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款款的吻,在她红润的柔唇上燃着一簇簇的火苗,火苗一寸寸的燎原着她的心扉,她的身子变得很软,被他的温暖包裹着,侵占着,那么安全,那么踏实,世间的一切都静止了,仿佛不复存在,只有他,他成为了一切。
景茂庭呼吸着她的香软,瞧见她面颊潮红颇为娇艳,有着平日里瞧不到的娇媚柔态,他呼吸一窒,轻启开双唇含舔她的唇瓣,生涩专注的吸吮,满是情意的掠吻着,忍不住想与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愉悦感在恣意的升腾,甜蜜的扩散着,使他们舒适的浸润其中,如是栖身于春风清泉里,美好的妙不可言,久久沉醉。
直到,她被吻晕倒在他的怀里。
“茵茵?”景茂庭发现她失去知觉时,立刻停下,连忙抱着瘫软的她从书房的玄关暗门进入卧房,轻轻的放在床榻上,按掐住她的人中,他不安的轻唤道:“茵茵。”
舒知茵动了动,无力的睁开眼睛,深吸了口气。
见她的眼眸里雾气蒙蒙,娇容上潮红未褪,景茂庭心中一动,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声自责的喃道:“你还好吗?”
迎着他温存脉脉的眼神,舒知茵回想起他刚才的吻,起初很温柔,却是逐渐加深加重,变得汹涌热情,她的身子动弹不得,几乎要被他揉进他胸膛内,她喘息的空隙尽数被他生吞去,简直要了她的命。
景茂庭红着脸轻道:“我没有经验,不知轻重,对不起。”
他是在害羞?舒知茵忍不住笑了笑,柔声轻语的宽慰道:“你没有经验,却很有天赋,比我想象中的感觉要好呢。”
景茂庭的脸更红了,忽然眼睛一亮,问道:“比你想象中的?”
舒知茵认真的道:“嗯,比想象中的好。”
景茂庭徐徐抬起眉,抿嘴笑问:“你幻想过与我……”
舒知茵羞了羞,呼息一止,大方的坦言道:“前几日李嬷嬷送来一箱画册,我翻看了几页,便想到了你。”
景茂庭一本正经的问:“什么样的画册?”
“春宫图。”
“好看?”
“栩栩如生。”
“明晚带来给我看看?”
舒知茵一怔,道:“你府中没有?”
“没有。”景茂庭正色道:“没有画册,只有话本。”
舒知茵漫不经心的道:“多看话本就很受用。”
“嗯?”
“大同小异。”
“嗯?”
“我不高兴你看画册中的女子。”舒知茵轻描淡写的道:“亦不高兴你多看其它的女子。”
景茂庭隐隐一笑,凝视着她的大胆和娇柔,眸色里暧昧渐盛,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可以对我很放心。”
“是吗?”
“对。”
舒知茵慢慢坐起身,随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正是景家的传家玉镯,今日是他们的定婚礼,她便戴上了。玉镯凉润,她缓缓说道:“我们已然要结为夫妻,从今往后,你要忠贞于我,我不许你纳妾室养外室。否则,我永远不再理你。”
“我记住了。”
“我不许你碰别的女子,一次也不允许。”
景茂庭笃定的道:“我记住了。”
舒知茵的脑海中突然响起许元伦说过的话,她想了想,问出了同样的问题,道:“你娶了我之后,如果遇到了令你有冲动占为己有的人呢?”
景茂庭沉默不语。
舒知茵定睛瞧他:“在思考吗?”
景茂庭硬生生的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舒知茵又问道:“嫁给你之后,如果我遇到了令我有冲动身心相许的人呢?”
景茂庭微震,深深的看着她,非常认真的问:“你还没有遇到令你有冲动身心相许的人?”
舒知茵怔怔的回看他,看着他唇角的肌肉紧绷,面色冷沉,她不禁恍惚,改口问道:“嫁给你之后,如果我遇到了令我不顾一切想与之在一起的人呢?”
景茂庭眸色深邃,冷声问:“你还没有遇到令你不顾一切想与之在一起的人?”
舒知茵拧眉,索性直言道:“如果有天,我遇到了一个让我决定离开你的人呢?”
景茂庭严肃的道:“这种‘如果’,我无法回答。”
“试想一下?”
“不想。”
见他脸色极沉,舒知茵扬眉,说道:“你要不要问我同样的问题?”
“不要。”
“为何?”
景茂庭正色道:“这种‘如果’很荒谬。”
“何来的荒谬?”舒知茵道:“事事皆有可能。”
“我此生只发生过两件最令我难以预料无能为力的事。”
“哪两件?”
