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微笑着说。然后补了句:“这是真心话,我没问过她,话说你怎么知道南宫紫晨是男儿身?”
“你要赢了才能问我。”
“我赢了吧,太不容易了我。问什么好呢?你喜欢的人是如郡嬅?”
“是。”
我看着塞巴斯酱久久没有挪开眼。于是我笑了。问道:“原来你今天想回去,是为了郡嬅吗?”
“你要赢了才能问我问题。”
“不玩儿了,我弹《桃花源》给你听吧。”
塞巴斯酱看着我转甚找琴的逃避样子,淡淡地说道:“嗯,好。”
前世一杯水 君子未相见
枉做了凡人百年
看他乡千张脸 若有缘不擦肩
换得今朝面对面
无意间轻描淡写小悠闲
掏出心中地与天
谈笑间情谊无边 任月光舞窗帘
恍如遁回桃花源
忘却了世间的尘与烦
想起了心中的湖海泉
真情他哪儿来的借与还
邀得一壶清酒浓半山
再多沧桑还是尘与烦
再多风雨换来湖海泉
曾经推窗望月独自参
今日秋寒朋友知冷暖
“又是你新作的曲子?”塞巴斯酱问道。
“好听吗?”我微笑着问道。
塞巴斯酱静静地看着我,说道:“好听。”
我硬生生地把眷恋在他甚上的目光挪开,看向别处,尽量平静地问道:“本来今天晚上是要去见郡嬅的吗?”
塞巴斯酱握着茶杯,淡然地看着我,回答道:“是的。”
我听见我的心口有锯木的声音,我转过脸来,看着他垂下的眼帘,笑笑说:“怎么不直接说呢?”
塞巴斯酱一副平静的样子,淡然地对我道歉:“……对不起。”
我抿了抿嘴唇,看着眼前这个淡漠安静的男子,原来一直以来我对他的脸红和窘迫都是自作多情的误解了。
原来他心里并没有我。我深兮了口气,缓缓地轻笑道:“不碍的,倒是我的不对了。”我转了一下手上的血玉扳指,又道:“明儿你就回去吧。”
塞巴斯酱默默地看着窗外透过厚厚的窗纸依然斑驳可见的彩色花火,淡然地说道:“不是还要再开一家铺子吗?”
我极力地保持着像平时对待任何朋友那样的心态,面对塞巴斯酱,说道:“嗯……我祖姥姥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已经知道了六福幕后其实是我,所以我不打算再藏了,现在就是古家想害我,我也不怕了。”
塞巴斯酱微微蹙了蹙眉心,那一瞬间像是我看花了眼一样,他平静地说道:“……还是我来吧。”
我纳闷道:“为什么?我是想让你早点回去见郡嬅。”
塞巴斯酱低下头说道:“我还需要这个甚份……”
我恍然大悟的张了张嘴,点着头说道:“也对。那……那我可就辛苦你了啊!回头我帮你给郡嬅说今天本来你要回去见她的,都怪我……”
“不用,我怕她误会。”
我点着头,虽然我极力想表现得撮合他和如郡嬅,虽然我想让自己接受他心里没有我的这个事实。虽然我想让自己像塞巴斯酱那样平静淡漠的继续彼此的关系,维持在朋友或者主仆的样子。但是听见塞巴斯酱说出这几个字时,我感觉眼睛快泛起潮雾了,心也忍不住的像被谁攥住了似的。
我忽然牵强地转换了话题,说道:“你听外面的烟火声,我来的时候带了些烟花棒。虽然我毁掉了你和郡嬅的除夕夜,但是,作为朋友,放点儿烟花补偿你吧。走……”
我伸向塞巴斯酱的手又握回成半拳,转手分开手里的烟花棒,笑眯眯地跑下楼。这种心痛,让我切实的感觉到自己活着,真好。
我看着天空中炸开的礼花,郡嬅啊郡嬅,你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呢?怕我会怎样吗?我们的友谊哪有这么脆弱。
你可要对塞巴斯酱好啊,不然,真的是没朋友可做了。不过,你会的。
“玲儿,我想求你件事。”塞巴斯酱亭然而立的站在台阶下面仰望着缀满星空的烟花,淡淡地说道。
“干嘛这么客气?说吧,兹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坐在台阶上尽量保持平时那副什么都不太在乎的痞子样,握着马上就要熄灭的烟花棒嘴角噙着惨白的微笑。
塞巴斯酱垂下眼帘清冷地说道:“你先不要和郡嬅说任何事,她还不知道我的心意。我想等我的事处理完再跟她说。”
“……好。”我微笑着应承着。
“玲儿,你是喜欢南宫虹夕多一些,还是喜欢南宫紫晨多一些?”塞巴斯酱依然背对着我,望着天上不断炸破夜空的烟火淡然地问道。
“一样多。”我兮兮鼻子,好像冻得快没了知觉,我摸摸鼻尖,咧着嘴说道:“我就是这样一个多情的主儿。你不喜欢我也是对的。我呀,好的我都喜欢。”
塞巴斯酱背对着我,完全让我猜不出他的表情,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平静的语调,淡淡地问道:“那柳书君呢?”
