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黍起身,大步离开。
上官瑾对他的行动很是好奇,这货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疼?或者说,她武功退步了吗?
不待她细想,刘黍已然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她碎步追了过去。
刘黍偏头望了一眼她,:“愧疚了?”
“没有,凑巧同路而已!”
刘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继续大步走着。
“你伤口不疼吗?”上官瑾忍不住多问他。
“疼!”刘黍回答得干脆利落。
上官瑾一楞,呆呆的看着他。
“算是补偿你了,你还疼吗?”
这么一说,上官瑾满脸通红,怒道:“刘黍,你是不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爱占人便宜才甘心?”
刘黍挑眉,脸上尽是无赖的神色:“有得便宜占为什么不做,为了这下半身的一时快活本王挨了这一刀,本王无怨,也值了!爱妃你呢?”
上官瑾听得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她从怀里掏出小银瓶子递给他,道“这是顶级金疮药,秘制的,你如果相信我就用它涂抹在伤口上,包你三天后恢复如初。”
她将东西胡乱往刘黍身上一塞,疼得他吱牙咧嘴,:“爱妃这是想二次谋杀呀!”
上官瑾脸上闪过愧疚,嘴不饶人道:“这是你的报应,我先走了!”
刘黍对着她的背影说道,:“爱妃,本王手短,够不着伤口!”
上官瑾身子一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刘黍看着她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笑意,将小瓶子收入袖中。
这一个细小的动作便能弄得他吱牙咧嘴的,暗暗感慨道:这温柔乡也不是他随便想睡就能睡的呀。
躲在暗处的禹婉月眸光闪了闪,悄悄退离,檀木盒子的事情是她故意的,目的就是想引刘黍他们出来,好再次确认刘黍是不是真的被上官瑾伤着了。
后宫
“你说什么?!”安皇后激动的拍桌而起,语气也不由主自的跟着上扬。
禹婉月昂头说道:“千真万确,奴婢是亲眼瞧见她将药瓶子交给黍王爷的,娘娘,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试探他们。”
“你确定刘黍真有让她伤着了?”安皇后冷眸危险的眯紧,语气带着淡淡的冷凝。
禹婉月点点头,:“黍王爷着急处理完事情之后便赶回房间里了,奴婢看到他胸前隐约有血渍,面色很不一般。”
“本宫一早便怀疑他们两人的动机,真是太好了!邬思瑜,你传本宫口谕即刻召见他们夫妻二人。”
好不容易过一个清净的世界,上官瑾坐在亭子里偷懒睡觉,正午时分,宫里的太监来话,说是安皇后找他们夫妻二人进宫用膳。
此时,刘黍也在亭子外头看着上官瑾,原本想找上官瑾给他上药的,两人对视后都隐约感觉这趟进宫可能有事要发生了。
凤德宫大殿外,上官瑾昂头看着那三个烫金大字,心里百感交织。
刘黍以为她是紧张这才东张西望的,他握住上官瑾的手,道:“没事!”
就像是无形当中有一股力道将她稳稳的拥护着,上官瑾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她不会是发现我弄伤你了吧?”
“黍王爷、黍王妃到!”
随着一声通传,两人只能抬脚走进大殿中。
“参见母后”
安皇后描着精致的妆容,凤袍加身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宛如百兽之凰。
“黍儿,瑾儿,快快起身吧。”
“谢母后!”两人恭敬的站在一旁。
大殿里满是人,环肥燕瘦,一个个衣着华丽,瞧着那架势三宫六院的妃子怕是来了不少。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传唤,众人纷纷起身迎接。
“参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
惠皇将目光投到刘黍与上官瑾这边,道:“黍儿你们怎么也在这,朕昨日不是说了允许你们夫妻二人今日不用来后宫里跪安的,怎么你们……”
安皇后抢话道:“皇上,这是两个孩子的一片孝心,再说,本宫也喜欢瑾儿这媳妇,他们愿意进来宫里本宫高兴着呢。”
刘黍拱手虚伪附和道:“父皇,今日儿臣能够娶到瑾儿也有母后一份功劳在内,儿臣自然不能忘记母后的这份恩情,所以儿臣结婚之后便想着第一时间领瑾儿过来孝顺母后了。”
安皇后露出菩萨般的笑容,道:“黍儿向来孝顺,只可惜前皇后福薄没有机会看到这些。”
她淡淡的扫了眼刘黍,随后将目光浇注在上官瑾的身上,眸光意味不明。
上官瑾始终低着头没有吱声,准备就这副姿态死磕到底了。
刘黍道:“母后不必伤心,儿臣的母妃在天有灵也一定会看得到的。”
安皇后心头一凛,压下那股对前皇后三个字的厌恶后,她道:“都别站着,坐下吧。”
惠皇心里不是滋味,挥了挥手说道:“朕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多作逗留了!”
