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柒”紧咬贝齿,凤初晴看向眼前冷血的女人心中满是赠恶,她问的会这么心狠手辣?
奶娘立马拉过九歌的手臂将她带到一旁,顾不上眼中的泪水,看向九歌说道,“小柒,看见你真身的人都有谁?”
“该看的都看了”冷笑开口,她想不用隔日,京城中也会流言四起。
听到她一脸无所谓的话,奶娘老眼中满是担忧,“不行,你若继续留在将军府定会惹来杀身之祸,听奶娘的,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将军府”
“我不怕”松开老人的手,九歌蹙眉说道,“如果你是担心那群人知晓当年我没有死,那么你放心,从今日起,我会让他们知道我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活的很好”
“孩子,你这样会害了你的”
大不了又是一死,她不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吗?眉头微蹙,看向奶娘说道,“我会找到下毒害死爹的凶手,我不会让他不明不白被人算计”
哎,怕就怕你也会受人算计啊,这天下又岂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奶娘看向她的眼睛中满是复杂,佝偻着身子便离开了。
看向老人的背影,九歌手隐一抬,云叶一闪蹿入了手心里消失不见,灵光微动,细长的发带出现在了手中,将头发束起,九歌抬脚走向自己的寝宫。眯眼看向月色,凤初晴口中的男人到底会是谁呢?
“公子,你回来了”水榭栏前,枕浓看着夜色下朝着竹屋走过来的九歌低唤出声。
九歌看了她一眼,全身有些疲惫,呵,她还真是置身事外啊,前院就差没着火了,她倒好,一直呆在这水榭中,若不是她是个女子,连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凤初晴口中的人了。
不对,眉头微皱,九歌看向竹屋前的女人,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前几日她无缘无故消失在了将军府,这次回来凤天毅便被暗算了,她的身份一定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公子,你的衣服脏了”看向眼前的九歌,枕浓极淡的眼神微动,轻声细语的朝着九歌说道,说完,伸手就要触碰九歌的衣服。
一把握住她的手,九歌手心微紧,冷道,“知道脏了,还不去拿一套新的过来?”
“枕浓这就去”缩回手,枕浓意味深长的看了九歌一眼,转身走向了九歌的房中。
随着他走入房中,九歌顺着长榻坐下,开口说道,“你在府上呆了一天,可有看见过行踪诡异的人来过?”
“没有,这一日枕浓并没有看过有什么人来过,不过听府里的人说,前院的六夫人被谈夫人关起来了”
☆、145
“你知道的倒不少”撇了她一眼,九歌又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接过枕浓递过来的衣服,九歌转身走向了内室。
看向她的背影,枕浓眉头微蹙,抬脚跟了进去,九歌回过头看向她说道,“怎么?还有事?”
“枕浓想着要来侍候公子”枕浓笑着走上前,眼底闪过一丝探寻,凤天毅一事他难道没有听到风声吗?为何会表现的如此淡定?
“侍奉?”有意思,这女人居然还想来侍奉她,勾唇而笑,九歌挑眉笑道,“你想怎么侍奉?”
“公子,先宽衣还是先解带?”
某女:能不能先让他滚蛋?
见他愣神,枕浓朝着他走去一伸手就要摸向她的腰肢,只听嘭的一声,隔空从窗户中射进来一枚冷羽。
枕浓侧身躲开,手背处感受到了一阵冷寒之气,叮的一声,冷羽射穿了房门绕着房顶再次飞向外面。
眯眼看向窗外,只见房门嘭的从外面响起,晃荡了几下后,一身银袍带着面具的男人握紧手心中的冷羽走了进来,负手而立的看向枕浓,君卫玠薄唇微动,开口说道,“凤公子走的这么急就是为了回来早点更衣解带吗?”
九歌看向来人,唇角微动,一把搂过眼前的女人说道,“和九王这种没家世的人比,我确实比较繁忙些”
看向九歌横在某个女人腰间的手臂,君卫玠面具下的蓝眸危险的眯起,看向粉衣女子说道,“早知道凤公子这么喜欢你,说什么本尊当初也不该为了可笑的条件将你送给他啊”明里是嫉妒凤柒,实际上是在警告她别魅惑主子。
枕浓看向君卫玠的眼神,瞳孔中闪过一道冷光,随后看向外面说道,“枕浓见过九王,天色已晚,九王就这般闯入主人的房中,似乎有些不妥,万一主子是在和枕浓”说到这里,枕浓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其中满是令人想入非非。
“哼,休想”眸子微眯,君卫玠闪身便飞到了九歌身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开口说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在本尊面前装什么装?”尽管他看着不爽,但也不看看她面前的人是谁?真要是和他牵扯起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感受到手心熟悉的温度,九歌站在房中没有说话,手捧着衣服心中满是思索,她介怀的不是别的,她介怀的正是君卫玠为何要欺瞒他是墨白的身份,要不是今日独眼妖兽泄了这货的老底,他还想看多久的戏?想起当初在华境中的一幕,亏她还为了墨白守身如玉,这货就是这么折磨她的?
