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是在杨即墨耳边说的,但是语气却又不像是对杨即墨说。
走到跟前的时候,杨即墨那双瑰丽的眼眸惊得都快掉了下来。
只是一个多月没有见月离,没有想到现在的月离比一个月前的月离差距竟然如此的大。
他身上那种慵懒和傲气都当然无存,反而身上有了丝绝望,在等待着死亡一般。
他在地宫中见到月离的时候,月离全身不仅是伤痕,而且还锁了琵琶骨,可是他却只是轻抿一笑,毫不在乎。
但是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的束缚就像普通的囚犯一样静静的坐在草地上,绝望得等着死亡那天的到来……
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糟乱的垂落在胸前,遮盖住他那妖异的面容,咋眼看去还以为是一个无头鬼呢!
杨即墨走上前,差一点就要叫出了月离的名字,那梗咽的声音卡在喉咙中就这样生硬的说不出来。
丝丝的心疼沿着血脉爬上心头,很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月离的脸颊,真的感觉自己的心在受着煎熬一般。
“他现在怎么了?”杨即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不再发出那种疼痛的颤音,但是眼眸的深处疼痛已经泛滥成灾。
殇看着缩在角落中,一言不发,始终将自己的脸埋于银白色秀发之中的月离清淡的说了一句:“一个习武之人,被终生废了武功,我想是谁也接受不了的吧。”
“你废了他的武功?”杨即墨惊叫出声。
月离之所以能在那地宫中孤寂得度过五年,就是因为心中有着那份信念,坚信自己有一天自己会出去,并且能够为自己报仇,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正文 第224章 让他死得很痛苦
如今殇却将他唯一的希望都给毁灭了……难怪,月离会这样的一蹶不振,废了他的武功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殇轻摇了头,淡笑着:“如果他要不执意要将自己的内力解封,他的武功也不会遭到反嗜,也不会变成一个废人。”
杨即墨的眼眸有了一丝血丝,月离的身体只稍稍恢复了一些,便立马开始练武,难道就是因为他想要快点恢复武功,而导致他的武功尽失?
难怪那几天月离的身体差点要命……
殇还真的是千谋万算,而他们更是没有任何的准备。
月离也毫不知情,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的武功给废除了……
杨即墨想到这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如果是他,他根本就不会在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会万籁俱灰,没有了活下去的支撑力,哪怕是仇恨都显得有些苍白。
“既然他没有了武功为什么还要把他关在这里?”杨即墨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声音看似平静,却不知道他的内心此时此刻是多么的汹涌澎湃。
“木丫头不想要离魂曲了吗?”殇转头明媚的笑着。
但是杨即墨听了却觉得在听一声地狱的叹息般,那么的恐惧,将一个人折磨成这样了,却依旧在想着那离魂曲……
他就非要拿到那离魂曲才能罢休吗?
杨即墨摇着头,深呼着气,眼神中有着惊恐:“我……我不想要了,你放了他吧……”
殇轻轻的撩着秀眉,绝美的唇形,撩开一个令人心醉的弧度,目光柔媚如水,似乎能将杨即墨的整个人都化在了里面一般:“木丫头为何又不要了?离魂曲是这世间唯一可以和我抗衡的,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现在又没有了武功,只要学会了离魂曲,你依旧可以站在世间顶尖。”
殇的话语绵柔,却充满着几丝威胁,似在诱惑,却又在计谋着什么。
杨即墨不敢看殇的眼眸,明明那么柔和但是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
殇似乎已经洞悉花木槿的心思,花木槿想要那离魂曲,绝大的可能就是想送殇的身边离开,不再被束缚,而殇却帮着花木槿把那离魂曲拿到手。
仿佛一点都害怕花木槿之后会对他产生危险。
这是一种自信,一种无人能比的自信!
月离说过,殇的身上会发出紫光,只要接触到某物便会立即溶化,毁灭。
那离魂曲是月离创作的,其中的精华自然没有人会比月离还要精通,花木槿即使拿到了也根本没有办法用来和殇对抗,甚至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殇就是因为知道这离魂曲即使对世间所有的武功高手都有克制的作用,但是对他却毫无任何作用,所以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杨即墨轻抿了一下嘴唇,紧握着手:“我不想再过会杀戮的生活,圣上你放了他吧!他对你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
殇轻轻的瞥眼看向黑暗角落中的月离,邪佞一笑:“木丫头现在变得真善良,放了他也可以,不过木丫头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杨即墨赶紧问。心思在思忖着,殇到底让他做什么事情?
