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悍妻:娘子,救命啊——阎王殿主
时间:2017-10-19 18:18:42

  能不累吗?虽然他们感觉经历了一个白昼,可实际上,他们五日五夜不曾合眼,若非他们的心高高悬起,恐怕早已坚持不住了。
  肖然摇摇头,神情有些恍惚,“你去睡一会儿,我不累,我想守着豆丁,看着他睁开眼睛。”就算她去睡,恐怕也睡不着。
  路明礼疼惜的亲亲肖然的额头,“你让舟舟听话,身为娘亲的你,不是更应该听话吗?快去睡吧!你放心,只要豆丁醒过来,我便将你喊起来。”他公主抱将肖然抱到榻上,“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肖然抿着嘴,微微点头,然后,闭上双眸。
  路明礼如同哄小孩子睡觉一般,轻缓的拍着肖然的胸前,直到听见呼噜声,才收回手,将毯子往上拉了一点,随后,走到豆丁的身边,低声的喃语,“孩子,睡够了赶紧醒过来,你看你娘急成什么样子了,你那么爱你娘,你舍得你娘为你****担心吗?”
  肖然对两个孩子的疼爱,路明礼看在眼中,记在心中,说白了,她根本不是两个孩子的娘亲,可她对两个孩子的疼爱,令他惭愧,令他动容,身为他们的爹爹,他自认做不到肖然这种地步,遇见肖然,是他们父子三人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正如路明礼所说,五日五天不曾合眼,他们非铁打的人,所以,路明礼在豆丁的床榻旁坐了一会儿,直接倒头就睡。
  片刻之后,一直昏迷不醒的豆丁,微微睁开眼睛,茫然的望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睡在榻上,紧紧抓着他的手的爹爹,目光空洞,好半天反应不过来,怔怔的坐在床上,一阵轻风从窗户中吹进来,让他回过神,他轻轻的将手从路明礼的大掌中抽出来,悄无声息的下了床,不料,又看到许久不见的娘亲,躺在榻上安睡着,他下意识的朝着肖然走过去,小嘴张开,喊了一声,“娘!”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他失落的看着熟睡的肖然,随后,走出屋子。
  隔壁的舟舟听到外面的响动,将同样熟睡中的空空放在床榻上,而他穿上鞋子,走出门,看到弟弟豆丁傻呆呆的蹲在药田前,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蹲在豆丁的身边,“豆丁,你醒了?”舟舟并不知豆丁出事的事情,以为方才他是在睡觉。
  豆丁抬起小脑袋,愣神的看着眼前的兄长,突然,一下子扑到舟舟的怀中,无声的哭泣着,好似要将心中的委屈哭出来。
  舟舟宠溺的拍着豆丁的后背,安抚着他,虽然他想不明白,豆丁为何会哭。
  约莫一刻钟后,豆丁才从舟舟的怀中出来,他指了指茅草屋,嘴巴一张一合。
  兄弟俩好似真的心灵相通,舟舟一下子就明白了豆丁的意思,他道:“娘亲和爹爹,还有空空,这几日进山了,听空空讲,娘亲和爹爹好几日不曾睡觉,我们不要打扰他们,让爹爹娘亲好好的睡一觉,哥哥在这儿陪你玩,好不好?”
  豆丁撅着小嘴,失落的看着茅草屋。
  舟舟开玩笑的道:“怎么了?几日不见,你就嫌弃哥哥吗?”
  豆丁摇摇头。
  “既然不是,那是因为什么呢?”
  豆丁说不上来,也说不出来,他的心中始终记得之前的那件事,还有娘亲和爹爹,哥哥好几日都不曾来看他,他们是不是不要他了,不然为何独将他留在这个地方?他想,是不是等他出事了,娘亲他们就会出现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不顾娘亲的叮嘱,走到那个寒潭,一跃而下,可是,娘亲和爹爹谁也不曾出现,那一刻,他真的觉得爹娘他们不要他了。
  “你是不是以为爹爹和娘亲不要你了?”
  豆丁听闻,圆溜溜的黑眼睛,惊讶的看着舟舟,好似在问,哥哥,你怎么会知道?
  舟舟小大人似的摸了摸豆丁的脑袋,“你什么都写在脸上,哥哥怎么会不知道呢?弟弟,爹爹和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忘了,你出事的时候,娘亲急成什么了?”
第383章 豆丁的声音
  舟舟虽年幼,但早早记事,记得娘亲为了他们与奶奶吵架,为了他们不顾自身的安全,为了他们不惜赔上尊严,下跪恳求大夫等等诸多事情,他不信娘亲会舍得抛下豆丁,而且,娘亲说了,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一家才能进来,是最好的藏身之处,这样,才能护住弟弟的性命。
  豆丁低着头,哥哥所说的话,他能听懂,可是娘亲那日的举动,在他小小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次想起,他的心口处,疼痛难忍,他想,娘亲和爹爹是不是因为他不乖或者他不会说话了,不想要他这个拖油瓶了?
