车回了沈家别墅,让沈妈妈陪自己一块儿打扮去了。
“你在家乖乖等我,不许吃面,要做饭吃,不然我回来要你好看!”沈濛狠狠威胁了言澈一番才出门。
言澈无奈地笑,进书房看卷宗去了。
晚上七点,沈氏一家准时出席了唐悠的生日宴。
按照道理一个集团千金的成人生日宴会是没这么大面子能让沈爸爸出席的,但唐悠的父母疼她,索性把她的生日宴做成了个大宴会,虞市的富贵人家都被邀请在列。闹得这么大,不来就是不给唐氏集团面子。沈家自然不会不给唐氏面子,又想着是小姑娘的生日宴,就把沈濛带了过来。沈家爸爸还想着,可能沈濛在宴会上看中了有为人士就看不上那个讨人厌的臭警察了呢!这算盘打得挺响,沈母也惯着他,没揭穿,不然小丫头又该闹脾气了。
既然是这样盛大的生日宴,唐氏自然是包下了虞市最好最大的宴会厅了,沈濛来时,已经到了不少人。
在众位富家子弟眼里,沈濛是很高冷的。一个从小真材实料地在名校读到大,被沈氏夫妇纵容着长大的姑娘,富家子弟里的宴会一年参加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说是和她们亲近了。
除了上面说的,还有一个原因让人把沈濛视为高岭之花:她是真真正正的富家小姐。
沈爸爸现在的沈氏集团确实是他年轻时候实实在在打拼出来的,但是沈妈妈谢樱却是真正的大家出身。谢家在虞市是富贵大家,上世纪早期为了逃避战难举家南迁到了香港,直到沈妈妈的父辈才开始把生意陆续转移回内陆,生意做得很大。谢樱当年随沈爸爸回来虞市时,携来的可是很大的市场,谢家让很多上世纪末期的虞市年轻人得到了第一桶金,陆续发展成了现在可控制虞市经济的资本家,不可谓虞市经济的第一人。因此谢樱在圈子里的名头也很大,加上本家里一直把她养成贵族小姐一样,出过国,还是个钢琴家,气质超然,简直就是云上才有的人物。这样一对比,作为她女儿的沈濛被看做是高岭之花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这不,唐氏这样大的宴会,谢家就没来人,连谢樱也没给面子,沈家就来了父女俩。
沈濛挽着沈爸爸的手臂,微微笑着,就听见沈爸爸低声对自己说:“我一会儿管不了你,最晚十点就让司机送你回去,知道不?”
沈濛想瘪嘴但是忍住了:“我知道,你别喝太多酒,不然下回不陪你来了!”这破宴会她还不想来呢!
沈爸爸带着她和每位世家伯父和生意伙伴打了声招呼才送她去了年轻一代那儿玩,走前还叮嘱她:“要是有看得上的男孩子,就过去聊聊,多认识认识。”
沈濛忍不住瞪他,气得走到角落,没理形形色色的姑娘小伙。她是很习以为常地远离热闹,但是架不住会有人找上门来。
“沈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没人陪你?”唐悠虽然一直被朋友拥簇着,但还是大老远看见了前几天和自己买了同一件衣服的女人,直接拉着朋友过来打招呼。
那日回去后,她从唐母的口中得知了沈濛的身份,虽然有心刁难,但也不敢太露骨。
沈濛很冷静地忽略了她的问题:“唐小姐,生日快乐。”
唐悠穿的正是那天买的浅粉色裙子,上面绣的蓝色蝴蝶十分漂亮,衬得小姑娘既漂亮又活泼,但是样子看上去有几分傲慢就是了:“谢谢。”说着伸出了一直端在手里的香槟。
沈濛轻轻皱了皱眉,从侍应的盘子里端起一杯酒,和她的碰了碰,轻轻抿了一口。却看见唐悠直接喝光了一杯,只好硬着头皮喝了。
沈濛正打算抬脚离开,又听见她说:“沈小姐,前几天买下了你的裙子真是十分抱歉,想必你用我给你的钱买了一条更好的吧。”
沈濛一顿,听见她们几个姑娘在低声笑,就把眼睛落在了唐悠的脸上,慢吞吞地说:“没花钱。”沈濛今天的妆带了几分强势,金色的裙子在也灯饰下十分耀眼,长发别在脑后挽了起来,加上沈濛这人平时有些呆,只要不乱撒娇生气,这样看上去十分有气势。
“哦。”唐悠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浅笑,“沈小姐身上这条裙子真漂亮,是哪个牌子的,我好像没见过啊!”
沈濛听了,勾唇一笑,就等着你们上钩呢:“‘素桑’,不是什么大牌子,这是最近新出的裙子,我也觉得挺好看。”
☆、猜疑的心
几个小姑娘神色一僵,脸色异彩纷呈。
确实不是什么大牌子,但是在虞市服装界,要说起刺绣,就没有人不知道“素桑”。如果说各大名牌的服饰是只要你有钱就能买的话,那么“素桑”就是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的品牌。在名流圈子里,“素桑”是比脸面的存在。就说今晚宴会上的富贵人家,可没几个人能买到“素桑”的绣品。它是在场除了沈濛,也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品牌。
沈濛也是今天和沈妈妈聊天儿才知道这件事的,现在心里的小人兴奋得直跳。男神实在是太棒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奖励他!
