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想着要如何去措辞敷衍回复的时候,宫艺又笑了,他把一个资料夹递过来并顺道弯腰从左雨珊的侧身把资料夹放过去。
左雨珊可以清楚的知道他的呼吸,沉重而又湿漉漉的。她向后面缩了一下,“总监,这是?”
空气里严肃又有些尴尬,宫艺说:“是否已经做好的开始投入工作的准备了?”
“是!”左雨珊准确的回答,她的决定不能再迟缓延误下去。
宫艺眯着眼,仰头,靠在沙发上,说:“很好!”接着她又起身,转去他的办公桌。
左雨珊才觉得刚才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压力也小了一些。
宫艺说:“上面是我提供的一些往年公司的精彩文案,你拿回去先熟悉一下!”
左雨珊把文件夹抱在怀里,没有犹豫,快速的,她对宫艺说:“总监,好的!”
在关上门的那么一瞬间,宫艺又开口了,“对了,准备一下半个小时之后的会议和你作为副总监的发言!”
左雨珊微笑着说好然后低头转身带上了门。在出门的那一刹那,她终于松了,但是等待她的又是半个小时之后的副总监发言。
她已经算是空降,别人说她和总监有些说不清的暧昧关系,但是左雨珊明白,这些流言对她并不算什么,她要做的是让自己强大起来,而迈向这第一路的办法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蔚蓝说:“雨珊姐既然你决定要做下去,那就真的要坚持住,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我也知道挣扎和痛苦的难受滋味!”
有过挣扎,几乎看到宫艺的眼睛时,她的心里是澄清的,宫艺亦是。但是一转身,她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左雨珊总是觉得人生真的很折磨人,她的人生更是折磨人。
会议在半个小时准时来临,没有相差一份,甚至有好好些人已经坐进了会议室里,据说总监不喜欢迟到。
而左雨珊忙着最后的发言,等所以人都已经会议室里,空无一人的办公区,她在特设的办公室里没有人去提醒她,或者别人不屑,或者她们只是管着自己。
左雨珊心情有些低落的抱了发言稿往会议室里跑去,她在门口说对不起,而所以人脸上没有表情。
宫艺示意她在他旁边坐下来,宫艺说:“欢迎宫艺的最新副总监左雨珊小姐!”
左雨珊站起来向大家微笑,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左雨珊!以后和大家就并肩作战了!”她尽量向大家展现她的温和和平易近人的特点,这样大家来看起来是否会和善一点。
但是会议室里除了形式上的掌声之外,她发现别人根本没有用眼睛看她。
左雨珊僵持了身子坐下来,低下了头,胡乱的翻着手中的资料。
她跟自己说:“别担心,她们会认为左雨珊是好的!”
宫艺说:“那么说说我们要拿下的那个案子吧!”
左雨珊静静的听着,可是,每个站起来的人她都是一个生面孔,甚至是谁在什么职位她都不清楚,只能凭经验从她们的发言中判断出一二,但是也有些不慎准确。
后来她才知道,每个人的职业虽然已经细分了,但是每个都是全能性的人才,有些不禁在行宣传,也在行策划,包装和营销。
左雨珊很难摸出来,她也想过这样会不会显得公司里显得非常繁杂,甚至分歧会显得更加明显,但宫艺说:“有分歧的时候我们讨论说话,谁的正确我们就采用谁的!”
虽然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但是管理分级,这样效率才会更大。
左雨珊却像一个新人一样的只不过挂了个虚名,甚至早已经准备好的发言,宫艺都只是说介绍一下自己即可。
他是不认同我的才能还是一点也没有想到让自己进入这个公司里?左雨珊想着。
左雨珊第一次会议就完全不在状态上,直到各自发完言说明了一些自己关于的思想和观点之后,宫艺就说大家就这个观点讨论一番,去其糟糠取其精辟。
宫艺时不时的微笑着看着左雨珊,大家好像讨论的很热烈,但当左雨珊想要插入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左雨珊靠前的姿势又向背椅靠了过去。她以为宫艺的微笑是暗示,但是却不是,他是向她示威吗?或许是给她难题?
左雨珊也想不明白,这场会议开得非常有效率,宫艺时不时的说:“这个设计和构想还有些欠缺有待改改!”“你提出的这个关于绿色的概念我相信是必须的,已经不可能作为吸引人的一个优点!”
左雨珊刚鼓起勇气想要说些什么,宫艺就说:“好了,再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一定给我提出有实际意义的方案来!”
大家齐齐把桌上的资料收拾好打算出会议室,宫艺说:“为了欢迎副总监的到来我们今晚去酒吧做一个欢迎会!”
原本沉闷的气氛顿时好了起来,大家叽叽喳喳,几个年轻漂亮的女职员说:“宫总你会不会去啊!”
