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今日必须去镇抚司一趟,不能继续逗弄着女人了。
心里暗道可惜,廉肃把手从衣料给抽出来,临走前还伸手拍了一下女人的圆臀,发出啪的响声。
齐蓁心跳的厉害,两手死死攥住竹席上铺着的床单,想要将廉肃这混账给赶出去,却怕被这人占更多的便宜。
现在青天白日的,做这种事情,廉肃不嫌羞耻,齐蓁却有些挨不住了。
突然,放在她后背处的那只手拿开了,齐蓁心里一紧,还以为男人要将她从竹席上给拉起来,谁知一阵开门声响起,廉肃竟然离开了。
齐蓁松了一口气,赶忙拉过床单将自己的身体给一层一层的包裹住,之后赤着脚走下床,从柜子里挑了几件衣裳,囫囵着套在身上,以防刚才那个厚脸皮的男人再次冲进来,他也讨不了好。
刚才被男人弄出几个窟窿的衣裳,被齐蓁用手团成一团扔在地上,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满面羞红的女人,齐蓁恨得银牙紧咬,她是真的不想与廉肃有过多的牵扯,但又没有别的法子,这人一直赖在玉颜坊中,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三不五时闯进她房间里头,真是好不要脸。
两手死死抠着桌角,齐蓁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跟廉肃说明白,最好将人给赶出去,才能安心。
出了房门,齐蓁走到了廉肃的房间外头,伸手在门板上敲了几下。
房门突然被从里头打开了,男人身穿一身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生的高大英武,因为这几年练武的缘故,肩宽腰细,看起来十分俊朗。
“你要出门?”齐蓁看着这样的廉肃,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点了点头,黝黑的眸子一直盯在齐蓁脸上,看着红润柔软的唇瓣,微微眯了眯眼:“你找我什么事儿?”
“其实也没什么……”
对上男人的那双虎目,齐蓁只觉得两腿发颤,暗骂自己没用之余,直接侧过身子给男人让路。
“你今晚上会回来吧,咱们好好谈谈。”
听了这话,廉肃嗯了一声,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看着外头的倾盆大雨,齐蓁喊了一句:“等等!”
男人的脚步顿住了,回过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齐蓁赶忙把放在一旁的油纸伞取出一把,交到廉肃手里头。
“别淋着雨。”
说着齐蓁就想要把手给抽回来,却不防男人死死拉着她的手,即便齐蓁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根本挣脱不开廉肃的动作。
“你快放开!”紧紧皱着眉头,齐蓁暗恨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心软,竟然会鬼迷了心窍,递了把油纸伞给这个男人。
“不是要走吗?还不快点,万一耽误了公事怎么办?”
廉肃挑了挑眉,道:“等我回来。”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才放开了齐蓁的手,撑开油纸伞走出了玉颜坊。
见着男人在雨幕中的背影,齐蓁气的跺了跺脚,只觉得自己两辈子都白活了,一见着那身锦衣卫的皮就吓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又哪里敢将人从玉颜坊中给赶出去?
外头的雨下的极大,即使廉肃带着一把油纸伞,等到了镇抚司之后,身上的飞鱼服给湿了大半。
“指挥史。”
“指挥史。”
来来往往的锦衣卫冲着廉肃打招呼,态度十分恭敬,虽然廉肃的功夫不见得比他们高出多少,但却因为比崇德帝挡了一刀,立下大功,得了陛下的信任,才会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坐上锦衣卫指挥史的位置。
走到正堂里,廉肃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廖守,微微眯了眯眼。
“今日廖大人怎么有空来到镇抚司?”
