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冥婚:阎王的心尖宠——容涵
时间:2017-10-20 16:34:00

  我忍不住大喊了声,几个从我身边走过的行人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我赶紧压抑一下自己的情绪,如果今天没遇到这孩子,我一定不会再去念着他。
  但是情况改变了,他现在就站在我跟前,我怎么能撒手而去,弃他于不顾呢?
  小男孩听到我说出这句话,哭声渐渐停住了,他从地上站起来,用脏兮兮的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一脸纯真地望着我。
  “姐姐,你能帮毛毛找到妈妈么?我没有别的请求,我只想回到妈妈的身边,我和妈妈走丢了,我找了好久,可是找不到。”
  我看着他,点头:“我帮你。”
  “华儿……”
  色鬼刚要说些什么,我用眼神打断了他,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你别说了,我会帮他,说我多管闲事也好,同情心泛滥也好,我觉得我的心也是用血肉筑起来的,不是石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时间不多了。”
  “这孩子肯定是因为找不到妈妈,魂魄一直滞留在这里,如果我们帮他找到了母亲,就能赶上他在变成恶鬼之前,将他送到阴间。”
  色鬼搂住我的肩膀,捏了捏:“我就想和你说这个。”
  我看向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中,满是柔情,他的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子,语气柔得直让我身子发麻:“我会尊重华儿的决定……不是很过分的话。”
  听到色鬼最后给自己的话加了个条件,我不禁一笑。
  “你能支持我,我就无所畏惧了。”
  我低头,问这个叫毛毛的男孩:“你的家在哪,你知道吗?”
  毛毛的眼中露出了迷茫和疑惑,他歪着头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妈妈在这下面工作,以前她带我来过这里。”
  灵魂的记忆,果然就像碎片,毛毛想不起家在哪,只记得地铁站。
  他的妈妈在这里上班?
  难不成是乘务员?还是说是地勤?
  与其这样想,不如下去找别的地勤员工问一下,说不定能够得到些信息。
  “毛毛,你知道你妈妈叫什么吗?”
  毛毛立马开口:“林苗苗。”
  好样的,只要有名字,应该能够马上找到毛毛的妈妈。
  如果毛毛没记错这里是妈妈的工作单位,就一定能找到!
  我小跑着下了石砖楼梯,又是这种临近傍晚的时候,地铁站开始堵塞起来,广播里一直放着播音。
  “现在是上下班高峰期,请各位旅客保管好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上下楼梯不看手机……”
  色鬼紧跟在我身后,毛毛在我的左侧漂浮着,没有落下,我穿过人群,朝着一个服务台走去。
  几个阿姨大妈正围着服务台,不知在询问些什么。我能够看到那个长相良好的地铁站小哥,脸上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却依旧耐着性子,解释着。
  一看就是被一些难缠的阿婆大婶搞得头很大。
  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强行介入他们的对话,不但问不到有用的信息,可能还会造成这个工作人员的反感。
  我便站在服务窗口,静静地等着他处理问题。
  不一会,一个女地勤走进了服务台,和男人交换了下眼色,帮着他去应付那些难搞的乘客了。
  “真是的,解释了那么多遍,怎么还是听不懂呢?”
  小哥不耐烦地嘟囔了两句,坐回了小窗口处,这才留意到了我。
  脸上带上了疲惫的笑容:“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我也不拐弯子,直接开门见山:“我是来找人的。”
  小哥一脸的惊讶,像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明显理解错了我的意思:“这位小姐,是不是有人走丢了?”
  我摇了摇头:“我向你问一个人,林苗苗,她应该在这个站台上班的,你认识吗?”
  果然!我看到了他的脸立马暗了下去,但他的情绪却有些激动,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直视我道:“你是林苗苗的家人?”
  “不,我不是……但是我认识她的儿子……看你这样子,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
  小哥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座位上,双手捂着脸,上下摩擦了下,然后一脸哀痛地看着我。
  “林苗苗是我们这的一个老地勤了,工作一直兢兢业业,可以说是我们的前辈,但是……哎,上天真是不公啊!”
  他大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悲怆,我感觉出,要是他不是男性,他绝对哭出来了。
  语气充满着负面情绪,光是听着,就让人心一阵阵抽痛。
  “她的丈夫出轨还欠下一屁股的债,和一个野女人跑路了,讨债地找上门来,说不还债就用房子抵,苗苗姐为了自己的孩子不会露宿街头,一个人打了好几份工。”
  这种电视剧中才有的桥段居然被我遇到了,从一个第三者的嘴里听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苗苗没有亲戚吗?”
