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皇子,对皇位可是虎视眈眈得紧呢。
花昔夏的脸色一红,也不知道如今李远翰到底如何,他今日大闹朝堂,恐怕回去的时候会被父亲斥责,而自己也难免会扣上一顶红颜祸水的帽子,他们之间又多了一层阻碍。
李家。
李一斌脸色阴沉地将李远翰带了回去,“跪下!”
李远翰也不多言语,乖乖地跪在大堂,小七紧张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受罚,却也无可奈何,听闻今日李远翰在朝堂之上公然反驳皇上的话,好在皇上没有怪罪下来,否则李远翰就回不来了。
“逆子,逆子啊!”
李一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司徒赫不过是看了花昔夏一眼,竟然就要将花昔夏带回北方蛮地,更加想不到李远翰竟然那么冲动,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就敢对皇上的话提出异议。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老爷,您别生气,好在皇上并未怪罪下来,想来花昔夏也是个祸水,翰儿为了她竟然险些被怪罪,如果花昔夏真的嫁给了北方蛮地的君主司徒赫,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李夫人虽然对花昔夏的印象有所改观,可到底今日她又险些牵扯到了李远翰,作为母亲,李夫人对花昔夏的印象又坏了一些。
“父亲,母亲,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娶花昔夏,大逆不道也好,我都要将昔夏娶进门来!”
“你!”
李一斌的脸色涨红,险些被李远翰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在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也很赞同李远翰娶花昔夏为妻,毕竟如今的花昔夏身份高贵,她乃是相府千金,和李远翰相配也是绰绰有余,就算有琉璃郡主,也不耽误两人结为连理。
只是司徒赫如今横插了一脚,就让这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就算司徒赫只是一个受降的君主,可他到底也是一方霸主,如果司徒赫转投了其他的国家,那么对于天玄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只要司徒赫坚持,那么皇上一定会将花昔夏赐给司徒赫。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李远翰还坚持着要娶花昔夏的话,那么就等于和皇上对着干,等同于忤逆和造反!
这种罪名,李远翰背不起,李家更是背不起,因为只要皇上下了圣旨,那么整个李家都要为李远翰一句冲动的话而陪葬。
“翰儿,你冷静一下,就算你和花昔夏之间的感情深厚,可是小胳膊也拧不过大腿,到底咱们还是要听从皇上的旨意,今日皇上不是没有答应么?也许皇上根本就不想将花昔夏嫁给司徒赫。”
原本李夫人也只是随口安慰李远翰,谁知道竟然误打误撞地猜到了皇上的心思,这句话倒是给李一斌提了醒儿,“夫人言之有理,老夫之前如何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皇上当真要和司徒赫搞好关系,那么应该将公主嫁给司徒赫,而不是花昔夏,更何况今日皇上之所以让王鸿开口,不就是为了堵住司徒赫的嘴么?”
原来如此!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刻李远翰也清醒过来,原本这是一件容易看破的事情,只不过李远翰身在其中,反而乱了阵脚,根本就在自己胡思乱想。
“翰儿,既如此,你也不必多说,我会进宫探听皇上的口风,只是这阵子你不要再提及此事,免得皇上震怒,即便不将花昔夏嫁给司徒赫,也未必会给了你。”
“是,父亲。”
李远翰站起身来,他如今才算是理清了思路,好在皇上英明,没有活生生地拆散他和花昔夏,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那位北方蛮地的君主司徒赫,当真是不可饶恕!
想当年李远翰同二皇子赫连瑞明去征战北方蛮地的时候大胜而归,那个时候司徒赫还不是北方蛮地的首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发生了新的变化,就连北方蛮地也换了新的主人,李远翰的直觉告诉他,司徒赫比任何一个君主都难以对付。
隔日,李远翰正在院子里面呆呆地站着,小七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少爷,外面有个男人说要见您,说是北方蛮地的君主司徒赫。”
司徒赫?
李远翰大惊,堂堂君主如何会屈身到了李府?如今李一斌不在府中,李远翰饶是对司徒赫不满,也马上起身迎接,毕竟司徒赫就算是受降的君主,好歹也是一方君主,皇上如今对他又重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是不能和司徒赫闹翻。
“司徒君主大驾光临,在下招待不周,实在是请司徒君主恕罪!”
李远翰快步走了出来,果不其然看到司徒赫正优哉游哉地站在外面。
“无妨,李公子,小王也不过是偶然经过李府,想着花宴之上也没能和李公子一叙,所以贸贸然到访,想必李公子不会怪罪。”
“自是不会,司徒君主能够大驾光临,李府蓬荜生辉,哪里来的叨扰一说呢?”
两人客套了一番,彼此都在试探着对方,司徒赫越发觉得李远翰很有意思,明明就对自己很有敌意,可他还是如此隐忍,当是为了李家着想。
这样的男人,倒是值得作为对手!
