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仝立马被他这个挑衅的眼神激怒了:“我家可是有不少元元小时候的珍贵照片呢,你还想要不?”
“随你便,不过我们回国要和唐小姐吃顿饭。”
傅锦恒这人,最擅长拿人七寸,一旦有小尾巴落在了他手里也只有被他拿捏的份。
他这话一说,严仝就息了声。
别人不懂,同样是男人,他能不懂严仝的心嘛。
他和唐唐的那些事情,从陆雅元那里也听了个大概。
他口中的放手什么的,不过是暂时放松然后乘人不备直取要塞的借口罢了。
“你这人真是……”
半晌,严仝长叹一口气,想说什么又想不出形容词。
狐狸?
老虎?
又或者兼而有之。
正这是,绳索上的陆雅元已经抬脚走过一步到达了终点。
她一把扯过前方挂着的红旗,放在手里挥了挥,底下也响起恭喜的掌声,而她也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那个人,特别冲着他甩了甩旗子,笑得好不得意。
一旁的工作人员帮着她把身上的安全装置解了下来,她便迫不及待地从上面下来。
然后可能是太着急了,还有两三个台阶时,她脚底一打滑,抓着扶手的手也松开了,整个人往下倒去。
“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原本站在后方的傅锦恒突然向前跑去。
陆雅元只感觉一股钻心的痛传来,下一秒就被人扶起,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样?伤到了没有?那么着急做什么?”
一连三句话,陆雅元回答的心思都没有,可怜兮兮地睁开眼睛,眼底已经有水花打转了。
“好像伤着脚了。”她指了指左脚。
傅锦恒赶紧低下头去,看着那只脚,但是从外表上看并没有什么异样,他也担心是骨头受了伤,没敢乱动。
这个时候众人也都围了上来,节目组更是一脸苦大仇深。
节目还没播呢,可千万别闹出什么重大事故,不然整个节目组都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傅锦恒看着疼地泪眼汪汪的陆雅元,将她一把抱起,便准备送她去医院。
这边跟着的编导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傅锦恒不用担心,他们会有工作人员陪着去医院。
严仝在一旁,生怕这两人情急之下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赶紧帮了一句:“这毕竟不是小事,多一个人也好。反正他那边的挑战也完成了,正好送陆编剧去医院。就别耽搁了,还不知道伤地怎样呢。”
被他一说,编导还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觉得不合适,可是傅锦恒和严仝两个人都不介意,她也不能说什么,最后便是编导和翻译陪着傅锦恒送陆雅元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编导和翻译去挂号,傅锦恒便和陆雅元在大厅里等着。
来的路上,傅锦恒一直绷着脸,不悦和恼怒一览无余。
陆雅元也知道是自己太莽撞了,不敢和他对视,原本以为这么会儿他能消消气,却没想到到了医院他脸色更难看了。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使出苦肉计,伸出一只手扯了扯傅锦恒的胳膊,皱着眉说道:“疼。”
傅锦恒恨不得让她多疼会儿长长记性,只是最后又先自己舍不得了,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半搂着她慢慢哄了起来。
“你别生气。”陆雅元见他态度软化也顺杆子往上爬。
“傻。”
傅锦恒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真是拿她没办法,生气不管用,惩罚自己又舍不得。
没一会儿,去挂号的两人便回来了,医生看了以后说是扭伤,但伤到了骨头,最后给上了石膏,又给开了药,说了些注意事项。
回程路上,陆雅元看着包裹地像只粽子的脚,欲哭无泪。
现在可是夏天,包的这么严实做什么都不方便。
因为她的突然受伤,伊斯坦布尔第二期的节目也暂时参加不了了,节目组只能临时让一个工作人员代替了她,和于沛辞完成了后面的挑战。
而陆雅元即使暂时参加不了比赛,也得留在伊斯坦布尔等着众人一起回国,毕竟节目组不可能再分出一些人来送她这个伤残人士单独回去。
两期结束,最后总排名依旧是赵冰清赵玉洁姐妹两第一,而陆雅元和于沛辞堪堪排第五。
一回到家就接到了唐唐的电话,这丫头从严仝那里知道了她受伤的消息,在电话里先是把严仝一顿骂,怪他没看好陆雅元,接着又开始说节目组安全措施没做到位,最后还开始说傅锦恒。
陆雅元一边好声好气地听着她数落她,一边弱弱地替他们解释。
这个伤确实怪不了别人。
唐唐也就是这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的可厉害了,却也知道自己这叫不必要的迁怒。
最后,挂断电话的时候陆雅元也没忘记嘱咐唐唐别把这件事告诉她爸妈,尤其是她爸。
从初中那次车祸以后,陆雅元在陆爸爸眼中就和瓷娃娃没什么区别了,要是再让她知道她不小心把脚给扭了,不得翻天。
唐唐也知道陆爸爸的性子,便应下了。
这还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不然她也不会真帮着陆雅元瞒他们的。
挂断电话,陆雅元看着面前一大碗汤,苦着脸和旁边的人商量:“我可不可以不喝啊?”
天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的这句话,什么以形补形。
还没回国就让林仁良帮他买了不少猪脚放到了冰箱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炖了一大锅猪脚汤。
傅锦恒挑着眉看了看她,没说话,陆雅元就知道了这事儿没得商量。
“那我只喝一半行吗?”
这满满一碗的汤,要全喝下去……她都不敢想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对于她的讨价还价,傅锦恒只给了以上几个字。
陆雅元颤巍巍地端起碗,一股浓郁味道传来,她努力按下心头的那股恶心感,本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原则,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起来。
“唔!”
