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迷妹逆袭记——易梦轩
时间:2017-10-19 17:31:40

  王晓荷坐在床头发呆,脑海里都是老太妃的话,杜鹃进来伺候时,看见她一言不发,神情恍惚,心里不免着急。
  “娘娘,夜已经深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杜鹃轻轻碰了她一下,王晓荷才有点反应,转过头来便看见有臣殷治迎面走了进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有臣殷治屈身抚摸着她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烧,但脸色看起来却不是很好。
  “这么晚君上还没有休息?”王晓荷垂下眸子,不敢直视他。
  有臣殷治叹息道:“本王刚才去了趟东宫处,与宸妃道别,这么多年,终究是本王对不住她。”
  若说政治联姻,郭芙月又何尝不是其中的牺牲品,当年为了坐上这个王位,得到郭家支持,才会娶郭芙月,并让郭家做大做强,直至树倒猢狲散。
  权力的游戏总是这么变幻无常,狡兔死,走狗烹,这大概就是君与臣之间的矛盾。
  “至少她对你还是有真情在。”王晓荷感叹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和怜悯。
  有臣殷治笑道:“你之前不还说要为江有宁翻案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他轻轻捏着她的鼻子,充满爱意地相视一笑,王晓荷微微一笑,她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知道他想尽可能地让自己高兴起来。
  过去的事情何必再去追究,王晓荷想象着春天来临,带上崇业和有臣殷治一起去郊外踏青,放风筝。
  要是能有一个超大的风筝将他们一家三口都载起来飞到天空,那该多么神奇!
  即便不能如愿,到时候也要做一个风筝,可以把崇业放飞到空中,让他自由快乐的飞行。
  拥有这样一个大风筝是什么感受?王晓荷定然会想着,谁不乖,就把他放到天上去!
  有臣殷治见她梦中含笑,便知她做着一个很美很快乐的梦,她浅浅的微笑让他看了心疼,因为让她快乐的事情在梦里,不在现实当中。
  晓荷,你究竟有什么心愿?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苦肉计
  陈夫人照例进宫请安,向王晓荷讲述近来的收成,“除了与虞国的贸易收入外,严老板还在车臣国开了几家布庄,专门取货运销各地。”
  王晓荷点头称赞,“本宫那日与严老板商谈时就答应同他合作,共同经营。只不过运营之事他做起来会更加方便,所以本宫便以土地和财力入份子钱,他六我四的分成。”
  陈夫人起初还担心这样一来,王晓荷会吃亏,但现在反过来一看,她不但没有吃亏,反而可以留个清闲自在。
  “娘娘深谋远虑,臣妇望尘莫及。”陈夫人称赞道,这样的经营模式闻所未闻。
  “向来人们都不愿意放由他人经手,娘娘却独辟蹊径,取长补短,实在高明。”
  面对陈夫人的夸奖,王晓荷没有得意忘形,自谦道:“实在是本宫力不从心,这才病急乱投医,捡了个大便宜。”
  王晓荷一直听别人汇报,究竟什么样的情况自己根本就不清楚,陈夫人知晓她的心思,便借口成全道:“月前臣妇在家中备下许多燕窝,娘娘若不嫌弃不妨让杜鹃姑娘来取。”
  “如此便多谢夫人。”王晓荷求之不得,立刻命杜鹃跟随陈夫人出宫查看布庄。
  几家布庄生意兴隆,不仅有本土的贵客络绎不绝,更有许多外地的商贩前来采购。
  杜鹃回宫后兴高采烈地向她禀报:“娘娘,您是没看见三家布庄生意都有多兴旺,奴婢看见许多老百姓都用那里生产的布匹做衣裳。”
  “节省了许多成本,价格也就便宜了不少,车臣国四季分明,每个季度都要添换衣裳,生意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王晓荷开怀笑道。
  可惜自己不能亲自去看看,那样繁盛热闹的场面,身临其境,心情也会开朗许多,整天缩在宫墙内简直要成为井底之蛙。
  王晓荷盘算着一定要出去看看!
  傍晚时分杨姣在中殿外徘徊,沈莺禀明后王晓荷便召见了杨姣。
  “嫔妾有罪,请娘娘责罚。”杨姣出乎意料地负荆请罪,王晓荷猜想她是算准自己会去为江有宁翻案了。
  “杨嫔所犯何事,要向本宫请罪呀?”王晓荷故意问道。
  “嫔妾不该诬陷江选侍,是嫔妾糊涂了。”杨姣怯懦的低着头。
  “哦?”王晓荷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良心发现,为江有宁申辩。
  “嫔妾……嫔妾因为与江选侍积怨已深,所以那日才会为了报复她,诬陷是她推青衣小主入水。”杨姣眉目躲闪,仿佛另有隐情。
  王晓荷笑道:“这么说来是青衣小主自己跳进水中然后诬陷江选侍喽?”
  面对她的这句话,杨姣支支吾吾不敢抬头,似乎又有些后怕,王晓荷可以肯定她心里有鬼。
  沈莺诘问道:“不对吧,奴婢记得杨嫔娘娘昨日夜里还去看望青衣小主了,怎么今天就来中殿揭发青衣小主了?”
