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苦笑,望向昆仑墟的大门,那日他就该不顾一切也要挽留她,如今她走了,还会回来吗?
那有白真,她怎会回来,是他妄想了。
雨水冲刷着敞开的大门,有个小黑点渐渐在雨夜中扩大,雨水落在那个寂寥的身影从昆仑墟大门缓缓走进来。
墨渊惊,心骤然提起,他瞬间飞到大门前,站在被雨水笼罩的女子前。
真的是你吗,桃蓁。
雨幕中,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她冰凉滑腻的脸颊,被触碰的桃蓁抬眼看着眼前的墨渊,她神情哀切,恳求道:
“我已无处可去,收留我,可好?”
她就像是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归处的彷徨与恐惧,墨渊不知她经历何伤心事,竟变成这模样,他虽心疼不已,但他也自私卑鄙地趁机索要。
“一旦留下,终生不得离开,你可愿意?”
第16章 第 16 章
“一旦留下,终生不得离开,你可愿意?”
墨渊屏息,紧张地等着她回答,只见她唇瓣微张,蠕动几下便晕倒在他怀里。
墨渊火急火燎地抱她回房间,施法烘干她一身湿衣,替她把脉知她是受了风寒发烧。
他想要拿被子替她盖上,发现她衣裙下竟赤、裸着双足,怕是一路走来磕磕碰碰,白嫩小巧的足布满伤痕与淤痕。
她房内应该有药,墨渊急急地翻找在她桌面上的药草与药罐,找到些伤药与驱寒草便给她用,过于忧心而失态的墨渊惊撞倒旁边的箱子,里面的一幅幅画卷洒落在地。
画上描绘的都是她心中的白真,墨渊眼中流光暗涌,攥紧手中的药瓶,要不是还有些冷静,手中的药瓶早碎了。
他走到榻前凝着她始终皱眉的脸容,墨渊叹出一口气,利索地再次将她抱起来,离开她的房间,往他自己的寝室里去。
将她放在自己的榻上,也不顾男女之别,他捧起她受伤的双足,轻柔地抹药在伤口上,指尖触到的白腻肌肤,墨渊没有旖旎心思,有的只是心疼。
“你怎么总是不爱惜自己。”他剑眉紧蹙。
他擦完药后,再喂她吃下驱寒的药,出一身汗应该便会好起来。他解了她的外衫,也把自己的外衫给脱了,与她同榻共盖一张被子。
墨渊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入怀中,温情地替她整理好额上的青丝,情不自禁地轻吻在她微张的樱唇,不敢深吻怕难以自抑。
还在噩梦中徘徊的桃蓁,本能往热源靠近,紧搂着这突然而来的温暖。
墨渊拥紧她,细细地吻着她的眼睑。
“桃蓁,我不会再放你走。”
*
翌日醒来的桃蓁,觉得头晕脑胀,她揉着发涨的脑袋从榻上起来,脚上的疼让她痛呼。
“你别乱动,脚伤还没好。”捧着一碗药的墨渊走来,将药放一边,说:
“你染了风寒,不宜出去走动。等你好了,再去后山走动。”
“不!凡是有桃花的地方我都不再去!”桃蓁突而反应激烈,她蜷起双腿,把脸埋在膝盖上,独自一人神伤。
“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
“你把药喝了我便出去。”墨渊温声哄着。
桃蓁咕隆咕隆地喝了,然后趴下拿被子盖住她自己。
墨渊只好离开,站在房外守着。
