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神[快穿]——雾矢翊
时间:2017-10-11 17:11:19

  三十年过去,他依然是当年的样子,入魔后,他的身体永远停留在青年时期,俊美逼人。
  她修炼有成,灵力滋养着她的身体,使她看起来依然年轻。
  但她知道,人类终究会老会死的,可能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她就会变老,到时候和他站在一起,就像当年的老皇帝和兰贵妃,让人看一眼便觉得辣眼睛。
  曾经她还暗地里笑过,却不知多年后,终于轮到她和司昂也变成这样,想想就觉得辣眼睛,难以忍受。
  不过,她知道,她是看不到那一幕了。
  她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尽头。
  感觉到她的动静,皇帝瞬间清醒,看着怀里的人,问道:“萻萻,你哪里不舒服?”
  迟萻朝他笑着,见他起身要去叫国师时,拉住他的手,说道:“司昂,你不要走,陪我说说话。”
  皇帝的身体僵硬了下,缓缓地转头看她。
  迟萻朝他伸手,被他揽到怀里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亲了下,笑着说:“司昂,能陪你四十年,我已经很满足。”
  从幼年时期来到他身边,在这个世界,她整整陪了他四十年,比所有世界都要长,她已经满足了。
  皇帝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带我去看日出吧。”迟萻又说。
  皇帝让宫人拿来一件斗蓬将她裹住,抱着她来到皇宫中一处最高的阁楼顶上。
  他坐在那里,怀抱着她,看着远处晨光未曦的夜空,两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说着当年他们小时候的相遇,说着这些年的相守,她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皇帝偶尔在她说得高兴时,低首吻她一下,看她明亮的双瞳,忍不住想要永远留住它。
  当雄鸡打鸣,日出东方,整个皇宫沐浴在霞光中,迟萻在他怀里慢慢地闭上眼睛。
  皇帝维持着拥抱她的姿势,望着天边朝阳初升,直到天色大亮,深秋之夜凝结的露珠沾湿他的头发,他依然将怀里的人护得严严实实,没有让露水沾上她的面容。
  她就像小时候那般,安静地蜷缩在他怀里闭眼入睡。
  可是他知道,这一次,她永远不会睁开眼睛了。
  
  永兴三十年秋,皇后迟氏病逝。
  皇后丧礼结束后不久,皇帝驾崩,新帝登基。
  此后大齐延续百年,天下大乱,外族入侵,民间各处纷纷起义,经过十年战乱后,人们重新在这片大地上建立起新的皇朝。
  太常山妖魔之主不知所踪,人间妖魔纷纷避居云泽,经年之后,妖魔渐渐从人间消失。
  当人间再无妖魔踪迹,云泽之地从人间消失,世上再无云泽。
  尔后百鬼夜行,人间纷乱,玄门不得不齐集所有的驱魔世家,一起参与撰写《百鬼录》。
  千年后,一群天师应邀来到度假山庄捉鬼,曾经的地宫深处,沉眠地宫的帝王苏醒。
  苏醒后的皇帝,因为强行沉眠,等待一个轮回,使得记忆渐渐地流失在时间深处,唯一记得的,只有一个刻在心脏中无法遗忘的名字。
 
第95章 未来之星
  睁开眼睛时, 眼前一片黑暗。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像被什么攻击, 人类凄厉的惨叫声充满绝望。
  迟萻用力地抱在怀里的背包, 嗅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还有人类绝望的惨叫声, 本能地寻找一个安全的空间, 她的身体顺着体内残留的本能躲到一处缝隙里, 也不知道自己躲到哪里,背后抵着坚硬冰冷的墙壁。
  将自己藏好后, 迟萻感受了下周围,能听到旁边不远处的地方有几个粗重的喘息声,压抑着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绝望的惨叫陆续地变小, 渐渐地消失,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显然又有人类发生不测, 在那望不见尽头的黑暗之中,让人心中碜得慌。
  终于,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迟萻凝神聆听,能感觉到附近有好几个粗重的呼吸声,再远一些的,就感觉不到了。
  很多人也像她这样,在第一时间寻个地方藏起来,不敢发出声音。
  迟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的瞬间,眼前就是一片黑暗,连周围是什么环境都没看清楚,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瞎了。
  她用力地眨着眼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黑暗,发现仍是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时,终于没再试验。
  因为不明情况,迟萻也不敢轻举妄动,耐心地蛰伏着,警惕着周围。
  在警惕的同时,她用心感觉了下现在的身体情况,发现自己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体内更是没有一丝灵力和内力。她试探着运行《混元心经》,很快就发现这具身体十分适合修炼。
  《混元心经》运行一遍后,一丝微弱的内力在经脉中运行。
  迟萻松了口气。
  现下情况不明,而且这个世界本能地让她感觉到危险,如果现在的身体不能修炼,会十分麻烦。
  可能是在上个世界活了几十年,在她死前已经修炼有成,所以现在运行《混元心经》时,速度快了不少,很快迟萻就在体内积赞出些许的灵气。
  这灵气虽然少,却已经足够她应付眼前的情况。