  小哥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她家欠了一屁股的债,谁还会亲近他们,最让人心寒的是,没人帮忙就算了,还有人说出,即使他们母子两人露宿街头,都不会收留他们这种话,真是恶魔啊!”
  我大致了解了下情况,心里不禁为毛毛感到悲伤。
  “那林苗苗呢,她现在在哪?”
  小哥说到此,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充盈了他的眼眶,缓缓地从他的眼角流下。
  我的心头一颤,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因为操劳过度,脑溢血了,现在还在医院里。”
  轰地一声,我感觉世界崩塌了,这不是我的世界,而是毛毛的世界。我看到他的世界正在快速变成灰白色,一种象征着死亡的黑白色逐渐浮现出来。
正文 043 请你不要告诉她我死了
  我看到毛毛一脸的悲痛,身体周围的灰色物质更浓了,我心里不禁着急了起来,对小哥道:“那你知道毛毛吗,就是林苗苗的儿子。”
  小哥擦了擦眼泪,看着我僵硬地笑了下:“我当然知道,以前苗苗姐将他带来上班,我们这的员工都很喜欢他,很懂事,很听话。”
  我皱了皱眉,悄悄看了眼身边的毛毛,怎么自己听他的话,觉得毛毛去世的事情,他们都不知晓呢?
  果然,下面的几句话,让我目瞪口呆。
  “不幸中的万幸,苗苗姐的闺蜜同意让毛毛暂住在了她家,可是……苗苗姐出事那天,我们打电话联系她的闺蜜,却无人接听,很奇怪。”
  我心头立马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念头,连自己都被这想法吓了一跳,我绷紧了神经,又慎重地问了遍:“你说联系不上林苗苗的闺蜜?”
  小哥点点头:“我最近还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打不通,感到很奇怪,难不成有事出国了?”
  我的脚有些轻飘,险些跌坐在地上,身子才向后面倾斜了一点,就撞到了一个硬硬的身板。
  “华儿。”
  我知道色鬼的声音别人听不到,我低着头,看了眼身边流着泪的毛毛,将心中那种假设转化成了事实。
  林苗苗脑溢血住院,毛毛寄宿在她闺蜜的家,现在我看到毛毛的灵魂飘在我的身边,小哥有联系不到林苗苗的闺蜜。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毛毛在他妈妈的闺蜜家,遭遇了什么事情,经历了什么痛苦,我不敢去想象。
  只知道事情已经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我严肃地看着地勤小哥,认真问道:“麻烦你,能不能告诉我林苗苗现在在哪个医院吗?”
  先让毛毛见到妈妈,别的事情……等毛毛的事情办妥了之后,我再去调查。
  “顺便……方便把她闺蜜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小哥纳闷地望着我,有些警惕:“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追究那么多事情?难道……你是讨债公司的?!”
  他声音很响,简直就是叫出来的,吸引了另一个女地勤的视线,我赶紧解释道:“没有,你想多了!”
  我看了眼毛毛,心中不忍,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认识毛毛,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求你告诉我他妈妈在哪个医院,好么……”
  小哥犹豫了下,瞥了我好几眼,迟迟不肯开口。
  “毛毛喜欢吃棒棒糖,草莓味的。”
  毛毛开口,他指了指小哥,对我说道:“这个哥哥给我买过棒棒糖。”
  我立马懂了他的意思,对一直心怀警惕,犹豫不决的小哥道:“你给毛毛买过草莓味的棒棒糖,是么?”
  小哥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没有回话。
  “我这样说,你还不信我么?毛毛一直和我聊天,一些发生过的事情我都知道。”
  他眼中的警惕终于卸了下来,从桌子上的便签本上撕下一张纸,拿水笔在上面快速写下几行信息,递给我。
  “我就相信你的话,这是苗苗姐所在的医院,下面的是她闺蜜的电话号码,家住地址我不知道。”
  我从小窗口接过了纸,看了眼。
  是本市的一家三甲医院,医疗水平非常高,让我的心稍微安了点。
  但是,毛毛这情况……我竟不知道希望林苗苗活下来,还是希望她离开人世。
  若是活下来,她得知自己孩子已经死亡的消息,简直比杀死她还要残忍!
