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成功地让我的脸又是一红,恼羞成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满足?我才不要满足!
……
不对!我不需要满足!
反正不管我怎么想,都有歧义,色鬼促狭的目光中带着狡黠的笑容,如同阴谋得逞的老狐狸,笑盈盈地望着我,简直把我给气死了!
我气急败坏地用脚踢了他一下,谁知道旁边的遮挡物就像一张纸一般脆弱,我动作稍微大了一点,屏风整个倒了下来!
“砰。”
一阵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楚。
我不用转头,就知道,安宁和安爷爷绝对正盯着自己。
还好裙子穿好了,不然就糗大了啊! 我双手捂着脸,不敢去看他们的表情,我只能听见还在不断啜泣的安宁,猛地打了一下嗝,然后哭泣声就停止了。
“阎王大人。”
色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面具,揽着我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座位旁,扶着我做了下来。
安爷爷像是懂我们在屏风后面做什么,老脸一红,轻咳了声,也不打算问我们干了什么事,正要开口说话,安宁就像是反射弧慢了一拍,直接道:“你们躲在那做什么?”
我的脸又不禁红了起来,色鬼一直笑完着眼,听到安宁问的问题,他竟然不动声色地回道:“华儿被吓到了,我在安慰她呢。”
骗鬼呢!安慰我需要躲在屏风后面吗?偷偷摸摸的,明明就是在占我的便宜。
我不禁对他的癖好有了点想法。
想他自从和我在小树林里做了某事之后,这个家伙就对户外一发不可收拾了。
每次我们人还在外面,他的饿狼本性就抵挡不住了。
简直可怕。
我不禁朝着他的反方向挪动了两下屁股,安爷爷像是感悟出了我这样的做法是为何,眼中带着笑意。
安宁还真是被吓“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色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色鬼也注意到了我很幼稚的举动,看着我的眼中笑意更浓了。
安爷爷突然叹息道:“多谢阎王大人手下留情,留了他们一命。”
我知道安爷爷说的是什么,可能刚才,如果当时没有安爷爷在,司徒夫妇肯定连性命都没有了。
“本王是为了华儿。”
我不禁吃惊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华儿不想让你为难,本王自然不会做得太绝。”
色鬼是考虑到我的感受的!他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暖流如同小溪流淌进了我的心中,我的确不希望司徒夫妇下场太惨烈,稍微教训一番就行了,安宁和安爷爷都对我很好。
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原因,我对安家也有中别样的好感,安玉大婚了,是一件喜事,所谓嫁夫随夫,以后安玉也算半个司徒家人了,所以才不想让司徒家被严惩的太过。
万一到时候闹得太僵了,让安家的脸往哪里放,安玉嫁过去心也不会安的。
色鬼一直是考虑着我的感受在做事,我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但是,我依旧没有忘记,色鬼给司徒夫妇的惩罚。
勾走一魂一魄,缩短寿命。
其实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惩罚了,将活人的寿命都缩短了,这简直比死亡听起来更让人感到恐怖。
“色鬼,你说缩短了他们的寿命,我能听懂,那勾走了一魂一魄,他们会有什么影响吗?”
我好奇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安爷爷听到我这句话,明显身体一震,然后详装没事样,但我知道一点,那就是人少了一魂一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安宁也被我的问话吓到了,不断地抽着冷气,手里拿着几张湿漉漉的纸巾。
色鬼静静地看了我一眼,语气中毫无情绪起伏:“人少了一魂一魄,就会变得痴傻,记忆下降,体弱多病。”
我已经你能够预料到司徒家以后会面临什么苦难。
当家的两个主人接下去的人生皆会过的十分痛苦。
然后早早离世。
我心中对他们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尤其是颜晴。
她的存在,对于整个司徒家来说,只有弊没有利,她会毁了司徒家原本的根基。
司徒家和安家一样,都是驱鬼世家,而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一旦金钱超过了一定数量,家族的兴致铁定会发生变化。
他们将不会在专注于老祖宗留下来的家业,而是往偏门的方向进展,到最后家业没人继承,家道落寞,曾经在历史上辉煌了一代又一代的驱鬼世家,就会消失在世上。
我一下子醒悟过来,为什么安爷爷设立了“不收礼”这个家规!
今天我也感受到了安家所带给我的奇妙感觉。
那就是一个一直保留着祖宗留下来的传统的家业的古老世家,没有金钱的荼毒,没有富贵的侵蚀,一直安分守己,恪尽职守,做好安家应该要做的事情。
我不禁对安家又多了点敬佩和敬仰,看向安爷爷的眼中,充满了崇拜。
安宁真是有个了不起的家庭,一个了不起的爷爷!