廖守身为京兆尹,虽然官位比锦衣卫指挥史要高出一些,但却不敢在廉肃面前托大,锦衣卫与他们这些普通的朝臣不同,能够不经任何人通报直接面圣,廉肃又极得圣心,一旦自己惹恼了他,只要廉肃在陛下面前稍稍提上那么一句,他头顶上的乌纱帽恐怕就保不住了。
“实不相瞒,前几日指挥史派人到我家里通传一声,可是内子惹怒了指挥史?内子只不过是内宅妇人,不懂事,廖某在此替内子陪个不是。”
廉肃即使恼恨周清荷为赵恒牵线搭桥,但却不过跟一个女人计较,他摇了摇头,道:
“尊夫人并无错处,廖大人不必担心。”
听到这话,廖守悬在心里头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开始说起正事。
“听说八宝楼的刘老板被您割下了三根手指,他现在告到了京兆尹这里,廖某特地来知会一声。”
廉肃眼中透露出些许狰狞,玩味道:“他胆子倒是不小,想要对良家妇女施暴,本官阻止了他,削去了他三根手指,竟然还不知悔改,跑到了京兆尹那里闹起来了,真是胆大包天。”
廖守做官前只是个平头百姓,能做到正四品的京兆尹的位置,自然不会是个傻子,心计手段自然不缺,他皱眉道:
“那刘老板虽然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他身后却有一位侯爷,指挥史可得小心着些,听说刘老板的女儿是侯府的小妾,生的花容月貌,被侯爷放在心尖尖上宠着,要是她在晋阳侯耳边吹枕旁风的话,这件事情恐怕不会轻易了结。”
廉肃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见廖守好心提醒自己,他自然乐得接受。
“本官知道了,多谢廖大人提点。”廉肃冲着廖守抱拳行了一礼,廖守赶紧侧过身子避让,不敢真受了廉肃的礼。
廉肃又与廖守聊了几句,过了好一会送走了廖守后,他看着堆积上案头的公文,薄唇勾起一丝狞笑。
“晋阳侯……”
男人的一双黑眸深不见底,脸上的笑容狰狞的吓人,廉肃还真不信晋阳侯会为了一个小妾与锦衣卫对上,要是他真的这么做,脑子恐怕那不如他胯.下二两肉重,是个被美色迷了眼的蠢货。
正文 第39章 求你了
正如廉肃猜的那般,晋阳侯的确不会为了刘氏一个美妾跟锦衣卫对上,当夜美妾到他身边哀泣连连娇声哭求的时候,晋阳侯不止没像往日般将美人儿抱在怀里好好疼宠着,反而一耳光扇在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让刘氏少给他弄出一些糟心事儿,否则就滚!
刘氏自打一进晋阳侯府,就被晋阳侯放在心尖尖冲着,虽然刘老板生了一张倭瓜脸,人又肥壮的将近二百斤,但刘氏随了她娘,瓜子脸,一双狐狸眼微微眯着,笑时万种风情,到哪里都是被男人仰慕的人物,又哪里受过这种皮肉之苦?
抱住晋阳侯的小腿,刘氏眼中含泪,豆大的泪珠儿涌涌而出,打湿了男人衣袍的下摆,只可惜男人根本不理会她,以前的柔情蜜意现在连个屁都不剩,一把将刘氏推倒在地,晋阳侯冷道:
“你爹要是不撤了状子的话,八宝楼就该换人了。”
见男人眉眼处的冷意半分不似作假,刘氏终于怕了,刘老板之所以能当上八宝楼的掌柜,晋阳侯在里头自然出了不少力,否则刘老板上头还有一个嫡出的哥哥,他这脑满肠肥的庶子又怎能轮的上?
见晋阳侯怒了,刘氏吓得连眼泪都不敢再往下掉,连连点头。
“侯爷,奴家知错了,奴家明天就去劝爹爹,还请您原谅奴家这一次吧。”
一边说着,刘氏一边站起身子,柔若无骨的藕臂环上了男人的窄腰,指尖似蜻蜓点水在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滑过,身上带着股女儿香,让晋阳侯喉结上下滑动,眸色越发深幽。
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刘氏轻轻咬着涂了胭脂的唇瓣,温热带香的气息喷洒在男人后颈处,娇娇软软的唤着。
“侯爷,奴家想了……”
说着,一双小手逐渐往下滑,竟然抓住了挺挺而立的兵器!
