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此刻,孟雨萱的眼里满是惊恐和羞恼。她瞪着面前那个目光如炬的男人,愤怒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对,现在重要的是,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她睁开眼睛看见旁边躺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时,第一反应是遇见采花贼。她挥出拳头,打向男人的脸。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拳头,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火热地看着穿着单薄衣衫的她。她低头一看,胸前衣服敞开,露出那如白雪般白嫩的肌肤。
她连忙把衣服整理好,瞪着对面的男人。这一看,她才看清那男人脸上的疤痕。顿时,她心里更气。
这个上官焕,一回来就吓她,还占她的便宜。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和那些男人一样色迷心窍。
上官焕搂着美人儿睡了一夜,被她撩拨得欲仙欲死。刚才好不容易睡着,这女人偏偏又醒了,还用拳头招呼他。纵然脾气再好的人,此时也有种想要狠狠揍她小屁股的冲动。更何况他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不过,既然她醒了,他痛苦了一晚上,是不是应该收点利息了?就算吃不着肉,好歹喝点汤。聊胜于无嘛!
上官焕邪笑,一把搂过孟雨萱的腰肢,将她压在下面。他俯视怀里那个眼含羞怒的女人,说道:“夫君刚回来,你就想谋杀亲夫吗?”
上官焕刚醒,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孟雨萱听着他用暧昧的声音说着暧昧的话,眼神又是如此火热,恨不得把她吞进肚里似的。她又气又恼,语气中满是不自在地说道:“什么谋杀亲夫?你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你的妻?我又哪来的夫?”
“如此幽怨,难道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上官焕闻着她的梅花体香,眼眸变得更加幽暗。原本强行压制的某个地方再次抬起高昂的头,硬硬的顶在孟雨萱的腰间。他动了一下,顿时硬如钢铁。
孟雨萱这一世没有经历过男子。上一世虽说是花魁,可是用自己的才华保住了身子。可以说,两世都是清白之身。
然而在那样的环境里,哪能不学些勾人的招数?那些招数利用好了,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所以,看见上官焕的样子,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推了推上官焕,害羞地瞪着他说道:“快起来!我还要去做早饭。”
“你的丫环买来做什么?连顿早饭还要你这个夫人亲自做?夫君刚回来,你不是应该好好伺候你的夫君吗?”上官焕勾勒着怀中女子如玉般精致的容颜。他的眼神很复杂,有些惊艳,又像是很烦恼。“长这么勾人做什么?真是个招人的妖精!”
孟雨萱冷哼,推开他的手,俏脸绯红。
“不高兴了?”上官焕动了一下。那里更是坚硬无比。“女人,准备好了吗?”
孟雨萱大惊,原本有些发小脾气的她瞪着面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想要坐起来又被他压得死死的。她一动,那男人的身体崩得更紧。犹如随时准备扑食的凶兽,一直盯着对面的食物。她这只小绵羊要是再动一下,那就真的会被吃掉了。
“上官焕……”孟雨萱紧张地叫着他的名字。
“焕。”上官焕对她的称呼不满。
既然接受她了,不能再任由她逃走。从现在开始,他们要做真正的夫妻。真正的夫妻怎么能这样直呼其名呢?
上官焕如何想的,孟雨萱真的弄不明白。这男人是不是吃错药了?走的时候还是互不干涉的两个人,一回来就开始占她的便宜。难不成是鬼附身?还是说,他根本不是上官焕,而是别人伪装的?
“你不是上官焕。”孟雨萱一只手抱着上官焕的脖子,一只手摸着他的脸。“是不是戴着人皮面具?”
上官焕哭笑不得。孟雨萱的小手在他的脸上乱摸,而他的身体非常诚实,一直不停地叫着‘需要她’。
他无奈地看着这个浑然忘记危险的女人,一把抓住她不规矩的小手,警告道:“再乱动,你就真的下不了床了。”
孟雨萱听了这句话,又感受到他身体的渴望,哪敢再动?再说了,她已经想明白了,这个人就是上官焕。
一个人的脸可以伪装,疤痕可以伪装,声音可以伪装,包括身形也可以伪装,但是眼神是伪装不了的。他是上官焕,今天之所以反常,应该是吃错药了。这便是孟雨萱想了许久想出的答案。
上官焕也知道进展太快,这女人被吓着了。虽然他很想就这样把小绵羊拆骨入腹,但是还是别吓着她了。
他翻身下床,大步朝外面走去。
孟雨萱愕然。刚才还一幅急色的样子,现在就这样毫不留恋地走了?怎么男人比女人还要翻脸无情?