  王晓荷并未知晓其中的内情,在杨姣看望完者秀后,她便来到中殿揭发落水一事的真相。
  这两件事串联在一起仿佛是早已商量好的,但是者秀会允许杨姣揭发自己吗?还是者秀想要借落水事件来洗清更大的嫌疑。
  那么她想要撇清的更大的嫌疑又是什么呢?不过在王晓荷看来,唯唯诺诺的杨姣很有可能被者秀利用了。
  “既然江选侍无罪,本宫便恢复她的身份,如今西宫处有你管理着本宫倒也宽心,至于东宫处嘛,宸妃殁了,湘美人被贬,正缺个能主事的替本宫分忧。”
  王晓荷加以思索,笑道,“不如这样,就让江宝林搬去东宫处,暂行管理,你觉得如何?”
  杨姣勉强一笑,领旨谢恩。江有宁释放后便心高气傲地走在路上,这一次她要好好收拾收拾东宫处!
  者秀素来归东宫管辖,从前以郭芙月为尊,虽然没有宫殿轩舍,但也寄居东宫处,仰人鼻息,如今换了江有宁,者秀难免坐立不安。
  “可恶!”者秀推翻桌椅,摔掉茶几,以泄心头之愤。
  江有宁身边的宫女立刻赶来传话,“我家主子有命,说以前做选侍的时候承蒙青衣小主照顾,侍寝宽衣,练的好把手,所以今儿想请小主过去切磋切磋。”
  江有宁被贬为选侍后就受到者秀的欺压,让她伺候着自己梳洗,就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如今也沦到她被欺压。
  者秀跪在江有宁跟前为她洗脚,江有宁冷如锋刃的眼神凝视着她,随后一脚将盆子踢翻,水花四溅。
  两人怒目相向,谁也不想饶过谁。
  暖阳照耀着大地,解了初冬的寒意,然而枯枝败叶没能展示任何的生命力。
  王晓荷牵着崇业在院子里玩耍,他会笑会跑,会追人还会粘着人,像糖葫芦一样可人。
  “看,飞机!”王晓荷指着毫无一物的天空逗乐他。
  崇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愣怔半晌,摇摇头,稚气的脸拧成一团,“没有。”
  “没有吗?”王晓荷假意和他一起看,改口笑道,“母后看错了,是飞鸟。”
  崇业继续摇摇头,小声说道:“母后骗人。”
  王晓荷搂着他,捏他的小脸蛋儿,赖道:“母后怎么会骗你呢?”
  崇业看到有臣殷治后兴奋地跑过去,扑在他怀里,告起状来,“父王,母后骗儿臣。”
  有臣殷治抱起他来,笑道:“你母后只会耍赖,不会骗人的。”
  王晓荷挺起肚子,瞄了他一眼,“我怎么会生这样的蠢儿子?一点儿都不像我。”
  她摇摇头,转身而去,有臣殷治伸手拉住她,凝思细说,“崇业说你骗他有飞鸟。”
  “对啊!我说错了吗?”王晓荷刚正不阿地解释着,“天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飞鸟已过。”
  王晓荷转身戳崇业脑门,叮嘱他:“没读过书不知道了吧?”
  跟老娘斗?先去发育吧!
  “父王,儿臣也要读书。”崇业听后执意要求,有臣殷治应声道:“好,等你再长大一些,就可以去读书了,到时候想读什么书就读什么书。”
  夜里,王晓荷来来回回地走,要么喝茶要么出去走走,有臣殷治半夜醒来,发现她穿着单薄的衣裳晃荡着。
  有臣殷治走到她身边,王晓荷埋首啜泣,他轻抚她的脑袋安慰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王晓荷哽咽着:“今天和崇业玩耍,臣妾不禁想起了家人,父亲,母亲,朋友,还有那些七大姑八大爷,个个都思念的不得了。”
  有臣殷治抿嘴微笑,“他们都已经驾鹤西去了,难道爱妃要与他们同游?”
  呸呸呸!这苦肉计用的也太出习戏了,王晓荷回头细想,在这里她的身份是顺王爷遗女,就算出宫探亲难道要去地下探啊!
  真是欲哭无泪。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出宫
  眼看着苦肉计就要被拆穿,还好王晓荷留有一手。
  “咳咳咳——”王晓荷轻轻的咳嗽几声,杜鹃端来安胎药,伺候她。
  王晓荷拿起药匙舀了几下,叹着气将它搁置一旁,转身背对着有臣殷治。
  “来,本王喂你。”有臣殷治端起药碗轻吹几下,王晓荷并不理会,心里不停地嚷着:谁要你喂药,我要出宫!
  有臣殷治狐疑地看着杜鹃,杜鹃抿嘴说道:“自从君上走后娘娘就思念成疾,茶饭不思,人也憔悴了许多。”
  王晓荷听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之前说好的苦肉计可不是这么个说法!王晓荷惊讶地回头和有臣殷治四目交接。
  他发光发亮的眼睛好像十分喜悦。妈呀!王晓荷心头一震,怎么跟他对上眼了?
