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见过小刘公公,几年不见,您看着越发年轻了。”
柳清岩同样拱手行礼:“见过刘公公!”
“哈哈哈!”柳清溪的话愉悦了他,小刘公公一阵狂笑:“柳姑娘真会说话,柳少爷小小年纪,看着也不凡呐!”
不管男女,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这是人之常态。
“刘公公谬赞了,小女子此次和您一同前行,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柳清溪温和的笑:“没什么可答谢的,看您喜欢练字,特意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您不要嫌弃。”
她适时送上一只极品狼毫笔,可谓是投其所好。
果然,小刘公公更加满意了,这几个少年少女别看年纪小,倒是挺上道儿。
第四百三十七章 赶路
“你也有心了。”他拿着那只狼毫笔爱不释手,这只笔的价值岂止千两?虽然说他在宫中比较得宠,后宫的女人时不时给点好处。
可依旧舍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小姑娘打听了自己的喜好。
“几年前皇上表彰柳姑娘的时候,咱家就看出来您非池中之物,现在看来,当时真的没看错啊!”算上这次,两面之缘,小刘公公倒是对柳清溪有了好印象。
而柳清溪也没有想到,将来会有用的着这层关系的时候。
之后,几个人确定了一下出发的时间,由于有皇上的圣旨在,他们不能拖延太多时间,因此以最快的速度,明日出发。
次日,更庞大的队伍从县衙驶出,不单单有杨奕辰的行礼,还有温氏以及杨家下人的,当然了,还有小刘公公带的一些特产。
县衙门口,华书生一身青衣,不舍的目送这个至交好友离开,而杨奕辰的离开,说明他以后的担子更加重了。
而柳清溪一行人从自己家中出发,在城门口和杨奕辰等人汇合。
出了临沂县,往南的道路逐渐宽阔一些,毕竟是官道,看起来十分平整。
炎热的夏季,虽然说三伏天已经过去,可是天气依旧燥热,早上的时候不明显,等到中午,太阳炙热的烧烤让他们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赶路两个时辰,天气太热,马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加上马车上的人或者行李,它们的速度越来越慢。
“启禀刘公公,天气太热,马匹受不了了。”有士兵前来禀报。
小刘公公自己也有点受不了,长年以来在皇宫中他也算是养尊处优了,这么远的路程前来宣旨,也是一个苦力活。
好在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对杨奕辰和柳清溪的态度倒是没有变化。
在那个尔虞我诈的皇宫中,能做到如此已经不错了,杨奕辰和柳清溪心知肚明。
而刘公公在后来的某一天,也不得不庆幸自己结交了这两个少年少女,无意中的善缘也顺便帮了自己。
所以说,大多数时候,你的付出并不是没有回报,只是还没有到时间而已。
前面的士兵四处望了望,恰好前面有一片树林,浓密的大树枝繁叶茂,在太阳的照射下,用它宽阔的怀抱留下一片阴凉。
恰好能够让人在里面暂时歇息,下了马车,太阳仿佛要把人烤焦。
走到树荫下,四处开阔的这儿正好有风吹来,吹散心中的燥热,刘公公甩了甩手里的绢帕:“这天儿啊,还真是热的受不了,你们几个,给马喂点草,让它们喝点水再赶路。”
话说在皇宫里,跟着干爹在皇帝身边当差,那也是享受的极品待遇,这么热的天,屋里的冰盆可是从来都不会间断。
“真是劳烦刘公公辛苦一趟了!”杨奕辰还好,内力护体,倒是可以做到心静自然凉。
而柳清溪整日忙碌,在村子里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气,习惯了没有空调的日子。
在林子里一阵凉风吹来,心情已经平静。
“唉,都是给皇上做事儿的,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们几个也休息会儿吧,过了这阵子再赶路。”要不然别说人受不了了,马先受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柳清溪跑回自己的马车,给春雨夏荷示意一下,从存放行李的车上搬下来一摊子东西,来到小刘公公面前。
“刘公公,仙子阿天这么热,我这儿有自己做的吃食,要不然您尝尝?”
