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有侍卫值守,所行之处的道路两侧人头攒动,欢呼声阵阵。只见景大人端坐在马背上,沉静而高贵,英俊非凡的容貌在大红喜袍的映衬下容光焕发,他浑身散发着正大光明的气场,有着光耀日月大地的气度。
虽说是福国公主下嫁驸马,因福国公主有言在先,她甘愿以景夫人自居,此次大婚则是景大人娶夫人。那些遗憾于景大人选择福国公主的百姓们,心里畅快了些。
舒知茵正在皇宫中芳鸾殿,身着一袭大红喜袍,喜袍精美绝伦,质地极上乘,以金线银线绣着大朵大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和祥云。她本就容貌明艳气质尊贵,此时的华服妆容颇为锦上添花。她微笑着听皇后和众皇妃们说着吉祥祝福话儿,耐心的等待着吉时。
终于,殿外的司议官一声高唱:“吉时到。”
李嬷嬷恭敬的为公主盖上大红喜盖头,搀扶着她步上八抬花轿,前往正阳门。
花轿中的舒知茵气定神闲,漫不经心的抚摸手腕上戴着的玉镯,这是景茂庭送她的定婚信物。她不喜饰物,唯独这一件,她越来越是喜欢,便常常戴着。
不多时,花轿稳稳落地,轿帘掀开,舒知茵将手递过去,便觉小手被大手温柔一握,她平静的心忽然跳动得欢快,牵引她的手不是李嬷嬷,而是她熟悉的触感,是景茂庭。
舒知茵不由得笑了笑,轻轻的反握着他的手。
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儿一袭花嫁衣成为他的娇妻,景茂庭眸色一软,胸腔里阵阵感动。
礼仪冗长繁缛,他们都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景茂庭就在身边,舒知茵莫名的很安心。
在一旁的李嬷嬷倒是提心吊胆,生怕场面出现乱子。她近几日总去公主府,一遍又一遍的教公主大婚礼仪,公主却好像并不上心,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听着。不曾想,公主今日竟全是有模有样。
礼毕后,舒知茵乘上精美辂车,鼓乐声起,辂车缓缓驶出正阳门。
听着嘹亮的礼乐,百姓们闻之震奋,福国公主终于出现了。众人纷纷探头张望,只见着华美喜袍的福国公主端坐在碧玉制辂车中,崭新的辂车上以花形迥异的盛放牡丹花为暗纹,雕刻百种‘福’字,那雕工神乎其神,每个福字相得益彰。
到底是皇上最宠爱的福国公主嫁人,阵势极其浩大。丰盛的嫁妆一抬又一抬,福国公主的辂车已然入了景府,随行的嫁妆还在陆续从正阳门抬出。
待福国公主入景府后,舒泽帝宣布,为庆景茂庭和福国公主大婚,特大赦天下。
百姓们为之雀跃,这是舒泽帝登基十余年,初次大赦天下。
景府中,喜庆热闹非凡,设数百筵席,礼乐奏鸣。拜天地拜高堂,诸多礼仪完成后,舒知茵被送入了婚房。
刚踏入婚房,舒知茵便轻掀去喜盖头,疲累的坐着歇息,她知道今日礼仪繁多,能顺利完成便好。如锦见公主颇为疲累,却一言不发,不见愠色,忙去备点心。
已是夜晚,婚房中红得耀眼,燃着大红牡丹花形喜烛,红床幔,百子被。
如瓷跪坐在公主脚边,为公主揉揉腿,说道:“公主殿下……”
“要改口了。”舒知茵正色道:“吩咐下去,从今往后,我是景夫人。”
“是。”如瓷尝试唤了唤,“夫人。”
“嗯?”
“今日贵客盈门,景大人应需敬酒许久,奴婢为夫人备温水泡足?”