醒来后的桃蓁,空洞的样子一直持续,找她说话,她也会回应几句,也会笑的很神伤。
她还多了个嗜好,便是让白浅把树下的酒挖出来,她在昆仑墟各处饮酒,唯独不在后山,那个种着桃花的地方。
有桃蓁在的地方,地面定会有几个酒瓶子,这日她坐在阶梯上,眼神不知在看向何处,一个劲地往嘴里灌酒,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打湿她的衣衫,浑身都散发着酒香。
“喝了三个月,喝够了。”
一双云靴出现她眼前,她抬眼看着逆着光的墨渊,不用细看都知道他定是又皱眉板脸。
“墨渊,这酒可能是假酒,喝了三个月居然喝不醉人。”
她对着他笑,无任何笑意的眼睛弥漫的是苦涩。
“难过就难过,何必藏着。”墨渊蹲下,心疼她的倔强。
桃蓁伸手打在他的额头,“看来你也是个假墨渊,我哪里难过,只是想试试醉了忘了的滋味,这假酒我不喝了。”
她怒扔酒瓶,酒瓶落在地上粉碎,她摇摇晃晃地从墨渊身旁走过,墨渊攥紧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桃蓁,有些事你能逃避多久。”
“我逃避什么了。”
“若没有逃避,就跟我去后山看看那桃花!”墨渊作势拉着她去,桃蓁惶恐地甩开他的手,慌忙地逃离昆仑墟。
不,她不想看见那噩梦来源的桃花,桃蓁神情恍惚地逃去山下。
凡间集市喧闹,人摩肩擦踵,明明这般拥挤的街道亦自觉地为一个粉色衣裳的女子让开了路。
她美的惊心动魄,一双眼睛无焦距似木偶,没人敢上前去惹这位似仙似妖的人儿。
桃蓁路过一间酒馆,酒香让她止住了脚步,她抬眼看看酒馆里的乌烟瘴气,便来了兴趣。
她随手扔些银两,便足以让她在酒馆喝得畅快,再加上她姿色艳丽绝俗,馆里多少男子争着请她饮酒,只为与她同桌共饮。
桃蓁本着游戏人生的心,与这群男子在这夜夜买醉,看着他们百般讨好,用尽心思只博她一笑。
“我美吗?”她托腮问。
“美,简直美若天仙!”那些男子纷纷回答着,眼里露出的贪婪与好色,让桃蓁嗤笑。
“若能与姑娘共度一宵,简直死了也无憾。”
桃蓁伸手用袖子妖媚地拂过他的脸,那男子想趁机摸她小手,可惜碰到的是她的袖子。
她桃蓁的便宜岂是他们能占,她故意撩拨他们,又不让他们碰到自己,这种求而不得是啥滋味,她也要他们尝尝。
她在凡间饮酒作乐数月,去寻她的墨渊日夜不歇地找。
寻了她多月的墨渊找到她时,就看见被众男人围着,她一脸妩媚地作弄他们,与他们饮酒作乐。
怒火横生的墨渊,冲上前攥住她手腕拉入怀中,一个甩袖便将这群好色之徒给扔去蛮荒之地。
猝不及防地落入他怀中的桃蓁,醉意朦胧地轻抚他俊逸的脸容,妩媚一笑,勾引道:
“莫非,你也想与我一夜春宵?”
墨渊握紧她挑逗他的手,恶狠狠地凝着桃蓁勾人的桃花眼,沉声:
“桃蓁,这是你自找的。”
他眼中不知是怒火还是欲、火,让桃蓁不禁胆怯,想要挣脱开却太晚了,被他搂紧腰肢紧贴着他火热的胸膛离开这繁杂的集市,来到山间瀑布处。
还未容桃蓁多想,猛然有冰冷湍急的流水狂暴地打在她脸上,她想逃离这气势磅礴的瀑布,脸颊两旁被墨渊一双手给禁锢住,硬生生要她被这咆哮而下的瀑布给打得浑身湿透冰冷,眼睛睁不开,鼻子与唇被呛着,话不成语。
震耳欲聋的流水声里,她还是能听见紧箍着她的墨渊的声音。
“你清醒了没有!”
