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的八卦日常——捌葆桂圆
时间:2017-10-16 17:09:06

  季念然不理他的话,嘟了嘟嘴,愤愤不平地撒娇抱怨,“他怎么可以告诉你,他明明已经答应我不说的!”
  “纯钧生性老实,他那点子心机,哪有事情能瞒得过我。”秦雪歌紧了紧手臂,重新让季念然靠到他怀里,“这事,若是湛卢那小子还有几分可能……不过他们也都不敢真的瞒着我罢了。”
  这么哄了好一会儿,季念然才接受了自己的“惊喜”早就提前被人知道的事实。夫妻两个靠在一起说话,将军府内的事可以说的不多,不过是祁氏还有季念然被诊出喜脉这两件事而已。另外追查流言的事,季念然所知不多,有些自己的猜测,也不便于在此时说出来:秦雪歌胜利回京,流言不攻自破,但是这件事皇上和太子都不会不查。就连秦雪歌自己,都不会允许这件事被轻易地放掉。
  既然这样,自己还是先不要干扰他的判断,以免错冤了好人。
  那她可提供的话题就很少了,“大哥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她问秦雪歌,“大嫂那天听说你们两个要回来的消息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真的激动坏了。”
  “大哥跟着大军一起,大概要三天后才能到京外大营,之后再择良辰吉日,皇上亲自迎大军进京,叛王一家也在那日被押送到京城大牢里。”他在季念然耳边告诉她之后几日的安排,“我这次是先回来的,没几个人知道。三天后还要出城去和大家伙儿汇合呢。”
  “那你这几天就在家里歇歇?”季念然又问。
  “怎么可能。”秦雪歌无奈地笑了一声,“明天一早还要进宫去。说是没几个人知道,但是该知道的又有哪个不知道了?不过是名义上还没回来罢了。”
  “哎呀,那你岂不是只能休息一个晚上,就又要忙了?”季念然有些心疼,“皇上和太子就没说给你两天假?”
  秦雪歌又笑了两声,似是在感叹她的天真,“就是这几天才忙呢,皇上和太子还要头疼怎么安顿叛王,这是亲兄弟呢,总不好直接杀了。还有京城里的叛王余孽,那些人现在怕是都还藏着……最近几天难免又有些动作。他们也不敢赌,等到皇上真的拿定了注意,若是一家人全拉倒法场砍了头,或是直接在城外就赐死……到时候他们再想做些什么也都晚了。人都死了,还怎么翻身?”
  季念然现在对这些事倒是没那么感兴趣了,只是随口应付,“那就是说,大军在京外扎营后,到皇上亲自去迎的那几天是他们最有可能行动的?”
  “也许吧。”秦雪歌不置可否,“也肯能他们就打算在叛王进京之后再动手呢。”
  季念然见他似乎不愿多说,也就换了话题,“你明天穿什么衣裳进宫?要不要把朝服提前准备出来?”秦雪歌的朝服压在箱子里几个月,又是夏天,就算没有受潮,穿之前也最好挂着院子里晒晒,再用熏香熏过。
  “就穿常服去吧。”秦雪歌想了一下才决定,又同季念然说了会家事,就到了用晚饭的时间。季念然原本还惦记着秦雪歌想吃什么,要不要让厨房的人赶着做出来,却见秦雪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今天要去前院陪祖父吃饭,晚上再回来陪你。”
  季念然知道祖孙两个怕是还有事要说,贤惠地点头答应下来。
  ☆、第 115 章
  第二天一早秦雪歌起来, 却在屋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 半上午了才准备动身出门。
  季念然坐在炕上喝补身子的汤, 边喝边问他,“你怎么这么晚才出门啊?不是说要去见太子,总不好让他等着你。”她一手端碗, 一手捻着勺子,舀了小半勺补汤,慢慢往嘴里送去。
  秦雪歌正好换完衣裳,一边系扣子一边凑过来看了一眼季念然碗里的汤, 又轻嗅了一下,“闻着还挺香的。”
  “你喜欢?”季念然很当一回事地问他, “她们应该炖了不少, 不如给你也盛一碗, 喝过了再出门吧。”
  秦雪歌忙笑着摇手, “不用,你慢慢喝吧。”又整理衣领,“今天上午有小朝会, 我不方便出现, 去早了也是在东宫干等着。不如现在进去, 太子应该也回了,正好说话。”
  “哦。”这种事,季念然也不太懂,自然秦雪歌说什么都信了。秦雪歌收拾好,出门前还轻轻摸了摸季念然的肚子。
  虽然出门的时候兴致颇高, 但是晚上回来的时候脸色却阴沉得吓人。
  季念然这几个月来养成的习惯,用过晚饭之后就不再看书或是绣花——这都是费眼睛的事情,而是坐在炕上,在炕桌上涂涂画画,描些记忆力的可爱图案,预备日后孩子出生后给孩子做衣服、或是襁褓、被褥的时候绣在上面。
  本来正画得高兴,听到门外丫鬟请安的声音,现是心中一喜,放下笔抬头。但是等见到秦雪歌的脸色后,却被吓了一跳,都要以为是不是叛王一家被人就走了,不然丈夫的脸色怎么会这样难看。
  “怎么了?”她忙开口问,又急急忙忙地想要趿鞋下地。
  秦雪歌这才缓过神来——其实在进屋之后,他的脸色就已经好一些了。他身上还带着些外面的凉气,也不敢乍然伸手去扶妻子,只是勉强笑了笑,又打手势让她安心坐着,“没什么大事儿,我在东宫已经用过晚饭了,先去洗个脸,换身衣裳再过来陪你说话。”
  小丫鬟们已经烧好了热水,通过屋后的暗门送到了净房里。秦雪歌自己脱下外袍,挂在屏风上,又换上一双舒服的棉布鞋——自然是季念然学着后世拖鞋的样子改良过的,继续一脸沉思地去净房了。
  季念然也没了画画的心思,但是她正在画的图案只差两笔就能完成,秦雪歌又去洗漱了,索性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笔,低头安心把这幅图案画完。秦雪歌梳洗完毕踱着步子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将将画完最后一笔,只等纸上的墨迹干了,就可以放去书房,和她前几日画的那些图案存放到一起,以备日后参考使用。
  “念念,你在做什么?”秦雪歌坐到季念然对面,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桌上的纸,又疑惑地邹起了眉头,“你这画的是什么?”
