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透明的容器里, 那容器非常狭小,基本是将她整个人贴合包裹起来的,上方还刻着一些繁密的花纹……嗯, 想必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棺材了。
她一边尝试着推开盖子,一边想着她是不是要啸叫一声或扑腾两下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来解救她。然后她发现这棺材盖子居然就这么简单地被她给推动了……然后她更用力了些,将盖子真的特别简单地一点点推开了。
不知感觉为啥就有点囧。她从棺材里坐起来, 看到自己是身处一个……大概是洞穴的玩意儿中的,四周还有很多常开不败的花,她认识这些花, 就是Hitler以前和她提过的月光草。
这种花叫月光草。
红绿灯的黄。
ABC的G。
……莫名涌现在脑海里的奇怪句子,有种不合时宜的冷幽默。
她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很有仙气的白纱长裙,金色的头发微卷着温柔地披散下来, 是光着脚的,白白嫩嫩的脚丫子有点晶莹剔透的感觉。但也就是有一点点了,如果人真长的晶莹剔透的话, 那么不是玛丽苏就是那种挑战视觉极限的鬼片了。不过很多时候玛丽苏和鬼片确实有很多共同之处的……等等, 你和我说这文就是玛丽苏?肯定啊这文是玛丽苏中的玛丽苏啊。
——跑题。
然后她的脸上带着一个酷似《X-战警》里那个镭射眼戴的那个很具有后现代风格的类似黑色墨镜的装置,这让她看起来非常怪异,也非常有艺术感。因为有的时候人们会把怪异的东西——再加上一点点权威——当成艺术,有的时候艺术家刻意地追求也导致他们看起来非常怪异——说不定本就如此, 并非单纯的“看起来”。
她一脚踩入花海中, 幸亏月光草是那种不吸引虫子的孢子植物,如果那啥那啥,她这光着脚踩进去, 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不好。所以说艺术总是高于生活的,就像一般电视上小说里那些大家躺在草地上的事最起码她就从未干过,顶多躺一躺操场上那种人造草坪,真的草地就算了吧,虫子什么的,你懂的。
说是花海也不恰当,因为这个洞穴并不大,只是满满的都是月光草罢了。她走了一会儿便到了洞穴出口,出口是金属的那种大门。借着月光草发出的光芒她找到了开关,密码锁,她想了想故技重施地输入了亚特兰蒂斯语的“我爱你”,然后显示错误。
输入“伊莎贝拉”,显示错误。
输入“伊莎贝拉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显示错误。
输入“铩羽你好帅”,显示错误。
输入“兰佩路基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显示错误。
输入“玛丽苏无敌”,显示错误。
……啊。好麻烦。
她眨巴眨巴眼睛,决定回归自己的老本行——密码破译。
以下省略破译部分,因为作者不会写。
破译成功后她发现密码居然是“情诗与海好美”,她一边想着情诗与海这个名字隐隐耳熟,啊难道是某个女明星吗或者嫩模之类的吗铩羽那个家伙难道好这口吗……说起来那种成功人士的男人似乎都喜欢女明星和嫩模的啊她好难过……
这个,姑且先放到一边。
打开门后看到的是一条长长的地下隧道,一望无尽的黑暗,她有点想带着一点月光草顺便照明了,后来想了想放弃了这个非常暴露自己的打算。她回到洞穴里找啊找,终于找到个可以当做武器的铁片,在洞壁上磨一磨就OK了。
以防万一嘛。
她刀子玩的也是不错的,毕竟她可是V亲手教出来的。
然后她莫名的想起这样一幕。
“我的刀子上涂抹了剧毒,凡是碰到的都会立刻死去。”男人脸上带着邪恶的笑,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刀子,看着对面的人说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们懂的。
感觉我们的林念夕都快变成段子手了,所以要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进入正题。
她尽量贴着墙壁行走,动作轻缓而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这身体的综合素质真的很不错,她感觉用起来非常爽(……)。其他世界也就罢了,在佣兵世界时她在战火纷飞里打拼的时候年纪还小,到了理论上最好的年龄时她又退出了佣兵界,所以也没有正值壮年(?)的时候进行这样的战斗。
——姑娘芳龄?