小刘公公摆摆手:“哎呦,这个天儿啊,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说着,喝了两口旁边下人递过来的水:“也就两口水能喝得下去。”
他说的倒也是真的,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口干舌燥,完全没胃口。
柳清溪微微一笑,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下,调皮道:“刘公公,这东西,保准您有胃口吃。”别说她为什么这么自信,因为就是自信!
她这么一说,刘公公倒是来了兴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先给您盛点您尝尝。”紧接着,柳清溪打开深棕色乎的陶瓷罐子,拿来一个亮白色的陶瓷精致小碗,从里面舀了两勺出来。
递到刘公公面前:“您尝尝看!”
小刘公公低头,之间精致的碗里飘着一块块黄红相间的果肉,碗底绿色的纹路映衬着果肉更加晶莹剔透,鼻尖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果香。
淡黄色的水和大块大块的果肉,陪着星星点点的红色,让人唾液分泌,味蕾瞬间活跃起来。
“这是什么啊?”他接过来尝了一口,酸酸甜甜,清凉的感觉滑入口中,凉到心里,驱散内心的闷热,忍不住赞叹:”味道不错。“
“刘公公,这是我自己做的水果罐头,都是村里人自己种的水果,夏天吃点,能凉快不少,里面放了糖,不想吃饭的时候吃点,也就不饿了。”
其实做起来挺简单的,夏天山上果子多,她弄了不少呢,里面的果肉有桃子,有苹果,还有一些野生的山楂,做好之后密封起来,只要不进空气,放个半个月没问题。
“要是在家里,放到井里面凉一凉,味道更好,您喜欢就多吃点。”
就这样,歇息的时间,刘公公心情不错,接连吃了三碗:“不错不错,你这倒是个好主意。”接连赞叹了好几次,对这个小姑娘印象越发好了。
太阳从头顶照射下来,渐渐西斜,在旁边小河边吃饱喝足的马匹恢复了力气,人也有了精神,一行人继续赶路。
在天快黑的时候,终于来到下一个歇脚的地方凌江省。
杨奕辰作为皇帝宣召之人,和小刘公公一起住在驿站。
而柳清溪虽然跟随他们一起,毕竟没有官职,留着不太好,加上一大帮子下人,更是不方便,直接去驿站最近的酒楼租住。
更何况,她还有事情要办。
安顿好住宿的房间,柳清溪带着柳清岩匆忙出门,直奔某一座偌大的府邸。
熟悉的建筑映入眼前,门房没有通禀,直接带着她进去。
来到这里,已经轻车熟路,直到一个清幽的小院子出现在眼前......
第四百三十八章 拜别师父
院子里一个老人慢慢的散步,一声清脆的呼喊传来:“师父!”
老人抬头,之间身着青色长裙的少女翩翩而来,挂着两个酒窝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他花白的胡子颤了颤:“原来是你这丫头啊,哈哈哈,好些日子不来看我了啊!”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清溪的师父应老。
两年的时间,虽然他身体依旧硬朗,但毕竟上了年纪,日子过得越发恬淡。
没事儿的话含饴弄孙,也是现在的乐趣,不过比起来把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柳清溪这个徒弟,他还是喜欢后者。
只是两年的时间,这个小徒弟真是争气,能学的基本上都学了,可以说他也没什么可以教的了。
“师父,我这不是记着你呢嘛!”柳清溪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行了行了,都是大姑娘了,你这孩子,主意真大,这是真要走了?”前几天,他已经接到柳清溪派人送来的信。
知道她接下来的安排,只是心中担忧,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没个长辈:“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住你,临沂县那样的地方也圈不住你。”
徒弟有大志向,他不能阻止。
“师父,我想趁着现在闯一闯,临沂县这边施工队发展壮大的差不多了,我想带领他们走的更远,不拘泥于这一个地方。”说这个话的时候,柳清溪的眼睛亮晶晶的。
应老叹了口气,这孩子在临沂县发展的情况他也了解,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也比他年轻时候做得好。
“师父,我第一次进京,恰好杨奕辰被皇上宣召,我们顺路安全一些,今天晚上留宿凌江省,我来跟您告别,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
柳清溪说完以后,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他们心中都挂着浓浓的不舍。
