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怪满足地将人抱在怀里,还将下巴搁在乔心舒的头顶上,轻轻蹭了蹭。紧接着,他又蹭了蹭==
乔心舒:……大佬,你脸上的芝麻油擦干净了吗?!
茨木身上有股子酒味,这会儿大约是酒劲儿上来了,所以做出的举动有些出格,但比起以前在火锅店包厢里肆无忌惮的模样,他只是“抱一抱”、“蹭一蹭”的做法,乔心舒还是能接受的。
但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茨木原本放在她腰上的鬼爪落到了臀部==
乔心舒:……去你丫的抱抱蹭蹭!妖界老流氓!
不过骂归骂,乔心舒绝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在面对一个喝过酒的男人时,她必须小心为上,要是一个不妥擦枪走火,吃亏的可是她自己。
于是,她无视了那只手,干巴巴地说道:“能不能放开我,你身上太热了。”
“不放。”茨木断然拒绝道,“你身上很凉。”
好舒服啊,就像是抱着一块冰一样!
乔心舒:……拜托我很热好不好!谁特么大夏天的愿意坐在火炉里?
然而“火炉”茨木并不想放过她:“嘛,女人,你要是没这么脆弱,我就带你飞出这里,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更高的地方?”
“高原天、魔界、灵界……”茨木砸吧了两下嘴,抖落一大堆信息,“高原天住着神明,他们太高傲也太小心眼了,我揍趴几个后,非得追杀我一百年。”
乔心舒:……
“魔界有一堆弱肉强食的怪物,也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在那儿打架很刺激。”
“至于灵界,那是和黄泉相连的另一方世界,据说以人类死后的灵魂为主宰,不停地在抵御空间裂缝中出来的噬魂怪。”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的世界:“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大江山,那是我一寸寸打下的地方。”
“春日,樱花就开了,再过不久,会结下很多樱桃。”他又蹭了蹭她的头发,低低说道,“秋季,后山上开满了雏菊,到了冬天,大雪会遮住山头,你可以在庭院里看见最剔透的景色。”
“大江山还有温泉……”
茨木并不是个会说漂亮话的妖,甚至形容美景的词汇也是那么得匮乏。但偏偏,最质朴的话最能让乔心舒动容。
什么是假话,什么是真话,她自认还是能分辨清楚的。就在前一刻,同为人类的昔日同窗口蜜腹剑暗箭齐出,而在下一刻,身为异族的大妖怪却诚恳无比地朝她抛来橄榄枝。
她不禁抬头看向他,缓缓说道:“你向往哪里,完全可以无所顾忌地往哪里走。正如你所说的,我只是个脆弱的人类,你说得再美好的景色,有些我终究是见不到的。”
“不一样的……”
茨木闷闷的声音传来,身上的酒味竟是更浓了一层:“我可以自己去,不错……但我想带你去看看……”
“就算你脆弱,无力。我也想带你去看看……也……只想带你去……”
一瞬间,乔心舒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那么三四拍,她怔怔地望着茨木的下巴出神,却发现他的双眼微眯,露出些许困意。
乔心舒:……别是在说梦话吧?!
可能还把她当成酒吞了!
有一句“MMP”一定要讲!
“大佬,醒醒!”乔心舒猛地摇起他的领子,“你先别睡,我们回公寓!别睡啊!这可是在高空!”
“别闹!”大妖怪扒拉下她的手,将她搂住,蹭了蹭道,“再闹就不带你玩儿了。”
“醒醒!”乔心舒忍无可忍,伸出手,竟是一把拽过了他头上血色的犄角。
柔软无骨的手紧紧扯着角,还拼命地晃了晃:“回去吧!这地方太高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感沿着血色的犄角传遍全身,她的手很软很暖很紧,伴随着她不算大的力道,像是最烈性的春药汤,由上而下,由下而上,从颅骨到脊椎,让情动的感觉火速蔓延。
就连脐下三寸的物件,都隐约有了抬头的迹象……
大妖怪睁开了双眼,好似一头猎豹,露出捕猎时带着血腥和掠夺的狠劲。
乔心舒被吓得松开了手,然而茨木已然倾身过来,霸道地将她扣翻在车顶上。
“茨木——你……”
他专注地盯着她,空荡荡的长袖中肌肉蠕动着勾勒出另一只手臂的骨架,随即,他垂下头埋在她的颈项,鬼爪沿着她曼妙的曲线上移,快准狠地揉上了她最柔软的地方!
