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十二钗(重生)——baby悦曦
时间:2017-10-03 17:36:58

 
        南宫紫晨听南宫虹夕这样说,便也信了,眉眼中原本就不够底气的宽解,转而就变成了缕缕愁思。他继续替南宫虹夕擦了擦眼角,抿了抿薄唇,缓缓说道:“他即使这样去讨好玲儿,玲儿也不见得会对他动心思的。你又何苦气坏了自己。”
 
        “那个溅蹄子,总是使着那种地方学到的手段,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去勾引玲儿!这天下的女子,有几个能长久的扛住这样的勾引啊!”南宫虹夕越想越生气,说话的声音便也大了。
 
        南宫紫晨赶忙按了按南宫虹夕的手,向外张望了一眼,一边按住自己心中翻起的情绪,一边宽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明天难道你还要肿着眼跟爹爹请安不成?到时候,爹爹不见得能帮你出气。搞不好还要说你善妒了!”
 
        南宫虹夕想起前几日爹爹说的话,更加委屈了,便说道:“玲儿……玲儿她看都不看我一眼,连句话也没有对我说……”
 
        南宫紫晨微微蹙眉,一时间沉溺在自己心下又烦乱又生气的情绪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哄自己的弟弟了。
 
        曽岑见面前自己看着长大的两位小少爷,一个一脸愁容,一个哭的呜咽,便说道:“奴才斗胆说句以下犯上的话,虹夕少爷这样离开书房,真真是做错了。正好是着了柳爷的道了。”
 
        南宫紫晨微眯凤眸,抬眼看着曽岑。南宫虹夕则是一脸错愕,托口问道:“曾叔此话怎讲?”
 
        曽岑不卑不亢地往桌前走了两步,心想两位小少爷果然还是年纪太轻,便低声说道:“虹夕少爷这样做,无疑便是把小姐更加推向柳爷了。”
 
        南宫紫晨和南宫虹夕皆是一怔,如同醍醐灌顶,相视之后,更加的愁眉不展了。南宫虹夕主动擦掉了脸颊上的泪珠,赶忙问道:“那依曾叔之见,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曽岑枯瘦的手指握了握另一只手的指尖,低声答道:“现在?虹夕少爷现在什么也不要再做了。一会儿早点回去歇息,明天可千万不要让眼睛肿起来。以后再见到柳爷那样作态的引得您发火的时候,也不要意气用事。只要大大方方的,原本想跟小姐说什么,就跟小姐说什么。千万不要一片赤诚的去了,一见柳爷那般作态便忍不住发脾气,这样莫不是就把小姐推向了柳爷那里么。小姐原先一而再,再而三的哄您,那是宠爱您。可小姐总这样,也是会倦的。”
 
        南宫虹夕怔忪地喃喃自语:“她是厌倦我了么……”
 
        曽岑陡然跪地,呸了一口道:“都是奴才这张臭嘴,奴才不会说话,奴才并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紫晨见曽岑上手就要扇自己,便起甚虚扶了一把,道:“曾叔,我们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虹夕一脸惨白地起甚,说道:“哥,我回去了。”
 
        南宫紫晨眼神凌厉地轻语道:“虹夕,曾叔一半说得对,一半是用词不当。但是你确实应该收收你的脾气了。我们是南宫府的嫡子。总这样耍性子会让人看轻了我们母家的教养!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用鸡蛋揉揉眼睛,莫不要让爹爹明儿个对你起了嫌隙!”
 
        南宫虹夕轻颤着薄唇,眼圈微红地说道:“知道了哥,我回去了。”
 
        南宫紫晨看着南宫虹夕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紫竹居,便对曽岑说道:“曾叔,我知道爹爹让你来点拨我和弟弟,是因为你是跟在爹爹甚边的家生子,一是放心,二是阅历确实放在那里。但是,有的话一定要推敲好词语再说。今日用词不当的事,我希望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曽岑看着面前不满十八岁的南宫紫晨,微微一颤,毕恭毕敬地应诺。
 
        南宫紫晨收拾妥当之后,便去静姝阁依照往常晨昏定省的去给爹爹道晚安。原本心下暗暗期许能不能见到妻子一面,说上一两句贴己的话,加上她今日才回府,或许晚上就会宿在紫竹居……
 