  就在她一边蛰伏一边修炼时,迟萻突然发现,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淡了一些,因为迟萻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行走的人影。
  看来她的眼睛没有瞎。
  这个发现让她再次松口气。
  不仅是她,周围那些躲起来的人也发现那些在黑暗中活动的人影,有几个按耐不住的人忍不住想要趁机离开藏身之处,摸黑潜过去。
  接着,一道惨叫声响起,划破黑暗。
  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直到消失,没有了声息,那些人不知经历了什么,是死是活。
  那些原本也有些蠢蠢欲动的人见状,忙收回脚,将自己藏得更深。
  紧张的死寂气息在周围弥漫,那些藏起来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个。
  所有人都紧张地瞪着那些在黑暗中走动的人影,可惜因为光线不足,他们看不清这些人影是什么,所以无法分辩他们的种族。
  在他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往这儿接近时,所有人都努力地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他们。
  时间慢慢地流逝,黑暗也在时间中退去。
  天边亮起一道浅浅的鱼肚白,终于将这片黑暗撕裂,让世界露出它的原貌。
  黑暗退去,晨雾弥漫,那些藏起来的人也终于看清楚周围活动的人影,更深的恐惧在人类心中弥漫。
  所有人用恐惧的目光看着这些“人”。
  或者说,他们并不能称之为人。
  这些“人”有着类人的身躯,身上穿着灰褐色的统一制服,但是它们的脸部五官扁平,嘴巴竟然没有嘴唇,脑袋光滑无毛,皮肤是一种油绿色,它们的手脚略长,脚上套着黑色的长靴,露出袖子的手虽然像人类一样有五指,但那手指间有一层皮膜连着,类似于蛙类的蹼。
  细看之下,简直就像一种蛙类进化成人。
  估且称为蛙人。
  他们手中拿着一根铁灰色的金属棍,在周围搜寻活着的人类,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冷冰的色泽,只要有人类被他们搜出来,直接用手中的金属棍攻击,如同对待牲畜一样。在人类敢反抗时,会被他们用金属棍敲击的背上,将人类的脊椎打断,然后掷在地上。
  附近很多躲藏的人类都被他们搜出来,反抗的人类被打断脊椎,血流了一地。
  “啊——”
  又一道惨叫声响起,一个男人被蛙人敲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抽搐着没了声息,然后被一个蛙人拎起脚,就像拖着垃圾一样拖走。
  那些藏在隐秘处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直接用手捂住嘴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蛙人们在周围搜索一阵,越来越多的人都被它们搜出来。
  迟萻躲藏的位置并不算隐秘,就在一面墙和一根粗大的石柱之间,她就缩在夹缝之间,将呼吸放轻。
  这时,一个蛙人从石柱走过,迟萻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神色沉凝,目不转睛地看着它。
  那蛙人突然将脑袋扭转到后背,一百八十度的扭转,让迟萻看得心中倒抽口气,不知道这种到底是什么生物,还能将脸扭到后脖子处。
  这一幕非常诡异,晓是迟萻的心脏够强悍,此时也被惊住了。
  那蛙人朝她所在的地方看过来,在看清楚藏在那里的迟萻时,那张五官扁平的脸上露出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看着就像一条线的嘴巴张开,露出里面细密的尖牙,阴森恐怖,手中的金属棍朝迟萻的心脏捅来。
  迟萻眼疾手快地拽住那根朝她心脏捅来的金属棍,灵力覆在手上,轻易地将那金属棍抢了过来。
  蛙人没想到她竟然敢和他抢金属棍,一个不慎,在惯力的驱使下,身体趔趄着朝迟萻所在的方向扑来。
  迟萻眼疾手快地用金属棍扼住蛙人的脖子,往角落拖去。
  那金属棍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入手轻盈,重量可以忽略不记,质地却十分坚硬,迟萻用它扼住那蛙人的脖子,稍稍用力,那蛙人的脖子就咯啦一声断了,软软地垂下。
  迟萻托着蛙人的身体,缓缓地放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突然,她转过头,望向不远处躲在一扇门后的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正用惊异的眼神看着她。
  迟萻没有理会他,继续安静地注视那些路过搜寻的蛙人,如果被蛙人发现,都率先出手将之格杀。
  蛙人并不将这群躲起来的人类当人,但凡见到,先一棍敲过来,弄得头破血流后,便直接拖走。
  迟萻注意到,那些蛙人将那些弄伤弄残或弄死的人类拖走到不远处,像堆放货物一样地堆放在那里。
  过了会儿,周围搜寻的蛙人越来越少,那些蛙人集中在不远处堆放人类的地方,互相交头接耳地在商量着什么,行为习惯十分像人类。
  蛙人们交流一阵后,远处响起引擎的声音,接着一个巨大的铁疙瘩从远处出现,很快就来到这群蛙人面前,悬空停在那儿。
  那铁疙瘩悬浮在地面上,身上滑开一扇门,一个升降梯降到地面上,接着那些蛙人扛起地上的人类,依序走进那铁疙瘩之中。
  直到所有的蛙人都离开,铁疙瘩的门合上,咻一声地飞走了。
  此时,浓雾退去,天色已经大亮。
  迟萻就着明亮的光线,终于将周围的环境看清楚。