安皇后急了:“皇上……”
惠皇看着她,道:“皇后还有事情要说?”
“臣妾……皇上,这是瑾儿嫁进我们刘家第一天,您看,这常年在无忧殿里养病的淑妃妹妹都过来了,现在刚好是用午膳的时间,不如您就留下来吃完再吧。”
安皇后这话一出,众妃嫔同跪道:“请皇上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惠皇将目光投到上官瑾身上,眼底复杂一片,:“行吧,朕留下来!”
“谢皇上!”
安皇后舒心一笑,道:“邬思瑜,可以上菜了!”
第34章差点露馅
大伙儿围绕着刘黍与上官瑾这对新人聊开了,不时的上官瑾也会羞涩回话表示在听。
刘黍偶有帮着她回答这些妃嫔所提出的问题。
邬思瑜在安皇后耳边低语几句后,只听安皇后柔声说道:“皇上,请您移步到偏殿用膳。”
惠皇‘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话题总算结束了。
后宫的妃嫔在婢子的搀扶下移步走到偏殿。
上官瑾与刘黍紧挨在一起,她用眼神说道:你的伤没事吧?
刘黍的点头,手始终在紧紧的握住她。
上官瑾与刘黍一直走在众人最后面,突然,一道身影直朝她撞了过来。
“哎呦!”小宫女一个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叫出声来。
上官瑾完全没有防备的让对方撞了个正着,险些摔倒。
刘黍下意识的伸手将她一把扯过来,由于惯性,上官瑾重重的撞击到他的胸脯上,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众人早在宫婢的尖叫声中纷纷回过头来盯着她们三人。
“皇上饶命,饶命!”撞人的宫女跪着猛磕头,哀声求饶。
上官瑾见他脸色不对,扶着他说道:“你没事吧?”
刘黍身上的伤口开始流血,转眼间就浸湿了外衣,一抹嫣红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得两人再也瞒不住了。
“黍儿,你这是怎么了?”安皇后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看着他,故意将众人的视线调到他们夫妻二人身上。
转眼间,数十双目光紧盯着他们二人。
刘黍的脸有些惨白,他软声说道:“母后,这是儿臣昨天夜里喝多了在自家院里摔的,不碍事。”
惠皇表情凝重,:“黍王妃,此事当真?”
上官瑾屈膝行礼道:“回禀父皇,确实是这样子的。”
“传御医!”安皇后当机立断的下令道。
她走过来心疼的扶住刘黍,道:“好黍儿快让母后看看你这伤势怎么样了?可怜的黍儿才结婚便遭这血光之灾。”
安皇后准备在众目睽睽下将这刀痕呈现出来,要知道刀疤和摔伤是两个概念的,大伙也都不是傻子,到时候看他刘黍怎么掩饰。
刘黍不动声色的推开安皇后,软声说道:“让母后操心了,儿臣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不碍事的,不用劳烦御医过来。”
“这皮肉伤得也太严重了,衣服都浸湿了,快快扶王爷回偏殿换身衣裳。”惠皇招来宫女催促道。
“不用了,父皇,儿臣回去处理就好。”刘黍耐着性子拒绝道,他的语气坚定不移。
“黍儿,你就别再推迟了,快去换!”惠皇沉声说道,他的目光始终盯着上官瑾,眼神犀利,恨不得刨开她来一探虚实。
惠皇插手过来她自然不敢说什么,眼看这计划又要落空了安皇后不甘心的攥紧了手。
众人质疑下,刘黍紧紧握住上官瑾的手,道:“那就让瑾儿为我更衣吧!”