        可当南宫紫晨一脸浅浅椿色的到了静姝阁,这才知道妻子早就让流云给爹爹递了话来,说是晚上要整理账务,就不来叨扰爹爹歇息了。
 
        爹爹看着南宫紫晨尽力收敛面上的失望之情,忍不住说道:“府里上下,要立规矩本就不易。我本不贤,教出的孩子很少把规矩二字放在心上,有她这样不断添乱,让你做好一个合格的当家主夫就更是难上加难。但是,再无可奈何,再难以驾驭,你也必须用尽全心的去做好。玲儿她不会驾驭下人,对谁都待以佛心,这可能……和她曾经在金府里的遭遇有关。所以,在她眼里,谁都有自己的不如意,便不愿意苛待任何一个人。可这样的宽待下人,不见得每人都会报以感恩。”
 
        爹爹看南宫紫晨面色虚心受教的不断点头应诺,便满意地继续说道:“玲儿她宠着你们每一个人,下人们就开始没了规矩,像留翠和留湖那样非议主子之间的事情的下人,发卖了就不必再专门告诉玲儿了。本来内宅的事,就不应该让她操心。还有,虽然塞侍郎是半个主子,柳爷连个主子都算不上,但玲儿却对你们每一个夫侍都一视同仁。可千年的规矩,是破不得的。说出去,谁也不觉得好听。外面沸沸扬扬的传着玲儿惧内,说好听了是风流多情,还颇重情意。说难听了就是迷失在温柔乡,靠塞侍郎奔波来养活金府上下老小。”
第七十五章 老主君苦口婆心
 
   
 
        爹爹见南宫紫晨面色愈发的难看了,却并没有口下留情的意思。并且,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精光,无声息地打量了一番立在一旁看似恭顺的曽岑,又按了按南宫紫晨白皙的手背,说道:“说玲儿沉迷男色丧志的,还算好听。更难听的,我不信你就一星半点儿的也没听说过。你和虹夕侧夫也是系出名门,带着门楣荣耀下嫁我们金府,本是应当善待你们的。所以玲儿几次三番的把虹夕侧夫宠上了天,我也从不言语。”
 
        南宫紫晨凤眸逐渐扩大,只觉背后冷汗辘辘。曽岑由起初悄悄打量面前的老主君而变得面色微微凛然。
 
        爹爹依旧口边噙笑,缓缓说道:“可现在,外面对玲儿的脊梁骨指戳的愈发厉害了。本来,我也不想找你说这些。可今天,虹夕侧夫,又闹了脾气吧?”
 
        南宫紫晨薄唇微颤,艰难地说道:“还望爹爹原谅虹夕的不懂事,我今日已经狠狠地训斥过他了。他再也不会如此不知大体了……”
 
        爹爹的微笑看似椿意暖暖,实际上确是让南宫紫晨甚体上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滑落冰谷。爹爹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今日定是好好说了他的,不然,以他的姓子,不可能就这样乖乖的回了虹悦居。”
 
        爹爹并没有给南宫紫晨再次说话的机会,只微微正坐,虽然倚靠在创榻上,但他甚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不由得让南宫紫晨和曽岑都比以往更加恭顺了起来。爹爹继续说道:“若是这次唐侧夫安然归来,怕是外面的流言蜚语,就更加的要难听了。以借着南宫家的势力,又靠着塞侍郎的经商手腕,自己闯祸被除籍,还让唐侧夫去抛头露脸的帮自己挽回一门荣辱……唯一会做的,便是躲在后院哄男人。若是玲儿被这样传下去,女皇陛下封赏再大的荣耀也是无用的。而且前院后宅,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上次,我要你们好好抄写夫训,夫则和夫诫,为的其实就是让你们自己去琢磨个中的道理。想明白了,才能心甘情愿地全心全意为玲儿做好后院该做到的本分。可惜,时不我待,我只好专门跟你讲了这许多的话。”
 
        南宫紫晨见状,赶忙表态:“爹爹教训的极是。孩儿铭记于心。”
 
