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码的有点乱、、、】
☆、303.情伤
303.情伤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侮辱过他,可偏偏他就是半点脾气都发不出来,连他都觉得诧异。
夏婵衣带给他的是一种陌生的感觉,自从半年前断断续续的梦见她之后,他就沉浸在那样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再次遇见她,他都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个怎样的感觉。
就拿现在来说,若是旁人说这样的话,他定然会不耐的冷哼一声扬长而去,不再多解释。
可偏是她,他当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解释她又不听,他只好沉着脸反问她道:“夏小姐仔细想一想,以我的出身,我如何会在大佛寺做这种……”龌龊事三字他死活说不出口,顿了顿又道,“而且今日家母就在大佛寺,我即便是再蠢,也不可能会……况且,你我两家已经在议亲,我只要与我母亲说,我母亲自然会为我求娶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婵衣揽着娴衣的胳膊一紧,额角突突直跳,她承认自己有些迁怒与他了,但一想起前一世临死之前他的反水导致两位兄长身陷囹圄,尤其是他恶狠狠的一脚,直将她心上那一点点眷恋都散的一干二净,再遇见他,哪怕只是听他说几句话,她都满心满眼的厌恶。
简安杰见她垂着眼睛,像是在认真的想自己的话,整个人沉静下来,那张雪白的面容散发着一种细致的美,虽没有她怀里那个女孩儿那么让人惊艳的漂亮,但却像是涓涓流水一般温柔,单单这样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好像认识了她许久似得,脸上忍不住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的唤她:“晚照……”
随着这声轻唤,婵衣尘封的记忆像是开了阀的洪流,瞬间涌了出来。
“……晚照…白日倾晚照,弦月升初光,真是好名字。”他刚知道自己小字的时候,明明羞赧却强绷着一张微微泛红的脸,还不忘夸赞一番。
回门那一日,父亲在颜姨娘挑唆下狠狠的斥责了自己一顿,那天他紧紧攥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承诺:“晚照,从今往后,我必不会让你再受他人欺辱!”也就是那一天,她对他死心塌地。
她进门不到三个月就掌管府中中馈,每日忙的昏天暗地,他抱着她眼中满满疼惜:“……管家这样辛苦,明儿我去回了母亲,让她交给五嫂管吧,你这样劳累,我看了心疼!”可是,怎么可能?世子夫人家世显赫,婆母那样精明的人,怎么敢去算计世子夫人的嫁妆,只好将主意打到她这样一个生母早亡,家世不显的媳妇身上。
他要走科举入仕,她便托了二哥求了最好的先生来,直到几年后他考中进士,他满脸的喜悦,那日酩酊大醉,她侍候他洗漱,听见他说:“晚照,我以后给你挣个诰命回来,让别人都不敢小瞧了你!”
他入了翰林院,从袖子里掏出一支赤金蝴蝶发钗插进她的发髻中,“齐物阁新出的朱钗,见同僚买回去给夫人,我便顺手挑了这个给你,你看看可喜欢?”脸上云淡风轻,可眼睛却灼灼的看着她,生怕她不喜欢。
楚少渊从西北回来,屡屡跟诚伯候府过不去,他安慰她说:“不过是个骄纵的王爷,我们这样的勋贵之家祖上是有军功的,他便是想夺了家里的爵位,也要有合理的借口。”即使他心里清楚,楚少渊为难诚伯候府全都是因为她的缘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
这样一点一滴,将她一颗心融在了里面,或许是除了两位兄长以外,再没有人会这样悉心爱护她,所以她才会觉得温暖,才会那样的爱慕他,那个时候就是让她为了他死,她都甘心情愿。
可是直到那一日,她整个人被按在结了冰的碧湖里,连挣扎都显得渺小,他眼睛里的漠然跟厌恶,像针一样刺进了她的心里,他不耐烦的说:“若不是你这毒妇欺瞒我,我又如何会投靠四皇子?我们诚伯候府被你这毒妇带累……”
……毒妇…原来从前种种疼惜爱护,都抵不过夏娴衣的一个轻呼,一个颦眉。
婵衣死死咬着唇,脸上煞白一片,垂着的眼睛里,泛起了潮湿的水气。
如果一开始他不曾爱护她,或许她也不会有这么恨他。
自己交付了一切,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他既然喜欢娴衣,喜欢权势,又何必在她面前那般云淡风轻?娴衣生的漂亮,名声好,那为什么要跟自己成亲?
