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成年男女,两情相悦后干|柴|烈|火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是她希望能在更确定之后,起码得等到她听到这件事第一个反应不是逃跑的时候。
现在,真的太快,反而会让她更加没有安全感。
但是这些心里面的兜兜转转,要怎么说出来才能让喻润接受?
生平第一次,孔安槐为自己拙劣的口才生气,那一句还没准备好,藏了很多的情绪,她却没办法找到精准的表达方式。
喻润还维持着被她转过头的姿势没动。
看着他的后脑勺,孔安槐懊恼的咬嘴唇。
“……我能转过来了么?”身后已经沉默了很久,喻润才开口。
还是没有声音。
喻润转头,看到孔安槐咬着嘴唇看着他,表情挫败。
“我只是想这半个月能多点时间和你在一起,那档子事,你没准备好晚一点就晚一点。”喻润简直哭笑不得,“你摆出这么严肃的脸做什么?”
“先去喝粥。”拍拍孔安槐仍然挫败的脑袋,喻润再次发动车子,“不要再乱说话了,会影响我开车。”
“……”孔安槐低头开始抠手机壳。
“先吃这个,手不要乱抠。”喻润丢给孔安槐两颗糖,目不斜视。
孔安槐瞪着这两颗包的五颜六色的牛轧糖半晌,悉悉索索的给自己剥了一颗塞到嘴里。
入口甜香还带着花生碎。
喻润瞥了一眼安静吃糖的孔安槐,眉眼有了笑意:“刚才洗澡从休息室里偷的,那一颗剥给我。”
孔安槐低头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然后喻润视线里出现了她白净的指头,小心翼翼的捏了一颗牛轧糖放到他嘴里。
碰到他嘴唇就迅速的退了回去,继续安静的吃嘴里的糖。
车里面有花生的香味,气氛似乎变得甜腻。
“……我还没准备好,不是因为什么复杂的原因。”孔安槐声音很小,“只是因为我这个人……有点别扭。”
内心想的太多,心思百转千回。
“我知道。”喻润的眉眼笑意更深。
孔安槐偷偷看了眼喻润,脸有些红,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就像你突然答应和我在一起,也不是因为你已经完全想通,而是因为你见不得我难过。”喻润空出一只手抓住孔安槐又准备乱抠的手指,“再抠下去指甲盖要翻了。”
“在我面前,你真的不用想那么多。”喻润抓着孔安槐的手紧了紧,“别扭,反应慢,心软,犹豫不决,口是心非都没关系,我都懂,只要你不推开我,其他的,不管多慢我都会继续等。”
孔安槐莫名的,觉得此刻喻润温柔微笑的侧面很熟悉。
就好像,如果那个冬夜她没有拒绝他,他转身的那个背影,应该就是这个样子,连微笑的样子,都能让她觉得心软到不行的样子。
***
孔安槐心想,她应该给小幺加薪。
小幺这次帮她订的,居然是民宿唯一的套间,一室一厅,非常大的卧室,一张大床一张小床一个大露台还带个小厨房。
空间足够大到哪怕两个人住也不会觉得尴尬。
当然,她得先无视掉这间套房的蜜月属性,无视掉桌上摆放的各种暗示意味明显的洞房花烛摆设,以及床头柜上明码标价的计生用品……
还有那个拿起计生用品仔细研究的人……
深吸一口气,孔安槐打开行李箱,在那个能把她人塞进去的巨大箱子里翻了半天,抽出一个盒子递给喻润。
“什么东西?”喻润把计生用品放回原位接过孔安槐递给他的粉红色纸盒子。
“蒸汽眼罩。”孔安槐自己也拿了一盒拆开,示范给他看,“戴上之后可以热敷遮光,有助睡眠的,你试试有没有用。”
她买了好多,早就想找个机会给他,又怕他多想。
可是喻润只是很嫌弃的挑着半边眉毛,指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东西是紫色的。”
还带着特别女性的香味。
盒子还是粉红色的,模特也是个女的。
“……你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戴着就行,谁会注意到这是什么颜色的。”孔安槐站起来把自己刚刚拆的那个眼罩丢给喻润,转身继续找晚上睡觉的睡衣。
她没想到喻润会跟过来,好像没有带长衣长裤的睡衣。
喻润拎着那根纸一样薄的紫色眼罩嫌弃了一秒钟,然后陈述事实:“那张小床我睡不下。”
他个子高,那张小床应该是民宿留给三口之家小孩用的,看长度不会超过一米八。
“你睡大床我睡小床。”孔安槐还在低头捣鼓自己的睡衣,随口敷衍。
“不行我舍不得。”喻润对答如流。
“……”孔安槐手下动作停住,抬头,“所以?”