舒知茵道:“备水,浴身。”
“是。”如瓷方才见到前殿的宾客,且不论名门望族德高望重之人,就是将皇室之人逐个敬一杯,景大人再好的酒量恐怕也醉倒了,这洞房花烛夜……
舒知茵移至窗前坐着,雕花小窗半开,她抬首望着夜空中的一轮圆月,清雅的桂花香从窗外飘来,她轻轻的呼吸着,真是个花好月圆夜。
恍如梦境,她终是一身喜袍嫁给了他,至于将来如何,且试一试。
如锦捧来点心和桑葚酒,舒知茵慢慢的吃着,道:“去看看福王何在,提醒他莫贪杯,派人在旁候着,送他安全的回行宫。”
如锦应是,她刚才路过花园时,看到福王许元伦独自坐在凉亭下饮酒,似乎闷闷不乐。
如瓷备来温水,小心的为公主褪下喜袍,将小窗掩上,展开屏风,侍候公主浴身。浴身后,舒知茵换了新的里衣,穿回喜袍,盖上喜盖头,坐在喜榻上等着。
等到半夜,依然不见景茂庭来,舒知茵不愿再等下去,唤道:“如锦。”
“在。”
“去催促景大人。”
“是。”如锦刚走出不久,就快步折回,道:“景大人来了。”
舒知茵隐隐一笑,情不自禁的笑容甜蜜,竖耳听着他踏入新婚洞房。
“景大人。”洞房中的侍从们齐声行礼。
熟悉的气息渐行渐近,舒知茵能感觉到他在走近她,平稳的心跳忽然就跳得欢快,不曾想到的骤快,有种眩晕的感觉袭来,她暗暗的捏着手腕上的玉镯。
称心玉如意挑开喜帕,美人儿明艳的娇容在烛光中冉冉生辉,说不出的美丽温柔。景茂庭一时看得痴迷。
四目相对,无限柔情蜜意。
景茂庭的喉结动了动,目光一转,恢复往日的沉静,取来交杯酒与舒知茵行合卺之礼。
婚房中礼成,侍女们悉数退下。
舒知茵唇瓣带笑,默默的望着他,无论何时,他总有一种干净尊贵的气势,身姿挺拔傲然,眉宇间的内敛沉静,散发着令人向往的吸引力。
“歇息好了?”景茂庭语声温存,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脉脉凝视,俨然流露出某种情难自禁的渴望。
舒知茵闻着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看他呼吸略粗,面红耳赤,扬眉道:“你醉了?”
“嗯,醇香喜酒醉我三分,美艳娇妻醉我七分。”景茂庭说得一本正经,目光诚恳。
舒知茵低眉笑了笑,忽觉腰上一紧,身子被他揽入怀中,他灼热的气息洒在耳畔,大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在她唇边落下点点轻吻。
克制的轻吻沿着她的唇边,慢慢的挪移,温柔的覆上她的唇,缓缓的吸吮着她的唇瓣,细细的润湿着,极有耐心。
舒知茵不由自主的合起眼帘,感受着他的轻吻一下一下的烙印在她的心脏,在她心里种下点点火苗,那火苗渐渐变旺燃烧,燎原至她的骨骼、血液,温暖着她的灵魂。
随着他臂弯的收拢,和他的吻加深加重,她在颤抖,感受着他强有力的掠取,在瞬间就要消磨尽她的意志,她沉湎着,难以言说的紧张,就仿佛有人举着火把照亮要进入她不与人知之境,要将她探究的一清二楚。
察觉到怀里的她在不安的蹙眉,景茂庭停下吻,温柔而坚定的道:“别害怕,交给我。”
舒知茵轻喘着气,轻道:“我不害怕,当我决定嫁给你的那一刻我就不害怕把自己给你,我只是有些紧张,请让我缓一缓。”
景茂庭摸摸她的头,低低笑了笑,瞧着她娇羞的几乎喘不过气了,毕竟是女儿家呢,这是她极重要的新婚之夜,他温言道:“我去浴身,你躺着再歇息会。”
舒知茵同意道:“好。”
景茂庭见她头发上发饰繁多,小心翼翼的为她摘下,掂了掂沉重的凤冠,他心疼的道:“你今日辛苦了。”
“往后的日子,让我活得轻松自在些。”舒知茵不以为意的笑了,瀑布披散而下,她端正了坐姿,等着他为她褪去喜袍。
景茂庭俯身在她的额头一吻,不语,而心中很笃定要护她周全。他轻慢的为她解开喜袍衣扣,动作出奇的温柔,他克制着想要尽快与她缠绵的念头,他的手在抖,呼吸不稳。
舒知茵发现到他眼里浓烈的欲望,知道他这样比较煎熬,忍不住捉住了他的手,微笑道:“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景茂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声道:“我太想立刻要了你。”