她始终忘不了那一天的寒冷,她身上连一件大氅都没有,不停的被人按在碧湖里,一寸寸的挣扎,一寸寸的……心如死灰……
“……你知不知道,碧湖的水有多冷?”毫无预兆的,婵衣抬起头,苍白的面容下,嘴角隐隐发颤,她压抑到了极限,只觉得心口那团火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似的。
虽然只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一句话,甚至简安杰都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可从她身上忽然之间散发出的那种恨意,将简安杰整个人定在那里,梦中那个伤心的女子渐渐清晰,最后融和成了眼前的这张娇美的容颜。
他又惊又痛的望着她略显纤楚的细致娇颜,心里说不清是疼多一些还是涩多一些,嘴角死死地抿了起来,眼眸中深敛着一抹颓芒,心口很疼,他努力回想梦中的情节,可越仔细回忆,就越想不起来。
婵衣偏开头,眼睛落到了娴衣那张精致无双的脸上,你不愿承认,我却偏要将你们凑做一对!
省得日后你我相敬如冰!
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门被轻轻推开,从外头进来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
“小姐,车夫已经将马车赶到寺院门口了,咱们出去就能坐了马车回家……”小丫鬟话说到一半,一眼瞧见房里的简安杰,瞬间睁大眼睛指着他道:“你是什么人?”
婵衣眉头稍稍舒展,唤了句“锦心”,然后道:“你来看看娴衣为何还没醒。”
锦心忙几步过去,查看一番之后,脸色发沉,“小姐,四小姐她是被人下了药,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你想法子弄醒四小姐,还有锦屏……”
婵衣话说到一半,就见从门外进来两个小厮,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一路跑回来似得。
其中一个喘息未平,却怕自家主子等着急,连忙回道:“七,七爷,那两个丫鬟,不知进了哪个厢房。”
……
【小意发现自己不太会写这种感情戏内,因为女主前世真的很喜欢他,所以感觉怎么写都表达不出来那种心痛的感觉,而且有亲说小意写的每个男主都软趴趴的不豪爽,Σ(っ°Д°;)っ是酱紫的,小意着重的写了几个男主的心理活动,所以才会有这种,怎么看起来都没个性的样子,其实事实上,无聊楚少渊也好,简安杰也好,都不是脾气特别好的人啊!】
☆、304.处理
304.处理
简安杰怒声道:“我不是让你们跟家里的护卫一起追的么?怎么连两个小丫头也追不到?”
小厮颇有些委屈的道:“七爷,那两个小丫头跑的比兔子还快,我们刚追到月亮门,她们就不见踪影了,也不知是去了哪个厢房,厢房中都是女眷,我们又不能冒然的闯进去,只好停在那几间厢房附近,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后来遇见从大殿上香过来歇息的女客,寺里的僧人将我们呵斥了一顿,还要赶我们出去,我们好说歹说才放我们回来。 ”
简安杰眉头紧皱,若是能找到那两个丫鬟,他还能说是为了救人,可眼下那两个丫鬟不见了,这个黑锅岂不是要自己背?他忍不住看了婵衣一眼,发觉她正冷冷的看着他,琉璃般透彻的眸子中饱含着怀疑,那个眼神似乎在说,你再编!分明就是你做的!
他不由的有些沮丧,似乎每次遇见她,他总是陷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之中,第一次在比武场见到她,碍着简安礼那个孽庶在,他没能给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这也就算了,第二次在谢老夫人的寿辰上再见她,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她就伤了胳膊,第三次在广安寺见到她,好不容易能够说一两句话了,她却将他当做登徒子,说出的话比她脸上的神情还冷,这次则更糟糕,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救她,哪里知道会将他陷入这样的境地!原本她就对他印象不好,如今在她心里,他已经跟登徒子没两样了吧。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说服力,“夏小姐,方才真的是……”
“简七公子,我一进来只看到你抱着我四妹妹,这事还是等我四妹妹醒来再说吧。”
婵衣冷眼看了简安杰一眼,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对娴衣如何,只想尽快将此事了结,她说完将视线转到娴衣身上。
就见得了她吩咐的锦心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不知里头是什么东西,放在娴衣鼻子底下。
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娴衣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眼睛稍稍眨了眨,看见坐在她面前的婵衣,用一种类似怜悯的眼光看着她,她心头一惊,声音弱弱的叫了一声:“二姐姐。”
婵衣“嗯”了一声,问道:“你可觉得哪里难受?”
娴衣原本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太舒服,此刻听到她这样一句问话,以为她趁自己睡着,对自己怎么了,吓得立刻坐了起来,瞬间便觉得头晕目眩,身子支撑不住,又软软的倒回了暖炕上。
她心口狂跳,看着婵衣的眼神越发的不对劲了起来。
婵衣语气放的更轻柔,“四妹妹,你刚才可曾遇见什么事?或者吃了什么?”
“我……”娴衣瞬间便想到她睡着之前是吃了点心的,她瞪大了眼睛,“点心!二姐姐,我吃了几块诚伯候夫人送来的点心就睡着了。”
婵衣有些诧异,诚伯候夫人怎么会送点心过来给她呢?