宫艺笑着说:“当然会去,这是对副总监的一个欢迎礼!”
其中有一个人说:“那宫总去的话我也去!”随后附和的人多了起来,旁边的一些男职员说:“宫艺,怎么今天特意放我们个假出去喝酒吗?”
宫艺拍着他们的肩膀,“我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过啊,不过这次可是对副总监的特例啊,今天你们好好和副总监喝几杯啊!”
不一会儿,一群开始嘻嘻哈哈的人出了会议室,留下惊诧不已的左雨珊。
宫艺只是笑笑,“会议我要求严肃一些,平时可能管不住他们的嘴!”
左雨珊艰难的笑笑也准备离开,但是宫艺又说:“关于滨江房产的策划包装就交给你了,不会让我失望吧!”
左雨珊再次呆住了,"可是,宫总”
宫艺对她似乎充满着信心,但是在会议上他表现的又是如此谨慎,这是在耍她吗?
不多久,她的办公室里进来了一个女孩子,很安静的一个女孩子,她说:“左监,你好,我叫尤晓红,你直接叫晓红就好,宫总要我来做你的助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分配给我!”她礼貌的朝左雨珊笑笑,“我就在你办公室外面,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外线交代我!”
这是一个很礼貌又和善的女孩,左雨珊吃惊之余,说:“谢谢,那你关于滨江房产的的资料整理好了给我吧!”
晓红应声出去了,顿了一下,她又回过头来:“副总,你需要咖啡吗?我去泡一杯!”
左雨珊有些不习惯,但是还是说:“好的!”
晓红抱了一大摞资料在十五分钟之后敲门,“副总!”
她走进来,没有直接把资料放在左雨珊的桌子上,而是说:“这些资料您现在要看吗?如果现在不看,我帮你放在旁边!”
左雨珊说:“对,现在要看!”她想了想又说:“晓红,别这么拘束,这里可以随便一些!”关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太框架了她有些受不了,甚至她觉得这样太疏远了,就好像自己真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晓红这才放开来,脸上出现的不是职业笑容,而好像真的是对一个朋友,她说:“雨珊姐,我知道了!”
还有,临走的时候,她很俏皮的说:“雨珊姐,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副总监,你是第一个!”
左雨珊不知道回答什么,难怪会让所以人不自在,但是看得出这里每个人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她仰头想了一会,在晓红带上门的一瞬间她听见了宫总的礼貌叫喊声。
她又装作正在忙的样子把晓红刚递进来的资料一页一页的翻开来看,里面有关于滨江的房产资料,楼层的一些正面和侧面的写实照片。
☆、第五十五章
宫艺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左雨珊好像呼吸又有些缓不过来,空气中弥漫了紧张的味道。
他说:“在看资料吗?”他盯着办公桌上的资料又把目光投向左雨珊的脸上。
左雨珊笑,“是,你说要我负责,可是我对这个案子很陌生,只能补一补了!”
宫艺走进了一些,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左雨珊被看得毛骨悚然,好半天他才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个案子交给你吗?”
左雨珊说:“为什么?”
宫艺摇了摇头,“难道你不知道,我以为你会知道,这滨江的房产就是你未婚夫的不是吗?”
左雨珊身体又震撼了一下,沉下去的目光也没有提起来,她苦笑着摇头,“总监,我看你是弄错了,如今我还是单身一个,凡是没有进入教堂举行婚礼
的女性还有选择单身的权利,而且就算是结了婚,她还是有机会选择!”
宫艺的脸上笑容消失了,“那你的意思是没有打算结婚了?”
他靠近了左雨珊一些,这会已经走到她旁边了,她坐在,他站着,两人很近。
“还是你打算逃婚?”他有些期待的看着。
宫艺眼睛里的幽光被左雨珊一览无余,她觉得有那么一会回到了他们以前大学的时候,他有时候也是这样注视她,直到她羞涩的低下头去埋在他的怀里。
但是左雨珊还是明白过来,合上了资料,她说:“我去帮你倒杯水吧,别说我这个副总对正总招待不周!”
她想借故起身逃离,但宫艺把她用力的按了下去,“左雨珊,你是心虚还是?”
左雨珊转头怒的看着他,斩钉截铁道:“没有!”
宫艺听后自个笑着离开了远离了左雨珊,他说:“这是我以为的,但是看来我自作多情了!”
左雨珊听得心里有些小虫子再爬,她真佩服自己现在居然有那么大的勇气,并且也没有怯场和心虚。
她的话语里没有一丝余地,但是又好像是她在嘲笑自己一般:“我没想过不结婚更没有想过要逃婚,恰恰是我很爱他,但是他却丢下了我!或许就像当年的你一样”
宫艺顿时失了色,脚步也因为左雨珊的话滞住了。
左雨珊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本来我已经发誓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知道你伤害我有多深吗?我永远也忘不掉,直到后来我和他在一起才觉得有些释怀过来!”