“听部下说起,从前李公子随着二皇子大破北方蛮地,如果不是小王这么多年精心休整,恐怕北方蛮地就当真是一片荒芜,可见李公子真真是文武双全,是个值得敬佩的人物。”
李远翰微微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请司徒君主不要介怀才好,如果不是当时在下随着二皇子殿下破了北方蛮地,恐怕司徒君主也不会成为君主。”
李远翰的言下之意,是司徒赫还要感激自己,而不是来和自己抢女人,这样未免太过于不道德。
司徒赫假装没有听明白李远翰的话,“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过想来你们的那位二皇子也是厉害,此番竟然又破了小王的城池,不过小王不会如同上一位君主那样莽撞,既然破了城池,那么称臣就好,若是丢了性命,那么一切就都没有了,李公子以为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司徒君主果然是一位深谋远略的君主。”
李远翰淡淡说道,他果然没有看错,司徒赫是有大野心的人,想必如果北方蛮地的实力再强上一些,他一定会为今日的耻辱而报仇雪恨。
“李公子又何尝不是呢?只是那都是之后的事情,如今小王乃是降臣,没什么大能耐,李公子大可以不必如此针对小王。”
“只要你不对昔夏有歹心,在下自然不会对司徒赫有敌意。”
李远翰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是由于花昔夏才对司徒赫怀有敌意,对于李远翰来说,花昔夏才是最重要的。
“自古红颜多祸水,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小王曾经听说过李公子打起仗来勇猛无比,如今看来花昔夏竟然是李公子的软肋,如果小王将花昔夏抓了去,李公子会如何做呢?”
“司徒君主请三思,如果你真的这样做,在下一定和你不死不休!”
李远翰大怒,眼里面几近迸发出杀意,他可以为了李家不在朝堂之上和皇上公然对付,可如今司徒赫如此挑衅,他不可能忍得住。
“果然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小王佩服,只是小王看上的女人,也不会那么轻易放手,日后花昔夏到底是谁的女人,还得看我们各自的能耐。”
“昔夏已经和我有了婚约,难道司徒君主还要夺人之美?”
夺人之美?
司徒赫勾起嘴角,“李公子可能不知道,小王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夺人之美,看着别人失去最在乎的东西,那种感觉有多么美妙,李公子恐怕不曾知晓,也对,李公子乃是堂堂君子,和小王这种在北方蛮地中生活的人自然不一样。”
“司徒君主,我绝对不允许你将昔夏从我的身边夺走!”
正文 第287章 打一架
“是么?”司徒赫并未因为李远翰的情绪激动就略过这个话题,“小王认为,美人配英雄,你就算是再如何厉害,也只是一个臣子,可小王却是蛮地之主,如果花昔夏跟我回去,小王可以给她王妃的称号。”
“她不需要!”
一向冷静的李远翰也被司徒赫的话彻底激怒,他心知肚明,花昔夏不需要王妃的虚名,也根本不可能喜欢司徒赫,可如今司徒赫说出这些话来,难免会让李远翰心生不满。
“只要小王一句话,皇上无论如何也会给小王一个面子,到时候你的争强好胜会害了你,害了李家,难道李公子也不在乎么?”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昔夏!”
李远翰再也无法忍受司徒赫的挑衅,摆出迎战的手势,示意要和司徒赫打一架。
打架?
司徒赫一笑,他正有此意,如果李远翰只是个会摆花架子的男人,反倒是会让他不屑,如今李远翰不顾旁人的非议,竟然径自想要和作为一方霸主的自己打架,这份心思就极为难得。
小七目瞪口呆地看着李远翰和司徒赫一言不合就打在一处,两人的功夫极高,小七也不敢上前劝阻,只得焦急地守在一旁,免得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要是让旁人知道自家少爷竟然和北方蛮地的君主打了起来,那么不管到底是谁先挑衅,谁先动手,恐怕到了最后都是李远翰的错。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
一直到将近一个时辰的时候,司徒赫和李远翰还是不分胜负,只是两人都精疲力竭,再也没有了动手的力气。
“司徒君主好身手,如果当时是司徒君主在位的话,恐怕在下和二皇子殿下也不会那样容易地破了城池。”
经了这样惊天动地的一架之后,司徒赫和李远翰的心思也慢慢地沉静下来,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没有力气的缘故,李远翰也不再那般咄咄逼人。
“还不是国破家亡,如今小王也不过是顶着一个君主的头衔而已,还不如你一个富家公子过得悠闲自在。”
司徒赫悲凉道,他原以为自己重整旗鼓,成了北方蛮地的君主,那么定会将北方蛮地治理得一片和谐,奈何虽然他们不侵略,天玄却始终没有放过他们,一次次地捣毁他们的家园,如果他这次再不俯首称臣的话,恐怕日后还会死伤惨重。
“司徒君主是个聪明人,如今这样做,对北方蛮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天玄皇上英明,只要司徒君主俯首称臣,就定会帮你一把。”
司徒赫微微颔首,他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不再抵抗,免得有更多死伤,因此他唉叹一声,“实际上对于花昔夏,小王原本是志在必得的,只是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就不该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小王知道花小姐对于我并无情意,因此小王也不愿意强迫花小姐。”
“此言当真?”
