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十二钗(重生)——baby悦曦
时间:2017-10-03 17:36:58

        莞尔,康正帝这才忽然看向濮太医,拍案而起道:“大胆奴才!你不会怀疑——是朕的吧!”
 
        濮太医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脸惨蜡,连连磕头,告饶道:“老臣不敢!陛下明察!老臣不曾这么想过!老臣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想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啊!”
 
        “哦——”康正帝看着濮太医,说道:“你说凤太后大逆不道……”
 
        濮太医一听这话,吓得魂都没了!她老泪纵横地连连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老臣不敢!老臣……老臣不敢啊!”
 
        “嗯——凤太后的平安脉,嘶——平日里是……濮太医的女儿,和司徒太医负责的吧?”康正帝轻轻地用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案。
 
        濮太医一听,额角的汗更是如瀑布倾泻了。她心里换着千百种心思去猜想,每一条路都是:死罪。
 
        “嗳——”康正帝心道不好,赶忙招呼梁斐芝:“梁斐芝!快叫人来!濮太医昏倒啦!”
 
        康正帝看着御前侍卫把濮太医抬了出去,便安静的坐在鎏金篆雕龙纹椅上。是时候反击了吗?她眯着眼,暗自想道。
 
        自从康正帝登基以来,凤太后的种种行迹,没有一步不是在逼迫康正帝与他翻脸。
 
        凤太后仗着自己浸嘤皇宫的时日已久,前朝后宫都有依仗。一来便下手毒害康正帝的皇长女曲靖容。
 
        虽然,他是怂恿连烨,假借连烨之手去做的这些事情。可是,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此句注解颇多,文中采用的意思是:第一个干坏事的人,就应该绝他的后。)
 
        他曾那样高调的,仗着自己有持无恐,便明目张胆的让康正帝知道——他就是幕后主使。他当时,想给康正帝一个明确的讯号:即便你是皇帝,那又如何?即便我在背后主使的连烨,那又如何?你,不能怎样!
 
        康正帝就是从那件事开始,往太医院提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太医。只是,她没想过,东窗事发的竟然会这么早!
 
        这一步步的算计,康正帝本想着,等到她根基稳固了,差不多即使不发生什么,她也要去着手安排些阴毒损狠地招数的。结果,不曾想,“幸福”来的太快、太突然了不是?
第二百三十七章 柳暗秋怼又因晨
 
   
 
        当初,康正帝让唐越试药的地方,其中一处,就是寿康殿。但是,这事,她也没有告诉唐越,她当时只说看看后宫有没有偷腥的猫儿。
 
        唐越听着,微微歪头,也并没有说什么。便木讷老实地帮康正帝去下了药。
 
        看来,唐越制的药,也已经有了效用。原本,康正帝以为,还要再忍个三、五年的。倒不是说她不信唐越的医术,只是这凤太后红杏出墙,也忒快了些吧?新寡不是说要守三年么?
 
        数月前,康正帝奔赴前线的时候,凤太后背地里,联系各位先帝的皇女,康正帝也十分清楚。
 
        包括,凤太后把手伸到了她的禁卫军和羽林卫,康正帝也隐忍不发。甚至,凤太后把康正帝跑到前线的消息,通传给了梦遥余孽和楼兰国,康正帝也为保军心不散,只好密不检举。
 
        凤太后几次三番,三番五次地做的那些手脚和小动作,无疑都是在挑衅康正帝的底限。
 
        康正帝这般阴谋阳谋的爬到这个宝座上,为的是什么呢?
 
        为的,无非就是比寻常人尽量少受些,不得不承受的压迫和威胁。
 
        而凤太后一而再,再而三,明目张胆的直戳康正帝的痛处。这不是在厕所里点灯——找屎么?
 
        虽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让康正帝每每都感到后脖颈架着一把无形的刀刃,使她恨的咬牙切齿。可是,终于算是熬到了头么?这回是真正坑了“爹”了。
 
        推算日子,恐怕就是康正帝的离开,和凤太后一步步奸计得逞的膨胀自负,导致的他着了道。只是,这孽障,是谁的呢?濮太医女儿的种呢?还是那个司徒荣悦的种呢?
 
        不过,是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谁的肚子里!
 
        康正帝把玩着百年连体狮子头核桃手串,脸上终于露出了阴狠地笑意。
 
        而此时的梁斐芝却匆忙去了寿安殿,她边走着,边觉得害怕。
 
        她们个顶个儿的,在这寸土寸魂的皇宫里,尔虞我诈,阴私倾轧了大半辈子了。而刚才那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女娃娃,才二十有三,竟然不知不觉的在皇宫里,瞒天过海的让凤太后怀了孕了?
 
        梁斐芝的后脊梁都是兜着冷风的。
 
        梁斐芝并不知道康正帝是如何做到,让凤太后喝下味道那么大的金玉汤的?凤太后这样的狠角色,有多少先帝的君侍葬在他手里。而那些君侍们,反而还记恨着别人的。他这辛辣狠毒的法子,是数也数不完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狠角色,竟然能着了道了?
 
        康正帝究竟是找谁去勾引的凤太后呢?莫非是……?梁斐芝摇摇头,不对啊!她自己恨不得是全天十二个时辰,都跟在康正帝身边的。即使她歇着,宋惜玉也是在的。
 
        康正帝又是怎么在她这个贴身御前领事的眼皮子下,密不透风的进行好这些谋算的呢?
 
