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来了疯狗
来的人是潘氏的三个闺女，各自领着她们的小闺女。
走在前面咋呼着，要赵玉全去给赵满屯家砍柴，赵小柒眸光冷下来，那一巴掌，她可不会忘，赵来娣！那她身后的俩就是赵玉翠和赵金娣。
来者不善，她该如何……脑袋里快速运转，是装傻受辱还是迎面对上。
赵来娣见赵玉全傻愣着，似听不懂她说话似的，气愤，吼着，“不是让你去砍柴吗！你傻了还是聋了！”
“砍柴呢。”赵玉全慢吞吞说道，斜睨着那晾晒的茅草，他还正割茅草呢。
“可不是砍柴！让你去给娘砍块肉，你有那本事吗！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如今连把柴都没得烧，养你有啥用。”赵来娣的嘴如同机关枪一样向赵玉全扫射，他如何招教的住，立即缴械投降，“我…我这就去。”
唉，这个爹呢，他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像丧家犬一样落荒而逃，怎么可能还顾的上她。
再一想，怕啥，有啥魑魅魍魉，来吧，姐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等姐踩着银子站起来的时候，让你们后悔的找哭的地方都没有。
“死丫头，你傻杵那，死眼皮啊，见人不知道张嘴，你还真是贱人！”赵来娣再开口，还是满嘴喷粪。
忍住，忍住，赵小柒深呼，冲着另外俩人低声喊道，“大姑，二姑。”
赵玉翠扯下嘴角，鄙夷打量四周。
赵金娣则虎着脸，“我们都来了，咋不见你娘？”
赵来娣则已喊起来“李玉花，李玉花，死屋里啦！”迈开腿就往屋里闯。
屋里赵小玖不由得就一哆嗦，“娘，娘……”
“我娘和小虎小山找野果去了。”赵小柒跟着过去接腔，“家里没啥吃的，摘些野果充饥呗。”
哼，赵来娣自傲的轻哼一声，这家里比她家穷，这下她心里平衡了。
赵小柒让小玖去烧水，赵小玖眼神瞄向几个人，身子不敢动。
“快去，烧些热水给姑姑们喝。”再不出去，小玖可真被吓出个好歹来，赵小柒轻推她一下。
“谁喝你们的水，脏死了！”张小月尖声说道，“我们是来看你生的小野种。”
赵金娣吟吟笑着，她并不觉的闺女说的有错，对着站门口穿着靓丽衣裙的女孩说道，“雨烟，你也过来瞧瞧。”
杜雨烟一脸嫌弃，“屋里臭死了，”她才不过去，弄脏她的衣衫她们又赔不起。
赵小柒脸色发青，握紧拳头，娃醒了，她得照顾着，她忍！
而看过俩娃的张小月和李小菊已经吵起来。
“像！小野种像，像程小宝！”
“不像！不像！”
“像！”
“不像！”
“……”
“好了，你少说一句。”赵金娣把闺女拉过来，斜睨李小菊，“老三，管管你闺女。”
赵来娣一巴掌拍过去，“死丫头，让你来就是让你死心的，再想着那穷小子，我拍死你。”
张小月捂嘴得意的笑。
李小菊哭着跑出去。
赵玉翠站门口伸头向外瞅，“老三，看你闺女往那跑了，还不死心呢。”
“都是你这个贱人。”和程小宝家住一块，赵来娣把气撒在赵小柒身上，一巴掌拍下去，她还没反应过来，赵小玖已扑过来，她这小身板咋承受住，嘴角立即吐血。
赵来娣脸色变了变，她打的又不是她，死了也不管她的事，吐口黄脓痰，继续骂骂咧咧。
“小玖？”赵小柒脸上闪过一抹愤怒，宝石般的黑眸闪着怒火，颤抖着把小玖揽在怀里，用布擦掉她嘴角的血迹，赵小玖拽着她，小脸满是祈求，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不想忍，她想拿刀拼命。
“姐，你照顾小鱼儿。”赵小玖人小心眼可不少，知道拿小娃转移赵小柒的注意力。
俩小娃赵小柒给起名，男宝花无缺，女宝小鱼儿。
赵金娣捂嘴嗤笑，“小野种就是小野种，光有名没姓，一个叫小鱼儿，那另一个是不是叫小瘪三。”
“叫小野种，小贱种！”赵来娣撇嘴说道。
这俩小娃才生下几天，与她们有何冤仇，他们就如此诋毁侮辱，怒意在心里翻涌，赵小柒目光森然全身带着戾气，“你们不就是来看我笑话，看完了，”眼神给了一个滚吧的明示。
“哟，瞪着眼，这是撵我们呢。”赵金娣挑拨，赵来娣立即上窜，“你这死丫头，不知好歹，做出下贱****之事，把赵家整个脸丢尽，把你娘仨溺死都不为过，天大雷劈的东西，还敢瞪人，再瞪挖了你的狗眼。”
赵小柒没有开口说话，幽冥般的目光盯着她，有本事你就挖。