“坏蛋。”孟雨萱想到上官焕刚才逗她的场景,羞得不敢下床。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懊恼得不行。
她可是花魁!今天居然被一个男人给捉弄了!士可杀不可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下次,对,下次一定‘报仇雪恨’。
上官焕不知道自己隐忍的放弃让一个心眼小的女人‘怀恨在心’,更不知道因为今天这件‘颇有风度’的事情让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生不如死。早知道他忍着剧痛的离开会让那女人误会,他说什么也要先把她吃干抹净。当然,这是后话。
“灵莺,你在这里做什么?”门外传来惠灵压低的声音。
灵莺的身影就在门口,她不解地说道:“这个时间了,当然来给夫人端水洗漱啊!”
“爷回来了,以后没有夫人的吩咐,别进去多事。”惠灵拉着灵莺,低声说道:“夫人这么美,爷又血气方刚的,你来这么早做什么?夫人和爷要是需要洗漱,自然会叫咱们的。”
“啊?我把这事给忘记了。”灵莺懊恼地说道:“瞧我,脑子真是不好使,幸好有你提醒。”
孟雨萱躲在被窝里,从头到脚都红透了。这些臭丫头,还没有出阁呢,倒是什么都懂。什么血气方刚?他们又没有……
哼!她才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得逞。男人最是犯贱,越容易得到的越不会珍惜。
不对,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难道……她居然是愿意的。不!现在她和上官焕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个程度。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如果上官焕能够真心待她,做他真正的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她必须确认这个男人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灵莺,惠灵,你们在外面做什么?”孟雨萱从被子里钻出来,坐在床上叫道:“把水端进来,我要洗漱。”
灵莺和惠灵正要离开,听见孟雨萱的吩咐,两人连忙把水端进去。
灵莺把水放在凳子上,绞了帕子低着头走向床铺的方向。惠灵负责给孟雨萱折被子。她也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走过去。
孟雨萱见两人如此,淡淡地笑道:“你们在玩什么?”
惠灵和灵莺不解,疑惑地看着她。
“你们干嘛低着头?”孟雨萱淡道:“平时也没见你们这样害怕。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这房里有鬼不成?”
灵莺惊呼:“没有没有,爷怎么会是鬼?”
“爷?什么爷?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爷。”孟雨萱哼道:“小丫头心思还真多。”
灵莺和惠灵惊讶地抬头,两人寻找着上官焕的身影。这时候,上官焕从外面走进来。
惠灵和灵莺连忙把头低下去,手忙脚乱地伺候着孟雨萱。孟雨萱平时不习惯有人帮她整理衣服,今天上官焕回来了,她有些不自在,所以任由两人折腾。现在上官焕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一双眼睛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雨萱借着镜子瞟了一眼上官焕的……那里。她想道:“听说男人没有得到满足,身体和心里都很痛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刚才他出去干嘛了?难道自己……”
想到这里,她懊恼地唾骂自己。她在想什么呀?这男人是不是难受,刚才做了什么,关她什么事?
“不是开了一个店铺吗?怎么还没去开店门?”上官焕坐在后面问道。
灵莺和惠灵面面相觑。两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孟雨萱。爷刚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夫人好像没有解释的意思。那他们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怎么感觉夫人和爷之间气氛很微妙?难道两人昨天晚上没有那啥啥啥吗?所以夫人现在不满了?
爷瞧着挺利害,那方面的能力应该不弱啊!俺爹瞧着瘦干干的,当年还在的时候也能让俺娘天天晚上叫唤呢!难道这位身强力壮的爷是中看不中用的类型?那夫人也太可怜了!灵莺想道。
第八十章:要弟妹
嘶!孟雨萱吃痛。
灵莺正在给她梳头,可是她的头发快被拔光了。她一把抢过梳子,心疼地看着上面大把的头发。
“灵莺,你又在想什么?”孟雨萱瞟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头发都被你拔光了。”
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灵莺,察觉她眼神特别奇怪,不知为何觉得头皮发麻。
惠灵见状,从孟雨萱手里接过梳子,说道:“夫人,奴婢帮你梳吧!”
