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师兄非良善——墨上青狐
时间:2017-10-11 16:59:40

    杜泽也在,他见到他们的时候十分惊喜,根本没想到她和温瑞会出现在宫中。
    “你凌羽师兄歇下了吗?我们有要紧事要见他,能马上见面是最好。”楚云见到杜泽,只打了一声招呼就直奔主题。
    杜泽见她这般严肃,也不敢怠慢:“楚姑娘你放心,知道是你过来,师兄他就算歇下了也会立即起来!”
    “……”不,其实如果人家休息了她还去打扰,她是觉得这样可能有点不好意思。
    右手掌心被人按压了几下,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温瑞充满怨念的眼神。
    他冷笑了一声:“听这人的意思,宫凌羽是对你还未死心?”
    趁着杜泽去通报的空档,她赶忙低声安抚:“我人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再说,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随时会红杏出墙的女人?”
    后半句话似乎戳中了温瑞的雷点,眼睛瞬间一瞪:“你这辈子休想出墙。”
    楚云:“……”真是难得见到她师兄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楚姑娘,凌羽师兄还没睡着,知道你们过来了让我赶紧请你们过去呢。”杜泽笑吟吟走来,给他们带路。
    他们才拐入宫凌羽所在的房间的走廊,就见到早已在房门外等候的宫凌羽。
    见到他们二人出现,他一直紧绷着的面孔才终于有几分松懈,似乎就怕等来的并不是他们。
    “进来说吧。”他朝她微微一笑,又礼貌地向温瑞点了点头打招呼,便请他们进入房内。
    宫凌羽给他们二人倒了杯茶之后,才和他们一起围在桌边坐下。
    “没想到你们竟会找到这儿来。”宫凌羽的眼里也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尤其在见到楚云时,那许久未见再度重逢的欣喜是发自内心的。
    再度见到这位在她修炼之路上帮助了自己不少的好友,楚云也是觉得有几分舒心。
    “我们收到了你的信件,可赶到绯城时才知道你们早已离开前往邀月国。”楚云说道。
    提起信件,宫凌羽也是多了几分无奈:“我那信刚给你送去,风冥国师就提着事情有点紧急,需要立即赶回国,我们便陪着他一起回来了。”
    “到了皇宫时我也想过给你再发一封信,奈何这信件却一直发不出去,估计是宫内有特意请人布了结界。”
    楚云看了温瑞一眼,在他示意后和宫凌羽说:“你这是在幻境里头,信当然发不出去了。”
    正当楚云与温瑞在幻境里与宫凌羽会合时,皇宫里另一个隐蔽之处,也正发生另一件事。
    四周密不透风常年不见天日,装满了炼药器具与材料的密室里,角落躺了一位穿得一身橙红如火焰般的女子。她双目紧闭似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双手还被人以铁拷拷住。
    此人正是水轻霖。
    而在密室中间,一名红衣男子正被好几个穿着同款黑衣服的人包围。他双手与双脚同样被伸展空间颇大的铁链子拷着,面如寒霜地注视着眼前一群人,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然即使如此,他依旧冷淡地选择了妥协。
    “药,我会给你们炼,现在请你们先出去把这地方留给我。”
    说话的人,正是楚云几人准备汇合的对象之一——竹渊。
  ☆、304.幻境之外
“你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所见所闻, 一切经历之事……都是在幻境当中?”
    宫凌羽听见楚云和温瑞的解释之后, 果然非常惊讶。不过如此一来, 他无法发出的书信也就说得通了。
    较为令人感到可怕的是, 风冥竟有可能是天齐教之人。在楚云和温瑞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都一直与他朝夕相对,完全没发现他不寻常之处,只能说此人伪装得太好。
    宫凌羽同样也有一事不明:“他们大费周章拿下邀月国,又是缘何?”
    楚云道:“此事我和师兄尚在调查当中,主要我们也是刚抵达这里发现风冥和天齐教的阴谋,很多事情也不明白。先过来找你们也是想先给你们提个醒,省得到时候我们在调查途中被对方发现或遭遇什么危难, 你们也能在出现变故的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
    比起风冥, 宫凌羽当然是会选择相信楚云。
    他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了解了, 谢谢你们特意来向我通知这件事, 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
    楚云微微一笑:“都是老朋友了, 你还跟我客气。对了,霖儿、竹渊和曲流生呢?他们仨还跟着你吧?”