  “傻弟弟,娘亲和爹爹那么累了,还记得来看你,你怎么能那么想爹爹和娘亲呢?你对得起娘亲和爹爹的疼爱吗?”
  不管何时,舟舟都坚信,娘亲和爹爹没有什么都可以,唯独他们兄弟二人不行。
  舟舟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若不信,等娘亲和爹爹醒来,你再问他们,看看哥哥所言是否虚假?”
  豆丁点点头。
  一刻钟之后,茅草屋突然响起肖然着急的呼喊声,“明礼,明礼,快醒醒,豆丁呢?豆丁哪儿去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
  接着,响起的是路明礼懊悔的声音,“我,我怎么能......”
  “别自责了,赶紧找豆丁。”
  夫妇俩从茅草屋冲出来,看到药田前站着的两个小人,肖然一下子冲过去,将豆丁抱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激动的吼道:“瞎跑什么,万一出事了,你让娘亲怎么办?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豆丁先是一愣,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抽一抽的说道:“娘亲,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说什么傻话?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你个小屁孩,胡思乱想什......”肖然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激动而欢喜的看着豆丁,“豆丁,你能说话了,你能说话了。”软软糯糯,悦耳动听,是她听过最好的声音。
  这一次,肖然流下的是欣喜的眼泪。
  豆丁依然哭喊着,“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肖然轻抚着豆丁消瘦的脸颊,“说什么胡话呢?娘亲疼你还来不及,怎会不要你呢?以后,你要是再敢怀疑娘亲,你看娘亲怎么惩罚你?”
  豆丁身子一抽一抽,他推开肖然,跑进茅草屋中,肖然和路明礼,甚至是舟舟,被豆丁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
  不过很快,豆丁就给他们一个答案,只见豆丁拿着一张皱皱巴巴的宣纸,跑到肖然的身边,可怜巴巴的道:“娘,你不要打豆丁,那日,豆丁不是有意的。”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娘,你看,我把衣裳上的黑渍擦干净了。”说着,小脸耷拉下来,闷声的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将纸抚平,娘,我很努力去做了,可是,结果......”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竟听不见了。
  路明礼和舟舟可能不知,但是肖然心中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望着豆丁手中熟悉的宣纸,哽咽的道:“做得很好了,若是换做娘亲,一定不如豆丁。”
  豆丁听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但是豆丁,你要牢牢记住,任何东西,在娘的心中,都不如你重要,娘更不会因为一张纸而对你动粗,因为你是我的宝贝儿子,你可明白?”
  肖然总算明白那日,豆丁为何会是那样的反应了,原来,他是因为害怕她会为了那张废了的画作,而打他,所以,才会那般害怕的想要逃走,即便当时哄好了,可之后的好几日里,她因为旁的事情,没有进去陪他,哪怕是路明礼和舟舟都没有,这孩子心思敏感,自是以为他们不要他了,所以,才会跳进寒潭吧!而非路明礼所猜测的玩性大起,一不小心,掉进寒潭。
  豆丁点点头,“娘,我明白了。”
  此时此刻,肖然唯一能想到的好处,就是她的豆丁终于会说话了,可是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差点赔上豆丁的性命,如果能选择,她宁愿豆丁一直发不出声音,也不想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浮在冰冷的寒潭之上。
  与此同时,肖然做了一个决定,“明礼,我们带豆丁出去吧!我实在不忍将豆丁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地方。”
  其实,她更害怕豆丁会出事,对他们来说,有些事情,一次足矣让他们悔恨终生。
  路明礼不假思索,“好!”
  不管如何,他都会拼尽全力去护佑他爱的人。
  “豆丁,和娘出去,好吗?”
  豆丁开心的跳了起来,“好!”短短的一个字,恰恰说明了豆丁真实的想法。
  这一刻,肖然才意识到,这一次,她真的做错了,以为将豆丁留在此处,是为了他好,可事实呢?真的如此吗?她看不尽然,既然如此,还不如将他留在身边,是生是死,都有他们陪着,有何畏惧!
  “走,我们回家!”
  肖然将豆丁抱起,路明礼走过去,将舟舟抱在怀中,空空呢?眼疾手快,一下子蹦跶到舟舟的怀中,随着肖然他们一起出了空间。
  一出空间,肖然便带着豆丁,请慕容熠为豆丁诊脉。
  慕容熠正和夜若离整理着家中的药草,因为他们知道豆丁是叶殇的徒儿,也是他们的徒孙,有心指点几句,便让名义上是豆丁,实际上是豆包,跟在他们的身边,所以,当肖然抱着豆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慕容熠和夜若离以为眼花了,不然怎么会出现两个豆丁?
  肖然淡然的走过去,“师伯,师侄求您一件事,为我儿把脉,之前,他被人虐打,前几日,又掉进了寒潭。”
  “等等!”慕容熠道:“你先告诉我,怎么会有两个豆丁,难道他们是双生子?那殇儿的徒儿是哪个?”
