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心事！是在为和扈忠的事情不知道如何跟本宫开口？”上官瑾走到她身后，慢斯条理的道。
方凌脸色白了几分，逐渐又转成粉红色，：“主子是何时知道的？”
上官瑾：“你打算如何？”
方凌‘噗通’一下跪在她的面前，：“主子，奴婢、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只是这几日休息不好，日后不会将私事带到工作上了。”
上官瑾连半句都懒得信她，方凌向来注重感情，当日如果不是带她回了一趟普罗国见霍平，恐怕她到现在还心心念念着那人。
经历太多，她身边待她好的人也都陆续离开了，唯有方凌还在，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给对方个什么好的头衔让她风光大嫁。
“本宫听闻你还有三年才到期限离宫，既然你与扈忠同投情合，本宫提前放你走，给你们赐婚，你看如何？”上官瑾道，这也是她唯一能够给予的，希望她不要嫌弃，在嫁妆方面她会尽最大能力给她最好的。
方凌不敢相信，转念一下，脸色有些为难：“这样好吗？奴婢怕会坏了宫里的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本宫说可以就可以，你这几日安心在我宫里做事，等本宫的好消息。”上官瑾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方凌木讷的点头，然后又摇头：“奴婢恐怕等不久了，奴婢……奴婢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如果要等赐婚，恐怕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奴婢想低调嫁过去，只要我们两个人过得好，奴婢不在乎这些。”
就珠胎暗结了？！上官瑾有些无法适应，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方凌似乎看出来她的窘境，红着脸小声的道：“这一切都怪奴婢，不是扈忠一人的错，娘娘要怪就怪奴婢吧。”
“不是他的错你一个人就能够怀上这孩子了？他真是胆大妄为！”上官瑾脸色有些阴沉，好不容易想到的补偿方案如今都不知道要不要进行。
方凌脸红红的，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如果今日本宫不问，你们打算如何？”上官瑾一双犀利的眸子凝视着跪在她面前的方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斥道。
方凌：“奴婢，奴婢和扈忠也正为此事烦恼着，他的意思是想让奴婢提早离宫，由他去跟您说情。而奴婢的意思，奴婢还想服侍娘娘几年，打算到出宫的期限再离宫。”
“所以你打算将孩子打了，继续神不知鬼不觉的呆在本宫身边伺候？你是傻的啊！这样很伤身体，你难道不知？”上官瑾脸色难看，气道。
方凌红着眼眶，眼泪在打转，：“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想自己为此事负责，不想麻烦到娘娘您。”
这性子……她就是想训斥也说不出口了，上官瑾摆了摆手，无奈说道：“既然赐婚也已经来不及了，那就由你们，挑选个好点的日子你就嫁过去吧，至于嫁妆，本宫会让礼部准备妥当，给你送过去。”
方凌：“奴婢多谢娘娘！”
“坊间传闻如果女人怀了身孕就不能随意移房，怕惊了胎神会对孩子不利，等孩子生出来以后本宫再给你们新建一处宅子，让你这辈子住在里头衣食无忧。”
方凌眉头紧皱，谦卑的道：“这……这样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本宫说可以就可以。”
“娘娘如此大兴动土的为奴婢，奴婢甚是感动，只是……奴婢害怕您会被他人诟病，奴婢不过是个下人，不值得娘娘如此。”方凌忍不住将心头顾虑倒出来，当日扈忠也曾说过，只要她去求，上官瑾一定会放她离宫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舍得这份主仆情谊，不想去叨扰到主子。
上官瑾没有接话，许久，她目光忽然变得迷离起来，：“本宫最好的三个婢子，你还有方晓，还有小梅都待本宫一片忠心，为本宫排忧解难。如今方晓为本宫而死，小梅被上官子霏给害死，独留下你一人，本宫想弥补点什么，你能理解吗？”
方凌心上针扎一般地疼，红着眼睛点头。
方凌有孕在身自是不能比从前，上官瑾和她谈话之后就放她回去休息，此事传到扈忠耳朵，扈忠吩咐了手下几句，匆匆忙忙赶到凤德宫里求见。