李远翰万分惊喜,没想到打了一架之后,反而让司徒赫想通了这件事情,如果他能够自愿放弃花昔夏的话,那么这桩难事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他也不必担心会因为此事而牵连了李家。
“小王可不是因为狗屁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成全了你们,只是担心花小姐跟着小王回了北方蛮地,以她的聪明才智,恐怕小王日后也会不得安宁,与其如此,莫不如娶个听话的女人回家,小王还能过几天逍遥日子。”
司徒赫说的自然是玩笑话,经历了国破家亡之后,他哪里还有那么高的心气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揽在自己手中呢?既然不可得,那么不如趁早放弃,还能为自己挣得一个好名声,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更何况司徒赫也认定李远翰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小王会在上京里面逗留一段时日,一来是因为让皇上放心,二来,既然小王已经没有机会娶花昔夏为妻,和花小姐见上几面总是不妨事的,李公子该不会如此小气,连让小王见花小姐都不肯吧。”
“这……”
李远翰的确不想让司徒赫见到花昔夏,谁知道司徒赫会不会突然间改变主意,突然间将花昔夏掳到北方蛮地去,如若到了那个时候,那么自己后悔都晚了。
“李公子且放心,好歹小王也是一方君主,既然说过不会夺了李公子的心头所爱,就自然不会对花小姐出手,权当是交个朋友,否则小王在上京里面十分孤立无援,真真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见司徒赫如此自怨自艾,李远翰也只得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司徒赫的要求,“还要看昔夏的意思,毕竟昔夏如今在相府,想要见上一面也并不容易。”
想着自己和花昔夏见上一面也需要去相府,李远翰想着,司徒赫应该不会经常和花昔夏见面,因此也放心下来。
只是此刻,上京的皇宫里面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太子赫连瑞松的身子原本就不好,也不知道是感染了风寒,还是因为身子太过于虚弱,这几日竟然开始咳血,眼看就要不行了。
“若是你们治不好太子的身子,就通通陪葬!”
皇上一直守在赫连瑞松的床前,对于太子,他十分看重,不单单是因为赫连瑞松是他的大儿子,更加因为如果一个国家有太子,那么这个国家会稳固,但一旦赫连瑞松死了,其余几位皇子定会虎视眈眈,到时候他们要的可就不是太子殿下的位置,而是皇位了!
几位太医诚惶诚恐,只是连连点头称是,只是他们的心里面也清楚,赫连瑞松一向身子不好,此番怕也是到了命数,没有几天可以活了。
赫连瑞松病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各个皇子的耳朵里,由于三皇子赫连瑞阳不在上京,李远翰还亲自写信告知了赫连瑞阳,要他早作准备,而此刻没有人会注意到早已请离的赫连瑞阳,大家都认定一旦太子归天,那么下一个太子应该是二皇子殿下或者是五皇子殿下,因此大家纷纷站队,免得到时候无处可依。
花昔夏称病躲在家中,她生怕皇上会想到自己,毕竟她也曾经见过赫连瑞松,知道即便拼尽了自己的这身医术,也不可能治愈赫连瑞松,此刻谁在赫连瑞松谁倒霉,花昔夏自然不会去触霉头。
好在,皇上并未想起花昔夏来,而三日之后,赫连瑞松果然失血过多而死,这个消息来得太过于猝不及防,皇上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只因他能够料想得到,恐怕他的大位也即将不保。
可是,他必须要保住皇位!
只是到底要立谁为太子,这却成为皇上如今最为头疼的事情,原本以为赫连瑞松还能撑上几年,谁知道他的身子竟然这样不争气,如今二皇子赫连瑞明战功赫赫,其野心早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五皇子赫连瑞盛也已经长成,许多新生贵族都支持赫连瑞盛,他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司徒府。
这一天,司徒府来了一位司徒赫永远都没有想到的客人,李远翰带着一些礼物造访司徒府,让司徒赫十分惊讶,司徒赫原本以为即便两人不是敌人,也不可能是朋友,如今李远翰带着礼物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李远翰的实力,司徒赫非常清楚,如今李远翰主动前来,司徒赫自然不可能拒绝。
“李公子,别来无恙,多日不见,难道是来监视小王有没有与昔夏私下碰面不成?”
司徒赫开着玩笑,李远翰却没有笑意,“司徒君主,在下今日来访乃是有要事,还请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