“啊——你这狗比!”
她一巴掌挥过来,却在半路被另一只手截获,茨木轻松地扣起她的手压在一旁,金眸中隐约可见几许血丝:“该死的,明明是你……”
“随便摸我的角!”
他轻咬着她的脖颈,划拉开她一侧的链子:“你这个女人……”
他的手伸了进去,沿着腰肢下滑,揉在她的臀上。
“大妖怪的角是你能随便摸的吗?”
“松开你的狗爪!放在哪里?”
“这里……”说着,他又揉了几下,“真软啊……”
乔心舒:……
但大妖怪总算还有些清醒,便宜虽占了不少,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强迫一个女人做什么。
茨木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下肢撤远了些趴在她身上,将脑袋搁在她的胸口:“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准随便摸我的角,当然,别的妖怪的角也不可以!”
说着,他蹭了蹭她的胸。
乔心舒:……这一身老豆腐已经没了==
……
将近凌晨四点,他们才“安全”地回到了公寓。尔后,乔心舒实在抵不住困意,连衣服都没换就靠在席梦思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腹内空虚得厉害,连脑袋都有些昏沉。而她稍有动作,就惊醒了身边浅眠的茨木。
无数纷繁杂乱的记忆开始聚拢,当理智回笼,乔心舒赶紧摸了摸周身上下的衣服,却发现自己安全得很,别说裙子,连丝袜也没脱==
她长舒一口气,阴森森地看向刚刚醒转的茨木。
茨木一愣,随后转过头去——
“啧,愚蠢的女人,你看着我干嘛?”
“茨木童子,昨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她保持微笑,问道,“你还记得回家之前的事情吗?”
“什么东西?”茨木一脸懵逼。
“忘记了啊……”乔心舒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要带我去魔界。”
“不可能!”茨木断然拒绝道,“去了魔界,你活不过一天!”
乔心舒:……
她觉得茨木醉酒清醒前跟清醒后是两个不同的人格==
清醒之前还特么能抱着她坐在车顶看星星,稀里哗啦地说一堆她都快信了!清醒之后脑子就特么是个装饰品,她说什么他非得唱反调,简直跟青春期叛逆小孩一个样!
果然,男人在车上(床上)的话都不可信【黑化的微笑】!
“那你还记得什么?”乔心舒的声音甜得发腻,“你再想想,还记得什么?”
“记得什么?”茨木揉着额角,脑海中却充斥着各种祈祷和凌乱的片段,“我昨晚好像梦到在吃汉堡?”
乔心舒:……
“那个汉堡特别软,我还捏了一把。”茨木在虚空中捏了捏鬼爪,脸上露出丝意犹未尽的神情,“特别香,我刚想吃……就醒了。”
茨木总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画面太过零碎,头脑也着实晕眩得很。这不像是宿醉的后遗症,就好像是……有人拿板砖狠狠拍了他的角一下==
酥麻的、温软的……不知为何,心里有点虚啊?!
茨木沉思了片刻,还是转过头,遵从自己的心意说道:“我饿了,想吃汉堡。”
“要那种软乎乎的,嗯……就是一只爪子这么大的这种。”
乔心舒:……
法克!死吧——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 PS:酒吞:我觉得茨木该上个非诚勿扰。
红叶:然后看着他一期接一期地被剩下?
酒吞:……
PS:一目连:你为什么要在我神龛旁搭茅屋?
荒:换个地方住,陶冶情操。
一目连:麻烦你再换个地方。
荒:我的破茅屋配你的旧神龛哪里不好?
一目连:我这旧神龛本就没生意了,再配个破茅屋,更没生意了!
荒:要不你换个生意。
一目连:换什么?
荒:皮肉生意【微笑】
第74章 七十四只茨木
茨木的汉堡硬是没吃成, 他纳闷地看着乔心舒翻给他的白眼,感受着她甩给他的脸色, 着实弄不明白她为何生气?
是因为他买的珠宝首饰衣服不够名贵吗?
大妖怪往嘴里扒拉着快要馊掉的冷饭, 吃着冰箱里放了两天的酱瓜罐头, 顿觉凄凄惨惨戚戚。在这之前, 他摸不准乔心舒在气什么,于是一根筋地问了出来。
乔心舒脸色一变,直接给气笑了:“想知道啊?去把冰箱里的剩饭剩菜吃干净我就告诉你。”
茨木冷笑一声不应, 觉得乔心舒“恃宠而骄”, 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让他堂堂茨木童子吃冷饭, 简直无法无天!