守门的通传过后，扈忠火急火燎的赶到大殿，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中央，钪锵有力的道：“娘娘，这一切都是臣的错，请娘娘不要责罚方凌。”
大殿里其他宫娥听得热血沸腾，竖起耳朵生怕错漏了细节。
上官瑾挥手屏退下人，独留下顶替方凌位置的碧池，她道：“扈副统领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找错地方道歉了？”
扈忠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日才憋出来，：“方凌肚子里的孩子是臣的，臣愿意担负起责任，恳请娘娘成全我们！”
上官瑾眼底飞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故意装得吃惊的道：“你不说，本宫还真不知道方凌怀有身孕。”
扈忠愕然，：“不是你知道了方凌怀有身孕，所以才逼她下跪，逼她将孩子打掉的吗？”
上官瑾的声音里却多了三分阴鸷的寒意：“本宫何时做过这么损阴德的事情？”
她在扈忠眼里就这么差劲？
扈忠殷殷切切的道：“那今早方凌和您在后园子里谈完话之后怎么就独自回房中一直闭门不出？难道不是因为娘娘生气了，罚她闭门思过的吗？”
他越说越没底气，也怪自己太冲动，竟然忘记去询问方凌就跑来凤德宫里闹开了。
上官瑾冷哼，：“强记博闻当知如果本宫真是在生气，你的方凌又怎么会有一日三餐，同样的，你既然能想到本宫会让她打掉孩子，怎么就想不到本宫会饿死她？”
扈忠脸色红白交织，思考一番后，他讪讪的道歉，：“臣……臣冒犯娘娘，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本宫念你护妻心切，不追究了，你出去吧！”上官瑾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是！”扈忠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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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方凌的喜事
扈忠在上官瑾这边吃了一鼻子灰还没能弄明白对方的意思，傻呼呼的赶到方凌的房门外，敲门后听到屋里熟悉的声音。
她道“你进来吧！”
扈忠走进屋里，随手关上房门，坐在她床边道：“今早你同娘娘都谈了什么？怎么我听底下的人说你跪在娘娘面前，还哭红了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凌张开双手抱住他，眼眶泛酸，红着眼哽咽道：“娘娘答应让我提早离宫，准许我嫁给你了。”
扈忠满脸诧异，激动不已：“你、你说什么？真的？”
方凌点头，：“是真的，娘娘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扈忠搂紧了她，良久后，他道：“方才我一时情急去凤德殿找娘娘，冲撞了她，如今想来，是我太冲动了！”
方凌吃惊：“你去找娘娘还冒犯了她？你、你跟娘娘说了什么？”
扈忠：“还不是见你迟迟不肯坦白心里着急，今日又听底下人说你跪在后花园里求娘娘，我一时着急就去凤德宫里了……”
方凌怔仲片刻后，透着疲惫的声音叹息：“你就爱冲动，好在娘娘不跟你一般计较，否则，我腹中的孩子岂不是要成遗腹子了？”
扈忠搂紧她，连忙点头附和：“娘子说的极是，为夫以后会注意！”
闻言方凌面色发红，抬手给了他一记闷锤，甜蜜的嗔道：“你尽爱胡说八道，我还没嫁给你呢！”
礼部匆匆忙忙给挑了个吉日，一场简单的婚礼即将举行。
鞭炮声震耳欲聋，锣鼓喧天，一路上热闹非凡。扈忠骑着枣红色大马，一袭红衣，英俊潇洒，神采飞扬带着迎亲队伍来到方凌原先购置的宅子里迎接。
方凌因为没有父母，中间省得不少礼节，从屋里直接将她迎了出来。
上官瑾站在人潮中羡慕的眼神看着人家。
刘黍攥紧了她的手，侧目看了一眼她：“当年你嫁的很草率吗？怎么这副神态？可是我亏欠了你一场婚礼？”
上官瑾瞪了一眼他，：“当年我们的婚礼可比他们复杂太多了！你看看人家，自屋里牵出来就可以回去拜天地，而后送新娘子回屋里。那时候我陪着你坐了三天，整整三天流水宴，耳边聒噪不已，每日都戴着那几十斤重的头饰，我能不羡慕他们吗？”
刘黍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这还不好？这样更能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才要隆重的昭告天下，迎娶你为妻啊！”
