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如今云浮城的米价已经涨了三倍有余,即便是籼米也是高的离谱,夏老夫人这样的老人精,如何肯要广宁王妃这个钱,她忙道:“王妃这样说可就是看不起我们了,大家都是施粥用,又不是拿去赚银钱,当初我们家买的时候用了多少银钱,您就给我们多少银钱,您要是按照现在的市价给,我们家不是真成了那倒卖米粮之人了?”
  广宁王妃原本是不想占夏家的便宜,才会有此一说,听了夏老夫人的这番话,才打消了念头,连声道:“您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
  待得广宁王妃走了之后,婵衣轻手轻脚的帮夏老夫人揉着额头,好奇的问道:“祖母,我们家素来跟广宁王府没有来往的,怎么广宁王妃今儿忽然来我们家做客了?难道就是为了米粮的事儿来的?”
  夏老夫人上了年纪,应酬的时间久了就身上不舒坦,虽然前些日子调理好了,但这些日子又有些发作起来,此刻被孙女软绵绵的小手揉着额头,这才稍稍缓解了些。
  她沉声道:“你哪里知道,现在云浮城四处流传说我们家囤积了大量的米粮,就等着米价再翻一番的时候脱手倒卖赚银钱来贴家里的几个哥儿的前程,流言沸沸扬扬的传的越来越不像话,甚至还将彻哥儿牵扯了进去,说我们家不满彻哥儿被外放,一心要给彻哥儿买个前程出来,也不知哪个黑了心肝的人给我们家造谣!”
  婵衣听的目瞪口呆,这跟之前几日听到的流言又不同了,简直是一天变一个样子!
  她连忙道:“那广宁王妃来我们家是为了这件事么?”
  夏老夫人紧蹙的眉角渐渐松开:“你可知前几日下令将那妇人带走的人是谁么?”
  婵衣好奇的看着夏老夫人,澄澈的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般的吐出三个字:
  “广宁王!”
  夏老夫人颔首,“广宁王原本是领了皇命来查看城郊的灾情的,不知后头被皇上指派了什么别的事,这个灾情的事儿就落到了王妃的肩上,”说着,她顿了顿,深深的看了婵衣一眼,“这是我们家的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时机,让广宁王妃站到我们家这边来,她便会帮我们澄清流言,这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怪不得之前广宁王妃脸上的神色会那般不好,原来是因为听了这样的流言。
  ……
  过了几日,广宁王妃的粥棚支了起来,有不少人家打听出广宁王妃是跟夏家收的米粮,也纷纷上门来收,夏老夫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匀了些米粮出去,都是只按最初买米粮的价钱出手的,一个铜板也没多收,连收据字条都写的一清二楚。
  渐渐的,云浮城中关于夏家的流言淡了许多,而之前被关押起来的妇人松了口,说他们原本是云浮城郊的居民,因为灾民越来越多,她当家的便想出了扮作灾民袭击官宦内眷,以此来作为要挟,抢些金银财物,结果她刚松口的第二天,就暴毙而亡,人们纷纷感叹,真是老天有眼,这样的恶人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
  而婵衣却知道,这件事一定有内幕。
  就在她觉得事情蹊跷,想要让沈朔风着手探查之际,突然从雁门关传来的一条消息,将她整个人钉在了椅子上。
  消息称,三皇子通敌叛国了,而太子不顾重伤,跟鞑子九死一生的激烈搏杀,生命垂危!
  ☆、388.将计
  388.将计 
  婵衣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愣在那里。
  他刚刚从鞑子的老窝里逃出来,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
  要知道最后登上那个九五之尊位置的人是他,而他怎么可能会……
  她腾的站起来,眼睛望着锦心,声音中带着莫名的焦躁:“你让沈朔风过来见我!快!”
  锦心连忙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去了。
  锦屏听到她的话音当中带着颤音,跟平常那个大方得体,淡定自如的少女完全像是两个人,她连忙抱了抱婵衣,温声安慰她道:“小姐别怕,三爷不会有事的!”
  婵衣将心中惊慌失措的感觉压下去,努力镇定下来,“我没事……”
  她忽然想到之前从雁门关回来的时候,楚少渊曾经对她说,若有什么事可以用印章来传递消息,她连忙将印章找出来,提笔写了一封信,用封泥将印章上的花纹用力印了个痕迹。
  “锦屏,你将这封信交给城东剪子巷的永兴当!”
  她看着锦屏出了院子,屋子里的小丫鬟又都被遣了下去,她脱力一般的靠在大迎枕上。
  怎么可能会不怕?自她重生之后,多少事因她的重生而改变,这一世已经完全跟前世她所熟悉的政局走向不同了!让她如何能不怕?
  通敌叛国……楚少渊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心乱如麻,手中也出了细密的汗,不由的想到之前沈朔风告诉她,有一队人奉了安北候之命去雁门关,意图对楚少渊不轨,就在她刚到雁门关的那几天,那队人也到了。
  若是因为她的关系,让楚少渊没有及时防备那些人,她真的是后悔莫及!