左雨珊站起来,笑得嘴角都似乎在抽,“真是可笑,我曾经以为可以和你一起到天长地久,但是没想到却换了人,都说忘掉一段刻苦铭心的爱念最好的方法就是选择信的开始,可是现在,你看看我看看我这个样子”
她有些想哭,眼泪流下来,她也有些愤恨,指着自己,“你们不就是这样现实这样自私吗?说好一辈子的,现在呢,什么狗屁都没有,是啊,他不要我了,他看不上我了就把我甩了,你看我很可怜是吧,但是我告诉你们,我是谁?蟑螂打不死的小强,不会容易被你们这些臭男人击垮的!”
左雨珊有些激动,摇摇晃晃的,她指着宫艺说:“不管你骗过我还是没有骗过我,宫艺,请你远离我,现在我也只是在利用你,我不过是利用你爬上去,要别人看看我左雨珊也会不择手段也会自私也会懂得为自己活下去!”
宫艺伸出去的手顿时也僵在了原地,他不知道,他到底伤害了左雨珊有多深,他悔恨过,他自责过,但是他还是逼迫了自己,是不是年少轻狂就会把自己的青春弄得一塌糊涂!
他好像回到过去,可以继续手牵着手在有星星的夜晚漫步校园,两人讲着笑话,但一般他的比较冷,时常都是说了之后都没有啥反应,但是左雨珊很捧场。他不嫌她胖,不嫌她丑,他不现实,他不想要丢弃,他只想过一辈子和现在对面这个几乎已经接近疯狂的女孩。
他紧紧的搂着她,他说:“我不知道,雨珊,我知道我懦弱,我知道我丢弃了我们曾经美好的誓言,但是我从没有想过要丢弃你!”
左雨珊挣扎,发现她的力气根本没有用,她依然被紧紧的扣在他的怀里。
她使用暴力,她用脚,她用手,整个都成为了武器,但是宫艺说不放开就是不放开了。
什么都没有用的左雨珊只能用嘴,她怒吼着:“宫艺,这里是在办公室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我不是要求些什么,我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
宫艺紧扣的双手才从左雨珊的背上移开,他拉着她的手,他也对她怒吼,“这是我的地方!”
左雨珊已经没有了力气,但是她哭喊着,“宫艺,我们回不到过去又何必在这里彼此挣扎,而且这个案子我不做了你去找一个别的负责人吧!”
宫艺咬了牙,“怎么?你害怕了,还是不愿见到他!”
左雨珊浑身都在打着轻颤,“对,我害怕!所以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宫艺又笑了,他的笑容里好像含着冰块一样的东西,他说:“左雨珊,你究竟是喜欢他的是不是,所以你害怕你退缩?”
她像一个受伤的小兽一样,就快要瑟缩成一团。
但是宫艺说:“你不是要别人觉得你左雨珊没有被打下去吗?你不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你不是要和现实做抗争麽?这里是一个好机会,案子并不是直接委托的,还有奇艺,我们的对手!”
他笑,“如果你害怕,左雨珊你又何必来找我,又何必来利用我呢,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给你扬眉吐气的机会啊,给你证明的机会啊!”
左雨珊蹲下来继续哭,她哭得眼泪都有些干了。她不回答,难道这些她真的面对不了吗?一个现实接着一个现实,她都不能跨过去吗?
宫艺一字一句说:“只是左雨珊我还是爱你!”
他想给她依靠,他也想她可以去面对,他更想她忘掉过去,他想给她温柔,他想给她帮助,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愧疚和爱,他会为了她做下去。
即使他说:“左雨珊,这个案子非你不可!”
他出去了,剩下左雨珊一个人,她多么害怕一个人,但是又每次都是一个人。真样空洞又孤独的感觉,她已经体会了不少,从青春年少的一个无忧无虑最幸福的女孩子,到现在年华失去容颜苍老的大龄女人,她好像是从来又没有经历过,一切又在原地,只是时间逝去了,她的悲伤和痛苦却随着时间的积累越来越多越来越厚。
☆、第五十六章
申与贤的办公室里,说来可笑,如今他已经是王氏的董事了。
靠的是什么呢,是他的一张脸吗?他笑,应该是吧。
这件事或许说来可笑,但是对于申与贤来说,是什么?是金钱是物欲是权势的拥有。他说没有比金钱跟地位来的太实在了,爱情他可以埋没可以丢弃,你可以骂他你可以咒他,但是他依然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你,他就是这样一个现实的人。
就像当一个馒头和面包放在你面前任你挑选的时候,你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面包,所以当手握王氏最高董事权的王美玲说:“如果我们结婚你将得到整个王氏,但是一旦离婚你什么也得不到!”这是诱惑又是一个绝境,但是申与贤就是这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