  “随便画的,给孩子准备的。”季念然带着几分羞涩回答。她这两天画的图案以维尼熊和他的小伙伴们为主,因为记忆太过久远,一开始画得还不太像,但是这两天已经有些渐入佳境了。
  听说是给以后的孩子准备的,秦雪歌主动拿起桌上的画纸,细细端详起来,“这……”他犹豫了一会儿,“画的是动物?”
  “是啊。”季念然点头,又指着画上的动物进行讲解,“中间这个是熊,这边是猪,那边是驴……”以前自己小的时候还不觉得,刘姨娘又从来不争不抢,连带着她也觉得有得用就好,没有必要追求太多不切实际的东西。但是现在自己也算是江雪院的女主人,每月也有私房进项,物质条件上去了,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的童年能够丰富多彩一些。
  像珍姐儿对一个糖果盒子爱不释手,还是平日里见到的新鲜东西不够多的缘故。季念然只希望,自己可以倾尽自己所能,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一切。哪怕不够名贵,但是能在“最花心思”这一点上胜出,那也足够骄傲了。
  秦雪歌又看了一会儿,似乎依然无法理解妻子画的这些图案,但是他也不打算干涉:妻子喜欢,那就随她去也无妨。衣服、被褥上的花纹,只要不犯皇家忌讳,就总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他需要操心的事,还有那么多……
  想到那些杂事,他的眼角眉梢间就又染上一层烦躁之色。季念然又瞟了他几眼,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你……今天差事办得不顺?太子责怪你了?”
  秦雪歌一怔,才反应过来妻子的话中之意,不禁摇头失笑,“那倒是没有。这次差事办得没什么问题……如果不是我,怕是现在大军还在赣州的深山老林里冻着呢!那边山里冬天也潮,若是过冬天那可真够人受的。”
  说起这次的差事,他颇为自得,甚至脸上还隐隐露出了笑意。那么,让他烦心的源头就是另外的事。
  季念然皱了皱鼻子,直接问他,“那你怎么一进门来就哭着张脸?吓得我以为昨天晚上叛王逃跑了呢。”
  “那可不会。”秦雪歌被逗得“哈哈”笑了两声,但是笑过之后,依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似乎原本并不打算同妻子说这件事,但是过了片刻之后又改变了主意,手里拿着一个手把件儿,一边把玩一边开口,“其实今天太子找我说话,第一件事自然是听我亲口说一说赣州那边的差事。不过结果什么的他都早就知道了,说了半日也就完了。关键还是后面那一件……”
  他烦躁地呼出一口气,“这事祖父怕是已经听到风声了,但是我明天还是得去问问祖父……”
  说了半天都没说清楚太子找他说的这“第二件事”到底是什么,季念然不禁催促起来,“到底什么事儿呀?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唉!”秦雪歌又重重叹了口气,“太子的意思,之前京城里有些对我不好的传言,根子怕是还是在咱们自己家里。他没详细说,只让我自己去查,说是好好查查家里的亲戚。”
  季念然瞪大了眼睛,却并不意外,她这点反应,自然也没有逃过秦雪歌的眼睛。他心里一惊,“你已经猜到了?”
