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是什么意思?”轩辕林楠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的问道,接着他走进了几步,惊异的说道:“你怎么就睡着了?喂!”
“诶?你终于醒了!”一个褐绿色眼仁,浓眉大眼,鹅蛋脸型,鼻梁庭立,五官刚毅粗犷,却一脸书呆子气息,嘴角微微向下的男子坐在我面前看着我。他这般长相,在这女尊社会里无疑是难以嫁出去的相貌。可是他这样貌跟我前一世的那些混血王子小模特们,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我坐起来看着房间里越进越多的人,一句话也没说。
金汋见我终于醒了,安排好府中事物,带着金绣,金婵,金娟和古俊雅与两位侧夫一同前往荣都过年去了。
我因大病初愈不便于行,乐的清闲在家中。
南宫紫晨和南宫虹夕终于安心的休息了两天。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年后我要迎娶进门的唐越,他跑去照顾爹爹了。而唐越的母亲鬼医唐洋却在我醒来之后便销声匿迹了。
我来到六福麻将馆,看着爆满的人群,心下一阵烦乱。
“不是来找我的吗?”塞巴斯酱站在我身后说道。
“是。”我回头定定的盯着塞巴斯酱墨蓝色的眼眸。
我静静的看着塞巴斯酱,屏退了所有的仆从小厮,问道:“你现在愿意给我说了吗?”
“我还是挺好奇的,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伤口恢复的奇快,不过你放心,恐怕整个路州城只有我知道。鬼医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的愤怒和杀气我是可以感觉到的。所以我就猜想你是雍信山庄唯一活下来的那个男孩。”
“鬼医也知道我就是……”
“什么?那她也太大胆了!岂不是她说那些话都是故意的?”
塞巴斯酱沉默了许久后,才琢磨不定地说道:“怕是她决定把她儿子交付于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到了。”
我默不作声的思索着,塞巴斯酱又说道:“我们一族人因为种一种特殊的还阳草,种完自己食用,部分卖给江湖上有名望的医师,甚至还有一些是特供给朝廷的。后来,月火神拳郝家突然有一夜血洗我雍信山庄,那时我才十二。再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将我所有至亲都放干了血,用她们的血来炼药。也是在我知道那些的时候,明白了她们为什么不杀我……”
我一个不注意,便没控制住怒气,手下的桌子整个都被包上了一层冰边。我说道:“难道朝廷没有管?”
塞巴斯酱摇摇头,说道:“朝廷派人来的时候,雍信山庄只剩下一片废墟了。”
我握着杯子问道:“究竟谁出的这么损的主意?还有一颗千血丸在哪?”
“三颗千血丸,一颗是最初提出这主意的鬼医拿着,一颗是在郝家……”塞巴斯酱眼神一直看着地面,忽然缓缓转向我。
我深深的呼唆了一下,说道:“还有一颗在绯剑山庄曲家!对么?”
我看着塞巴斯酱垂下眼帘点点头,叹了口气问道:“曲家也参与了血洗雍信山庄?”
塞巴斯酱扯扯嘴唇,说道:“那倒没有,只是在千血丸练成的时候,她们前往郝家求的。”
“你上次说有活口跑了,是鬼医?”
“不,是郝家。”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天就是十五了。”塞巴斯酱眼里尽是担忧和情愁的看着我。
我轻笑一声,说道:“塞巴斯酱,若我抱你的时候,我会让你深深的体会到我是因为想疼爱你才抱你。我不会愈拒还迎的装作不想要你,心里暗地里期盼吃掉你。你若心里能接受,今天晚上我都想吃了你,但是后天不成。曲府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除了我爹爹的命,剩下的人,包括我,你想要我都可以取给你。”
塞巴斯酱难过的说道:“若我想取你性命,何苦把神偷无故放在这里的雪山血玉芙拿去救你性命?”
我惊讶的问道:“你认识轩辕林楠?”
塞巴斯酱看我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失望,斜着眸子看着地,不悦地说道:“不认识!他留下一个字条便走了。”
我眯缝着眼,站在塞巴斯酱的面前,把他的胳膊抬了起来,便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窝在他的怀中,满组的嘤了一声,这才说道:“这个轩辕林楠与我有些间接的过节罢了,本想抱着你的,奈何我的塞巴斯酱不知不觉把自己练得太壮实了。只好让你抱着我了。”
塞巴斯酱把脸侧贴在我的头顶,说道:“怪不得他偷了唐越带来的雪山血玉芙,但是他却将这雪山血玉芙留给我倒也挺让我不解的。因为他的字条写的:我知你底细,你仇人曾孙性命就在你手中,她的去留凭你喜欢。他若是想让你死,为何又要把这个东西留给我呢?”
我的脑海里,瞬间万千思绪交织在一起,原来独孤染珂那日在马背上那么大的敌意不光是因为吃醋,还有这层意思。那么轩辕林楠知道这么多,他难道也是风雨阁的?那既然独孤染珂知道这些事,为什么如郡嬅去买消息的时候风雨阁推说不知道呢?