再多的挣扎都徒劳,本来心伤的她被冲刷得更是伤,委屈愤怒心痛纷纷袭来心尖上。
或许感受她平静下来的墨渊将她微微拉出瀑布,二人对立地站在河里。
脸色苍白的桃蓁强撑着无力的身体,对着墨渊含泪骂着:
“是不是我喝醉也碍到你了,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无情丹,真得好无情,我耗尽心血进去,结果我得到什么。你说我狠心,我也好想狠得下心。”
桃蓁双眼通红,酸涩涌上眼眶,她立刻双手捂住眼睛不让泪水滑落,墨渊握住她双手,温柔地抚着她满是伤痛的眼。
“别忍着,哭出来就会好起来。”
许是他双眼里腻人的温柔,竟让桃蓁潸然泪下,她攥着墨渊的衣襟,哭泣道:
“他说他生生世世都不会喜欢我,我哪里比不上折颜。你知道吗,我为了能与他拥有相似的东西,我才取名为桃蓁的,桃蓁桃蓁,白真白真,多么相配啊!”
桃蓁扯着她脖颈间的项链上的一对戒指,心伤道:“这戒指,是要送予我的夫君,可惜啊,我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为白真戴上”
桃蓁泣不成语,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看不清墨渊此时的神情,她继续悲痛道:
“为什么是折颜,如果不是折颜,哪怕用尽手段我也要将白真抢过来。可折颜不行啊,为什么偏偏是折颜。”
折颜是她的家人,她无法伤害,为什么是折颜。
她痛得双脚瘫软在河里,任由河水冲击她,在震耳欲聋的瀑布声响里,是她肝肠寸断的哭声。
最后哭晕过去的她靠在了墨渊的胸膛上,墨渊紧紧地搂住她,她声声哭泣,他比她痛上七分。
他抱起她直接进瀑布里面的山洞,她苍白无力地躺在他怀里,墨渊替她把脉,发现没有大半修为的她加上最近的心力交瘁,日日饮酒,已是脉象虚弱,气若如丝。
心慌的墨渊深怕她出事,把之前她还给他的药丸塞进去她唇中,半晕厥中的桃蓁不肯吞下,墨渊见状,垂头覆上她双唇,舌尖卷过药丸咬碎,强行喂入。
桃蓁呛了一下被迫将药丸全数吞下去,可是覆在她唇上的温热还未离去,睁不开眼的她挣扎地别过头躲开。
却被墨渊掰回来禁锢住,墨渊再度覆上她被吻得红润的双唇,直接攻城掠地,卷着她柔软的舌头又吸又啃又咬,双唇缠绵深吻。
他多少次,想拥她入怀里,想亲吻她诉说这藏着极深的爱恋。
她心里有着他人,她在他面前痛哭她有多爱那人时,他心疼她泪水,嫉妒那人发狂。
想至此,墨渊直接将意识模糊的桃蓁压在地面,将她无力反抗的双手放至他脖子后,与她紧紧相贴热情霸道地强吻着她。
仿佛被山压着的桃蓁难受得很,突然承受了药丸里的强大修为,她体内气息乱窜,浑身发热。
难受得她怎么也躲不过这窒息的霸占,只能发出娇软的闷哼轻吟,越发热的桃蓁,双手乱摸着墨渊的身体,触碰到他衣襟下的清冷肌肤,便如饥渴的人遇到水源。
她拱起身子与他紧贴,任由他滚烫的舌头在她唇里作乱,她笨拙又急躁地解开他的衣裳,手灵活地滑进他衣襟内,墨渊浑身绷紧,意乱情迷地离开她的唇。
她红肿的唇瓣轻喊着:“热,好热!”