“我要你做我的妻!”殇的声音轻柔得如同一根羽毛,伴随着无限的柔情。
一霎那杨即墨被殇牵着的手迅速的想要从殇的手中抽离,眼瞳挣得突大。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殇竟然会说这件事情,竟让他做他的妻子。
到底他在想什么?是真的爱花木槿还是其中有什么阴谋?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花木槿,万一真的花木槿回来了怎么办?殇发现了他不是花木槿又会么样?
只是几秒钟的事情,杨即墨在脑中坐着高速度的分析,微微的轻启了下嘴唇,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殇那溢满柔情的水眸点了一下头道:“好。”
笑慢慢的陇上殇的眉,牵着木槿的手轻轻的紧了一下:“我们走吧!”
“你什么时候放了他?”杨即墨有些急,殇拉着他走,他却不动。
殇看着杨即墨有些紧张的神色,伸出手便轻而易举的将铁质的牢门拧开,一直到现在一只埋头不动的月离这个时候才有了一点反应,将那双妖异的眸子从银白色的头发中抬起,满是红丝,骇人的如同地狱来的复仇者一般,那种强烈的恨意,仿佛只要一靠近他,他便会化作猛兽扑上去一般。
杨即墨一下走进了牢内,想要靠近月离,但是却又被那双骇人的眼睛给骇住。
现在的月离就真的如猛兽般,只要一靠近他便会不顾一切的将他吞噬掉,甚至已经失去了人性。
如果他的身份是雪倾城,月离应该会让他接近,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是花木槿,那个想要他离魂曲的花木槿,让他被囚禁了整整五年的花木槿。
他相信,只要他一靠近,月离便会立马用他的那犹如贝壳般的牙齿将他撕碎。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志,对谁都充满了敌意。”殇在杨即墨的耳边轻声说道:“过会儿我会让侍卫进来把他带出圣鹰会的。”
“带出圣鹰会之后呢?”杨即墨问?月离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失去了生活的自理能力,只要一离开圣鹰会,月离肯定会成为行尸走肉,任人欺凌,这样月离在外面的世界可比在这里还要凶险的多,说不定出去之后他根本完全活不下去。
“那是他的事情。”殇轻咧嘴唇说道。
“不……不可以,那样他会死的,把他先送到阡陌宫吧,等他恢复了神志在让他走吧。”杨即墨赶紧说。
说完回头疼痛的看着月离……
“木丫头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若他伤了你……我会让他死得很痛苦。”殇轻轻的摸着杨即墨那顺直的长发,宠溺的说:“两月之后我们完婚,可好?”
现在的杨即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殇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让他把月离带到阡陌宫,让他恢复心智,至于完婚那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
正文 第225章 越来越暴躁了
月离现在真的和一个嗜血的狮子没有两样,即使失去了武功,力气却依旧大的惊人,十几个侍卫才将月离制服。
在屋内练功的花溪听到外面的声响,便走了出去,当看到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时,花溪惊愕的看着一旁的杨即墨:“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是圣上带我去的。”杨即墨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我以嫁给他为代价,才让圣上让月离来这阡陌宫。”
杨即墨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但是看向被打晕过去的月离时,那眼眸却瞬间被刺痛了一般。
花溪听了一愣,惊讶道:“圣上要娶你?”
“嗯。”杨即墨点头:“两个月后完婚。”
花溪退后一步,看向昏迷中的月离,一个月前,他身上还有着傲气,现在竟只剩下残喘。
“可是你不是花木槿,圣上迟早会发现的?”花溪说。他已经完全相信她就是雪倾城了,因为真正的花木槿根本不会为了救一个人而去牺牲自己。
这样的人只有雪倾城。
这样说着,花溪竟莫名的有种难受的情感,像溪水般在心中潺潺而流。
杨即墨立即合上门,让花溪小声点,本有些沉重的神情,这个时候却有丝狡猾从中露出:“我知道,可是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相信两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月离恢复神志了,到时候……”
“你想带着月离逃?”杨即墨的话还没有说完,花溪就问,声音清冷,有着距离,似乎很不赞成一般。
杨即墨点点头,果然花溪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了,已经清楚他的习性了。
“这里可比皇宫还要难逃。”花溪说,逃出圣鹰会是每个杀手的梦想,但是却从未有一个人能从圣鹰会安然的逃出。
他们大都是在第三天便都会被带到了圣上面前,然后被处以极刑。
“这个我早就想过了,我可以随便找一个借口,离开玉朝国等回到车绝国的时候,我在把自己弄胖,圣上是绝对不会发现的,而且你也说了,只要我一到周围有木离子的地方,我身体的毒便会发作。”杨即墨有些得意。
那个时候,他又丑又肥,殇根本不可能把他当成花木槿的,说不定还能找到真正的花木槿呢。
花溪听后却摇了摇头:“你还是那么天真,你从小就一直生长在木离子周围,可是只要离开木离子一段时间,那么体内的毒便会慢慢的被解,你已经不可能在发胖了,而且这毒是有免疫力的,第二次的时候这木离子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
“不会吧?”杨即墨惊愕,以前他是多么期盼自己可以瘦下来,可是现在他又是多么自己能胖起来。
天啦,这上帝怎么老是和他对着干……
想瘦的时候不让他瘦,相胖的时候却让他胖不起来了。
杨即墨急了,总之他一定要离开圣鹰会,这里真的比地狱还要恐怖,而比地狱还要更加恐怖的就是圣上,最重要的是两个月后他就要嫁给这个低于而来的魔鬼。
嫁给一个男人,杨即墨本身就已经有些接受不了了,还让他嫁给一个腹黑到极致的……
谁知道那个殇娶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当时怎么就不用大脑考虑一下?为什么要答应圣上?”花溪竟也激动了一下,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声贝。
不过仔细想起来,圣上如果真的想要杨即墨,哪还需要杨即墨同意?