上官瑾继续给他白眼，：“你当初不过是相中我父亲的权势，根本不是相中我这个人，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的迷惑我。”
刘黍低笑，意味深长的道：“夫人不必难过，其实日久生情也挺好的，比那些三心二意的情爱还得长久。”
上官瑾冷哼了一声，目光抛到早已远离的送嫁队伍里，想了想，她道：“反正也出来了，不如我们也去喝杯喜酒吧！”
刘黍拉着她，边说道：“我知道另一条捷径，能够赶在他们回府之前先到达。”
上官瑾听罢两眼放光，任由他牵着往小巷子走入，她边走走说道：“你提前踩点了？为什么”
刘黍低笑，理所当然的道“还不是为了你，以你为方凌的感情，你怎么会舍得错过她踏过火盆嫁入扈忠府上那一刻。”
上官瑾听得心里甜丝丝的，：“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为夫做这些事情是心甘情愿的。”刘黍郑重的道，脸上依旧挂着宠溺的神色。
夫妻二人赶到扈忠的府外，时间预算的刚好，眼看迎亲队伍正徐徐走来，停在门口。一顿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传出，敲锣打鼓，门口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扈忠从高头大马背上翻身跃下，眉眼间掩饰不住笑意，他迈步到轿子门前，听完喜婆将吉利话了后，迫不及待的抬起脚踢门，背起新娘子下轿。
“好！”
整个大门口顿时传来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凑热闹不嫌事大的还不时添几句揶揄新人的话，逗得全场的人乐开了花。
家中辈分较长者将火盆放在门口，扈忠把新娘子放下来。
喜婆清了清嗓子，扯着中气十足的嗓音嚷道：“新娘跨过火盆日子红红火火，除去一切杂尘！”
方凌在扈忠搀扶下抬脚垮过。
“好！”
门口又是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大伙儿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陆陆续续尾随着新人走进府中。
踏过火盆，拜了天地，方凌被下人护送回房中，院子里摆满了桌子，准备正式开席。
看着方凌能够有好归宿，上官瑾的心里百感交集，默默的祝福对方，拉着刘黍道：“走吧！”
“不吃喜酒了？”刘黍诧异。
“凑个热闹就好了，人太多容易让他们认出你我，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麻烦的应酬。”
听着上官瑾这一席话，刘黍倒也配合，由她拉着离开。
回程的路上，夫妻二人坐在马车里，刘黍搂着她，：“在想什么？”
上官瑾心里酸酸的，她留意到方凌腹中还绑着一条红绳，那表示双喜临门，怀有孩子的红绳刺痛到她的心。她无奈的叹息道：“臣妾在想我们的另一个孩子。”
刘黍激动的抓着她，兴奋道：“你有了？”
上官瑾脸色一红，没好气的道：“想得美！”她也想！
刘黍脸上飞闪过失落，依旧是一派温存，主动安慰她，：“此事急不来，就算只有轩儿一个，朕也不会勉强你。”
上官瑾昂起脸，酸溜溜的道：“也许是臣妾造孽太多，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所以臣妾怀着的孩子才会接二连三离开我们，臣妾对不起你。”
刘黍无奈：“如果真要讨论造孽的事情，那些都是因为朕你才去做的，这个报应是给朕的。”
上官瑾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却又被刘黍抢了话。
“今日不说这些，既然已经离宫，朕带你去个地方。”
“哦！”她怔怔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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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意外坠崖
马车停在一处密林中，刚下马车她就被眼前的这片美景给吸引了住。这是一片竹林，翠滴，竹子修长、挺拔，不远处还有一棟小竹屋，篱笆围着，大门外还种了些许小花，看起来很温馨。
刘黍拉着她来到小屋里，推门走进去，这是一间很美的小竹屋，里面器具用品俱全，瞧着就像精心布置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