  丈夫出轨跑路,亲戚背信弃义,不念亲情,唯一支撑着她活在世上的,只有毛毛了。我这个知道真相的人,怎么可以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要是她因为脑溢血去世了,或许,她和自己的孩子还能够团聚。
  我没有资格让别人放弃生命,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死亡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拿着便签纸的手在微微颤抖,我对着毛毛苦笑了下,说道:“来,我带你去找妈妈。”
  色鬼看出了我的心情,有力的手掌将我的手包裹在内。
  毛毛从那之后,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跟在我身边,改变的只有他身体周围的气息,越来越黑暗了。
  时间不多了!我必须马上去医院,毛毛,你一定要坚持到那边!你的妈妈还活着,她好好的,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我很想将这句话告诉给他,但我知道,自己做不到。
  人与鬼之间的交流,受到很多事情的影响,我只能在心里默念着,希望毛毛能够懂我的心,懂我传递给他的想法。
  ……
  我直接拦了个出租车,到了医院,高大的建筑物上有着很多小窗户,白色的灯光从一扇扇窗户内透出,个别几个房间没有开灯。
  很大的“门诊”二字出现在我眼前,医院很大,朝着小路往东面走一点,能够看到“急诊”二字。
  以前我生病,一般都就近找一家医院看一下,不会去这个离家有一段距离的三甲医院。
  我直奔“住院部”,一进去就按了电梯按钮,这才记起来,不知道林苗苗的病房号。
  着急使得我像是个无头苍蝇,我直奔前台询问。
  “林苗苗是吗?她在八楼重症监护病房803,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我听到后转身就要离开,就听到前台的护士告诉我:“她欠下的医药费医院垫付了,如果你是她的家属的话,请速去底楼住院收费处缴清费用。”
  显然,她把我当做了林苗苗的亲人了。
  我暂时没空和她纠结这些事情,我搭上电梯,前往八楼。
  电梯里满满的都是人,全是前来探望病人的家属,只有我一人是前往八楼的。
  色鬼一直将我的手抓得紧紧的,给我力量,可是我心中的火苗却在逐渐熄灭。
  原本的着急快速冷却下来,烦闷和不知所措填满了我的心。
  马上要见到林苗苗了,如果她清醒着,我该怎么和她自我介绍,我该怎么和她交代毛毛的事情?
  即将面对的一切,不是我能够承担地起的。
  但是,我却不后悔帮助毛毛。
  重症监护室里,每一个病房中都摆满了仪器,奄奄一息的重病患者被那些冰冷的仪器强行抢救回来,将命吊在那。
  我在经过一个玻璃窗的时候,朝里看了眼。
  躺在床上的白发老人,感觉不出一丝生机,在他的身体上,我隐约看到了一团白色的物质在抖动着,像是一团棉花。
  准确地说,是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开始要从他的体内离开,由于命续在那边,导致从他体内分离出来的灵魂无法脱离肉体,也无法再次充分融入回去。
  看来,那个老人应该快不行了。
  我的心沉了下来,这一层的病房里,几乎间间都透露出一股死气。
  看着门牌号,我终于来到了林苗苗所在的病房。
  她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很多线连在她的身上,左手挂着盐水,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被子有起伏。
  “妈妈!”
  毛毛看到自己的妈妈后,迫不及待地穿过门,朝里面飘去。
  我正打算一起跟进去,却被一个护士喊住了。
  “等一下,请问你是林苗苗的家属吗?”
  我摇了摇头,侧目看了眼病房,对她解释道:“我不是她的亲戚,我是她儿子的朋友。”
  护士怜悯地看了眼林苗苗,说道:“她被同事送进来后,就从没见过有亲戚来看望过她,她的情况很糟糕,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哎,她的儿子怎么也不来探望她一下,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妈妈呀!”
  我的身体一颤,眼中有点酸,看着病房里毛毛拉着自己妈妈的手,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她的儿子已经去世了。”
  我缓缓开口,说出了这句话,护士显然被我的话给吓到了,惊呆了,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我今天过来,就是替毛毛来看望他的妈妈的,我能进去吗?”
  护士愣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带着我进了病房。
  一进去,一股比外面浓烈几倍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充斥满了我的鼻腔。
  “哎,怎么会这样呢。”
  护士整张脸都灰暗了,她伤感地望着林苗苗:“她这辈子遭了什么罪啊!”
  我指了指病床上的苍白女人,对护士道:“她醒着吗?能不能听到我们说话?”
  她有些尴尬道:“多数情况是昏迷,只有极少数的时间是清醒的。”
  “那我只能盼望现在她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我请求道:“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她呆一会,我有些话要告诉她。”
  护士点了点头,静静地退了出去,离开前叮嘱了下。
  “时间不能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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