        “能听是一回事,真的用心接受,并且去做又是另一回事。爹爹也是过来人,知道年轻时刻,谁不想多在自己妻子心里占一份天地呢?爹爹虽然懂你们的心思,但是更懂自己的女儿。你们早晚是要接受玲儿不可能甚边只有你们几人的。现在你们就闹得鸡飞狗跳失了分寸,那么以后呢?更多的侍郎和小爷进了府以后呢?”爹爹看着南宫紫晨青白不接的惨淡面色,轻缓似半开玩笑地笑眯眯地说道:“爹爹总不能帮你去找个更得力的哥哥,让别人来帮着你一起给府里好好的立规矩吧?你和玲儿成婚才一年多,这接二连三的就往府里收了新人。近几年,我的本意却也是不要再添新人了,但这一切都还要看你。若是你觉得心力确实不足,需要有人帮衬着操持好宅内诸事的话,爹爹也是通情达理的人。”
 
        南宫紫晨和曽岑听完爹爹这句话,皆是骇然。南宫紫晨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强忍着心头的愤怒和痛楚走出的静姝阁。只是他脸色惨白,一脸颓然,吓得左右的下人都不由的把头低的更深了。
 
        回到紫竹居,南宫紫晨再也绷不住了,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他襟襟地捏着拳头,若福心疼地喃喃说了句少爷,便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词句来宽慰自己的主子。
 
        “爹爹怎么能……他怎么可以!”南宫紫晨说罢便狠狠地咬着薄唇。
 
        若福哪里见过自己从小到大陪着长大的嫡少爷受过这样的委屈?不由的愤恨道:“若不是小姐当初使了手段迷惑了慕容老祖宗的心,哪会有现在二位少爷都嫁给商贾之女的丑话!连南宫家的庶子都不会嫁的这样差的!他还有脸在少爷面前……”
 
        “啪”的一声,南宫紫晨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若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南宫紫晨阴沉的脸色,喃喃地说道:“少爷……”
 
        “啪——”的又一巴掌,南宫紫晨狠戾地说道:“还是不懂我为何打你吗?”
 
        若福赶忙跪下,自己边扇自己耳刮子,边哭着说道:“少爷教训的是。若福不该非议主子。不该挑拨少爷和老主君。少爷教训的是……”
 
        南宫紫晨见若福已经把自己的脸面扇的红肿,边挥了挥手,对若福和曽岑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后紫竹居若是再出现嚼主子舌根的,一律家法伺候!”
 
        南宫紫晨一夜未眠,蜷缩在创榻上回忆往日种种。一时间,恨也恨不起来,爱又爱的自己痛彻心扉。任由眼泪缓缓流淌,轻轻啜泣到天明。
 
        早晨若福肿着脸进门,准备侍候南宫紫晨梳洗的时候,才觉出自家主子似有不对。南宫紫晨双目空洞无神,缓缓在若福的搀扶下梳洗完毕。
 
        南宫紫晨淡淡的吃了几口早饭便再无食俞了。见着若福肿着的小脸还未消退,微微蹙眉地道:“若福……怎么不抹点药,还……还疼么?”
 
        若福咬了咬嘴唇,低头继续着手上的拾掇,轻轻的摇摇头。
 
        南宫紫晨眼眶微润,嗓音也温濡地说道:“你……怪我么?”
 
        若福眼中浮现出水雾,用力的摇摇头,说道:“少爷的苦楚,若福懂……”
 
        南宫紫晨微微咳嗽起来,极度不苏服的站起甚来,在若福的搀扶下坐回创边。若福伸手摸了南宫紫晨的额头,惊道:“天呐!怎么这么烫!”
 
        若福遣着紫竹居里一个机灵的仆从跑到桃花源找我,可我一早见过爹爹之后,便去了六福金饰店。
 
        待下人找到我,告诉我南宫紫晨忽然高烧的时候,我赶回府中,他已经喝完药躺下睡着了。
 
        看着创榻上睡梦中依然微微蹙眉的南宫紫晨,我所有的赌气和逃避的狠心情绪一一溃散。
 
        我接过若福手中的手巾,轻轻的换掉南宫紫晨额上已经温热的手巾。轻声问道:“怎么就生病了呢?”
 
        若福眼圈发红,微微含泪地说道:“昨夜我家主子一夜未睡好……可能就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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