应老自然也知道徒弟此行的目的,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心底的酸涩怎么都遮掩不住。
“师父,这是我最近做的水果罐头,能吃半个月,不过有点甜,您不能多吃,还有这儿是我拜托许婶儿给你做的衣服鞋子,还有......”柳清溪一一把东西送过去。
“师父,您一定保重身体。”这两天,她经历了太多的离别,而他们面临的,更多是陌生城市的重新开始。
对于这个给予她无私的关爱,将毕生所学毫不保留传授给她的老人,千言万语的感谢都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感激。
“好了,你这孩子,师父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家里这么多人呢,就是你在外面,自己当心着点,杨奕辰是个好孩子,你们俩好好的,我还要看着你们成亲呢。”摸摸柳清溪的头,应老差点哽咽。
“还有小岩啊,虽然我不是你师父,可也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你姐姐到底是姑娘家,你也长大了,以后承担起小男子汉的责任,好好读书,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我会的,应爷爷放心。”柳清岩重重点头。
以前,柳清溪保护他;以后,由他保护柳清溪。
师徒两人互相道珍重,不知不觉,月上枝头,天色已晚。
“行了,你和杨奕辰一起进京,走的管道,又有官府的队伍,我也放心你的安全,天色不早,回去早点休息,我这儿你就不用担心了。”
在柳清溪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叫住她:“丫头,这封信拿着,要是遇到什么难题,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找这个人,他是我的老朋友,能帮忙的会帮的。”
活了一辈子了,还算有点人脉,他尽自己最大努力给徒弟帮助。
柳清溪小心翼翼的将这封信放到贴身的位置保管,一步三回头的冲应老摆手:“师父,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但是,应老依旧目送他们离开。
而对于应老最后的安排,柳清溪本来对京城这个陌生地方的迷茫突然没有了,因为她知道,在她的身后,有许许多多关心她爱她的人。
而和应老短暂的话别,让她感慨万千,比起应老为她做的,她为这位老人做的太少太少。
不过他的教诲依旧回响在耳边:“徒弟出息了,老头子我也跟着沾沾光,我年轻时候没做的事儿,你都做了,不过师父还要交代你几句,京城不像咱们这些小地方,那里人心更加险恶,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柳清溪知道,师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比起她前世今生所有的生活经历都要丰富。
而有了他们的支持,她更加能够毫无畏惧的勇往直前。
回到客栈,春雨夏荷还没休息:“姑娘,您不会来我们不踏实,嘿嘿!”春雨永远这么灵动活泼。
而夏荷已经令店小二准备好洗漱用品,两人帮柳清溪收拾以后,才回房间躺下。
远在十里铺的村民们,第二天才知道柳清溪的离开。
就这么静悄悄的,没有被他们察觉的离开,突然让人们心中那根永远在的弦断了,就连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信任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那种只要有她在,他们就不害怕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
“怎么都没想到柳姑娘说走就走。”
“是啊,以前听到过风声,还以为是假的,谁知道竟然......”妇人抹抹眼泪。
男人们虽然没有像那人这样表现这么直接,但心里也不大好受,他们习惯了柳清溪的指挥,习惯了这个领袖人物的存在。
突然间她一走,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整个人萎靡的有气无力。
张五梁看到这样的场面,不又叹口气:“你们这是干嘛呢?清溪走了你们都不干活了?白给你们发工钱了?不告诉你们就是害怕你们伤心,怎么?等她回来的时候就让他看到你们这个样子?”
他忍不住训斥:“都该干嘛干嘛去,她不在咱们应该做的更好,要不然愧对清溪这么多年对十里铺的付出,懂不懂?”
张五梁的呵斥骂醒了他们,对啊,他们不能这么做,别院还有这么多房子没盖好呢?他们还领着每天的工钱呢?他们刚刚得到一个月工钱的奖励,要对得起拿的那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