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的环节有个小插曲,颜色不小心弄伤了手指,引得底下粉丝嗷嗷直叫,心疼自家女神。
她不在意地摆摆手,攻气十足。屏幕上立马刷起了一排的“老公”,点赞礼物源源不断,在线人数不断攀升,最后还意外地上了微博热搜。
直播接近尾声的时候,主持人说要提几个问题,两人面对面坐着。
颜色听到底下有粉丝叫她,调皮地转过头去想冲他们做个鬼脸,却听得主持人问:“听说上一轮比赛当晚,你母亲突发疾病住院,当时是不是想过放弃比赛?”
颜色愣了。这个问题下午对稿的时候没有。
她看一眼台下坐着的白霜,对方也有点惊讶,显然她也不知情。
但不管怎样,问题总要回答。
主持人声音轻柔,又补了一句:“听说是手臂摔伤,是吗?”
“不是,摔伤的是腿。”
“那现在恢复怎么样?”
“打了石膏,在家休息。”
主持人又笑:“我记得你第六期的时候脚也受伤了是吧?”
“是,我没那么严重,只是崴伤,我妈妈是骨折,这几个月行动都会有所不便。我们家的人最近都要保护脚,我已经让我爸爸注意了。”
这是玩笑话。
颜色已经回过神来了。这个霍正希,直播中搞澄清,好歹也跟她打声招呼啊。
主持人继续问:“那当时你怎么办,听说有去医院?”
“是,我不放心,当时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具体伤成什么样。”
颜色突然把脸转向镜头,满脸真诚:“我在这里也要特别谢谢那天所有参加比赛的歌手,他们为了我,每个人都把出场顺序调前了一位,好留给我足够的时间赶回现场。真的特别特别谢谢他们。”
声音到最后带了一点哽咽,却没有眼泪流出来。效果恰到好处,网络上立马掀起了腥风血雨。
颜色的粉丝这几天一直憋着这股劲儿,现在终于找到了跟人撕逼的资本。
那些曾经骂过她黑过她的人,有些只是跟风。这会儿也没了声音,默默躲在网络后面刷贴。
舆论的导向整个儿都变了。
有人突然发现,下午的时候某媒体的官微发了一组照片,拍到颜色在医院里陪坐轮椅的妈妈晒太阳。
新闻和直播遥相呼应,愈加证明颜色所说内容的真实性。
各大网络大V纷纷转载点赞,这事儿迅速在网络上漫延开来。
键盘侠们话锋一转,又开始讨伐冯璐,骂她故意引导风向,居心叵测。
颜色的这波危机,瞬间就被化解。网络形象大增,粉丝被虐了一波后愈加忠心,还顺便圈了一堆小墙头。
那天晚上颜色的微博粉丝数,涨了好几万。
一场直播,看似不经意的一个问题,解决了长久困扰她的难题。霍正希这招四两拨千金玩的,真叫人无话可说。
比起兴师动众开记者会,这么做显然收益更大效果更好。
第二天下午抽签,颜色在后台撞见了霍正希。
两人不想被人看见,一前一后上了天台。天台空旷,一眼望去能看到旁边林立的高楼,时不时有风刮过。
颜色穿得有点多,厚厚的外套将她紧紧裹住。霍正希看她脸颊微红呼吸急促,伸手摸了她的额头。
“怎么,发烧了?”
颜色苦笑。
她还真是点儿背啊。昨晚刚走了一点运,转眼就倒霉。早上起来的时候嗓子干冒火,人还发晕。拿出体温计一量,都快三十九度了。
“吃药了吗?”
“没,不敢吃。”
她体质有点怪,吃什么感冒发烧药人都会晕。她怕晚上影响唱歌的状态,一直硬抗着没吃药。
“不要紧,唱完我就去医院打针。我今天出场挺早啊,以前讨厌你这么安排,今天得谢谢你。”
霍正希眉头微皱,看她拨脸上的头发时,手指上贴了创可贴,就把那手拉了过来。
“昨天弄伤的?”