“是吗?”舒知茵挑眉,褪去鞋袜,坐在了床榻里。
景茂庭后退了一步,离诱人的她远点,稳了稳气息,沉着的道:“对,我忍耐得很久了。”
舒知茵笑了,催促道:“快去浴身。”
“嗯。”景茂庭让她再放松些,再歇息歇息,今晚他要让她体会到只有他能给予她的快乐。
望着他步伐矫健的绕过屏风而去,舒知茵隐隐笑着,脱去喜袍,心绪不稳的躺在百子被下。她深呼吸着,试图缓解不受控制的心跳和气息。
不多时,景茂庭回到婚房,穿着简单的月白色锦衣,手持一杯水来到她身旁,迎着她晶莹温软的眸子,坐在床边,低低说道:“我为你准备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舒知茵坐起,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干净清香,她忍不住深嗅更多。
景茂庭晃了晃杯中水,目光灼灼的道:“一点媚药。”
舒知茵一怔。
景茂庭伸手揽她入怀,俯着吻了吻她的唇,语声温柔的道:“放心,只是一点而已,能减轻你的羞涩和疼痛感,好吗?”
没什么不好,舒知茵很干脆的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景茂庭眼眸里尽是温存,在她抿去唇瓣的水迹时,他的脸庞俯近,温热的吻上了她湿润的唇,顺势就启开她的齿,卷起她的香舌缠绵,深情的亲吻着她,慢慢的将她放倒在床榻上。
他的吻太热切,太汹涌,舒知茵在他持续加深的热吻里浑身发软。
他们早已入驻在彼此的心里,只是深吻,便能使内心激荡,神魂俱颤,催起无穷无尽的情潮。
景茂庭为二人褪去全部的衣物,出于本能的取悦她也取悦自己,沉醉于她鲜嫩肌肤的触感,纵情的爱抚亲吻,她已是他的妻子,是他此生最为珍贵的心尖上之人,她是他的人,只属于他,他忘我的享受着这种他得到梦寐以求之人的狂喜。体会到她发烫的娇躯渐起渴望,他声音哑得不可思议,“茵茵,唤我檀郎。”
“檀郎。”舒知茵全身酥软,不知因为药效还是因为他,她浑身暖洋洋的无力,尤其是心脏,就似浸在温泉里,说不出的舒适畅快,令她情不自禁去索要更多。她刚要处于主动,便被他更为大胆汹涌压住,瞬间沦陷在他高涨的热情里。
“再唤。”
“檀郎。”
景茂庭恣意而狂热的的贪恋她的肌肤与她的呻吟,胸口灼热异常,他太想要她了,难以抑制,欲望高涨,她早已化作一滩春水,他们需要彼此,需要满足彼此,“茵茵……”
“来。”她攀着他,邀请他。
他雄性的坚硬,顺其自然的挤入了她紧致的温暖里。
他要了她,同时,也把自己给了她。
两具身体热烈的缠绵在一起,一个强健,一个柔软,恰如其分的好。有着爱情的情爱在排山倒海的燃烧着,将他们融入为一体,紧密不分,不可分,不能分。
良久,良久。
只属于彼此的热情一波又一波的空前高涨,直至持续的巅峰后再攀巅峰。已是黎明,床帏内甜蜜欢爱的气息浓厚。她那张香汗淋漓的美艳脸儿,娇弱软绵的枕在他结实的臂弯,被他温柔的搂在怀里。
他用棉帕缓缓的拭着她细颊上的汗,动作轻柔。瞧着她温顺娇软的乖巧模样,他心爱不已,情不自禁的启唇,俯身含住她红灿的唇瓣,深深的纳入她诱人的柔软,再次撩拨着她的回应,“茵茵。”
舒知茵没有力气回应,有气无力的躺着。何止是无力,简直是瘫软的只剩呼吸。
见她着实累乏,景茂庭不禁心软,克制着自己又升腾起的欲望,将俊容埋在她的脖颈,呼吸着她的香甜气息,低低轻道:“你好美,比我想象中的美得多很多。”
舒知茵潮红的面容不禁更红,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他简直就像是野兽,时刻掌握着主动权的强悍野兽,他体魄强健,动作热烈,一次一次又一次轻松的磨去她的意志和体力,她早已无力消受,而他依然没有休止的意思。
随着他大手逐渐娴熟的游走,舒知茵拧眉,语声轻弱的问道:“还不够?”