她乱动的手在他胸膛上处处引火挑逗,火热的欲、念涌上墨渊体内,他双眸是深沉可怕的欲。念。
但他不能这时候占有她的。
浑身发滚发烫的桃蓁不明白怎么手上摸着的冰凉,怎么突然也发烫,她抽回在他胸膛上的手,往她自己腰带处解开缎带。
她的冰肌玉肤半裸开来,艳红肚兜裹着她饱满的柔软,桃蓁眼眸半阖,青丝散乱,妩媚妖娆。
墨渊心跳骤然停止了,红着脸别开眼想要他的冷静理智都回来,可惜偏偏身下的人儿抱住他想起身的腰。
“别走,我……想……要白……白…………”
这一声声白,墨渊以为她在喊白真,泡在一大缸醋里的墨渊,哪儿会管什么冷静自持。
活了多年的墨渊首次遇到无法把持,情、欲无法自控,却又甘愿堕落沉沦在她身上。
他再度覆上她娇软的身体,抚着她的脸,声音深沉喑哑。
“记住,我是墨渊,你生世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让吃醋的大王,来占咱们桃蓁的便宜。
第17章 第 17 章
“别走,我……想……要白……白…………”
这一声声白,墨渊以为她在喊白真,泡在一大缸醋里的墨渊,哪儿会管什么冷静自持。
活了多年的墨渊首次遇到无法把持,情、欲无法自控,却又甘愿堕落沉沦在她身上。
他再度覆上她娇软的身体,抚着她的脸,声音深沉喑哑。
“记住,我是墨渊,你生世的夫君。”
如狂风暴雨的吻再次袭击桃蓁微张的唇瓣,这会的粗鲁厮磨缠绵,是墨渊惩罚她喊别的男人名字。
这次真的是墨渊误会了,桃蓁想说的是白切草,能祛热。
本来就热的桃蓁这会更热了,他宽厚又带着层薄薄的茧的手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游走,被他轻揉慢捻着。
她轻声娇吟,得到的是他更热情的吮吻,舌头被他纠缠卷得发麻,他仍是不放过地吻得更深。
墨渊滚烫的唇舌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他细细地吻着她的锁骨。
唇舌卷着她挂在脖颈间的戒指地吸允她脖颈间的一片凝脂白玉肌肤,再缠绵地吻上她圆润的肩膀,再往下时发现她肩膀下方有一道很细的伤疤。
千年前,他曾一剑误伤过她,是这个伤痕吗?
墨渊眼底的清明渐渐归来,他说过不再伤她的,他如今想要霸占她的行为定会让她恨着。
彻底醒过来的墨渊替她将衣裳穿戴整齐,抱着浑身发热的她走到瀑布下,冲刷她体内的热火与他自己体内涌上的可怕占有欲。
他拥着他深爱的女子,他差点又伤了她。
墨渊啊墨渊,你真是白活这些年了。
*
桃蓁在梦里沉沉浮浮,也不知睡了几日才能睁开眼,本以为浑身酸软的她竟发现呼吸顺畅有力,身体轻飘飘的。
她环视四周,发现又不是她的房间,为何每次昏睡醒来都在墨渊的房里?
对了,墨渊。她记得她本来在凡间买醉,后来被墨渊带到了瀑布里去哭泣,哭着哭着就晕厥过去。
虽然不太记得后面发生什么事,但她记得她被一座火山压着,喘不上气。
桃蓁闭上眼,感受到身体里面的修为流动,猛然睁眼,惊慌地从房内跑出去。在门外遇到叠风,紧抓着他问:
“墨渊呢?墨渊他在哪?”
“师父在后山。”
桃蓁直接往后山方向奔去,他颀长的背影立在桃花树旁,清冷寂寥,桃蓁放缓脚步慢慢走过去。
察觉她到来的墨渊,转身看她。
“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桃蓁婆娑着双眼问。
墨渊握紧拳头,自责又悔恨地瞧着她,“我怕是入了魔,才会那般待你。”
他不后悔吻她,但他后悔趁她意识模糊想要强行占有她。
“要不,你要回去。”桃蓁闭眼任由他来取回她身上属于他的修为。
墨渊怔了,疑惑又尴尬地盯着一副悉随尊便的桃蓁,占了她便宜还能要回来?
桃蓁等了许久,见对面的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便睁眼道:
“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将这身修为炼成丹药还你。”
墨渊恍然,“不必,既然给了你,我便不再要回来。”
这会轮到桃蓁傻了眼,刚刚是谁一脸悔恨,她实在猜不透他,可是这身修为终究是她欠他的。
“那你要我以何物来回报,只要我有的我能做到的,我都给你!”桃蓁问。
墨渊黝黑的眼珠凝着些许光芒,里面倒影着她娇俏的脸容与飘下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