“沈小姐认识‘素桑’的老板?”方才问她话的小姑娘忍不住好奇。要知道这品牌卖的绣品无一不是精贵又漂亮的,寻常人进了门都会被赶走,除了得到老板认可的客人,才有资格在这店里买绣品,而且价格不菲。沈濛自然是不差钱了,可是听说她私底下并没有现在看着斯文大方啊,怎么可能认识“素桑”的老板。
沈濛也很坦白地摇摇头:“不认识,不过我男朋友是老板的儿子。”吼吼吼,男神借你名声一用!
那姑娘微楞,然后说:“言三少?”苏淸只有一个女儿,正在国外工作。剩下的自然是姜慧莲的儿子言澈了。
沈濛也愣了:“你认识?”她可没想到言澈的名字可以在名流圈子里出现。
唐悠不认识什么言三言四的,只是问:“那天陪你一起的就是你男朋友?”
沈濛点头,接着就听见了一个女人轻蔑的嗤笑声。。
“言三最近新交的女朋友就是你?”那个女人慢慢走过来,紧身连衣裙把人衬托得玲珑有致。
“请问你是?”沈濛打起了精神。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情敌来了!
“哦,我姓樊。”女人撩了下头发,由上至下地打量着沈濛,“言三是改口味了还是从良了?”
语气里充满挑衅,让周遭的人不敢随便答话。沈濛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樊小姐,你认识阿澈?”
女人目光盯着沈濛,有些意味不明,正要说话就被人打断了。
“小希,萧奕鸣找你。”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女人身后,高大英俊,眸光清冷地看着女人,一只手斜插在口袋,十足十职场精英的模样。
女人听见后,勾唇一笑,走近沈濛低声说了句话后,才摆着腰肢慢慢走了。经过男人身边时还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那混账要人挡酒能不能下次别来了!”
男人没理她,向前走了两步,说:“沈小姐,我代小希的失礼向你道歉。”
沈濛脑子里还在回荡那个女人说的话,于是有些懵地答:“哦,没关系。”
男人礼貌地点点头:“那改日再见。”
沈濛不认识这男人,只是觉得很帅气,是比赵梓阳,魏煦还有言澈不一样的帅气。对于他那句“改日再见”也是很莫名其妙。
唐悠一行人的话题早就被岔到了不知哪里去,对于沈濛的身份始终不敢太刁难,也客气地走了。
沈濛清净了,走到餐桌边虽然吃了些东西,拿起杯酒就走到了阳台。
夜风习习,吹着她的脸,刚才那杯酒的酒气也就散了些。不过可能这酒度数不低,沈濛现在反而有些热。她有些烦躁,看着远处的小树苗,树叶繁茂,随着夜风微微晃动,觉得得了兴趣,一直盯着。
“找了你一圈,原来在这儿。”魏煦也拿了杯酒,站在她身边。
沈濛侧头看他,问:“找我做什么?”这位已经被她拉进黑名单很久的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魏煦摸摸鼻子:“求原谅啊。”他有些无奈。看来是前阵子做得太狠,伏低做小了大半个月,竟然一点也不能打动小姑娘。
沈濛对他也很烦,这阵子一个劲儿地对自己道歉,花样也不换,除了送花还是送花,就算沈濛这阵子搬去了言澈那儿住,送到她公寓的花还是每天没落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濛手指挠了挠额头,“是不是我爸在生意上为难你们了?”
魏煦噎住,学着她把手撑在栏杆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她:“就是真诚地,希望你能原谅我。没有别的原因。”
沈濛摆摆手:“得了吧,你才不会这么有良心。”说着抿了一口酒。
“我就是希望你能对我改观。”魏煦解释,“我这个人没有之前那样坏的。既然大家都是不愿意相亲的,何必相看两厌,你说是吧?”
沈濛撑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不过我和你相看两厌也不碍着你活,不是吗?”
就是碍着了!十分碍着,非常碍着,如果不能改观这会影响我下半辈子!魏煦苦恼地喝了口酒,却没敢说出口。
沈濛不懂他烦什么,只是把酒杯伸过去碰了碰,跟着喝了一口。
魏煦也知道这事儿要徐徐图之,不能太急影响了形象,就转移了话题:“你认识薛城遇?”
沈濛莫名其妙:“谁?”
“刚才和你说话那个男人。”魏煦解释,“薛家从美国召回来的儿子,我还没见过他会这么客气对不相干的人。”
沈濛瘪瘪嘴,晃了晃酒杯:“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魏煦皱眉,问:“你好像不高兴啊。”
“嗯。”沈濛半眯着眼,懒懒地应他。
魏煦想了想,和她碰杯:“正巧,我也不高兴,喝一个?”他一想到最近的烦心事,也是一万个不高兴。
沈濛看着魏煦把酒一饮而尽,也跟着喝了。
。
一个小时后,魏煦看着对自己笑得一脸灿烂的沈濛,无奈地扶额。他真是疯了才会和她一起喝酒。
“喂,我想回家了!”沈濛拉着他的衣袖,一个劲儿傻笑。
“你等一下,我去找你爸。”人虽然是他灌醉的,不过他没打算把人送回去。
“他说了我可以提早走的,”沈濛说,“我要回家了,我要找言澈。”说着慢吞吞往外走。
魏煦赶忙拉住她,这丫头快连路都走不顺了,要是出去就真是给沈家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