“嗯,直播的时候不小心。白霜说可能是伤口感染,我倒觉得是昨晚的风吹多了。”
昨天的直播是露天场地,她为了上镜穿得单薄,当时不觉得,回去的车上身子就一直发冷打颤。
还以为睡一觉能好呢,想不到愈发严重了。
生了病的颜色很没有生气,跟朵枯萎的花似的。霍正希想抱抱她,又怕被人看到,只能让她先回休息室待着。
“哪儿也别去,等我安排。”
颜色浑身无力,也不打算去哪儿。连着三场比赛都出事儿,这事儿也真是邪门了。
沈婷一直让她喝水,她不想上厕所,拿着保温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这会儿离比赛还有几个小时,她特别想睡一觉。
正靠在沙发上打盹,有人过来敲门,把白霜叫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白霜回来,跟颜色说:“陆续找了人给你看病,就在附近的酒店,你过去吗?”
“什么人?”
“说是中医高手,给你扎两针,让你好受一点儿。你现在这个状态我也是担心,一会儿别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如果那样的话,颜色只能退赛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悄悄出门,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酒店离广电大楼很近,走路也不过几分钟。颜色戴了帽子口罩,从头到尾没跟人接触过。她和白霜搭电梯上楼,去到0705号房间。
敲门后有人来开门,居然是余心。
颜色站那里没动,表情有些不自然。
倒是余心主动冲她点点头,把人让进了房里。
白霜不认识余心,刚要打招呼,对方主动把手伸了过来:“你好,我姓余,是霍正希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yaya妹子扔的地雷,抱抱。
我们色/色也真是够倒霉了,每次比赛都会有麻烦,一定是被人诅咒了。
作者:希哥,你要给力啊。
霍正希: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会做法。
作者:她这么倒霉,可能是犯小人。
霍正希:那你让她住我家好了,有个男人阳气足,压得住那些东西。
☆、第36章 照顾
朋友和女朋友是有本质区别的, 颜色看了余心一眼。
对方把她们领进房间, 介绍请来的专家。是个有名的女中医, 颜色曾经听朋友提起过, 说是妙手回春也不为过。
医生五十多岁的年纪, 打扮得干净得体, 说话如沐春风。颜色针还没扎, 身体就感觉好了许多。
这是一间套房,医生在里面间施针, 颜色跟她进去,外间里余心陪着白霜喝茶。
白霜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她这会儿好奇心起, 对颜色的病反倒没那么关注了。
眼前这个漂亮的大美女, 更让她感兴趣。
她听沈婷提过, 颜色跟霍正希以前谈过恋爱, 听描述应该彼此都是初恋。那这个叫余心的姑娘又是什么人呢?
她抿一口茶, 没话找话:“我以为陆续找的人,没想到是霍导帮的忙, 还麻烦到你, 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
“你跟霍导很熟吧。”
“我跟颜色也挺熟的。”余心快人快语,“我们不是情敌关系。”
“哦哦。”
白霜又喝一口茶, 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怎么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屋子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余心这个人特别淡定,没话说也不觉得尴尬,就默默喝茶翻杂志。白霜只能拿出手机来刷,顺带便给沈婷打了个电话, 问她现场的情况。
里面进行得比白霜预计得要快,她刚打完电话,颜色就出来了。边走边穿外套。
女中医还在那里叮嘱注意事项,末了又加一句:“晚上再来一次,得巩固一下。”
“可我结束都挺晚了,您该睡了。”
“没关系,十二点以前我都等你。过了十二点你就明天早上六点来,记住,别乱吃药。如果相信西医,也要去医院让医生检查后再开药。”
颜色很喜欢她说话做事的态度,连说了几声谢谢。余心送她们出来的时候,颜色又谢她。
“不用谢我,算我还你个人情。”
“这话怎么说?”
“上次郑辉煌的事情是我没搞清楚,害你们跑一趟,后来还被记者拍到照片。”
颜色想起来了,这事儿说到底还真跟余心有关。
不过都过去了。
“你也别内疚,已经没事了。”
“没内疚,人情还完了。”余心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不过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她说话神情特别自然,颜色有点迷茫。还想再问两句,白霜已经催着她走了。都过六点了,再不去又要赶不上直播。
颜色一路上都在想余心那话什么意思。她所谓的事情又是指的什么,是说她得罪了郑辉煌,还是指狗仔偷拍的事情?