晋阳侯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如今还没过而立,身子骨十分健壮,被美人这么挑逗一番,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将刘氏横抱起来扔在床上,连衣裳都顾不得脱,只撕开了女人贴身的小裤,就带着兵器直直入了幽谷之中。
房中烛光摇曳,娇声软啼,媚到了骨子里。
刘氏是个警醒的,即使被晋阳侯翻来覆去的宠爱着,第二天也顾不上其他,满面春色的回了八宝楼。
八宝楼里头的小二知道刘氏是晋阳侯府的宠妾,平时出府的次数虽多,但这一次一定是回来探望她老子的,登时也不敢怠慢,直接将人给带到了后院儿的卧房,边走边说:
“小姐,老爷受了苦啊,三根手指头都被人齐根儿给削没了,出手这么狠辣,真是没将咱们八宝楼给放在眼里。”
刘氏面色阴沉,两手死死攥住帕子,那人何止没将八宝楼放在眼里,甚至连晋阳侯都看不上眼,镇抚司是什么地方?皇亲国戚进里头都得掉一层皮,他爹的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招惹了这样的煞星。
“闭嘴!”
刘氏又不是个傻子,怎听不出这小二心存挑拨?这话她听听也就行了,要是被她爹听见,心里头肯定不痛快,到时候再闹出什么事情,自己也护不住他。
其实刘氏并没有孝顺到了骨子里,只不过她出身八宝楼,从小都没过过苦日子,要是刘老板突然倒了,她没了娘家依靠,在侯府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对于娘家,刘氏能帮则帮,如果实在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她肯定会撒手不管。
被美人一骂,小二缩了缩脖子,当即紧紧闭上嘴,也不敢继续胡言乱语,只不过在心里将刘氏骂了数次,这个不要脸的下作娼妇,除了分开腿让男人骑之外,也没别的本事了!
刘氏走进卧房里,看着里头一群丫鬟,额角突突的跳,强行压抑住自己的火气,道:
“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出去吧。”
丫鬟们清楚大小姐是个脾气臭的,这张脸有多美,心就有多恨,曾经有个小丫鬟给她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扯断了几根头发,大小姐竟然直接把人卖到了窑子里,谁要是惹着她了,下场肯定不好。
刘氏仔细把门给掩上,走到床边,看着刘老板苍白发青的脸色,一时间不免有些心疼。
虽刘氏对她爹利用的心思不少,但到底也还有几分血脉亲情,看着缠着层层纱布的左手,刘氏坐在床边上,眼眶红了红。
“爹,明日你去京兆尹将状子给撤了吧,那姓廉的是锦衣卫指挥史,咱们根本惹不起。”
刘老板并不知道廉肃的真是身份,现在一听他竟然是锦衣卫的人,吓得浑身发抖,满脸肥肉一个劲儿的直颤悠,说话都结巴了。
“他、他竟然是锦衣卫的人?”
刘氏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看着刘老板这幅蠢不自知的模样,她心里不知道该好受还是难受,庆幸她爹还知道怕,难受这仇恐怕是报不了了。
见女儿脸色不好,刘老板拉着刘氏的手,问:
“儿啊,我这仇难道、难道真报不了了吗?”