景茂庭沉静的道:“第一件事是爱上你。”
舒知茵的心跳顿时怦乱。
景茂庭道:“第二件事是娶你为妻。”
“我对你说过,我本打算孤单一辈子,不对任何人动心,绝不娶妻成家。”景茂庭郑重说道:“我向你承认,自五年前初次见到你,我就对你动心了。”
舒知茵吃惊不小,惊问:“五年前?”
“五年前的宫廷中秋佳宴,齐老带我一同赴宴,你向我迎面而来,漠然的从我身边经过,只是一眼,我就动了心。此后,我多次与你相遇,你始终不注意我,从没将我看进过眼里。”
“我们多次相遇?”
“对,你目无一切惯了。”
舒知茵笑了笑,道:“我忍不住要得意了。”
景茂庭看着她笑意渐盛,她的唇角已浮上得意的笑容,他语声沉着的道:“此后,你可以尽情的得意。可以仗着我爱慕你,为所欲为的折磨我。”
“折磨你?”
“对。”
“因何确定我会折磨你?”舒知茵笑道:“我会对你好,难道你还没有感觉到?”
景茂庭不语。
舒知茵眨眨美眸,“在你眼里,我很可恶?”
“对。”
“是吗?”
“准确的说,在我眼里,你极可恶极薄情。”
“但你还是不顾一切的娶了我?”
“对,我无能为力。”景茂庭的眼底掀起痛楚之色,“我实在无法允许你嫁给别人。”
舒知茵畅快的笑了,道:“感谢你对我的坦诚。”
景茂庭不语,爱上她,无怨无悔。察觉到她的嘴唇有些干燥,他示意她稍等,快步前去书房取一坛酒,迅速折身返回到床边,将一坛桑葚酒递给她。
舒知茵是口干舌燥了,开心着他的体贴,接过酒坛连饮了一阵,赞道:“你调制的这个配方真的很好喝。”
景茂庭不语,眼睛紧锁着她湿润红嫩的唇,他的喉结动了动,从桌上拿起水壶中的山泉水喝了数口,他慢慢的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舒知茵抬眼看他,他的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与他平日里的冷酷严肃判若两人,一如既往的高洁俊朗。在她的回视下,他的眉角眼梢渐渐的绽露出笑意,她看在眼里,就像是春回大地,能消融整片冰寒大地。她睫毛轻颤,心中顿起涟漪。
他随手取过她的酒坛放在床边的地上,轻轻的捧着她的脸庞,缓缓的靠近她耳边,闻着她身上清淡的香甜,他嗓音低哑说道:“我要吻你了。”
舒知茵身心一热,瞬间,唇瓣就被他温热的双唇覆盖住。
景茂庭温柔的吻着她的唇,轻轻、细细的品尝着她唇边的酒香,克制着体内叫嚣的躁动,压抑着想疯狂深入的冲动,满含深情的舔吸吮磨。
她的心跳骤然加剧,迷离的眸子渐渐轻闭,整个人热了起来。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能再像方才那样不知轻重,他全部的感官都用在去感受她,全心的体会她的变化,他希望能表现得好一些,让她喜欢。他生涩而用心的取悦她,热情炙热的吻探究着能使她愉悦的法子,他要让她愉悦,要让她纵情的享受其中的美妙。
她的双腮浮开红晕,他温柔缓慢的抽插,她时而昏沉时而轻飘,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温存里。
他们的吻绵长深情,硬实的身子和娇软的身子紧紧相依相偎,两颗心跳动的一致。
冬夜,温暖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有些小愉悦的男主表示:
1、狗粮很好吃,对不对。
第40章 贴心话
自舒知茵和景茂庭的定婚礼成后,她对待景茂庭更为正大光明的无微不至。
天下人皆有目共睹,福国公主时刻关心着景大人平日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总是将自己所用的最好的东西与他共享,尤其是各地上贡的罕见珍稀贡品,她都会很乐意分给景大人一份,丝毫不吝啬。从公主府到景府的马车每日都要往返数次,大到香杉木榻,小到几棵梅子,只要是她觉得好的,就立刻派人给景大人送去。而她本人,则重金招募大量劳力,昼夜不停的修建藏书阁和寝宫,近些日子颇为安分。
起初,众人对福国公主的举动颇觉震惊,无法理解她的大胆张扬,认为此举太过肆无忌惮,哗然声四起。后来,福国公主的一句话传开了,‘我以我的财物,照顾我的夫君,我心安理得,与你们何干!无论你们是嫉妒他娶了即富又贵的我,还是羡慕我嫁给了德才兼备的他,尽管嫉妒羡慕吧!’,堵得悠悠众口哑口无言。
一直仔细观察景大人的众人发现,景大人一直很平静的接受着福国公主的关心,他一如既往的繁忙勤政克己奉公,神情和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俨然就像是一块冷硬无比的千年冰雕,不受任何情况所影响,极其的沉稳冷静。
福国公主对景大人毫不避讳的悉心相待,让百姓们津津乐道,坊间都以谈论‘今日福国公主又往景大人府上送了什么,送了几次’为乐,那些原本担心福国公主会给景大人惹事生非的人们,在渐渐松了口气,如果福国公主能一直这样对待景大人倒也是好。与此同时,天下人更加敬佩景大人的修为,见证了他的自律和宠辱不惊。
冬去春来,花草树木经春风一吹,生机盎然缤纷多彩。
这几日,祈山的玉兰花开,姹紫嫣红。荣妃喜欢玉兰花,每逢玉兰花开之际,舒知茵便在皇上的授意下,陪着母妃去祈山赏花,小住两日。
乘着福国公主府的香车宝马,她们前往祈山。
马车缓慢行驶,舒知茵饮了口桑葚酒,轻问:“母妃,要不要尝尝景茂庭特意制配的桑葚酒?”