司徒家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愿去了解,只是在不久之后的未来,我听说司徒景上位,成为了司徒家的家主,安玉就成为了司徒夫人。
听说他们和安家双双联手,安家也同意帮助他们重新振兴司徒家。
……
婚礼当天结束之时,我和色鬼打算离开,安宁正在门口送我们,安爷爷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汗不禁又濡湿了他的衣裳。
“华丫头,等一下!”
他见我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只好小跑着追上来,嘴里喊着。
我停下脚步,奇怪地望着他:“安爷爷,还有什么事吗?”
他像是在犹豫,很久才看着我,缓缓地开口:“要不进来说?”
我诧异地看着他,就连安宁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色鬼揽着我的肩膀,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宅子里,宾客们有些还拿着酒杯,在那哇哇大笑着,我看到了司徒景被两三个中年男人搂住脖子,一手拿着酒瓶,明显就是醉了,不断地朝着他的杯子里倒酒,满脸酡红,醉醺醺的不知道和司徒景在说些什么。
司徒景在看到我们的时候,朝着我们很无奈地一笑,又被拉去应付别的宾客了。
我原定回家的时间延后了,只好边走边给家里人发个消息,报个平安。
我们再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安爷爷走到了座机旁边,拿起了一个小本子,手指在舌头上沾了点唾沫,翻了一页。
他的语气低沉紧张,说道:“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是警局打来的。”
诶?
警局打来做什么?
安爷爷皱着眉头,看着我们,迟疑了会,开口了:“他们刚接手了个棘手的案子,就是……那个案子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我好奇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后文。
正文 092 突来的诡秘案件
“你们过来看看。”
安爷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个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翻开来,我对他会使用现代高科技的产品感觉十分诧异。
像安爷爷这个年龄段的老人,能够熟练使用笔记本电脑,真心令我有点意想不到。
“那个小青年应该把资料发给我了。”
他边嘀咕着,粗糙苍老的手放在鼠标上,点开了邮件中的附件,一个文件夹立刻下载到了桌面上。
安宁已经从白天的阴影中恢复过来,重新变回了朝气蓬勃的样子,眨巴着眼睛,想往屏幕前凑,安爷爷见她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连忙对着我道:“把安宁拉开一点,免得等会再被吓到。”
我听罢,还没来得及将安宁拉走,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一下子弹了出来!
“哇!”
安宁被吓了一跳,人都跳了起来。
一个人安静地倒吊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看这个屋子,有点像是乡下的小茅屋,里面隐约能够看到一些破旧的木长凳和满是刻痕肮脏的桌子。
这个男人就被人倒吊着,头朝下,双脚被绑在摇摇欲坠的横梁上,总感觉随时会掉落到地上。
身上被黑色的布整个抱住,只露出了一个头。
脸色铁青,是死人才有的青灰色。
这些都不是很重要的部分,最让我细思极恐的,是我看到在他的脸上,贴着一张黄符。
这个符我在杨懿还有安爷爷他们手中,都看到过,但是这张黄符比起他们的,要长,而且上面写的咒语更加的多,乱。
还有一个地方,我盯着看了很久,却越看越毛骨悚然。
这个男人双脚被捆绑住,麻绳捆脚腕所用的打结方式异常的工整,感觉是个有经验的人干的,可是我又很快排除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双脚离横梁所在的位置十分近,几乎是贴着横梁,这代表了什么?
按照这个男人的身高到地面的距离来算,小茅屋的高度差不多三米,如果人要将这个男子的脚绑在这么高的高度,肯定会利用到凳子一类的东西垫脚,或许都够不着。
如果事情如同安爷爷所说那般,不简单的话,那铁定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了。
“这是一个认识我们安家的小警官发来的资料,这是发现现场的照片,后续的资料也发来了,死者名字叫林水火。”
安爷爷说到这里,就将照片一叉,关了窗口,后面的一些word文档都没有打开,自言自语地叹息道:“这名字……哎,为什么会取这种名字,真是作孽啊!”