  “嗯……”季念然犹豫地点了点头,又低声道:“就前些日子……祖父把宗房二堂伯和十三堂叔请来过一次,那之后,坊间的流言就少多了。”
  “哼!”秦雪歌不屑地冷笑一声,“二堂伯和十三堂叔自然自己不会传这些话,怕也不是他们听来或是授意传出去的,他们两个哪有这个本事。”
  说实话,季念然也不觉得这话是他们两个听来的。但是没有证据,她总不好空口白牙地说这闲话是十三太太从秦雪玲嘴里听到的。只好婉转地道:“自然不会是他们两个……但是他们背后也都是一大家子人呢,人多口杂,指不准是从哪个下人嘴里传出去的。可是外人说起来,还是两位伯伯叔叔的罪过。”
  如果真的是查到了那两家人身上,只要没有确切的名姓,老将军总不能带着将军府的亲兵冲过去把府里所有人都抓起来问罪。只能叫来两家的家主,让他们回去好生约束府宅,不让流言继续发酵也就是了。
  至于宗房二老爷和十三老爷回去之后会不会在府里细查,甚至如果查到罪魁,会不会选择大义灭亲,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就连老将军,在没有抓到确切证据的时候也不能干涉人家的家里事。
  “但是,太子现在让我去详查这件事了。”秦雪歌抿着唇角,脸上的神色复杂,季念然竟也看不懂。“我看太子的意思,似乎是怀疑这两户人家里有人和叛王的留京余孽势力有所勾结……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他的声音渐轻,季念然一时也没了言语。太子甚至皇上如果已经盯上了秦氏宗房,那将军府也只能尽力选择自保。也幸好,秦雪歌在赣州立了大功,太子暂时还不至于怀疑将军府的忠心。
  但同时,秦雪歌身上担着的看好叛王的压力此时也会更大——如果这个时候叛王被人救走,那将军府可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了。
  臣子就算再忠心,那也要上位者肯相信才行。
  季念然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军府和秦雪歌现在面对的情势,很严峻啊!
  “那……你想怎么查呀?”季念然柔声问。
  “我也还没想好。”秦雪歌眼中有茫然之色一闪而过,但是随即又坚定下来,展示出了他在外办差时的决断,“念念,我怕是要提前一天出城去和大军汇合了。明天早上先去找祖父说话,说完就走。”他看向季念然的目光里带着歉疚,“本来还想多陪你几天的……”
  “哎,这有什么。”季念然忙劝慰他,“你还是先把这差事办好了……以后日子长着呢,你不只要陪着我,还要陪着孩子……有你忙的!”说到后面,她自己先满足地笑了起来。
  “好。”随着她的描述,秦雪歌脸上的神色彻底柔和了下来。
  他本就已经计划好,等这次差事办完,趁着功劳去求求太子,找个富庶的地方放个外任才好。到时候,府里就让念念做主,只有自己一家……
  “好啊。”他眼里弯着笑意,“等这件差事办完,我就好好陪着你们……”
  ☆、第 116 章
  第二天一早, 季念然还没起来, 秦雪歌就已经收拾停当, 去外院寻老太爷说话去了。中午的时候纯钧过来说是取几件秦雪歌的衣裳行礼,却是连回来再陪季念然吃一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就直接要出城和大军汇合去了。
  这是正事, 季念然自然也没有办法,甚至连私下抱怨几句都不能——她自己也不愿意做出这幅姿态来,平白被人看低了去。幸好大军就驻扎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宫里也很快定下了凯旋大典的良辰吉日:就在三天之后。许是担心夜长梦多, 叛王一家钦犯,甚至提前一天入城, 直接被押送至天牢。
  而让季念然不解的是, 押送叛王一家的这一路上, 竟然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叛王留在京城内的余党, 似乎突然之间就放弃了自己的旧主人,连半点试图营救的动作和苗头都不曾有过。虽然季念然最近对这些外面的八卦也不大上心了,但是这事毕竟关系到了秦雪歌的前途, 她还不能完全放置不理。
  不过秦雪歌又带着纯钧走了, 老将军那边就算能得到些内部消息, 也不会特意派人上后面来知会给孙媳妇知道,更不用说这孙媳妇还不是府内长辈们看好的下一任当家主母,她的看法对将军府内的大部分人来说,其实无足轻重。
  就季念然知道的这点点消息,还是石斛的男人还有春喜一家打听出来的。其实也不需要怎么打听, 叛王被押解入京那天,囚车就从崇德大街驶过,初晴塘就在崇德大街上,当时什么情形,春喜一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要说寄王府旧臣这就放弃了他,季念然也是不信的。前两个月还在京里散播谣言,哪能这么快就转换门庭?就算寄王一家都沦为阶下囚,就算他们在赣州已经兵败如山倒,但是就因为这样,皇上更不可能放过这些老对头家里的狗。
  猫着不出来就可以假装以前的错事没做过?世间哪有这样好的事!况且,就算皇上不明令追究下去,既然太子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秦雪歌,为了江雪院这个小家,秦雪歌都不会放过他们。
  况且,她季念然,可是一个内心十分记仇的小女子。
  之前的那笔账,她都在心里记着呢。她甚至怀疑,不只是这次的流言,再早京里传过的和秦雪歌相关的那则传言,怕也是从那边传出来的。虽说具体为了什么她还不得而知,但是这种行为,她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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