紧接着,乔心舒再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当他不存在。
一小时后,茨木装作来她身边取杂志,路过时漫不经心地冷哼一声。乔心舒头也不抬,没理会。
两个小时后, 茨木吭哧哧地挪过来,背对着她,将游戏声音开到最大。乔心舒整理着教案,不言不语。
三小时后, 茨木愣是凑过来给手机充电,在她身边放起了偶像剧,顺道冰冷吐槽。乔心舒做好笔记, 收拾好桌案,拍拍屁股走人,“砰”地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茨木:……
四个小时后,大妖怪纠结地在卧室外踱步,直到乔心舒抱着一堆脏衣服出来,他眼睛一亮,鬼爪“啪”一下按在门框上,企图壁咚。
看着门边簌簌而下的木屑,乔心舒眼皮一掀,愣是从他拦住她的胳膊下矮身穿过,平静无波地与洗衣机进行友好交流。
第五个小时,茨木深吸一口气,抖着爪子打开了冰箱……
乔心舒:呵呵。
他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手头的食物,随后臭着脸坐到了乔心舒身边,闷声闷气道:“喂,女人,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乔心舒嘴皮子一翻,嫌弃道:“去洗澡,身上味道太重了。”
茨木:……
忍着脾气起身走了好几圈,大妖怪一想自己连冷饭都吃了,害怕洗澡吗?洗澡总比吃冷饭强,马上就要接触到答案了,要是输在半路上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酒吞:愚蠢,男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的!在女人面前,男人一定要强势、要有尊严!
红叶:哦,你刚刚说什么?
酒吞:……不,没什么……
红叶:去,把搓衣板拿来。
酒吞:哦……
茨木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清清爽爽地出来了,他带着些期待地坐在乔心舒身边,正准备开口,却听乔心舒冷声道:“你的衣服呢?”
茨木:……
“去把衣服洗了。”乔心舒淡淡地吩咐,“顺便把浴室的地给拖了。”
茨木“腾”地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开始来回踱步。走着走着,他就想:冷饭都吃了,澡都洗了,不就是洗个衣服拖个地吗?快要接近真相了,不能半途而废。
片刻后,大妖怪笨拙地拖完地,捧着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只是,当他一转头看到大盆子里放着的属于乔心舒的内衣时……头脑中恍惚着闪过模糊的片段,他似乎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自觉地,他轻轻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犄角,对着镜子照了起来。
身为大妖,他就算喝醉了,也很少有断片的经历。唯一一次断片,据说是被红叶丢过来的酒葫芦给砸中了角,当场头晕目眩地跪了==
事后他才被小妖怪告知,自己的挚友那日不知做了什么惹恼了红叶,被她提着葫芦硬生生敲进了土里,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呼吸尘土和瘴气==
而他,则是遭了飞来横祸。
但他醒来后,却只剩下一丝丝印象,其余的总也想不起来。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明白,自己的角除了不能随便给雌性摸,还不能受过大的刺激。一旦刺激超过了某个度,兴许他就会忘记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昨天晚上他的角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能让他的脑子在第二天断片?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能伤害到他角的存在吧?就算是把购物袋挂在角上,他不也没事吗?
大妖怪顶着深沉脸步入客厅里,刚看向乔心舒,就瞧见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低声道:“喂,你,现在总该告诉我……”
“我困了。”乔心舒伸了个懒腰,“有话明天讲。”
茨木:……
简直欺妖太甚!他现在就走!
乔心舒揉了揉腰步入卧室,茨木收回了脚,偷偷觑了眼她。
嘁!他茨木童子岂会屈服在激将法之下!他这时候走不就是如了她的意吗?!休想,愚蠢的女人!你身边的另外半张床位只能是我的!
茨木刚随着她的脚步跟上,卧室的门就“啪”地在眼前关起来,厚实的门板差一点打到他鼻子。大妖怪伸出爪子拧了拧门把,发现可恶的女人居然把门反锁了!
“你今晚睡沙发吧,明天心情好了再告诉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里头传来,紧接着是人的身体落在席梦思上的轻响。茨木几乎可以想象出她慵懒地舒展着身体,像猫一样伸起了懒腰……
他突然想变成那张床==
甩去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他打算暴力破门而入。但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乔心舒又强调道:“好好睡沙发,你要是敢跑进来,我以后不会再跟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