景茂庭笑而不语,爱恋的吻着她的额头,认真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还满意吗?”
舒知茵认真的回道:“满意。”
景茂庭道:“我会勤以练习,熟能生巧,让你更满意。”
第58章 别样温情
当舒知茵一觉醒来时,已是晌午。她微微睁开眼睛,景茂庭的俊容便映入了眼帘。
“醒了?”景茂庭侧卧在她身边,温情脉脉的瞧着她。
迎着他的温柔凝视,舒知茵的眼神不禁也柔软。经过亲密缠绵的接触后,二人对视的眼神有着别样的浓情蜜意。
见他是合衣躺在她身边,整齐的穿着月色锦衣。再看自己,发现自己已穿上了里衣。
景茂庭沉静的道:“我为你擦洗了全身,穿了里衣。”
舒知茵一怔,发现身下的被褥不是洞房夜红色的百子被,而是干净的月白色床单。
“我换了被褥。”景茂庭的眸色软了更多。
“我睡得那么沉?”舒知茵扬眉,他做了那么多,她竟然丝毫没有知觉。
“你睡得很香沉。”景茂庭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低低声道:“你一直睡得都很沉,昨晚尤其的香。”
舒知茵不置可否,只是一笑,她轻轻的翻个身,刚一动弹,发现身子酸疼的乏力。
景茂庭朝她凑近了些,疼惜的道:“你……受了点伤,我已为你上药,你今日莫走动,躺着歇息。”
感觉到某处凉凉的疼意,舒知茵不免想起昨晚的热情,简直是漫山的干柴遇到汹涌的烈火,燃烧的非常肆意,完全不受控制,她扬眉一问:“那真的是一点媚药吗?”
“真的是一点,因你是初次用,药效过盛。”景茂庭牵唇笑了,不得不说,她昨晚很娇媚,是一朵极尽盛开的美艳花儿,使他神魂颠倒的沉醉其中,贪恋更多芬芳,近乎疯狂的采撷。
“还会有下次?”
“如果你喜欢,可以再用。不过,我不想再用。”
“你不喜欢?”
“我要真切的感受你真实的反应。”
舒知茵的脸颊情不自禁的悄然一红,内心泛起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对他油然而生出一种怪异的依赖感。她看他的眼神是软软的,心也是软软的。
景茂庭察觉到她不胜娇羞的模样,揽她的怀抱紧了些,神色如常的说道:“我们已是夫妻,这是夫妻间很美妙的事,不必压抑,我们要多享受。茵茵,告诉我,除去昨晚开始时的难奈和此时的酸疼,那过程中,你是不是觉得很舒服?”
任凭舒知茵再巧言,听他沉静语气说着这样的话,竟是不知怎么接了。
“嗯?”景茂庭紧锁着她的视线,追着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