    “嗯, 他们被安排在这院内其他房间了, 我可以带你们过去。”宫凌羽说着, 便起身走出房间为他们领路。
    宫凌羽最先带他们来到的是竹渊的住处, 只是他们才拐进走廊, 就见到站在竹渊房门外来回踱步的曲流生。
    许久未见, 他模样俊朗依旧,身上更多了几分属于琴师的雅气,修为力量也有所增长。此刻的他正穿着宽松的水色衣袍,眉头微蹙,似是正受什么事情所困扰。
    察觉到有人靠近,曲流生便将视线转移到他们所在的方向,目光在扫过她和温瑞时有明显的停顿,表情看来是有几分讶异,但更多的是欣喜。
    “楚姑娘,温公子!”曲流生一扫面上阴霾,脸上也挂起了笑容,十分友好地朝他们走来。
    楚云笑吟吟道了一声招呼:“曲公子,晚上好呀。”
    曲公子朝她微微颔首算是作了回应,感叹般地问道:“你们二人可总算是将事情办完了?”
    “这说来话长,待我们将邀月国和幻铃的事情解决了再给你解释。倒是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来找竹渊的吗?难道你受伤了了?”在她印象中曲流生和竹渊的关系应该没有好到会在夜里找他聊天的地步,竹渊也不像是会和人彻夜长谈的那种人,所以见到曲流生出现在这里,她首先想到的他是过来找竹渊帮忙制药之类的。
    “在下身子好得很。”曲流生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正事,面上笑容也少了些许:“我在过来竹渊公子这里时,原本是想到霖儿那里找她,结果过去了才发现她人不在。”
    “她和竹渊还是老样子,一点儿小事都能闹得跟火烧房子似的。我想着她是否又因什么事与竹渊闹起来了,便想着过来这里寻人。”
    楚云听着忍不住笑了几声:“结果?”
    曲流生抖了抖肩:“结果倒好,来到这里才发现竹渊也不在。”
    楚云面上忽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大晚上的,他们二人齐齐不见人影,该不会是幽会去了吧?”
    曲流生倒是个脸皮薄的,听她这么说脸就微微一红:“哎,他们二人……应该不可能!”
    “我只是开个玩笑啊,你别当真。”说着,她侧头看向温瑞,本想问问他看法,结果一看就见到了他那若有所思的面孔。
    “师兄,怎么了吗?”
    不料温瑞一脸严肃道:“我觉得,在邀月国现今的情况下,还是尽快将他们找到比较好。若寻遍院子都见不着他们人影,那我他们极可能出了什么事。”
    楚云和宫凌羽瞬间了解他这话里的意思,唯有曲流生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她只得简略地将事情大概告诉了他。
    听完后他整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
    “我们竟然中了风冥的计?!”曲流生终是还有那属于他自己的脾气在,了解事实的他倒是没法像宫凌羽这般冷静得彻底,但她觉得他没有立即捋起袖子提着琴要去揍人已经是心性上很大的进步。
    楚云把他安抚好后说:“总而言之,我们先赶紧去找人吧。”
    他们几人开始在所居住的院内寻找水轻霖和竹渊,偏又不能调动所有人帮忙惹来风冥发现事情的不对,所以搜索效率降低不少。
    另一头,被关押在某个密室内的水轻霖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她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陌生的环境里心里愣了愣,挪动了一下身子才发现手脚都被拷上了沉重的东西。
    略微惊慌地坐起身子,还未来得及打量周围情况,那一抹熟悉又冷艳的红瞬间就跃入她视线之中。
    在她正前方,一名身着红衣之人正背对着她站在好几个石桌之前,周身真气正在激烈涌动,大量的内力与精神力正从他身子抽离到他面前的鼎炉之中,空气中还有浓浓的药香味飘来。
    这人的背影显然一看就是竹渊,瞧着那熟练的动作,毫无疑问是在炼药了。
    只是,炼药归炼药,为何他手上也被类似她手上的铐子拷住?他们二人现在在哪儿?又是什么情况?