平时这两个丫环虽然敬重她,但是并不怕她。在她的面前,他们很少自称奴婢。只有她生气的时候,他们才会乖乖地自称奴婢,然后用可怜的眼睛看着她。她瞧着他们的样子,想着自己被李家主人为难时的慌张和害怕,将心比心,也就放过他们了。
现在上官焕回来了,他们瞧着竟有些害怕,说话的态度也恭敬不少。上官焕没有为难他们,她们为何怕他?难道是因为他的脸吗?
他的脸上有条狰狞的疤痕,本来就黝黑粗犷的脸瞧着像是山大王似的。难怪他们害怕。可是,在她看来,与那些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俊美公子相比,上官焕的脸让她充满了安全感。与其让她面对那些俊美的贵公子,还不如面对他粗犷的脸。
灵莺刚才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反应过来羞得无地自容。孟雨萱问她,她可不敢如实回答。
“夫人,俺是粗人,没有弄伤你吧?”灵莺紧张地说道。
“没有。”孟雨萱不会为几根头发为难这个丫头。她还没有这样小气。
“夫人,刚才爷在问咱们店铺的事情。”灵莺害怕孟雨萱再问她刚才想的事情,连忙把话题岔开。
孟雨萱从镜子里看着后面的上官焕。她刚才故意不理他,他也没有生气,还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她没回答,他也不再问。
瞧他如此镇定的样子,孟雨萱觉得火大。刚才他还说他们是夫妻,现在她遇见麻烦,他竟无动于衷。这算哪门子的夫妻?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没开店门吗?”孟雨萱淡道:“前几日有人在我们店门前挑事,说是吃了我们的东西中毒了。此事闹得挺大,你随便打听就能知道。虽说最后弄清楚是有人陷害。然而那个暗害我的人死了,我的生意还是受到影响没了。”
她没有提起沈琛之,一方面是因为沈琛之的来历又是一个长长的故事。她不想当着两个丫头的面说他的来历。
另一方面,沈琛之当初受了重伤,一看就是遇见追杀。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是个麻烦人物。所以,有关他的一切,最好不要告诉别人。包括上官焕。
然而上官焕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沈琛之是她的‘表哥’。所以,还得编个理由出来应付上官焕。这一点,容她再仔细想想。
“没了就没了。”上官焕倒是镇定,好像巴不得没有生意似的。
孟雨萱已经梳理完毕。她站起来,瞪了上官焕一眼,对两个丫环说道:“咱们走。”
上官焕皱眉,疑惑地看着孟雨萱的背影。他不由得懊恼地想道:“那女人又在闹什么别扭?我说什么了吗?”
孟雨萱接触过不少男人,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上官焕这样的男人。以前的男人哪个不是讨好她,为了讨她欢心用尽办法。可是上官焕不是那种讨女人欢心的男人。有时候他连女人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比如现在,他就不知道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孟雨萱。
孟雨萱去了厨房,给上官溪和黑子做早饭。两个丫环伺候上官溪和黑子起床。
上官焕从房间里出来,看见上官溪和黑子正在院子里蹲马步。本来对孟雨萱惯孩子的作法有些不满,现在看他们蹲得有模有样,心里的不满消了几分。
上官溪见到上官焕,眼眸一亮。他刚想站起来,可是想到什么,又重新保持那样的姿势。
接下来上官溪不再看上官焕。他一直保持着蹲马步的动作。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汪氏进来对两人说道:“两位少爷,吃饭了。夫人说了,今天完成得不错。照这样的状态,半个月之后就可以正式练武。”
上官溪和黑子高兴地跳起来。两人蹲了半天,早就没有力气了。可是为了心里的信念,他们一直苦苦支撑。而汪氏传的话给了他们莫大的动力,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可以继续支撑下去。
上官溪跑向上官焕,扑向他的怀里,用依赖的眼神看着他:“爹,你昨晚睡得好吗?”
上官焕想到昨天晚上的痛苦经历,无奈地说道:“问你娘去!”
“娘怎么了?娘踢你了吗?还是娘像爹一样要打呼噜,所以吵着爹了吗?”上官溪紧张地问道:“爹可得努力啊!别人都有小弟弟小妹妹,你要是不努力,溪儿什么时候才能有小弟弟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