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陌将这些资料丢开,他准备去一趟信武营,好好与苏君释培养培养感情,终究他要算计人家的妹子,当然得讨好大舅哥先。
曹陌没有直接去信武营,而是在傍晚的时候去了资料里记着的苏君释常去的那家酒楼。
曹陌挑了个临窗的位置,要了两个小菜一壶酒,慢慢的喝着。
他刚坐下不久,就听到一堆人哗的涌进了店里,有人扯着嗓子大喊:“老板,老规矩。”一堆人哗啦哗啦的上了楼。
曹陌盯着楼梯口,果然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苏君释,他后面跟着三个武将,看衣着打扮也就是他的副将。
苏君释感觉到了曹陌的探究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曹陌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示意。苏君释只是冲着曹陌一拱手,并没有想要上前来打招呼的意思。曹陌放下酒杯,心里盘算着要用个什么样的借口靠过去。
苏君释他们要了二楼最里面的那个大桌,他们说说笑笑地往里头走,突然旁边一桌的两个客人突然从桌下抽出钢刀,朝着苏君释砍了过来,嘴里还喊着:“苏小贼,你受死吧!”
几乎是同时,苏君释直接拉开了他身边的两名武将,一脚踹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刺客的胸前,将那贼人踢出去两丈远。然后劈手砍在了另一手的手腕上,那人手一松,他接住了钢刀,直接刀背拍在了那贼人的后背。旁边一个副将抄起一把长凳补上一下,当即将贼人拍在了地上。另一个贼人眼见不好,直接甩出了手中的钢刀,自己转身就逃,苏君释的两个副将立即追了过去。
曹陌瞧见缩在抖的店小二将手伸进了衣襟,他立即大叫:“小心。”
店小二从衣襟里掏出一把短刃朝着苏君释的后背就扎了过去。苏君释像是长了后眼睛,避开店小二的一击,抓着店小二的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然后一脚踏在店小二的胸口,当即把店小二踩得口吐鲜血!
过肩摔!
曹陌手中的酒杯落了地,眼都直了。
那个动作他太熟悉了。
那是他们一起相互练了无数次的动作。
苏君释,竟然是他!
曹陌的鼻子都忍不住酸。他想逃了,残余的理智让他站坚持着站在那里没动。
也许是心底已经有了证实,很多以前忽略的地方都清楚了起来,苏君释还是那个他,虽然不是一张脸了,但气质却没变多少,只是成熟了,成稳了,也更加的冷冽。
也是,经历了那么多事,人怎么会不变呢。(未完待续。)
205、指责
曹陌苦笑,他也变了,变得太多,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苏君释才没有认出他吧。
苏君释与手下将那几个刺客绑好,他亲自过来向曹陌道谢:“谢谢曹公子。”
“太客气了,以后唤我曹陌就好。”曹陌迅挂上了笑,手紧张得有些抖。
苏君释没有在意曹陌的紧张,他以为曹陌这种书生见到刚才那种凶杀场面被吓到了而已。他拱手:“曹兄弟,改日我请你喝酒。”
“好,不醉不归。”曹陌自由的应了,伸手在苏君释的肩上拍了拍,这动作熟悉得仿佛他做过千百次一样。
一拍即中,曹陌傻了。
苏君释也楞了,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一直以为曹兄弟是个文人,没想到曹兄弟也这么豪迈,改日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曹陌除了跟着打哈哈外,也只剩下打哈哈了。
送走了苏君释,曹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手颤得半天也没能送进嘴里。
他没想到苏君释真的是他,他有些庆幸苏君释没有认出他来。
他改变得太多了吧,改变得连最铁最好的兄弟都认不出他来了。
不过也好,认出来后又能怎么样,他们十年前就翻脸了,当初的亲密无间兄弟最后变成了不共戴天仇敌。
既然他成了苏君释,还用尽了心思与手段被过继到苏家,并且把苏家五姑娘的变成他的妹妹,那他是不是知道了五姑娘就是她?