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扎针效果非常不错,颜色比来时力气足了许多,身上也不再酸痛。最根本的是,嗓子也开了。
想起刚才那女中医在她喉咙口扎针的情景,她到现在还有些害怕。
中华医学,博大精深。
比赛期间终于没再出任何纰漏,颜色顺利唱完彩排的曲目,还难得调皮地在台上给观众送了一圈的飞吻。
不知怎么的,她今天心情很愉快。
飞吻起到不错的效果,颜色今晚拿了个第二名,只比第一名差三票。
这个成绩,综合上一场的排名,足够她挺进最后一轮的比赛。
第五轮还有两场,过了那两关,总决赛的门票就算拿到了。
细数一下当初的十个首发,目前留在舞台上的只剩了一半。
比到现在这个成绩,比颜色当初预想的好太多。
离开广电大楼的时候,余心开车来接她。颜色和团队的人说再见,上了余心的车。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余心车上放着音乐,居然是那首《默》,还是颜色在比赛时唱的版本。
余心发现她在看自己,笑笑:“挺好听的,你唱得不错。”
颜色还是不说话,带着一点思索的表情。
余心笑了:“我是你的粉丝行了吧。”
“这个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我跟霍正希是朋友,就不能做你粉丝了?”
“那你该喜欢他啊。”
“喜欢他干嘛,他又不会唱歌。你听过他唱歌吗?”
说起来还真没有。当年在国外的时候,他们也一起去过KTV,但霍正希总是坐着喝东西,从来不拿麦克风。
颜色有一次好奇,问他是不是五音不全。他认真点点头:“是。”
那表情让她记到现在。总觉得他没说实话。
到了女中医的诊所,已是十一点半。颜色很不好意思,对方倒是泰然处之。她让余心在外面等着,自己带颜色进了诊疗室。
颜色又累又病,身体还是有些软,躺那里挨针,扎着扎着困意袭来,居然睡了过去。
像是才闭眼,又像是过了很久,颜色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脸颊。
有温柔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了霍正希的脸。
“你怎么来了?”
声音有点哑,是没睡醒的状态。
霍正希扶她坐起来,递了杯水给她:“工作都结束了,就过来看看你。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困得厉害。”
“正常,这都凌晨两点了,你是该困。不过这里不适合睡觉,回家去吧。”
颜色脑子晕晕的,不怎么能想事情。霍正希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一直到穿上外套走到外面候诊室,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她才想起余心来。
“她回去了。”
“浪费她那么多时间,挺不好意思的。”
“她跟这医生熟,所以让她带你过来。我手头也有工作。”
霍正希走在前面,替颜色开了门。两人走到外面才发现,居然在下雨。
“我来的时候还没有。”
这里是个小巷子,车开不进来,只能停在外面的马路上。雨虽不大,滴在脖子里也有点恼人。
颜色正想把衣服拉脑袋上,突然感觉到头上一暗,抬头才发现霍正希已经把外套脱下来了。
两人拿衣服顶着,快步往巷子外走。
一直到钻进车里,颜色摒住的呼吸才松下来。
刚刚离得那么近,霍正希的体温似乎都透过衣服传到了她身上,那种感觉很微妙。
好像他们一直在一起,从来也没分开过。
到家后霍正希送颜色进门,颜色想起沈婷在,把他拦在门口:“别进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还烧吗?”
霍正希摸摸她的额头,又把一个小袋子递给她:“感冒中成药,吃一点没关系。明天要是还不好就去看医生。”
他这么体贴,让颜色很不自在。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我一直对你都挺好的,不是吗?”
也是,不好的人是她啊。
颜色拿着那袋药笑了。
“我知道了,我会吃药的,你回去吧。”
“明天想吃什么,喝粥吗?”
“你会煮吗?”
“会。”
颜色都忘了自己还在发烧这个事了。霍正希会煮粥了?这个从前连泡面都煮得不怎么透的男人,也会煮粥了。
“不会是白粥吧?”
“不是,里面有料。要鸡肉的还是牛肉的?”
颜色被他说得有点饿了,想了想:“能不能两个都要。”
“能。”
他这么有求必应,颜色总觉得不大对。
“霍正希,你这是怎么了?”
“照顾病人啊,有什么问题?”
“可咱们现在也不是恋爱关系呀。”
“朋友也可以相互照顾。当年我们没恋爱的时候,你把我照顾得也挺好的。”
☆这倒是实话。颜色那时候是霍正希的小跟屁虫。尤其是那次他开车来接她后,颜色对他就更上心了。
总觉得这男人是可以捂热的,而且也不是很难嘛。
大学生活忙碌又有趣。颜色有一天上完计算机课,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沈继。两人都去餐厅吃饭,就一起走。
边走边说,聊的就是霍正希。
沈继和她说了霍正希生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