“一起。”喻润指了指那张大床。
看着孔安槐终于黑下来的脸,喻润笑开,不再逗她,指了指卧室的实木地板:“我打地铺就行,我行李里带着睡垫和睡袋。”
……
孔安槐有点不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出差会带睡垫和睡袋。
她要在这里待半个月,所以喻润也要在睡袋里睡半个月。
就在她床边上。
所以她要眼睁睁的看着第二天要飞檐走壁运动量巨大的人睡半个月睡袋?而且这人还习惯性失眠……
深吸一口气,认命的指了指床:“一起吧,这床够大。”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两的感情,还没到开车的地步,喻润会忍。
孔安槐心底的兜兜转转,我觉得其实很多人都有,太快了反而没有安全感
然后最近严打。。我觉得所谓的车,大概也就是拉上窗帘等待天亮。。。摊手。。连微博似乎都不给开了。。摊手。。。
我会尽量写的悸动一些~
不过日常太多你们会腻的吧,再一章开剧情了~
☆、第四十二章
说完这句话后, 房间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喻润停下拉开自己行李箱的动作, 转头, 问得咬牙切齿:“你现在是想让两个三十岁的成年男女玩盖棉被纯聊天的游戏?”
“我二十九。”孔安槐突然有了抬杠的雅兴。
喻润索性坐在地上对着孔安槐招招手:“你过来, 我掐死你。”
孔安槐笑, 从箱子里拿出自己选了半天的T恤和长裤:“我去洗澡。”
很奇怪, 她相信喻润。
他说会等, 她就相信他一定会等。
哪怕现在喻润正板着一张脸跟在她后面反复强调自己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她也能眼带笑意的当着他的面关上卫生间的门。
他们决定在一起之后, 第一次见面,气氛却亲昵熟稔的像是相恋多年。
她这样害羞的一个人, 一门之隔站着的是那样有侵略性的喻润, 却也敢红着脸卸妆脱衣服洗澡。
她甚至都已经想不起来,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全然相信外面的那个男人的。
一别经年, 她怀疑过他对她喜欢的程度, 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人品。
喻润这个名字,在她心目中, 一直是个隐忍的, 顶天立地的男人。
浴室里面逐渐弥漫奔腾的水气染红了孔安槐的脸。
真奇怪,只是谈个恋爱而已,她此刻的心情却像是高兴的要飞起来。
***
洗完澡出来, 喻润正背对着她在整理东西。
她之前翻睡衣找眼罩拿了不少东西堆在外面,现在都被喻润放到行李箱里放好,看起来要用的日常用品也被他拿出来放在容易看到的地方,他自己带来的那个行李箱早就被他很妥帖的放在不容易撞到的角落。
之前被孔安槐弄乱的房间就在她洗澡的功夫迅速的恢复原样。
孔安槐湿头发包着浴巾, 有些心虚的回头看了眼已经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浴室。
不动声色的倒退两步,把自己刚才洗澡洗头擦脸擦身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重新放好,一回头就看到喻润靠在门边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我……不爱收拾东西。”被逮个正着,孔安槐干脆红着脸坦白。
“我知道。”喻润一点都不意外,他还记得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她故作镇定的把所有东西塞到被子里面的壮举,“你先把头发吹干,这里我来。”
孔安槐原地站着犹豫了一下,问:“你不累么?”