  这般胡乱的想了半晌,沈朔风匆匆忙忙的到了花厅。
  坐在花厅里,婵衣将听见的消息告诉沈朔风,握着茶杯的手指还有些颤,她抬起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急切:“你去一趟雁门关,尽量找到他,一定要确保他的平安。”
  沈朔风听到这件事也大吃一惊,连忙道:“小姐放心,我即刻动身!”
  ……
  雁门关,安北候站在城墙上往下望,不远处的鞑子军安营扎寨在这里,此刻正起了灶台做饭,炊烟升起,在牧野之中尤其显眼。
  脚步声传来,是千夫长贺静文,他恭敬的对安北候道:“侯爷,咱们里里外外都查过了,还是没有三皇子殿下的下落,萧洌将军已经派了斥候出关去找,若是还找不到,只怕是三皇子殿下有危险,尤其是如今太子殿下的伤情不容乐观,我们雁门关物资贫乏,属下看不如先将太子送回云浮城中养伤。”
  安北候哼笑一声,不说太子反而说起了先前的事情:“前日的情况你没见到么?三皇子明明跟那个鞑子的将领有私交,我们都已经擒住了那个鞑子,却偏偏被三皇子横插一脚,破坏了大事!”
  “可是,”贺静文心中疑惑,三皇子殿下虽然来雁门关的时间不久,但三皇子殿下与太子殿下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脾气,一言一行满是大将之风,他一向敬重三皇子殿下的为人,他实在不信三皇子殿下会有通敌叛国的行径,此时听得安北候用这般语气说话,忍不住反驳道:“三皇子殿下素来足智多谋,想必此次也是……”
  “三皇子殿下曾经在关外数月,你怎知他与鞑子没有丁点勾结?”安北候却冷冷打断他,“雁门关的安危不容丁点闪失,我已经将此事写了战报,快马加鞭的连夜传回云浮,一切要等皇上定夺!”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加上安北候又是守关将军卫世子的父亲,在西北的声望十分高,他一个小小的千户长,再如何不赞同,也不能在此事上纠缠。
  贺静文顿了顿,朝安北候行了个礼,走下了城墙,安北候是这样的态度,他只好找萧先锋商议了。
  安北候扫了贺静文的背影一眼,嘴角挑出一抹冷笑,跟他玩心计,三皇子还嫩的很!
  三皇子以为自己出的那条计策是要算计他,他自作聪明的来了个将计就计,将鞑子引进雁门关来,想要趁乱将自己一举拿下,可惜却棋差一招,反而被他逼出了雁门关,如今三皇子不知道龟缩在哪个犄角旮旯中,眼看着雁门关固若金汤,他却落了个通敌叛国的下场。
  等消息传回云浮,皇上知道之后定然会震怒,皇上向来心狠,即便三皇子失散多年又如何?一旦危及到皇上的位置,该死照样要死!
  而不该死的,比如说太子这样的废物,只要自己不想让他死,他哪怕瘫在床上也不会死。
  他来之前就想好了,太子不听话,那他就让太子变得听话,一个病的羸弱的太子,即便心再大又能如何?
  “父亲!”卫风从城墙楼梯上匆匆走了上来,在安北候耳边低声道:“有从云浮传来的消息。”
  安北候转头看向他,就见儿子眼中藏着几许深意,他点点头,“这一仗让我们元气大伤,传令下去,大家近日要打起精神来,万不可大意!”
  守着城墙的将士们齐喝一声:“将军放心!”
  ……
  这个时候,楚少渊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头看着文书,一旁坐着的萧沛抓耳挠腮百无聊赖。
  这是一间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民宅,四处都是土灰色的墙壁,屋顶上还时不时的往下落灰。
  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瑟缩的人影弓着背进了屋子。
  萧沛立即握紧了手边的兵刃,在看清楚来人之后,蓦地松了一口气。
  是乔装打扮成老人的魏青从外头进来,将买来的简单吃食放到桌上,“主子,让您久等了!”