枕浓看向君卫玠手中的人,眼睛中闪过一丝异样,眉头皱紧的看向君卫玠红唇微动,“九王,你这般拉着公子,很容易令外人误会的”
“这里只有你一个外人”薄唇微动,君卫玠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随后看向外面说道,“凤柒将旁边的竹屋赠予你住,不代表你就是凤府的主子,丫鬟终究是丫鬟,这几日你随便找个地方睡吧”
“九王,你来这里不会就是想来欺负我的人吧?”他难道会这么无聊?和个女人也能呛起来?要不是知道这货是君卫玠,她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见什么外,你有哪里不是本尊看过的?”某男薄唇微动,偏偏说得话令人无限遐想,枕浓听后脸色有些难看,尽管他知道君卫玠今日是看穿了他的身份,可他来这么一出又是为了什么?凤柒什么时候和他这般亲密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货又吃错药了吗?
“你要知道你和她的差距不是差了一点”说完,某男蓝眸示意的看向九歌胸口,九歌一把捂住自己,推开眼前的君卫玠黑着脸说道,“君卫玠,你真的够了”
枕浓看着眼前的两人一脸雾水,沉着脸看向君卫玠,君卫玠侧头看向她说道,“看够了,你便可以下去了,凤柒由本尊在便可以了”**裸的逐客令让九歌唇角微抽,要不是知道这货现在惹不起,她真的要骂人了有没有,这可是兰亭长廊,不是他的九王府。
☆、146
眯着眼睛看向君卫玠,枕浓捏紧手心冲着九歌微微福了福身,抬脚就要离开,九歌看着她的背影,莫名的有些沉重,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君卫玠勾唇说道,“只怕老皇帝是熬不过今晚了”
话落,前方的女人背影微颤,停住了脚,九歌见后,唇角微抿,手心一道灵光朝着她身后便飞了过去。
枕浓侧身躲开,速度极快的飞向了一旁,微风下,长发随后而动,枕浓转过身便看见九歌冷着一张脸看向她。
九歌冷哼出声,勾唇走到她面前冷道,“想不到你的身手这么好,做我的奴婢不觉得屈才吗?”
君卫玠面具下的蓝眸微动,慵懒的站在房中打量着枕浓,枕浓见后,眉头皱紧,看向九歌再也没了以往低三下四的模样,雌雄莫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笑,“你是从什么时候看穿我的?”
“哼,上次我去过你的房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奇怪的是我们将军府从来没有这种香料,你说你被凤婉双囚禁了起来,但是你身上却并无半点伤痕,像凤婉双那种连自己亲人都敢下毒手的人,对付你戳戳有余”
“仅凭这些你就断定我并非是个普通的丫鬟?”枕浓皱眉看向她,脸上闪过一道冷意,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睿智了?
“呵呵,你何止并非普通人,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曾经在香山对我们出手的即墨平异吧”唇角微勾,九歌的笑容不达眼底,胎记下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君卫玠听后,蓝眸中闪过一丝赞赏,看向怔愣住的枕浓,清幽的声音回荡在房中,“本尊已经给你一个机会要你离开,既然平王这么想当面被揭穿,看来本尊也是无能为力了”毕竟堂堂暮夜的平王躲在将军府里装女人说出去也是不体面的事情。
冷眼看向君卫玠的笑容,即墨平异冷道,“哼,九王喜欢看戏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哪里”君卫玠唇角的笑容止住,看向即墨平异冷声说道,“你藏在这里,无非就是想要借助凤天毅的力量将天盛收为已用,若本尊猜的没错,独眼妖兽就是你做的手脚吧”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还真是你,要不是九王的提点,我还真的被你给骗过去了”也幸好是君卫玠说的那句话让她彻底的醒悟过来了,既然她和他差点的不止一点,那么她可以女扮男装,这男人不也照样可以男扮女装?也正是她雌雄莫辨的声音和他非同寻常女子的身高令她起了疑心,容貌可以改变,这身高可骗不了人。
“凤柒,你可是我见过脑子转的最快的人,只可惜却认了君卫玠为王,如果没有的话,我还真的很想将你收入麾下”
“嗤”冷笑一声,九歌手心一动,云叶浮在了手上,眼中满是杀意的看向他冷道,“凤初晴说个男人告诉她只要将丹药给凤天毅服下,便可以令他恢复原样,哼,凤天毅的死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将所有的仇报复在你的身上?”
不容枕浓开口,云叶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声音划破云霄,只听门窗剧烈的响动着。
嘭!
周身散发着一道杀气,枕浓见此飞向门外,身体浮在水岸上,看着从房中走出来的两人,即墨平异眯眼看向他们说道,“凤天毅迟早都是死,我只是在给你们将军府一个机会罢了”
“放屁”握紧云叶,九歌吹奏起手中的玉箫,无形中一道金色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粉色衣服的人冲去,即墨平异手臂一挥,长剑挥出朝着金色猛兽砍了过去。
铛!