——正值壮年。
啦啦啦。
所以现在的伊莎贝拉正处于这样的壮年。
终于快走到了尽头,黑暗里聚焦出萤火般的光芒,随着她一步步向前,在视线里摇摇欲坠的萤火逐渐扩大,是出口。
出口站着两个真枪实弹的战士,也只能说是战士而不能说是军人了,她参加过正式军队,也曾是雇佣兵的一员,更和星际强盗们一起乱搞过,所以军人和非军人之间气质的差别她能够一眼看得出来。
但是这两个人身上却穿着亚特兰蒂斯的军装。
这让她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觉到铩羽他们是错的。
这个重力的感觉是在德弥撒的星球上,那么她现在八成是在特攻队的秘密基地里,那么这些人就是特攻队成员了。
很年轻的人,她也没有见过。
她将铁片塞入胸部之间(……),然后直接走了出来。
那两人自然是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间一人了然说道,“怪不得队长让我们好好看守,原来是金屋藏娇。”
是这样的吗?隐瞒她的存在了啊。她的存在就这样见不得人吗。……突如其来的小情绪。
“但是花少也常常来啊,莫非是嘿嘿嘿……”
“不过确实好漂亮啊。”
旁若无人的议论。亚特兰蒂斯语。
……以为她听不懂吗。
也对,毕竟亚特兰蒂斯亡国这么久了,人也死了多半,这种语言也不再流传下去了。
“劳驾。”她说道,“能带我去找花少吗?”
她用的也是亚特兰蒂斯语。
那边那两人安静了几秒钟,脸色微变,其中一人说道,“那些大人们现在很忙,没空见你。”
“那就没办法了,看起来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从领口探了进去。
那两人脸色又变了。
她嘴角微微扬起,舌尖轻舔红唇,就这样走向靠左边的那个人,然后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他的膝盖后侧,手肘重击肩部,而伸出自己衣领的那个手已经握着铁片按在对方的脖颈上。
“你——”
“啊,不要,行行好,求您了……”
她垂下眸子,有一点意兴阑珊,“那么乖一点,带我去找花少。”
“是,是。”
这是求饶吗。看着身穿特攻队军装的人对自己说求饶的话,这感觉还真是……切。
一路大摇大摆的劫持着那个人,看着另一个人联系花少,然后花少让他们把她送过来,他的声音波澜不惊的,也没有惊讶或是其他。
再穿过一道密码门后,终于见到了花少。
他穿着亚特兰蒂斯深蓝的军装坐在那里,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有点不修边幅的浪荡,但他毕竟是正规军出身,只是坐在那里便自有一种气质,习惯性的挺直后背摆独属出那种军人的坐姿。他的头发变了颜色,变成了深蓝色。
这让她非常的意外。
如果深蓝色是真的的话,那么已知的种族中,只有亚特兰蒂斯皇室成员的头发是这样的深海一般沉寂的颜色。
花少站了起来,对她张开双臂,“你回来了。”
她走上前去浅浅拥抱了一下他然后放开,“我回来了。”
“你果然先来找我了,每次当你和羽哥的中间人我也会感觉很困扰的啊。”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她笑着摇了摇头,“你看起来并不惊讶我死而复生。”
“这种事你干过又不止一次。”花少说道,“而且……”
“算了,”她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要说一些沉重的话就别说了,我不想听。”
“你真残酷。”花少看着她说道。
“难道你不是吗?”她反问道。
“你,知道了?”
“我不是傻子。我会自己思考。”
“……”
“我原谅你了。”她说道,“毕竟你是为了他。”
“对不起。”他说道。
“我想见见他。”她说。
花少深深凝视着她。
“怎么?”她笑着看过去。
“……我有点意外。”花少也看着她,但是因为她眼镜上的黑色装置的缘故他看不到她的眼,是因为这样吗?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好像已经完全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的缘故,他看不清她也,看不懂她。
“你以为我不想或者不敢见他吗?”她笑着说道,接着自顾自地说,“怎么可能。他可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深深思念了那么久的人。”
花少发现这次他完全不懂她了。
“我不想让你见他。”他说。
“让我见一下啊。”她轻轻地说道,“好不好嘛,花少。”
花少紧紧闭着嘴看向她。
她走上前一步,手搭在了花少肩膀上,然后拾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我知道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啦,但是不行啊我在这个世界是最喜欢铩羽的,所以只能亏欠你了。但是尽管如此还可以给你一些其他的……”
“够了——”花少握住她的手甩开,他狭长的眸子里射出冰冷的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伊莎贝拉!”