他太了解苏君释了,他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去取代她的位置的,他会护着的人,那就只可能是她了。
曹陌放下茶杯,丢了一块银子在桌上,飞快的下楼,他得加快人手仔细的查一下这个。
万一苏君释知道了五姑娘是她,那他的前景就不乐观了,许多计划都要更加谨慎周全了。如果不知道,那就怪不得他了,他会尽力不会让苏君释与赵书涵现她的。
第二日,左夫人带着左泽文还有左云初一起上将军府来了。
苏老将军不在府上,邹氏接待了他们。
左夫人笑着客道了两句,道:“最近外面都是我们左家的流言,哎,上次五姑娘过府来探望我的病,也对文哥儿有了些误解,我今日来,是想让文哥儿向五姑娘道个歉的。”
邹氏听了这话不由地多看了左夫人两眼,说心里话,她对左夫人的行事有些不满的。
他左家之所以会传出关于杜家姑娘的流言,不管是左夫人有心还是无意,必定是与左夫人的纵容脱不了干系的。现在这事已经出了,要解决也是左苏两家长辈做主,左夫人这个时候带着左泽文和左云初来见五姐儿,难不成是想从五姐儿这寻找突破口?
要是见了面,左夫人故意言语激怒五姐儿,左家就能以五姐儿冲撞了左夫人为由退了这门亲事。左夫人要是柔言欺骗五姐儿松口,左家就能促使这门亲事,并且让杜家姑娘进门。
可攻可守,左夫人这算盘不得不说打得有些过份精明了。
邹氏当即有了些不喜,推托道:“这可真不巧了,前儿个五姐儿着了凉,昨天还喝药来着,也不知道今天好些了没有,我让小丫头去问问看。”
邹氏的用余光扫过左家三人,见左泽文与左云初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些担忧,只有左夫人有些不安。
小丫头到五福居传了话。
若伊不懂:“左夫人为什么又来了?”她不该在府里整治那些失职的下人吗?
梁姑姑并不知道昨天左府里出的那一桩“丑事”,但她对左夫人的来意还是猜了个**不离十。“昨儿老太爷没有答应过小订,估计左夫人是急了,估计想弄清楚苏家和左家这门亲事到底还有没有订下的可能性,才会带着左大公子与左大姑娘上门来找姑娘的试探的。”
祝姑姑想了下,最后还是道:“姑娘还是不要见的好,万一左夫人当众拿杜家姑娘的事试探,姑娘应与不应都不好,还不如就顺着三夫人的话,说姑娘病了。”她也怕姑娘忍不住再次与左公子起了冲突或者得罪了左夫人。
梁姑姑也这么认为,姑娘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杜家姑娘的事确实是左家做得有些不妥。但姑娘要是当众顶撞了左夫人,那最后会变成姑娘的不是。要是姑娘被左夫人和左公子他们几句好话给哄骗住了,那就更不好了。
暂时还是不见的好。
若伊倒不是坚持要见,想了想道:“那祝姑姑代我去见个礼吧。”
祝姑姑去了,借口五姑娘不太舒服,委婉的拒绝了左夫人的要求,当时左泽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要不是左夫人还在,估计他能挥袖而去。
左夫人压制住了左泽文,笑着与祝姑姑道:“既然五姑娘病了,那让云初代替我们进去瞧一瞧,免得我们挂念。”
这个要求倒是合理,邹氏祝姑姑没有办法拒绝了,只能带着左云初回到五福居里。
左云初一进院子,就看到若伊坐在院中的梨花树下,她盘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薄毯,一只小黑猫蹲在躺椅的扶手上,尾巴扭得像条蛇,若伊全神贯注想要抓住小猫那一扭一扭的尾巴尖,一人一猫玩得不亦乐乎。
梁姑姑坐在旁边正在做针线,刚刚全愈的荔枝拿了把圆扇,时不时拍掉树上掉下来的落叶。青柚和石榴坐在长廊的栏杆上,两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一幕落在左云初的眼中有些刺眼。
祝姑姑先出声道:“姑娘,左姑娘来了。”
荔枝连忙起来,叫长廊下的枣儿去搬椅子。
若伊冲着左云初招手又对着旁边荔枝道:“把我的云片糕,驴打滚,还有糖片儿都端出来给左妹妹尝尝。”
“苏五姑娘。”左云初没有跟平常一样叫苏姐姐,而是用了礼貌而生疏的称呼来表达她的不满,脸上也没有个笑模样,也没有在枣儿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反而开口质问:“苏五姑娘还是在生我大哥的气吗?”
若伊摇了摇头:“我不生气。”都不在乎了,哪里会生什么气。
“那苏五姑娘为什么装病不去见我母亲和大哥?”左云初问道。
若伊没想到左云初今天说话会这么直接,她的小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对上左云初:“你们是我什么人,你们一来我不舒服也得爬出去见?”