  “师伯,此事说来话长,还请您先为我儿把脉,之后,师侄定将此事,向师伯解释清楚。”
  慕容熠点头,“好吧!”他伸出手,给豆丁把脉。
  可豆丁呢?依旧害怕生人,怯怯的躲在肖然的怀中,不让慕容熠碰触。
  肖然柔声的劝说道:“豆丁,你且听娘说,这位和善的老爷爷,他是你的漂亮师父的师父,娘问你,漂亮师父对你好吗?”
第384章 又是选择
  听到肖然的问话,慕容熠和夜若离一下子明白了,肖然抱出来的这个孩子,才是殇儿的徒儿。
  豆丁不假思索的低声的说:“漂亮师父对豆丁可好了。”可是,不代表他的师父也会对他好,比如奶奶,爹爹对他们很好,可是奶奶对他和哥哥非打即骂,他很不喜欢奶奶。
  正如舟舟所说,豆丁心中想什么,一眼就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肖然自是明白豆丁的意思,“豆丁,奶奶是奶奶,师祖是师祖,你看师祖,他会打你,骂你吗?”
  豆丁皱着小眉头,摇摇头,“没有。”他是不撒谎的好孩子,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能因为他的害怕,而说谎骗娘亲。
  “那你信娘亲的话吗?”
  “信!”
  肖然循序渐进,“既然信娘亲的话,那娘亲告诉你,师祖他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相反,他会和漂亮师父一样,对你很好很好。”
  “真的吗?娘亲!”
  肖然肯定的道:“那是自然,就算你不相信娘亲,也应该相信你的漂亮师父。”
  闻言,豆丁颤颤的伸出小手,胆怯的看了一眼慕容熠,瞬间低下头,呢喃,“娘亲,我信你。”也信漂亮师父。
  肖然露出淡淡的笑容,随后,诚恳的道:“师伯,麻烦您了。”
  慕容熠随意的说道:“麻烦什么,顺手的事情而已。”说罢,手搭在豆丁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松开豆丁的小手,慈祥的看着豆丁,道:“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然后,才对肖然和路明礼说:“他的身子太弱了,难道殇儿不曾给他把过脉吗?”如此鲁莽收徒,还收了这么一个病弱的孩子,殇儿他的心中在想什么?
  肖然紧张的问:“师伯,是不是豆丁有什么问题?”
  慕容熠叹了一口气,“身子虚弱,是个病罐子,周围任何事物,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身体,哪怕是食物和水,都要特别的注意,稍有不慎,他的身子便承受不了,不过,令老夫奇怪的是以殇儿的医术应该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为何没有给这孩子调理身子?”
  正是因为慕容熠清楚叶殇的护短,他才想不明白,叶殇为何独独对这个关门弟子如此漫不经心,连他的身体状况都可以忽视?
  “师伯,这件事不怪叶殇,是我们的错,豆丁之前被人掳走,被师父救回来之后,性情大变,一丁点响动,都会让他惶恐不安,吃饭都成了困难,更不用提喝药了,我们费尽心血,才让这孩子接受我们一家,还有叶殇,其余人,豆丁如见到你一般,甚至更严重。”而且,肖然心中清楚,是药三分毒,那些药,对豆丁来说,作用还不如灵泉水和血果,只是令肖然没有想到的是,这么久过去了,豆丁的身子竟然还是如此的差,她真的难以想象,跳进寒潭的他,是用多大的毅力,才能撑到她的出现?
  “你们也甭怪我多管闲事,说话难听,这孩子活到二十岁,算他命大。”
  他的身子犹如被掏空了一般,只留下一个虚壳,脉象细弱游丝,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这一次,能活下来,也算是老天的庇佑。
  “师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的身子好起来?”
  慕容熠叹了一口气,“他伤了根本,要想好起来谈何容易,光药材所花费的银子高达十几万两白银,非寻常百姓家所能承担,而且,有几味药,世间少有,可遇而不可求,你们可要做好心里准备。”
  肖然坚定的道:“只要他能好起来,花费多少银子,我们都愿意。”
  慕容熠提醒道:“你们可要想好了,调理期间,他会很痛苦,甚至有时承受不了那种疼痛,而选择死,如此,你们还要让他受此折磨吗?”
  “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知他能坚持多久,但是,我清楚,豆丁想和我们一起活下去,身为他的娘亲,既然给了他性命,自当要一路护佑下去,我不想看到他就此陨落。”
  路明礼赞同的点点头。
  慕容熠摇摇头,无言的看着肖然和路明礼,世间的人总是以为对方好的理由,强行做着旁人不愿的事情,却不曾想过,这样的过程,这样的结果,是否是他们所想要的,只一味的为自己考虑,倘若换做他,恐怕不会让这个孩子活下来吧!活下来对这个孩子来说,是一种折磨,而不是享受。“我给你们三日的考虑时间,这三日,你们好好考虑,等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夜若离与慕容熠是同门师兄弟,自幼一起长大,彼此清楚彼此的心性,他自是了解慕容熠是什么意思,只是,“师兄,这孩子可是殇儿的徒儿,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他......”后面的话,夜若离并没有说出来,他在想,倘若让殇儿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又将会怎么做?恐怕会以他自身的情况反驳师兄的各种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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