“我知道。”她又靠近他,说道,“我也很有理智。花少,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一直把我当做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纯洁。等等,让我想想,你该不会把我视为心中的白月光什么的吧,为了守护这纯洁而战斗。哈。”
花少的眼里浮现出浓烈的哀伤,那份感情太过沉重强烈以至于她那一刻差点窒息。
“让她进来。”
突如其来的男声让两人分开,花少大口的喘气,仿佛解脱一般地按下桌上的按钮。
身后缓缓升起的门,黑发黑眸的十七出现,她看了一眼她,眼睛里满是□□的排斥。
“跟我来。”十七冷冷地说,“主人在等你。”
她对着花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然后不等对方是什么反应,便跟着十七走了进去。
第76章 流亡天堂(2)
和十七穿过并不是很长的通道, 然后走入一个几乎是完全黑暗的房间。她仔细地在墙壁上寻找着开灯的按钮,然后顺利找到,走过去, 开灯,转身倚在墙上看着因为突如其来的强光而眯起眼的铩羽。
“你……”十七眼里的排斥更加浓烈,她说, “主人喜欢黑暗。”
“可我喜欢亮一点的地方。”她走到铩羽面前,十七想要伸手阻拦她却又不知为何收回了手,她低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铩羽, 他的脸在反复交替的明暗中有种虚幻的感觉。当然,上面有着被烧灼过的痕迹。痕迹比起那一次见面时淡了不少,这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
“而且, ”她俯下身,金色的长发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倾泻下来,微凉的发梢同她的手指一同扫过他的面颊, 这无疑是个很美的姿势, 也很诱惑,“我不能在黑暗中视物。”
“我可以,主人也可以。”十七在她身后说道。
她微微扬起了唇角,她的微笑里没有嘲讽, 没有忧伤, 有的只是满满的真挚,“……所以啊,如果太黑的话, 我就看不到你了。只有你在黑暗里看着我一无所知的模样,这个认知会让我很难过的。铩羽。”
若是单纯用文字来描述的话是写不出此刻的那份感觉的,就如同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她含着泪说“求你”的那刻,铩羽和在场的人都意识到,没有人能拒绝她这样的眼神,也没有人能拒绝她这样的请求。
现在也是如此。
但如果说当初的她只是无意的话,现在,在看到她和花少的互动后,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她已经开始有意地使用自己的这种武器。即便有这个认知,但也从心底里难以产生抗拒,若这种东西是那么好抗拒的,也不能称之为“无法拒绝”了。
铩羽按上了她的手,说了再次见面的第一句话。
“好久不见。”
她表情一松,浅笑着摇头,“什么嘛,居然是这样家常的话语,我还以为你第一句会是‘你变了’,‘不要想再次阻拦我了’,‘你的武器已经失效了’,‘啊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类似这样的……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请不要在意。”
——歪楼。
严肃冷傲的东方女保镖十七此刻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铩羽似乎有些无奈,他这个表情让他整个人生动了起来,要是忽略掉他身上的那些伤痕,那么一刻她甚至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
那个安静孤单的星球,风雪中青涩的拥抱,暗夜里交织的眼神……他们其实是没有开始的吧,所以也谈不上结束。能够感受到此刻他从手心传来的热度,并不是冰冷的,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应该是有着感情的。
“你还真是……”铩羽说道。
“喜欢我吗?她突兀地问道。
铩羽没有回答,十七的呼吸声却变了。
“那么换一种说法。”她对着十七那边扬了扬下巴,说道,“那是谁?你的女人?”
“不是。”铩羽说道。
“那你还有其他女人吗?”她问道。
“没有。”铩羽回答。
“好了。”她拍了拍手,作了总结,“那么现在在这方面我还是占着绝对优势的吧。”
“你想说什么?”铩羽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感□□彩,他仿佛又变成那个冷酷无比的特攻队首领。
“我想说。”她直视他的眼,然后她缓缓地,像是审判似得说道,“我一直在想你。”
是审判。
审判的是这段感情。
说完后房间里的气氛完全变了,原本是微妙的,现在仿佛充满了某种爆裂的情绪。紧逼而来的危险感让她收缩了毛孔,绷紧了神经。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紧张,她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从容,她不知道铩羽是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