“好。”荣妃尝了尝,味道甘爽许多。她看着女儿柔美的模样,不似以前的漠然疏离,而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甜蜜的气息,这是沉湎在爱情中人才有的神情,她小心翼翼的轻问:“景大人近些日子可好?”
“自然是好。”舒知茵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尽管他繁忙依旧,近两个月常去地方审查办案,每次回到京城总是及时的告诉她邀她相见,他们在一起很轻松愉快。他今日也去闲清园,为与她在祈山赏花。
荣妃试探的问:“他可曾看过即将修建完的藏书阁?可还喜欢?”
舒知茵知道母妃为她担忧,便坦言安抚道:“母妃不用担心,景茂庭表面上对孩儿的举动和态度很平静,实则他对孩儿情深一片,与孩儿单独相处时,他细心体贴。”
“你们常单独相处?”
“对,我常悄入景府。”
荣妃不可思议的道:“你们……”
舒知茵自然而然的道:“对,我们爱慕彼此。”
荣妃露出惊喜的神情,很替女儿开心,能嫁给一个彼此爱慕的人多么难得,一阵惊喜过后,她面露忧虑,欲言又止。
舒知茵直截了当的道:“母妃是担心他的立场?”
“是啊,”荣妃隐隐一叹:“我不忍心说,但我有责任提醒你,依金谷公主的性子,她会觉得你当众抢了她的驸马,使她颜面尽失,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太子殿下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信赖的景大人娶的不是自己的胞妹。将来,太子登基为皇了,定会为难景大人和你”
“母妃放心,孩儿不会束手被谁为难。”舒知茵冷静的道:“景茂庭深谋远虑,他敢娶我,自是料到将来的处境,如果他在被为难之前未能化解,在被为难时处理不妥当,我自会帮他处理妥当。”
荣妃紧张的问:“你有何打算?”
“母妃不用为孩儿担心,孩儿自有主见,自知该如何活着。”舒知茵轻描淡写的道:“活得舒服痛快,是孩儿的本能。”
活是舒服痛快,是她的本能。那么,她有什么打算?身为母亲,荣妃无法不为她担心,她温言的道:“你嫁给景大人后,他就是你最大的依靠,你要设法赢得他的全心全意,让他设法护你周全。”
舒知茵笑了笑,道:“母妃是让孩儿对景茂庭温柔体贴,取悦他,依赖他,服侍他,对他温顺听话百依百顺,哄他开心,讨他的欢心?”
荣妃握住女儿的手,轻道:“我知道你不喜看别人的眼色,更不喜讨好别人,但景大人不是‘别人’,他是你的夫君。你也说过,他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舒知茵漫不经心的道:“孩儿明白母妃的意思,至于对待景茂庭,孩儿心中自有主意。”
听她多次直呼景大人的名字,荣妃问道:“即使是皇上和太子,都亲切称他为‘茂庭’,坊间尊称他景大人。你虽是当众称他景大人,我却多次听你对他直呼其名,你与他单独相处时应也是如此?”
“对。”舒知茵不以为意的道:“孩儿喜欢唤他景茂庭。”
荣妃不得不提醒道:“你这样直呼景大人的名字,他会有一种被你居高临下轻视的感觉,显得对他不够尊重。”
“有吗?”
“有,对待景大人,你以后需多加注意,要足够尊重他敬佩他。”荣妃知道女儿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过于独立强势,但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很有讲究,她必须郑重的告诉女儿:“没有男子喜欢被自己的夫人轻视,更不喜被自己的夫人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他们喜欢被欣赏、称赞、仰慕、服从。”
舒知茵好整以暇的听着,懂得母妃是为了她好。
荣妃诚挚的劝道:“景大人有修养,不与你计较,但你不能因他的宽容而始终我行我素,而不顾及他的感受。趁时机正好,你既然自居为景夫人,就要有景夫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