这话一出,安皇后更气恼,她急道:“快去传御医,御医怎么还没有到的?”
伤口流这么多血他刘黍迟早要给大家一个交待的,不对,应该是御医迟早会还原真相给大家知道的,有着这份自信后,安皇后总算可以安心了。
上官瑾硬着头皮将刘黍扶到偏殿,脸上摆出一副小媳妇的表情。
两人前脚走入偏殿,那头,御医已然赶到。
三五个衣着官服的御医跪在地上:“参见皇上,,各种娘娘,黍王爷,黍王妃。”
“免礼!”惠皇挥手说道。
瞧见御医后,安皇后内心激动,她道:“黍儿昨天夜里在黍王府摔了一跤受伤了,你们几个速速跟本宫过来。”
“是!”
惠皇深看了一眼安皇后,大步走进去。
上官瑾与刘黍正在偏殿更换着衣服,她的心绷得紧紧的,道:“眼下该怎么办?”
刘黍比她淡定许多,他道:“走一步算一步。”
因为他没有机会选择了,只能硬赌一把。
也只能这样了,上官瑾暗附。
安皇后领着惠皇和御医走过来。
惠皇突然停下脚步,霸气十足的说道:“皇后,你带着其他妃嫔先退下吧。”
安皇后表情一僵,悻悻的领命离开。
惠皇紧盯着上官瑾,声音都染着几分冷意道:“黍王妃,朕再问你一次,这伤真是摔倒所致的?”
刘黍一脸护妻心切的表情,抢话道:“父皇,实不相瞒,这伤的确是瑾儿所弄,是儿臣昨天夜里在教她习剑的时候所伤的。”
惠皇脸色更难看!
刘黍拉着上官瑾跪倒,:“恳请父皇给瑾儿一次机会,儿臣保证绝无下次。”
上官瑾配合道“父皇,瑾儿知错了,瑾儿不是有心要弄伤王爷的。”
“上官瑾,你可知你这是在谋害皇嗣,论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惠皇眸底划过残忍的杀意,低斥了一声,随即下令吩咐道:“你们几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给黍王爷包扎伤口。”
刘黍由始至终都紧紧的握住上官瑾的手,他昂头说道:“父皇如果不肯原谅瑾儿,那儿臣也不愿意治伤了!”
“你……”
见他表情坚决,惠皇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你以为你这般袒护她,上官瑾便可以高枕无忧?”
“父皇,儿臣并无此意!”刘黍平静道。
父子两僵持不下。
上官瑾偏头,看了眼身旁的刘黍。
像是有所响应般的,刘黍也偏头看向上官瑾。
四目相对,上官瑾清楚的看到刘黍眼底划过一抹戾色。她知道,他怒了!
上官瑾趁势说道:“父皇,是瑾儿不好,瑾儿自小在上官府里长大羡慕那些懂武艺,能玩兵器的巾帼女英雄,昨天夜里王爷听了瑾儿的心声之后,他便兴奋的拉着瑾儿去后院,真是这样弄到的,瑾儿不是有心弄伤的王爷,要罚就请皇上罚则瑾儿一人吧,请皇上不要难为瑾儿的家人和王爷。”
上官瑾把‘家人’特意咬字很重,这番话的意思是在暗示惠皇她与刘黍夫妻情深,这伤势确实是不小心弄到的,两人没有矛盾。同时,她也在话中暗示了她的身世,后背依靠着上官府,牵一发而动全身,希望惠皇慎重。
刘黍顺着说道:“父皇,您别具慧眼,儿臣与瑾儿岂敢瞒您。”
其实,从上官瑾与刘黍跪倒他面前求赐婚的那一刻起,惠皇就有想过要点头同意的,不管出自何种原因,他都希望能够瓜分安朗原在朝中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