圣上以这个为要求估计是因为圣上在乎杨即墨,想要得到他本人的同意。
看来圣上是真的很在意花木槿,所以才会让雪倾城有了选择的权利。
“我……我当时只想着把月离救下来,哪还想那么多,大不了,嫁给圣上好了。”杨即墨被花溪这么一说,干脆破罐子破摔。
尼玛,刚穿越来得时候就被莫名灌上了一个皇帝丈夫,这次再来一个圣上丈夫怎么了?
不过是难应付了一点而已,不过是以后的日子难过了一点,可是用这些换取一个人的生命真的很值得。
花溪一听,一贯淡静的心却突然波动起来,甚至起伏,隐隐的竟有了似怒火,毫不客气的朝杨即墨说:“我看你是喜欢上月离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
说完花溪就转身出了屋子,立即融入到了黑夜之中。
“唉……你……”杨即墨想要叫住花溪,但是花溪已经疾步走了出去。
什么嘛?这货到底是怎么了?脾气怎么越来越暴躁了?
想象力也越来越丰富了,竟然说他喜欢月离?就是换做他,他也会这么做的啊!
杨即墨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还准备让花溪帮月离诊下脉,梳洗一下身体呢!
现在看来只能他自己来了……
拨开月离脸前那糟乱的银白色长发,那张妖异的面容便露了出来,这张脸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和傲气,整张脸都显现出一种颓然和残喘,让人看了不禁一种心揪。
好好的一个人,一个对生活充满着希望的人竟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现在沉睡的他,是一头安逸的狮子,不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又会是怎样?
杨即墨找来药膏,将月离身上的伤痕一一上过药之后,又将他的银白色头发好好的梳理,这一下让月离看上去不再那么的糟蹋。
清爽了很多……
盖上被子,静静的看着月离熟睡的脸,杨即墨一时白转千回。
只是去了一趟撒冷,却让他们各自的人生发生了转折。
如果他没有去撒冷的话,月离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花溪好好的待在他身边,时而冷时而热,而他则不会经历这么多,感触那么多。
也不会那么深刻的见证了一个人的人心。
不过他唯一感到骄傲的就是,那一场龙卷风,让他知道了谁才是真心对他,谁才能做他的朋友。
杨即墨闭上眼睛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想,梦中他回到了现代和胖子坐在火锅店中,一边烫着羊肉,一边聊着。
正文 第226章 离魂曲
他将他在古代的所见所闻全部都跟胖子说。
胖子依旧吃了一口还没有刷熟的羊肉,夸张道:“杨即墨同志,你又发梦了吧?”
见胖子不信,他又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末了,胖子却只淡淡的问一句:“既然你说得都是真的,那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这一句彻底把他问道了,他停下筷子一直在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可是他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想着想着,竟这样醒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肩头披了一件衣裳,就在他睁眼的那一瞬,他看到一个身影迅速的走出了门外。
杨即墨走出门外,想要看看是谁,可是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只有风和树叶的声音“莎莎”声。
看了看身上披着的衣裳,是谁给他披上的?
圣上?不会的,如果是他,他就不会走。
难道是……花溪???
想到花溪,杨即墨就轻轻的笑了一声,这个花溪还真是……就像个孩子一样,偶尔跟你闹闹脾气,但是事后却又当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