“……小姐,”锦屏也醒了,她忍着后颈部的疼痛坐起来,看见婵衣好端端的坐在暖炕上,心里的担忧放了下去,轻声道:“是点心跟茶水……”
“这不可能!”简安杰忍不住开口道,“我母亲出门根本没有带点心,怎么可能会送过来给你吃!”
这时候娴衣才发觉屋子里头还有旁人在,她看着简安杰,再看了看婵衣,猛然想到自己一醒来,婵衣问自己可觉得哪里难受,她止不住的后怕了起来,原来刚刚婵衣那个怜悯的眼神,跟柔和的语气,是这么个意思!
她眼睛里瞬间就漫上了水气,心里委屈的不行。
婵衣低声劝道:“四妹妹别难受,不论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会护着你的,”她伸出手轻轻的将娴衣搀扶起来,见娴衣的头发散乱,转头吩咐锦屏,“给四小姐重新梳个头。”
娴衣不由的愣住了,诧异的看着婵衣,却在婵衣那双温和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锦屏点头,从随身的香囊中取出一把木梳,小心翼翼的帮娴衣梳着头发。
简安杰见婵衣根本不理会他,而他再留在这里看人家小姐梳头打扮,就有些无礼了。
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想再跟这个夏家四小姐有什么牵扯,继而沉声道:“既然夏四小姐无事,那我告辞了。”
“站住!”
婵衣一声冷喝制止住他打算转身出去的动作。
他不由的问道:“还有何事?”
婵衣冷冷的看着他,“这件事儿尚未弄清楚,简七公子现在还不能走。”
简安杰有些恼怒,“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事儿我不清楚,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
“谁能证明?”婵衣冷声问道。
“我,我的两个小厮!”
婵衣忍不住笑了,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讥讽,“好吧,就算如同公子所说,是有人要对我四妹妹不轨,可你得给我解释解释,为何我进来,你却抱着我四妹妹,屋子里醒着的就你一人,你那个时候想做什么?”
娴衣听到这里,心中像是炸了一道惊雷,婵衣说她被简安杰抱着,可她刚刚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怪不得婵衣会说什么,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护着自己,这是在外头,婵衣做姐姐的若不护着她,岂不是让外人耻笑么?
简安杰面如土色,这点他既无法否认也无法承认,难不成他要说将人看做是她,才会这般不顾礼数?而且他刚进来的时候,夏四小姐根本就是衣衫半裸的,他只以为是她,才会……
如今再看,真是自掘坟墓!
婵衣见简安杰说不出来,轻轻扯了扯嘴角,还不是这样了,一见到美色便昏了头脑。
她道:“刚才我四妹妹说是吃了令堂送来的点心,既然公子无话解释,正巧令堂也在,还请公子让小厮去请令堂来,我们心平气和的商议商议此事该如何善后。”
简安杰抿着嘴,星目剑眉挑的高高的,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副不痛快的模样。
他不说话,婵衣也不催他,见娴衣梳好了头发,走到娴衣身边,将她压得有些微皱的衣裳抚平,轻声道:“我们夏家的门楣虽然比不得简七公子家贵重,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辱的,简七公子若是想不明白,我也不逼你。”
简安杰目瞪口呆的看着婵衣,她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我们夏家不是好欺负的,你若是不想承认,就试试看!再一想到云浮城中谈论起的都是她的贞烈跟果敢,他只觉得头大如斗,这事儿传出去,还不一定会被人说成什么,父亲又在朝中没有什么重权的,若是闹大了,对家里来说不是好事。
他沉声吩咐小厮道:“去将夫人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小厮大气也不敢喘的连忙去了。
诚伯候夫人苏氏听见小厮来传这样的话,心中还觉得诧异,后来转念一想,说不准是夏家小姐惹出了什么麻烦,让自家儿子占了便宜,自家儿子才会传这样的话,她还当夏家小姐真是什么贞洁烈妇,看看吧,还不是出了这种事情,不然自己儿子怎么会那般没有礼数的跟她共处一室?
苏氏心中喜不胜收的匆忙过来,连简安然都领着,不止是想自己压着夏家小姐,就是连带着自己女儿也要压一压夏家小姐,等她嫁过来,一家子都要她好好的伺候,出一出这口恶气!
进来就见夏婵衣伸手轻轻拍抚着夏娴衣,而夏娴衣脸上似乎是刚哭过的样子,眼睛红红的,一脸的委屈之色。
苏氏再看看自己儿子,就见他沉着一张脸,十分不情愿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杰儿,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简安杰抬起眼睛看着自家母亲,就发现自己张不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明明他是做好事,怎么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倒像是自己做了多丢人的一件事一样。
就听婵衣温声道:“夫人莫怪,这件事儿牵扯的有些大,所以我才让简七公子将您请了过来,”她顿了顿,看了眼屋子里的人,这个时候秋月跟琉月也都被弄醒了,立在一旁蔫蔫的没有精神,“夫人还请屏退左右,这事儿太多人知道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