我有点纳闷。
安爷爷耐心地为我们解释道:“你知道的,华丫头,很多算命的人,能够从名字里知道你缺五行中的哪一个,就会要求名字里要带一个缺少的元素。”
这我知道,很多老人都迷信这点,可是这又和这次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但是算命的神棍是不会让人将名字取成这样的。”
他本来不想将照片再点开来,但为了给我们解答,只好打开。
鼠标在他贴了黄符的脸上虚画了个圈,声音低沉:“我已经几十年没有看到这个符咒了。”
他顺手点开了下面的几个文档,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皱的更紧。
色鬼一直没有出声,他看了眼安爷爷,见他为难的样子,默默开口:“那里有凶灵,有人用活人的灵魂去镇压。”
我被他的话吓得抖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发紧,安宁也是在一旁不断地吞口水。
“现场没有发现一点点人的痕迹,林水火简直就像是凭空被吊上去的样子,阎王大人说的不错,那里的确有问题。”
他继续道:“别小看了名字的力量,一旦一个人的生成八字出奇的强,再加上这种全是带五行元素的姓名,这条命多半就要死于非命了。”
安宁语气激动:“如果按照爷爷你这么说,这个用黄符的人,就是个坏人咯?”
安爷爷叹了口气,摇摇头:“从不同的立场来说,他不算是坏人,那里肯定有棘手的恶鬼,力量太大,镇压的人没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只好献祭一个灵魂力量十分强大的活人,去镇压。”
“现场这么干净,多半是上头有权势的人帮着处理的,可能那个恶鬼真的棘手的就连被请去驱鬼的驱鬼师都没有办法,只好想到这个下下策。”
我们又一起看了下一些现场的资料,结束的时候,安爷爷才松了口气,靠坐在了椅子上,老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他转过头,神情有点伤感,对着我们说道:“不用了,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
我完全不明所以,眨了两下眼睛,色鬼摸了摸我的头,安宁也是不懂爷爷的意思。
“这个恶鬼已经被驱散了,你看这里。”
他指了指最后一个文档的最后一段话,声音沉重:“你看,这里有说明,在四周茅屋四周发现了十八张黄符,而且都有燃烧的痕迹,看来他们是镇压了之后,一起将他送去阴间了,可能尸体没来得及解决,就晾在了那里,被警方发现了。”
“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小青年,以为事情没有结束,到处还都是烧毁的黄符,所以打电话想让我过去看看。”
安爷爷又是指着文档内容和我们解释了了几番,我和安宁才相视一眼,松了口气。
结束了就好。
可是,可惜了那个年轻的男人。
他的命运竟是以这种方式走向终结,让我既感到无奈,又感到悲哀。
其实,我对那个不知名的驱鬼师的驱鬼方式,深表厌恶和反感。
要是换做安爷爷的话,他哪怕对付不了,受伤了,他都不会把别的无辜的人给搭进来,心中对林水火的怜悯又多了不少。
当我离开安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色鬼陪伴在我身边,我走得很慢,心思早就飞远了。
他像是能够看出我在想些什么,所以也没出声。
回到家后,妈一听到玄关开门的声音,就出来迎接我,边询问我今天过得如何,婚礼热不热闹诸如此类的问题。
我自然是不会将司徒夫妇的事情说出来,扯了个笑脸应付着,其实今天一天过下来,人已经很疲惫了。
晚上,我和色鬼在房间里,我不禁想到了那天在彼岸花海,黑白无常对自己说的话,时隔一周,他出现的时候我没时间问,现在我一定要关心一下。
“王宫里……还好吗?”
我坐在床上,看着头靠在自己腿上的色鬼,轻声问道。
“他们全告诉你了?”
色鬼先是沉默,随后才开口问道,我点头。
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语气不善:“看来是骄纵他们太久了。”
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呀。
我的手指玩弄着他秀长的黑发,他闷哼了声,口气里还带着上司对下属的不满:“这种事情说给你听,也只是徒增华儿你的压力和担忧。”
我心里一暖,声音都不禁柔和了起来:“你瞒着我我反而会不高兴呢,你压力那么大,我帮你分担点不好吗?”
一想到那个色鬼一直久居的家里,有着居心叵测的坏人,随时打算阴一手色鬼,我的心又不禁吊了起来。
色鬼像是听出来了我的担心和关切,一个转身,双手保住了我的腰肢,脸埋在了我的肚子上。
“华儿,你是爱我的。”
噗嗤。
我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这个时候说情话,还真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呢。
“公事应该忙的差不多了,是吧?”
我继续问道,就像平时外出的男朋友回到家里,女友对他的询问。
当然,说得稍微不知羞一点,那就是丈夫下班回家后,妻子对他的关切和关心。
我想到这里,脸不禁有些发烫。
还真像一对夫妻呀。
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我又红了脸,在心里想。
不是像,就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