    水轻霖脑袋空白了一阵,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才慢慢回忆起,内心的情绪也变得越发震惊愤怒。
    她再度抬头看向竹渊时,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姓竹的,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她这话出来时,背对她的人并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她下一句怒吼:“本姑娘自愿牺牲落入坏人魔爪让你跑你咋不跑?我们两个里有个人回去好歹能通知流生他们来救人,现在可好,咱俩都被关在一起了,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这儿发生的事。”
    只闻‘砰’的巨响响起,然后她就见到红衣人面前好几个鼎炉统一炸了开来,炼制到一半的药全都报废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安静。
    她咬了咬牙,也没在怕竹渊,就这样一脸憋屈又带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他,随时准备迎向他冷不防投过来的冷眼。
    要说,他们二人怎么会遇到这么个情况,就要从好几个时辰之前说起了——
    那时方入夜,她一人无所事事,吃过了晚餐就想到院子周围走一走散个步,结果一个不留神就走到了竹渊的院子,还正好遇见从房里走出来的他。
    碍于面子上的问题,她没好意思说自己是不小心走过来的,就上前去找他弄了个借口,拉着她就离开了院子往宫内深处探去。
    先前碍于风冥的交代,她就一直安守本分只在居住的那一处宫苑附近走动。
    只是过了好些日子也不见风冥和这里的皇帝真正去商讨幻铃事务,加上她也没来过皇宫,对其他地方有些好奇,就想着到其他地方走走。
    她以宫内有稀奇药草为由,成功把竹渊骗出来陪她一起‘探险’了。
    此事后来自然是被竹渊识破,他甩手就要离去,估计是又看不惯他那冷冰冰又总是那般高傲自大的样子,她顺手又朝他丢了几个法术和他吵了起来。
    当然,这术法自然是不会瞄准着人过去,本来就只是想吓吓他而已。
    没想到这一击倒好,就好巧不巧击在了风冥对幻境所设的其中一个‘眼睛’处,幻境和现实分裂了一瞬,却足以让他们二人从幻境脱离。
    竹渊对幻铃尚有几分了解,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二话不说就要拉着还在傻愣搞不清状况的水轻霖离开,不料路上却无意在宫内发现了天齐教人的踪迹,同时还被察觉到动静的风冥派人拦截。
    竹渊一个炼丹师并没有战斗能力,水轻霖仅一人,目前阶级也仅是一个中阶灵术师,想要让俩人全身而退似乎有点难。
    她所想的是掩护竹渊逃走,好歹有个人能够去通风报信之类的。结果这家伙也不知是逞的什么面子,竟然没走,在她怒火爆发之前她就被一众魔修压制并狠狠一击给失去了意识。
    现在见到竹渊,她的心情真是……复杂无比。
    石桌边的竹渊最后都没有回过头来看她,只默默理了理桌上的东西后又开始新一波的药丹炼制。
    水轻霖本来还对他留有一点的感动顿时又被他这态度的火气压下:“竹渊!竹大长老,猪头!咱俩都已经这样了,你确定你还要用这样的态度来对我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八字是不是真的不合到了个极点,从见面到现在,她好像在他面前就没办法收敛自己的脾气。
    ……虽然她的脾气本来也就有点那啥,估计他是第一个在面对她脾气时能够保持一副冷冰冰态度又不为所动的样子,所以她就和他杠上了。而且从第一次见面,他俩就莫名其妙结下了仇。
    期间她也不是没有过想和他握手言和和她示好的时候,就好比之前在绯城那会儿,她好意救了他却还被他狠狠骂了一顿,那感觉……啧,就跟一盆冷水浇下来似的把她心给浇得拨凉拨凉的。
    大概就是从那会而又恢复相看两不顺眼的模式,直到现在。
    说实话,他好几次在危机时救下自己的时候……的确是挺让人心动的,不过她也没去抓住这个感觉。
    毕竟……瞧,他又恢复现在那种冷冰冰仿佛跟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态度,心累,憋屈。
    她咬了咬牙又朝他背影踹了一脚,眼里下意识就蒙上了一层雾气:“竹渊,你就是个笨蛋!云霄宗是怎么样让你这冰碴子给当上长老的?给你机会跑你不跑,你说你现在这样图的什么?”
    ‘砰’的巨响又响起,他才刚捣弄没多久的药,都还没真的开始又炸了。
    这一次竹渊终于转过了身,那表情冷得跟冰窖里出来似的,周围空气都降了好几个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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