  王晓荷立马把身子转回去,继续背对着他,为了防止和他对视的状况再次发生,只好扬起袖子挡住视线。
  有臣殷治嘴角一扬,笑道:“想不到本王不在的时候,爱妃居然这么挂念,那以后爱妃就不要再离开本王了。”
  “你说什么?”王晓荷一声惊叫,她该不会听错了吧?不要再离开他?那不是将自己出宫的计划全给截胡了?
  王晓荷瞪着杜鹃,杜鹃低头悔改道:“君上……娘娘……娘娘怀有身孕不该时常待在园中,应该多出去走走。”
  有臣殷治笑道:“王宫这么大,王后可以慢慢走。”
  “不,不是,太医说要多去外面走走,就是去……宫外……”杜鹃越说越没底气,更怕会遭到有臣殷治的责怪。
  “是吗?”有臣殷治半笑半问,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七大姑八大爷都搬出来。“不知道是哪个太医想到的法子。”
  杜鹃心慌意乱,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这下要变成欺君之罪了。
  王晓荷见她这么怂,担心她会主动招供,届时自己的脸面该往哪儿搁?
  于是打个圆场,转移话题,“这个古书上有记载,叫做运动疗法,简单点说呢就是多去外面走走看看,可以减肥还可以保持身心健康。”
  有臣殷治无奈的摇头轻笑:“本王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王晓荷一听笑逐颜开,拥抱着他,大呼:“君上英明!”
  “想要出宫不是不可以,但要在五日后才可以。”有臣殷治交代着。
  “是,小的听从大王命令!”王晓荷戏精上身,模仿的有声有色。
  王晓荷美美的睡上一觉,哼着歌儿,喝着卫闲春的暖茶,弹着欢快的曲子等待出宫之日。
  “云水禅心本是一首让人清心寡欲的曲子,没想到经师妹演奏,居然成为欢快酣畅的曲子。师妹可真是青出于蓝。”卫闲春打趣道。
  乐曲的乐调最能反映一个人内心的喜怒哀乐,看样子她心里十分开心。卫闲春满意的笑笑。
  王晓荷凑到他身边,悄悄说道:“师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可以出宫了。”
  卫闲春失声大笑,区区一个出宫就能这样如获至宝,高兴地昏天黑地,她真是个简单纯真的女孩。
  “卫师兄,你在想什么?”王晓荷见他低笑,一言不发,仿佛有心事一般。
  卫闲春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我刚刚在想不过是出宫一次,你却高兴的忘乎所以,但是想想还有大师兄陪在你的身边,你定然会高兴了。”
  王晓荷再次瞠目结舌,惊讶到了,“师兄你是说,大师兄……他……他也要出宫?”
  卫闲春点头称是,并说道:“有大师兄在你身边照顾着,我就放心了。”
  王晓荷多么想说,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照顾,就想一个人在外面逛。
  知道真相后王晓荷再也不那么期待出宫的日子,但时间还是过得很快。
  坐在八抬大轿里面风风光光的被抬出宫去,然而王晓荷却是心如死灰,原来有臣殷治的目的是要酬神礼佛。
  沿路上鸣锣开道,百姓欢呼雀跃,纷纷攘攘跪地叩首行大礼,“君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晓荷看着这样盛大磅礴的阵势,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和使命感,她依稀能够感觉到百姓的热诚与盼望。
  再回想着陈以乘,享受俸禄被百姓拥戴,但当他无力为百姓做些事情的时候,这样的拥戴便让他汗颜和愧疚。
  或许正是这种君、臣、民之间的鱼水之情才让他们互相依靠,互相需要。王晓荷既贵为国母,便要真正的做到母仪天下,为民表率。
  落轿后,王晓荷便跟着有臣殷治前往宝殿进香礼佛,王晓荷瞻仰着佛像的庄严肃穆,顿时被它的恢弘大气所折服。
  王晓荷虔诚地跪在佛祖面前,默默祈祷着:愿佛祖保佑大师兄成就大业,一展宏图,保佑崇业健康快乐的长大。
  她不想狮子大开口,为所有人祈祷,只想实现心中简单的愿望。
  有臣殷治扶她起身,僧人们念经祈福,有臣殷治陪她到干净整洁的禅房休息。
  “君上是不是经常来这里?”王晓荷来到这里,一切便利,安排的十分妥当,包括主持和监寺见面时给人熟练沉稳的感觉。
  有臣殷治解释道:“惠安寺乃是国寺,父王在世时,惠安寺的主持还是监寺师父。”
  “原来如此。”王晓荷倚在软榻上休息,有臣殷治轻轻抚摸着她的腹部,会心一笑,“又长大了。”
  “它每天在里头好吃懒做当然长大了。”王晓荷笑起来犹如绽放的睡莲,静谧美好,而又安详。
  时辰一分一秒地流逝,有臣殷治不得不去接见外臣,于是起身暂别,“大臣们还在候着,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休息。”
  “嗯。”王晓荷应声道。
  目送着他离开,王晓荷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传来杜鹃给自己乔装打扮,并提醒道:“这次我要女扮男装,我要是一眼就被人认出来了,回来后……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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