另外,让我肃然起了杀意的是我这副身躯的祖奶奶,怪不得她练冰魄神功还能活下来,那她吃了千血丸……我的塞巴斯酱……
“唐越也参与了吗?”我冷冷的问道。
“应该没有,我只见过鬼医,她还有个儿子我也是才知道。”
“要斩草除根吗?”我淡淡的问道。
塞巴斯酱搂着我的手臂换了姿势,万千愁绪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塞巴斯酱把脸埋在我的颈项中,磨蹭着问道:“玲儿,你……真的不介意吗?”
“我介意。”我眯缝着眼,双拳握的像是要把手心攥出血来。
塞巴斯酱浑身一冷,像是窒息了一般,僵在我身侧。我冷笑的说道:“谁让你体会过生不如死的痛苦,我们就让他活着,却期盼自己早已死了,好不好?”
我轻轻抚上塞巴斯酱的脸,说道:“你若是指什么完璧之身,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未在意过这个东西。”
合着塞巴斯酱流在嘴边的泪,我热情的拥口勿着他。塞巴斯酱的口勿依然是那么青涩,有几分怯意,还有几分痛苦,我担心的便是他心里的那份阴影。
我看着把我放在创上塞巴斯酱,我一直知道他对亲昵的接触是有抗拒的,虽然我进来经常对他做出亲密举动,但是他总会压制自己不由自主的僵直,我是感觉得到的。我伸手缓缓地环住他的颈子,对塞巴斯酱说道:“我要你永远记得今天是你第一次做这种事,和你喜欢的人,和用心待你的人。”
第四十章 好人难当难好人
我感受得到塞巴斯酱的隐忍,他还是不喜欢有人这样亲昵的碰触他的甚体。我俯下身,轻轻的把细碎的口勿落在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尖,他的唇……
可我明显感觉得到他越发绷紧和强烈反感的反应。我柔声细语地对塞巴斯酱说道:“塞巴斯酱,我喜欢你对任何人都清淡寡言的态度,但是唯独对我会偶尔多说几句。你这样做,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很特别。”
我亲口勿着塞巴斯酱的掌心,对塞巴斯酱问道:“塞巴斯酱,对你来说,我是你的什么呢?就这么畏惧我对你的碰触吗?”
塞巴斯酱若潭水般幽深的眸子在饱满的双眼皮下充满了恐惧,哀伤,彷徨,期待和抗拒……我口勿着塞巴斯酱的眼,又口勿着他的唇,牵引着他颤抖的手。却忽然被他推开了……
良久,我下创整理好衣服,说道:“塞巴斯酱,我不愿逼迫你,我愿意用一生来等待治愈你心里的阴影。我先回了。你想怎么复仇,我都会站在你旁边。”
天空的雪下的愈发汹涌,我到家时,唐越在偏房研究着医书。我问道:“唐越,你知道你娘亲为什么把你许配给我吗?”
唐越看着手中的医书,一心二用的答道:“知道。”
我本身对他的敌意,加上几分反感他回我话的那份不尊重,却又多了一丝好奇:“你知道?”
“嗯。”唐越眼不离书的说道:“我要是告诉你,你可以不打搅我继续看书吗?”
我忍了忍,说道:“……好。”
唐越将手指蘸了口里的唾液,翻了一页书,像是在讲无关紧要的事一般:“我娘为了救我爹爹的性命,造了孽。虽然最后并没能救成我爹爹,但我娘这辈子也没有对自己做的恶事后悔过。可是,她告诉我,这一次她要为了我去赎罪。我猜她大概是去找她伤害过却难以躲过别人报复的什么仇家?是这个形容词吧大概……反正她去送命了可能。”
唐越这么坦白的说法,和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口勿,整个儿把我雷懵比了。
“你不担心你娘吗?”我不由得皱眉。
“生死有命,担心也没有什么用。而且我知道我娘身为医者,却反而要了很多人的性命。我从小由爹爹带大,爹爹说我应该学好医术,为我娘赎罪。你问完了吗?”唐越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手上的书。
我看着眼前的怪咖,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对他满满的敌对情绪,瞬间变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钻进南宫紫晨的房间,却看见南宫紫晨和南宫虹夕拉着爹爹和小榛在打麻将。四人见我回来,便赶紧收了牌局。
我见南宫虹夕轻咬着下唇不情不愿的用狭长的凤眼不停地偷瞄我的样子,把我的心都瞄痒了。南宫紫晨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玲儿,你去虹夕的房间吧。我有些困,想先睡了。”
我扬着眉,半垂着眼帘,斜眼瞟着南宫紫晨,说道:“我还有话跟你商量呢。商量完再考虑睡哪。”
南宫虹夕听罢,活托托一副小怨夫的模样,抱着麻将盒子走出了南宫紫晨的房间。
我钻进南宫紫晨的怀里,喃喃的说道:“紫晨……如果上一辈,或者上上辈的人欠了别人一笔血债,我该用什么偿还?”
南宫紫晨先是一愣,然后轻抚着我的后背,轻声说道:“尽力化解吧,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