  楚少渊摆了摆手,将饭食匣子打开,与萧沛一同吃起了那些看上去就十分粗制的食物,一点也没有王孙贵胄的骄纵之气。
  “我打听过了,安北候已经将您失踪的消息大肆宣扬,说您通敌,还传了战报回云浮城,一切都被您料中了,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魏青一边将听来的消息对楚少渊倾吐着,一边去拎屋子里烧开的水壶,给楚少渊晾了一杯水,怕他吃完饭口渴。
  楚少渊点点头:“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
  ☆、389.就计
  389.就计 
  萧沛已经在这里窝了好几日,如今听他说还要等,忍不住道:“再等下去,我们的罪名可就落实了,到时候只怕形势会对我们更加不利。 ”
  “不会!”楚少渊一边吃饭,一边胸有成算的说道,“安北候将战报传到云浮的这段期间,他总要将后续事情安排好,鞑子的九王在雁门关损兵折将,若是从此战中得不到什么好处,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若真刀真枪的对上,雁门关的兵力不足以与鞑子的兵士对抗,这种情况下,若是安北候丢了雁门关,他整个卫家都会不保,即便他将责任全部都推到我头上,他也要落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这个时候我们只要盯紧他,就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雁门关的气候十分干燥,吃的食物又大多没什么水分,他时常觉得嗓子很干,要经常喝水缓解。
  将一杯水喝完,他才缓缓道:“还有一点,太子如今身受重伤,这其中的缘由只有我们清楚,这个时候出去只怕是安北候会不顾一切的将我们灭口。”
  萧沛嘴里塞满了鼓囊囊的食物,他费力的一口咽下,有些担忧:“可之后我们再出去,他也照样会把我们灭口!”
  “他没这个本事,”楚少渊轻轻笑了,他容貌极盛,精致的眉眼无意间流露出的风华,让人不由的为之侧目,“等那个人到了,他就是插翅也难逃。”
  ……
  卫所的议事厅,卫风手中拿着一份密函呈给卫捷。
  “父亲,现在还找不到楚少渊那个孽种,他会不会已经被鞑子给……”卫风说着,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
  卫捷摇头,“不可能,鞑子若是抓到他的话,只会来与我们交易,不会私底下处置他的,更何况他滑溜的跟条泥鳅似得,鞑子不可能轻易的抓到他,指不定他现在躲在什么地方暗中窥视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卫风脸色不好起来,“先前明明安排好的,居然被他逃了,他若是死在了松溪镇,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现在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卫捷冷眼看了他一眼,“先前为父是如何告诫你的?你在雁门关一定要保住太子的安全,太子才是我们的希望,你不止不听,还擅作主张的让太子受了这样的伤,若是太子性命不保,你当我们还有机会来扶持下一个太子出来么?皇上已经起了猜忌,这个时候我们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行!”
  小心行事小心行事,父亲就是太小心了,才会处处受制!
  卫风抬起眼睛看着卫捷,素着的一张脸上满是不愿:“即便父亲再小心,皇上也猜忌到我们头上了,若我说,我们卫家这么多年如一日的守着雁门关,如今又有太子,索性挟天子以令天下……”
  “闭嘴!”卫捷听了儿子的这番话身上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喝止住他后头的话,“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皇上什么禀性?他能够在登基之前忍受瑞王长达十七年的欺压凌虐,却还能在先皇面前说瑞王的好话,这样的不动声色,换做是你可能忍得?”
  “再看皇上登基之后,瑞王如今是个什么下场?你以为皇上派我来雁门关,没有安排后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落实三皇子通敌叛国的事实,然后尽快让乌鲁特巴尔退兵,雁门关的事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拖延,否则夜长梦多。”
  说到这里,卫捷又特意的看着他,重重警告:“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别节外生枝!”
  听到卫捷的话中还隐约带着几分畏惧,卫风不由的想到先皇膝下一早被封了亲王爵位的瑞王爷。
  当时的瑞王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先皇的诸位皇子当中,先皇最宠爱的就是瑞王,当时的瑞王府与皇城只隔着一条大街,而如今的皇上当时明明是太子,却在一次秋猎上被瑞王算计,不当心射伤了瑞王的坐骑,被先皇夺了储君的位置。
  没想到最后却还是让皇上登上了皇位,而当时风头那般不可抵挡的瑞王,如今却被皇上圈禁在邙山别院,瑞王膝下的子女也都与他一同被圈禁在别院中,据说瑞王在被圈禁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卫风想到这里,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皇上登基的那几年还有人试图胁迫皇上,希望皇上回心转意将瑞王解禁,可皇上当下便驳回了,还怒斥那些人“狼子野心”,将那些人流放的流放,贬官的贬官,甚至有些就永不录取,直接断了他们的念头。
  如今这几年皇上的皇位坐的越发的稳了,就是瑞王病了,都没人敢提一声。
  “照您这么说,若皇上得知三皇子通敌叛国的内情,难道不会对我们心存不满,处置我们么?”卫风十分怀疑,以皇上的性子来看,他必然不能忍受这种事,若是知道真相,卫家难免遭殃。
  “哼,”卫捷冷笑一声,“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三皇子,借萧洌的手将他除掉,这样皇上只会对萧家不满,只会处置萧家,而一个从民间找回的皇子没了就没了,又有什么要紧的?”
  卫风这才明白了自家父亲的用意,怪不得这几日他看到萧洌急切的寻找楚少渊都没有制止,甚至还让自己放了一部分的权出去给萧洌。
  他嘴角轻轻挑起一抹冷笑,萧家既然做了一次嫁衣,这次再背一个黑锅想必也是不打紧的。
  可他立即想到一个很紧要的问题,“若是萧洌不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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