君卫玠眸子微眯,身体悬空负手而立的看着即墨平异说道,“属于本尊的东西,你也是时候该偿还回来了”
即墨平异眸子眯紧,只见君卫玠手中闪过一道冷光,寒冰之刃从他身上飞出朝着他便袭了过去
两道力量朝着他涌来,即墨平异不堪一击的朝着湖中心退开。
砰砰砰!气力四溢,原本平静的湖水下方滚起破浪。
九歌冷道,“我要你替凤天毅偿命”
湖水被冰寒之气冷冻三尺,湖水下冰棱至冲云霄将即墨平异团团围住,即墨平异眼角边的红痣散发着冷光,九歌飞身而上,听着四周响起的笛声,古尘极从暗处飞到了湖中央的兰亭上。
看着胡中央的几个殴打在一起的人,古尘极眉头皱紧,月色下,九歌面色不改眼神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手中的云叶在她的吹奏下金光万丈。
原来他也是个懂音律的人,可为什么以前的他从未听说过呢?
“主人”空气中几道黑气闪过,黑衣男子看着被团团围住的男人瞳孔睁大,速度极快的用身体撞开君卫玠的冷柱,朝着中央的人飞去,身形一闪用自己的身体替即墨平异挡开了致命的一击。
“主人”在即墨平异愣神之际,身后一个黑衣男子听声唤出声,看了一眼死在九歌笛声下的男人,即墨平异转身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别走”九歌收回云叶,冰冷开口。
☆、147
君卫玠伸手抓住九歌的手,微微摇头,九歌看见后撇向长廊上的男人眉头蹙紧,他怎么会在这里?
古尘极看向他们,清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九歌飞身而下,看着他开口说道,“我还不知道我这水榭这么受欢迎啊”
“本公子未拜访便来叨扰,还望凤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九歌收起不悦的心情,看向古尘极说道,“看来皇宫中的事情你是已经知道了”
“凤将军是天盛最值得尘极尊敬的人”
九歌不说话,看向天空上的冷月眸子里染上了一道冷光,古尘极看向君卫玠说道,“如此尘极便不打扰了,后会有期”朝着君卫玠点了点头,古尘极转身消失在了长廊上。
看向离开的人,湖面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君卫玠走到倾身靠在栏杆上,勾唇说道,“本尊并非有意欺瞒你的”
“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爱说什么我好像根本管不着吧”讽刺出声,九歌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伸手将怀中的药丹拿出,看着这通体晶莹的药,九歌眉头中满是化不开的纠结。
如今他们都已经知道她并非男子,这真容也是时候现了,凤天毅也死,这将军府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人,现在她再也不是凤柒,也不愿意以她的身份去活着,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
君卫玠看向她手中的丹药唇角微动,“你是打算恢复原样去复仇了吗?”
“我和全天下都有仇,不知道九王说的是哪一个仇”伸手将丹药吞下,九歌眼睛闭紧,握紧拳头砸在栏杆上,月色下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蚕笛云叶只有凤九歌可以催动,连本尊都无法催动它真正的力量,而你却可以,本尊调查过,将军府凤柒灵基被废整整二十载,二十年间一直都是懦弱无能的废柴,兽场中死在了宇文拓的手中,本尊第一次见到的凤柒不仅杀了御兽师,还操控了野兽,传言凤九歌以音御兽,云叶只有在她的手中才会发挥出最强的力量,你也是从一开始也欺瞒了本尊不是吗?九歌?”
九歌?听到这已经尘封太久的名字,九歌微微睁开眸子,瞳孔中倒映出凄冷的夜色,勾唇冷笑道,“这只是你的猜测不是吗?九王”
“凤族被灭,凤九歌至今下落不明,你的灵基本尊探过,被废已有二十载,的确并非修炼天才凤九歌,可以用此解释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凤九歌也没能逃脱毒手,魂魄俯身在了凤柒身上,尽管这一切看来有点匪夷所思,不过对于守护朱雀神宿的古老上族凤族来说,并非偶然”
听到他的话,九歌并没有任何的表情,看向君卫玠眸光流转,“九王呢?你又是何人?君卫玠还是墨白,不,我是该称呼你什么好呢?你来天盛根本不是为了丢失的黑血玉而来吧”
蓝眸危险的眯起,君卫玠负手而立的看着她说道,“无论是谁,你只要知道本尊都不会伤害你”
“看上我了?”眸子里闪过一丝嘲讽,九歌开口说道,“如果是墨白说这句话,我可能还会相信,但你是君卫玠,这天下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玩弄人心这不正是你最擅长的吗?”
“异世界,本尊是异世界的邪皇”
气氛咻然凝固,九歌听到他的话后看向了遥远的天河,眉头微微拧紧,异世界,他竟然是异世界的邪皇,那为何要来到天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