喻润摘下孔安槐包着头发的浴巾扔到洗漱台下方的洗衣篓里,然后把浴室里的吹风机递给她,说的挺委屈:“累一点比较不容易出事。”
……
孔安槐红着脸把吹风机开到最大。
红着脸偷偷的在头发缝隙里看喻润来来回回收拾的背影。
红着脸被路过的喻润带着笑弯腰啄一下嘴唇。
然后手里的吹风机被喻润拿走,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帮孔安槐把剩下的头发吹干。
“你的动作真的是慢。”喻润的声音夹杂在吹风机嗡嗡的风声里,听起来低低哑哑,“再折腾下去天都要亮了。”
他有些后悔了。
不应该硬要跟过来跟她一直住的。
或者她要打电话给他再定个房间的时候,不应该抢了她的手机。
她洗了澡,浴室里面都是带着薄荷味道的沐浴露的香气,穿着软塌塌的奶白色短袖T恤和同样软塌塌的长裤,靠在洗手台边上一边吹头发一边两眼亮晶晶的偷看他。
乱蓬蓬的短发盖住脸,只露出了尖下巴和淡粉色的薄唇,心情很好的嘴角上扬。
浴室里还残留着潮湿燥热的水气,连带的熏得他眼睛有点红。
这种气氛下他要怎么忍。
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确定孔安槐那一头软乎乎的短发全部吹干,喻润就粗声粗气的把孔安槐赶出了卫生间。
想想又觉得不能太便宜她。
长臂一捞又把推出去的孔安槐拽了回来。
盖住她那双撩人的眼睛,恶狠狠往她一直上扬着的嘴角吻了上去。
没有遮掩的带着欲望的吻,以及同样没有遮掩的,直接触碰到孔安槐身体的生理反应。
孔安槐被吓得抽了一口气。
喻润停下动作,把孔安槐抱得更紧一点,气狠狠的看着被他的生理反应吓得全身僵硬的孔安槐,贴着她的耳朵,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热气:“出去关门,我自己解决。”
……
看着孔安槐花了点时间消化他话里的意思,然后迅速变得更加嫣红可口的脸,喻润挫败的叹口气,抹了一把脸把孔安槐再次赶出卫生间。
这次恶狠狠的关上了门。
孔安槐口干舌燥的傻在卫生间门外面,她其实有点想笑,但是怕笑出来可能真的会被就地|正|法,于是踢踏着拖鞋爬到床上,盖好薄毯,露出一张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半天没动静的卫生间门。
半个小时之后。
孔安槐看了看时间,再次踢踏着拖鞋走到卫生间门口听了一下,门有点厚,听不到……
“那个……很晚了……”孔安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经严肃,“你明天几点钟起床定线?”
卫生间里安静了一下,然后有手忙脚乱打翻东西声音,接着听到喻润的声音带着恼羞成怒:“我明天上午请假!你也请假!”
“……哦。”被吼了的孔安槐又踢踏着拖鞋爬上床。
被薄毯子盖住的半张脸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
这真的是恋爱的酸腐味,她居然会觉得,这样的喻润,好可爱……
***
等喻润洗完澡一通折腾出来,孔安槐已经打开笔记本发完了工作邮件。
她很听话,老老实实的把应该明天做的事情都先做完。
生怕今天看起来格外暴躁的喻润一言不合又把自己关在卫生间自己解决。
喻润顶着半湿的头发爬上床就直接抱住了孔安槐,蹭了蹭她身上软塌塌的T恤,身上是干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我再住三天……或者五天就单独开个房间。”喻润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要不然真憋出病来。”
孔安槐克制着自己又快要扬起来的嘴角。
“要不要吹头发?”低头摸了摸喻润的板寸头,他头发很硬,戳在手心都有些毛刺刺的痛。
“就这样睡吧。”喻润眼睛都懒得睁,眼底一片阴影。
到底还是累的,连续两周压缩时间的高强度作业,因为暴雨又增加了工时,他从岩壁上下来那一瞬间几乎脱力。
只是孔安槐突然出现像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洗了澡上了床,之前的疲乏就又涌了上来,喻润简直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孔安槐一动不动。
“我去关灯。”孔安槐轻轻的松开喻润抱着她的手臂,她刚才研究过民宿的灯和窗帘,全部关上拉上窗帘应该一点亮光都没有。
轻手轻脚的关了所有的灯,只在自己床边留了一盏调到最暗的台灯照明用,顺手拿了一个眼罩一块干净的浴巾,孔安槐又轻手轻脚的摸回床上。
喻润自动自发的抱了过来,搂得死紧。
孔安槐抿着嘴,不知道为什么心又开始揪揪的痛。
拆开眼罩帮喻润戴好,然后听到喻润啧了一声嘟囔:“紫色的丑死。”
孔安槐笑,哄孩子一样拍拍喻润的脸:“你那么黑不显丑。”
喻润搂着孔安槐的手顺手掐了一把孔安槐的腰,气鼓鼓的。
再摸索着把喻润的头搁在自己的腿上,孔安槐低着头用浴巾细细的帮他擦头发。
灯光昏暗,喻润的脸部线条看起来难得的柔和。
贴在他眼睛上的眼罩慢慢的开始发烫,孔安槐在帮他擦头发的时候还下意识的轻轻帮他按摩头皮。
鼻尖全是孔安槐洗完澡后的薄荷香味。
舒服到让他鼻酸。
“孔安槐。”他听到自己开口,“你不能试试之后发现不行就放弃。”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哪怕再遗憾,遗憾的也只是那个念想,如今得到了,有了回忆有了味道有了画面,再失去的话,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的生活下去。
孔安槐的动作停了一下。
然后他感觉到她俯下身子,嘴唇被轻轻的碰了一下,柔软的带着点凉意的触感。
“好。”他听到孔安槐低声但是温柔的承诺。
“不能不要我。”他听到自己又一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