赵来娣心一滞，随即两眼凶光闪烁，想再打人，可是手愣是抬不起来。
“和一个贱人说那么多干啥，走，回去了，别让娘等心急了。”闺女不耐烦呆这，赵玉翠也心烦了，一个破落又臭的小院，她来都是掉身份。
“大姐说的有理。”赵玉翠是大姐，且还嫁到镇上，开有铺子，家境要比两个妹妹优越的多，赵金娣巴结她巴结的很，“这又破又臭的地方，让雨烟呆着真是委屈她了，来，来，雨烟，咱先回去。”赵金娣上去搀扶赵雨烟，赵雨烟一把甩开，只顾向前走。
赵金娣呵呵干笑，推闺女一把，“跟上你姐姐。”
就这么饶了这贱丫头！？赵来娣心有不岔，狠狠的骂上几句，只能跟着回去，一出门见闺女蹲在程小宝家。
嗷的一声冲上去，“死丫头，你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要脸了！”
“跟我回去！”赵来娣死死地拧着闺女的胳膊上的肉往回拽。
赵玉翠皱眉撇嘴，赵金娣抿嘴冷笑嘲讽。
等所有人走远，赵小玖强忍着，却还是忍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眼眶，抽噎着，“……姐，别给娘说。”
赵小柒的喉咙像哽住了一样，好半天，把小玖揽进怀里，“以后姐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人的欺负。”她要变强、富强，再有人欺辱她的家人，她就用钱砸过去，砸入到十八层地狱。
“姐！”赵小玖痛哭，赵小柒默默流泪。
接近中午，赵小山赵小虎背着两筐果子回来，赵小虎发现异样，问赵小柒，“姐，今天谁来了？”
“几个疯狗，都过去了，你也别问了。”
赵小虎把一个野杏塞进小玖手里，“这个最大，长的最熟，你吃吃，是不是可甜？”
“给姐吃。”她哭过，眼是红的，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别，这杏一煮更酸。”
“小虎，你给小山说说，光煮野桃。”其他煮了酸的也吃不了。
赵玉全打完柴回家，小虎刚一出屋门，惊讶的撇一眼晾晒的茅草，“爹，你不是割茅草了吗？”一上午就割这么多！？
赵玉全摆摆手，“茅草凑空都割了，”瞅了眼篮子的野果，“你拣些大的，给你爷奶送去。”
听到给那些人送野果子，赵琪出来，她真想问问他的好爹，你帮他们砍柴了，咋没留你吃饭？出口还是心软，“爹，咱中午吃啥？”唉，心里再气，咄咄逼人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
吃啥？赵玉全愣了，吃啥他咋知道，目光却向程小宝家瞟去，一丝不满的眼神流露眼底。
“爹，你是一家之主，你说吃啥？”赵小柒气笑了，嘲讽的看着他，欺软怕硬，人的本性，她爹把这一本性发挥到了极致。
小宝愿意帮助他们，那是情分，这个人情得记着、得还，怎么到了她爹眼了，就变成了本该如此，那不满的眼神摆明了，如果不帮，那倒是罪过了。
人呐，再老实也有狡猾的一面。
☆、第11章 母鸡下蛋
以往跟着赵满屯过，他只知道埋头干活，低头吃饭，没饭吃就饿着。闺女现在说他是一家之主，一下子懵了，愣了半天，憋出一句，“等你娘回来。”再憋出第二句，“小虎，送果子去。”
还不忘送东西，赵小柒气恼，“爹去送呗，爹给爷奶亲，爷奶也定给爹亲，这送东西，都是一来一往，才能亲上加亲，爹回来，爷奶也不会让爹空着手回来，爹带来吃的，咱就有了午饭。”
赵玉全脸色的神情有些讪讪的，好大一会还是老一句，“小虎，送果子去。”然后一声不吭，蹲在墙角晒太阳。
呵呵，敢情她这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赵小虎拉着她，“姐，别说了。”然后捡大半篮的果子出门。
她还能说啥，赵小柒叹着气回屋。
赵小山把果子煮熟，盛到碗里，端给赵小柒吃。
赵小虎送完果子回家。
赵玉全见他篮子，惊喜，“你爷奶给的！？”
赵小虎摇摇头，“我在门口碰见小宝哥，他给的。”赵玉全哦了一声，谁给的都一样，有吃的就行。
一块豆腐，几根黄瓜，还有几颗鸟蛋，赵小虎问姐咋做？
“全煮了，豆腐黄瓜鸟蛋汤。”
吃过午饭，赵小虎给他哥说，“你跟着爹割茅草，我给小宝哥说过了，跟着他学捉鱼。”等他学会了，自己家吃鱼就方便了。
“茅草先不割了，你奶家的菜园该浇水了。”说着快步走出家门，唯恐慢了大闺女出来再说落他几句。