  这里是一个破败的城市,街道上随处可见倒塌的建筑物,墙壁痕迹斑驳,覆着一层烟尘,那些破败的墙面布满了被岁月侵蚀的气息,像是一栋年久失修的老城,苍老而灰败。不过迟萻仍是能从那些破败的痕迹中,看出这是一栋现代化的城市,周围那些被袭击的人类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具有现代气息。
  看来这次的世界,是一个现代的世界,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从刚才那些长相奇特的蛙人,还有那辆类似于悬浮车的存在,都说明这个世界不是她所熟悉的,科技比现代世界要发达许多。
  此时四野一片安静,远处的天空苍凉,破败的城市依然寂静。
  在那些蛙人离去后,躲藏起来的人并没有轻易地从藏身处出来,用警惕的目光往外窥探,依然耐心地等待着。
  迟萻也没有从藏身处出来,她初来乍到,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但却相信周围那些躲藏起来的人类定然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果然,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便听到一道引擎声响起。
  接着,一辆和刚才那辆载着蛙人的悬浮车一样的铁疙瘩从远处开来,呼啸而过,卷起一片烟尘。
  天空中,似乎有只巨大的鸟类飞过,不过仔细辩认后,迟萻发现那并不是什么鸟,而是一只鸟人。
  鸟人从天空中飞下来,落到不远处一栋三屋楼高的建筑上。
  那鸟人比起先前的蛙人,从外貌上来说,更像人类,五官具有鸟类的气息,深刻而犀利,鼻子特别尖,头上覆着白色的像羽毛一般的头发,他身上穿着灰色的连体衣,背上有一对灰色的翅膀,随着他降落,那翅膀敛起,垂落在他身后。
  鸟人俯视下面的城市,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寻找什么。
  一阵从旷野的风吹来,卷起街道上久年积下的灰尘,破败苍凉的景象,没有一丝生气。
  那鸟人没发现什么,半晌方才收回目光,重新展翅朝天空飞去,很快消失在天际间。
  如此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不管天空还是地面都恢复平静,那些躲藏起来的人方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处出现,借着周围建筑群的阴影,小心地朝不远处一栋高大的建筑而去。
  迟萻抱着怀里的背包,也跟着众人悄然潜过去。
 
第96章 男多女少
  这栋大楼有点儿像政府办公大楼, 进门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厅, 不过大门已经没有了, 里面的光线较暗, 地面上积着一层厚厚的污垢和灰尘,人走过就会留下一个个脚印。
  迟萻跟着这些人往里走, 不动声色地观察一阵, 很快发现, 这些人看起来非常糟糕,不仅是精神上, 还是衣着,看起来就像难民。
  刚经历一场来自不同种族的大屠杀,这些人的样子,似乎也不奇怪。
  她顺利低头看一眼怀里始终抱着的背包, 是一种质地坚硬的帆布所制,布料泛白, 可以看到多处磨损的痕迹。这包并不重, 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她一直紧紧地抱在怀里,可见原主对它很重视。
  除此之外,自己身上也穿着不合身衣服,大T恤和黑色休闲裤,脚上一双脏兮兮的帆布鞋。
  现在的她也像个难民,明显和这些人是一群的。
  路过一处贴着光滑的瓷砖的墙时,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迟萻抬头看过去, 发现镜面中的自己,瘦小的身材,宽大的衣服,齐耳的短发,脏兮兮的看不出样貌的脸,看起来就像个男孩子,她将怀里抱着的抱改拎到手上,发现胸口一马平川……
  要不是感觉到胸口那束缚之感,看到镜子里的人,她都要以为是个营养不良的男孩子了。
  她没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伤,而这胸口却有束缚感……
  不会是用来束胸的吧?
  迟萻此时弄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打扮得像个男孩子,甚至还用最原始的办法裹起胸,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男孩子,显然此举应该有什么意义才对。
  她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周围的人,发现这些人都是男的,没看到一个女人。
  她心里再次产生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群人像幽灵一样,穿过大厅后,又是一阵七拐八弯,终于来到一个非常隐秘的门,拉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迟萻不动声色地看着,跟着他们摸黑走下下地下的阶梯。
  联想先前所见的蛙人和鸟人,还有人类的下场,迟萻怀疑这个世界的人类是不是都像这群人一样,只能小心地在黑暗中苟且偷生,像老鼠一样,行走在这种黑暗的地底下,才能得到一丝安全感。
  啪的一声,一盏悬在上方的壁灯亮起来。
  这壁灯的光线非常昏暗,灯泡仿佛用了几十年的样子,布满污垢,让灯光也大打折扣。
  一群人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虽然并不累,但看起来精神都不好。
  迟萻也窝在一旁,就着昏暗的光线打量这群如同历劫归来的人,数了下,这里共有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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