        文德太贵君听罢,先是抿了口茶,接着,他竟然笑了起来。
 
        “赏!梁斐芝!你做的很好!另外一件事给哀家办好了,哀家保你们这对儿有情人可享善终。”文德太贵君端庄的坐在软炕上,眉眼里有掩不住的快意。
 
        梁斐芝虽不是来讨赏的,却也却之不恭地收下了。
 
        她一路赶回交泰殿,一路暗自庆幸。看样子,文德太贵君也早已知道此事了!(前面有侧面交代过,避免有的小伙伴觉得悦曦逻辑不接轨,友情提示一下。详见二百二十六章。)
 
        文德太贵君恨不得现在就去凤太后的寿康殿一趟,他真想看看大难临头的凤太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这一生碍于母家低微,被凤太后踩得死死的,忍了一辈子,从没想过还能亲眼看见凤太后如此倒霉的时刻。
 
        可是,文德太贵君按捺住了心底的意气风发。他知道,这时候,还不是看好戏的时候。
 
        康正帝召见了帝师,梁斐芝在交泰殿外候着,看着明艳艳的阳光,喃喃地道:“这是风雨欲来的最后一个艳阳天了吧……”
 
        “师傅,您说什么?”宋惜玉并没有听得真切。
 
        “没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啊!千万不能有什么错漏!否则,师傅这回也保不住你。”梁斐芝带着一分低沉,带着一份惆怅。
 
        宋惜玉很少见到梁斐芝这般态度,也不敢多问,只得谨慎小心地站在殿门的一旁。
 
        梁斐芝和宋惜玉在门口候着,她们总觉得,今天的时间过的,可比往常要慢许多。
 
        梁斐芝的耳朵都要像兔子一样,立起来了。可是,她还是听不清交泰殿里面,康正帝和帝师月落雪说了些什么。
 
        一个时辰过去了,帝师如丧考妣的从御书房里走出来。梁斐芝从未见过月落雪如此失魂落魄过。她把头低的很深,不敢再多看一眼。
 
        梁斐芝心底暗暗地感慨道: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宁欺白头妪,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
 
        这些人,包括自己,都以为康正帝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娃娃而已。她能懂多少朝堂里的明沟暗潭呢?她又能知晓多少人与人之间,信任与利益的丑陋嘴脸呢?大家都想着,她应该是个空有锐气,徒有理想抱负,理应任由她们捏圆搓扁的少年皇帝罢了。
 
        梁斐芝忽然想起庆顺帝病危之时,对她吩咐道:“你啊,好好伺候她,若实在觉得力不从心,就请求她,让你出宫养老。你,跟在朕左右半辈子了,朕不想看你,没有善终——”
 
        原来,先帝早就知道,新帝——真真是个不好相与的。
 
        梁斐芝忽然有些眼眶发润,她不由地从心中对先帝感慨:陛下,您的江山,您的女儿给您守护的很好。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康正帝坐在御书房里,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的批阅奏折。她总觉得,事情发生的突然,而解决的又太过平静。不像是好兆头。
 
        经历过塞巴斯酱那样的背叛,康正帝明白了什么叫刻骨铭心的痛,和遥无期盼的绝望。
 
        她在漫漫逃亡路上,终于学会了一个道理:如果你不为自己筹谋算计,就不要怪别人觑视利用你。怨天尤人,并没什么卵用!
 
        所以,她对很多事情的把控欲,要比一般人强很多。所以,她的步步为营,她的狠辣手段,让她也渐渐的失了原本纯真的心性去区分对错。
 
        因为,她不允许自己再被任何人背叛和算计。
 
        康正帝把凤太后有孕这一丑闻,当作条件,和帝师月落雪做了一笔交易。
 
        是的。在大家各自揣度,康正帝究竟会怎么拿着这一把柄,来报复对她周围的人和事下毒手、使绊子的凤太后时,她,拿这个把柄,去做了一笔交易。
 
        文德太贵君得知康正帝见了帝师月落雪,很是纳闷。
 
        他喃喃地说道:“哀家花了许多年,去读懂先帝。难道……哀家还要花许多年,去读懂自己的女儿不成?”
 
        康正帝像没事儿人一样,批了一会儿折子,便向翊坤宫走去。走到翊坤宫门口的长街上,康正帝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去。
 
        “诶?师傅,陛下这是要去哪啊?”宋惜玉小声嘀咕着。
 
        “哪那么多话!师傅平日里都教你什么来着?两只眼睛多看,一张嘴少说!”梁斐芝低声呵斥道。
 
        康正帝踏入未央宫,向漪澜殿的方向踱步前去。
 
        浮翠听到门口的通传,一脸喜悦地对柳书君说道:“主子,陛下来了。”
 
        柳书君放下手中的莲子,脱了金丝凤头履,钻到拔步榻上说道:“不见!”
 
        浮翠想要说什么,可看着柳书君翻过身盖上了被子,只好一脸苦瓜相,到门口去回康正帝。
 
        康正帝用大拇指的指关节,顶着眉心,闭着眼睛许久没说话。她扭过头走掉的那一霎那,柳书君在被子里再度落下了眼泪。
 
        她要去南宫紫晨那里了吧?若是……生气的是南宫紫晨,她可会这样扭头就走?
 
        我真贱啊!有什么可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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