赵小山发愁了，看向小虎，我该干啥？
小虎挠头，“要不，你先在家歇着。”
赵小山目送弟弟和小宝去了河边，他坐在门口的槐树下，打了一个盹，听到有动静，睁开眼，“娘！”见到娘抱着一只母鸡，更是欣喜，“娘，我来拿。”
李玉花见院子里只晾晒着一捆茅草，叹了口气，简单收拾下，叫上小山，割茅草去。
赵小玖对家里有了小母鸡很是欣喜，“姐，以后小鱼儿和花无缺就有鸡蛋吃了。”
赵小柒忧愁的收回眼神，娘把鸡养在屋里，就能确保不被人抢走，那亲奶和养奶，抢起东西可不手软。
得想法保住小母鸡，否则，以后有啥东西还不全被抢去。
一下午，赵小柒盯着墙角的小母鸡出神。
赵小玖抿抿嘴跑出去，再回来，端了个木盆，盆子里是一些野菜叶子，上面蠕动一些软虫。
赵小柒看着恶心，“你这是干啥了？”
“姐，小鸡吃饱，就有力气下蛋了。”
“哦。”赵小柒呵呵，“那你喂着，我出来透透气。”把俩小娃靠里放放，起身站起来出来转悠转悠。
她家和程小宝家，隔着一个菜园子，是程小宝家的菜园子，离她家倒更近些，木栅栏围着，爬上架的黄瓜豆角开满了黄花、紫色小花。
赵小虎跟着程小宝把几个竹篓下到河里，又回来帮着在菜园子里拔草。
她打了声招呼。
“姐……”赵小虎抬头咧嘴笑。
程小宝眼眸发亮望着她，他长的皮肤白皙，眼睛细长，身材高挑，墨玉般的发丝高高盘起，一白小木棍固定，如果忽视那破旧不堪的衣衫，光看脸，整个韩国的帅小伙，李哪个啥。
赵小柒不由想起那个王大春，究竟长啥样，让那个赵小柒，放着这么一枚大帅哥不嫁，非得嫁给他，图啥呀，全家极品。
她洋溢着笑脸，刺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程宝珠，“花痴。”哼了一声，“爷爷，你看！”又出来勾引我哥。
小宝爷点点头，白色胡子一翘一翘，“嗯，妞绣的花好看。”
“爷爷！让你看那！”再说这绣的也不是花，“这是鸳鸯。”
小宝爷爷点点，“鸳鸯花好看。”
赵宝珠气的哭笑不得。
赵小柒笑着过来，喊声爷爷，她找赵宝珠搭话，“宝珠，看样子牡丹绣好了，哟，绣活不错哦。”鸳鸯被绣的至少看起来是鸳鸯，不是鸭子。
赵宝珠嗯了一声，这花样子是赵小柒帮着画的，她想拉脸不理，又觉得有些不合适，所以她说一句，她嗯一句。
人家不想理你，这独角戏唱的没意思，赵小柒又转悠悠的回家。
赵小玖没看鸡，她抱着小鱼儿一起看鸡。
小鱼儿瞪着圆圆的小眼，小嘴吐着泡泡。
赵小柒心咯噔一下，小娃抱小娃，可别摔着了。
轻手轻脚走过去，先去抱孩子，赵小玖吓的打个寒颤。
见是姐姐，小脸白了又红，像是做错事被抓的小孩一样，局促不安。
赵小柒装着不在意的笑道，“你也不怕她尿你一裤子，以后别抱了，想让她看鸡，你把鸡抱过来，让她和花无缺一起看。”
赵小玖嗯嗯点头，随即又惊讶起来，“姐！”
“鸡蛋！”
一枚白白的鸡蛋还热乎乎，赵小柒也激动，俩人都没注意到母鸡下过蛋没有“咯嗒、咯嗒”的叫。
李玉花和儿子各背着一捆茅草回来，听到说母鸡下蛋也欣喜万分，“小山，烧水。”把鸡蛋煮了给小柒补补身体。
“娘，我想喝蛋花汤。”第一个鸡蛋，她怎么能独享，烧成汤，全家一起喝。
“啥蛋花汤，娘不会做。”
“娘不会做，我来做。”
李玉花还是觉的鸡蛋煮了吃有营养，可见闺女性质高昂，扫兴的话她就说不出口了。
赵小虎提着一桶收拾干净的鱼和一篮子菜，喜笑颜开回家。
“娘，我跟小宝哥捉鱼，还帮着拔草。”
“你干点活还要啥东西。”这也有些多，李玉花再见筐里还有半碗油，立即要赵小虎送回去，油，这东西，贵着呢。
“娘，你再送回去，小宝还以为咱嫌油少呢。”小宝诚心给，她也不客气，她已想到咋挣钱，欠小宝的情分她定能加倍还回去。
李玉花还是执意要还回去。
“娘，咱烤鱼，把油抹到鱼上，送给小宝他们吃，这样也是还回去了。”
这…这也行，李玉花纠结。
赵小山赵小虎已欢呼着准备木柴烤鱼，加了油的烤鱼一定更好吃。
赵小柒喊赵小玖烧锅，“娘，你进屋看娃。”娘累了一天，也该歇歇了。
李玉花明白闺女的心思，欣慰又心酸，这么懂事又体贴的闺女，他们王家咋还会嫌弃。
黄瓜丝瓜切片，煮开，把搅好的蛋液倒进锅里，再煮开了，让小玖熄火，撒上盐，滴几滴油，香味溢出。
赵小玖咽下口水，真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