“那个不喜欢。”我撇着嘴说道,又觉得不对,赶襟说道:“也许小时候,觉得他长得粉琢玉雕的有几分好感吧,但是我不喜欢比我还心地不正的人。”
我又点了一个烟火棒,恍惚间似乎听见背对着我的塞巴斯酱轻笑了一下,似乎又没有。
我只好奇地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南宫紫晨和南宫虹夕是男子的?我都不记得你们见过彼此。”
塞巴斯酱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眸,说道:“有一次你们聚在六福火锅店,我去找郡嬅……看见了南宫紫晨和南宫虹夕。”
我忽然有点儿心虚地问道:“那紫晨和虹夕看见你了吗?我是说你没带斗笠的样子。”
塞巴斯酱垂下眼帘拿过我手中快要燃尽的烟火棒,冰凉的指尖把他的温度传递了过来,说道:“那倒没有。”
我略带炫耀地问道:“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紫晨和虹夕都挺美的吧?”
塞巴斯酱的嘴角微微的提了提,依旧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嗯。可以算得上是倾国色。我都有些妒忌他们的长相。”
我张口想说你们的美是不同种类的,但是想了想,这么夸朋友的男人是不合礼数的。便笑着说:“我跟慕容老前辈说好了,三年之内混出个样子就娶他们俩。”
塞巴斯酱惊讶的看着我,问道:“你是说慕容狄老前辈?”
“是。”我点点头。
“慕容老前辈同意了吗?”塞巴斯酱依然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我。
“嗯,她说就给我留整三年,多一天都没有。”我用灭了的烟花棒子在地上画着。
塞巴斯酱张了张嘴,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和塞巴斯酱就这样,一整晚聊着。没有任何与生意有关的事,只关乎风花雪月。却不是我与他的风月。
第二十章 相逢恨晚双垂泪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老太君见我神色不对。
我有些失落地扯出一抹微笑:“祖姥姥,我失恋了。”
“唉……”老太君叹了口气,笃定地问道:“他是用什么借口回绝你的?”
我淡淡地露出一抹惨烈地微笑,说道:“他喜欢的是我的朋友。”
“傻孩子,有的时候你看见和听见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要用心去听,去看。”老太君拍拍我的手背宠溺的说着:“比如说,你是不是觉得你娘亲不爱你爹爹了?”
我抬起头眼圈红红的问道:“连祖姥姥也知道?”
“你看其他各房的娘亲与孩儿年岁,没有一家像你家差别这么大吧?”老太君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手背,继续说道:“你娘亲为了等你爹爹,觉得未能把正夫的位置给你爹爹,自己喝了许久的药物,迫使自己不能让正夫和侧夫在你爹爹之前怀上自己的孩子。你说,你娘亲爱不爱你爹爹?”
“可是后来……”
“后来?后来拓拔家来要人,你娘亲求我按家规处置的时候。当着拓拔家人的面儿,你娘替你爹爹挨了八十杖棍刑。你娘亲当时半年都下不了地,一个月了,屁股连着大腿的肉筋还翻在外面……”
我一听这种血啊,肉啊破了的话,就浑身电流逆转,感觉浑身不得劲。
“还有你耿耿于怀的那件事。你要知道,我们金家,欺负我们可以,我们不能胜的时候我们忍。但是,兹要是我们能缓过这阵子,我们反击的时候,一个活口都不会留。”老太君淡淡的笑着说道。
哎呀妈——呀——我自己这么说的时候倒不觉得,原来看着别人这么说,真挺瘆人的。
“祖姥姥,我现在很难把你说的这个人和我接触的那个娘亲重合成一个人,算了,还是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