然而这猪脚汤的味道对她来说真的不能算好喝,即使做了再充足的心理准备,她也只喝了小半碗就喝不下去了。
她看了看傅锦恒,又看了看还有大半的汤,若有所思,像是打起了什么坏主意。
她坏笑着喝下一口汤,突然凑到了傅锦恒面前,不由分说贴上他的唇,试图让他也尝尝这味道。
傅锦恒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心思,顺着她,占尽了便宜,最后汤还是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还要来?”
一吻结束,傅锦恒无意地舔.了舔唇,问道。
被人反将一军的陆雅元恨恨地盯着他几秒钟,最后颇为硬气地将碗里的汤一口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 这一章很晚才更新,明天应该是正常的了,就算迟也是在下午五点之前,望谅解
第41章
“爸不在家吗?”
曲欣和谭盛回到谭家老宅, 只有管家和阿姨在, 曲欣四处找了找都没有发现谭鸿安的身影, 这才问道。
保姆阿姨是看着谭盛长大的,对于谭家的过往事情也知道个七七八八,看到谭盛在一旁不敢说出实情惹得他不高兴, 便撒了个谎说不知道。
谭鸿安以前也经常不和人打招呼就一个人出门去各地采风,正好前段时间他还提到想出去走走, 曲欣也没太担心。
至于谭盛嘛,他更不会担心了。
在他眼中, 谭鸿安只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即使这些年在曲欣的坚持下两个人的关系不像以前那么僵了, 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见到人,夫妻两个便原路返回了,也没在老宅多待。
而被儿媳惦记的谭鸿安此时正走在一条小道上,循着记忆中的那条路往深处走去。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便是前面那户人家了。
时间回到两天前, 他和高晓曦约着一起出门喝茶,正好碰见了《小城旧事》的导演, 从他们的交谈中又听到了那个埋在记忆深处好多年的地方。
清水镇。
那个镇子一如其名,民风淳朴热情好客,那里的人,也如水一般,清婉出尘。
自那以后,他便时常想起清水, 想起那里的人,想起那里发生过的事。
终于在两天之后决定,重回故地。
古朴的小镇建筑,一栋两层小楼,大门紧闭,透过栏杆能看见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连那棵熟悉的栀子树也一如往昔。
许是回忆太深,他沉浸其中久久未回过神。
“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个人冲着他喊道,他回过头,不远处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对着自己怒目而视。
他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自己,有些啼笑皆非,他此时扒着栏杆,整个人贴在上面,行为确实鬼祟,也不怪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赶紧解释道:“您误会了,我没想做什么,只是看这房子挺好看的过来看看。”
男人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仍旧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谭鸿安仔细看了看他的模样,有些怪异,不确定地问道:“你不是这家的主人吧,我几年前来过,好像没见过您。”
李怀遇盯着面前的男人好几眼,像是确定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看他的打扮也算是干净妥帖,应该不会有假吧。
“这房子曾经转手过,后来又被原来的主人家买回来了。您要是找以前买下这房子的人我就无能为力了。”
半晌,李怀遇终于决定相信他的话,简单地和他解释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男人听了他的话会离去,却不料他突然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的。
“你说什么!原来的主人是什么意思?”
李怀遇只以为他是找不到人有些着急,抽回了自己的手,又细细和他解释。
“当初房子原主人遇事,便把房子卖了,买房子的估计就是你之前来见过的那户人家。四年前,原主人的儿子又回来把房子重新买了回来,那户人家就搬走了,至于去哪我就不清楚了。”
虽然和他解释了,但是再多的李怀遇也没有说,至少没有透露关于主人身份的信息。
但是仅仅这些对于谭鸿安来说就足够了。
他扯出一抹笑,看着李怀遇,感谢了他,转身便要离开,忽然又回过头来,像是不经意问了一句:“那房子原本的女主人现在就住在镇上吗?”
“你说念秋啊。”李怀遇长叹了一口气,望着院子,有些遗憾地回答道:“走了快十年了吧,真快啊。”
谭鸿安僵硬着身子走到他身前,反复问了好几遍:“走了?走了?什么走了?”
他不知道他说的那个走了和他以为的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还是只是单纯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去世了,这么多年了。”
李怀遇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他还是自言自语,说着话慢悠悠地沿着屋前的石板路往前走去。
去世了!?
傅念秋去世了!?
谭鸿安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傅念秋怎么会去世呢?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直接就把李怀遇给拦下了,只想要一个答案。
“傅念秋怎么会去世?她的墓在哪里?”
他这话问出口,李怀遇不得不重新打量他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会儿说自己认识上一个主人,一会儿又来问念秋的事,你来这是不是别有企图?”
不怪他想这么多,谭鸿安的前后态度确实有些问题。
再者因为傅锦恒职业的缘故,和他说了那些话后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妥了,生怕这人是来打探消息的,便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这人这么穷追不舍。
和谭鸿安合作过的人大多说他毒舌,可是此时面对李怀遇的诘问,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别有企图吗?
好像是的。
李怀遇像是有些不耐烦了,谭鸿安却突然看着他说道:“我认识傅念秋,前些年也来过,那个时候房子的主人告诉我她把房子卖了离开了。如今再回来,听到这个消息才有些震惊。我是真的认识傅念秋,可否请您告知她的墓在何处。”
李怀遇越想越不对劲,纵然他说的话是真的,他也不敢随意把傅家的事情告诉他。
谭鸿安却像是和他杠上了一般,一个劲儿地拜托他告诉自己。
李怀遇也不是那种心狠的人,看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有些看不过去,犹豫许久才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
“我打个电话吧,若是家属同意,那我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