刘氏含泪摇头,狐狸眼中满是悲戚,用帕子捂着脸痛哭起来。
“昨夜侯爷将女儿狠狠骂了一番,警告咱们离姓廉的远着点,否则八宝楼恐怕就要换主子了,女儿不敢惹侯爷不快,也怕爹您惹着了侯爷。”
细如葱根般的指节轻轻碰了碰刘老板缠着纱布的左手,刘氏脸上薄薄一层脂粉都哭花了,但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即便现在看着有些狼狈,但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依旧让人心疼。
只可惜刘老板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一听大仇难报,他气的面上发紫,完好无损的那只手狠狠扇了刘氏一巴掌,之后掐住刘氏的脖颈,怒骂道:
“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让你求求侯爷,你竟然都不帮我,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刘氏被掐的喘不上气,两眼翻白,丰满的胸脯不断起伏着,看起来似濒死的鱼儿般,胡乱摆尾,求最后一丝生机。
好在刘老板虽像是个疯子,到底也没真疯,不会将刘氏给掐死。
男人松开手后,刘氏没了支撑,发软的身子直接从床上滑了下来摔倒在地,将细嫩的掌心都给擦破皮了,头顶上的珠翠首饰掉了一地,腕子上的翡翠镯子还给磕破了,上好的绿翡油绿油绿的,就这么给糟蹋了。
刘老板看都不看女儿半眼,面上横肉颤了颤,指着房门低吼:
“你给我滚!滚出去!”
刘氏用手背抹了一把泪,心里也吓坏了,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里头,带上门外守着的丫鬟,直接离开了八宝楼。
坐在轿子里,刘氏恨得不行,两手死死抠住车壁,脸色发青,眼泪无声而下,一旁的丫鬟根本不敢劝她,缩了缩脖子躲在车脚,却不防刘氏突然睁开眼,看着丫鬟那副鹌鹑样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住了小丫鬟的头发,听到丫鬟的哀嚎痛呼声,心里头痛快了不少,狠狠将人脑袋往车壁上撞,一下接着一下,车壁发出碰碰的响声。
不多时,丫鬟的额头满是血迹,哗哗往下淌,双眼紧闭,连挣扎的力气都小了,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刘氏看着那丫鬟昏迷过去,心里头的这股恶气才消减几分,马车停在晋阳侯府后门儿处,她伸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但那股子狼狈还是遮掩不住,让周围不少丫鬟都捂着嘴偷笑。
晋阳侯府这么大,看不惯刘氏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即使刘氏仗着侯爷宠爱,在侯府中还算有几分地位,但跟侯夫人相比,就实在是太过不自量力了。
捂着脸回到了自己房中,刘氏气的将房间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给摔了一通,要是放在往常侯爷早就来哄了,但现在侯爷却顾不上她,存心冷刘氏一段时间,省的她不知好歹。
女人伏在被子里呜呜的哭,看起来十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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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坊中,齐蓁昨夜就打定主意要跟廉肃掰扯清楚,划清界限,但也不知道怎么了,那男人昨晚上根本没回来,齐蓁等的有些困了,就直接梳洗一番,上床睡了。
第二天夜里廉肃才回来,他推开门,昂首阔步的走进来,带起一阵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让齐蓁反手捂着嘴,脸色发白,差不点呕出来。
看着男人明显湿了一大片的衣角,齐蓁咽了咽唾沫,问:
“你去哪儿了?”
“诏狱中有个嘴硬的犯人要审。”
男人轻描淡写一句话,吓得齐蓁心肝儿发颤,廉肃这哪里是去审犯人,他分明是去杀人,否则身上为什么会沾了这么多血?
见廉肃眼角带笑,扯着薄唇玩味的看着自己,齐蓁咬着牙将房门给仔细关上,道:
“廉肃,今天我再跟你说一次,日后咱们两个之间,只能是叔嫂,不会再有别的关系。”
听到这话,廉肃浓黑的剑眉紧皱,伸手就要抓住女人的腕子,却不防齐蓁脚步往后退,杏眼警惕的盯着廉肃,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齐蓁双眼发红,眼珠子上满布血丝,嘴唇轻轻发颤,带着哭腔道:
“阿肃,你就放过我一次吧,我求求你了还不成吗?”
女人满脸是泪,下巴尖尖,一副可怜的模样,却让廉肃的神情冷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你就这么厌恶我?”
男人往前逼近一步,吓得齐蓁肝胆俱裂,手上一抖,竟然将细白柔腻的脖颈划破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细腻柔美的颈线往下淌,打湿了领口处的一片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