左云初从没这样被别人奚落过,她的眼圈红了,声音都有些颤:“苏姐姐,我母亲和大哥可是亲自来向你解释的,你这样未必太不近人情了。”(未完待续。)
206、委屈
左云初知晓外面的流言,却不认为这事左家上有什么错的。母亲是杜家表姐的亲姑母,十来年没见了,亲近有什么不对。母亲为了平复苏五姑娘的误会,都已经将二舅母和杜家表姐都送回去了,苏五姑娘还咬着不放,甚至还借病不愿意见母亲和大哥,这太过份了。
若伊给了左云初两个白眼,不搭理了,她将精神力加注到了梁姑姑的身上,只有一个要求,让梁姑姑替她客气地反驳左云初的话,表达她并不在意这门婚事的想法。
在旁边的梁姑姑被若伊的精神力一暗示,开口了,“左姑娘请慎言,我家姑娘怎么能担得起左夫人亲自上门解释?这传出去,外人还不认定我家姑娘无理刁蛮。”
左云初听到梁姑姑这么一说,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她终究年龄小,梁姑姑对她来说还是太严肃了,而且这个帽子扣得也有点大,但她也知道梁姑姑说的是实情。
她张嘴结舌了半天,才勉强道:“我只是不想五姐姐会因为杜家表姐而误会了哥哥,才会……”
梁姑姑又打断了左云初的话:“左姑娘,两家的婚事还没正式订下来,左大公子与杜家姑娘的事,与我家姑娘无关。虽然我们都知道杜家姑娘为治左夫人的病,可以剜肉为引,但这是左家的事。至于其它的事,相信左相大人和左夫人都明白,这该去寻老太爷商量的事。再说,左姑娘,你确定杜家姑娘对左大公子是没有爱慕之情,对左夫人只是侄女对姑姑的一片纯孝?那我想问,杜家姑娘将你们四兄妹至于何地?”
左云初虽然年幼倒也聪慧,再说她已经十二了,马上就到了要说亲的年龄,对于一些事也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现在被梁姑姑挑开来一说,她猛然醒过神来,她姓左,和左泽文亲,才会不自由主的会偏向左泽文,而忽略了许多原本该看清楚的东西。实际上杜夏儿很多言行举止不妥,她会经常碰巧出现在大哥路过的地方,或者在大哥向母亲请安的时候去正房,还多次向她打听左泽文的喜好……
二舅母不止一次的在母亲面前贬低苏五姑娘,称赞杜家表姐。听多了这些话,也会觉得有大哥要有一个通情达理、温柔贴心、处事手段圆滑的夫人,日子就会加轻松,而左家也会跟着受益。
尤其是那天五姑娘不客气地在府里当着他们的面,将杜家表姐从母亲房里丢出去的举动,更是让她感觉五姑娘行事欠妥,而生出了不满。甚至在外府传出了流言后,认为自己跟母亲和兄长过府来解释已经是很表明自己人的态度了,五姑娘还这样,有点不识大体。
现在想来,这件事中实际上是左家不妥,是五姑娘受了委屈。
左云初倒是勇于认错,她向着若伊真心的福了下去:“苏姐姐,对不起。”
若伊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左云初认了错,倒也不想再为难她,轻叹着将双手一摊:“左妹妹,我今儿个确实是头痛,再说,我怕见到了左夫人会说错话。不会说,那只能不说,免得给祖父为难。”
左云初听懂了,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匆匆塞到若伊的手中,道:“苏姐姐,这荷包是我绣的,里面的耳钉也是我新打的,送给你,算是我今天说错话的赔罪。”说罢,她匆匆的走了,仿佛后面有什么在追她似的。
若伊把荷包递给梁姑姑,梁姑姑检查了一下,荷包的针线一般般,上面绣的花也很简单,到像是左云初这么大的小姑娘自己亲手做的。里面那对小小的白玉耳钉,上面倒也没有什么记号。
梁姑姑还是不放心:“我先替姑娘收着吧。”
出了将军府,上了自家马车,左泽文忍不住问左云初:“她到底病了没有。”
左泽文很不高兴,但他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一切都是从寒山寺他与五姑娘的争持开始的,他就不明白,五姑娘怎么就不能懂他是一心为她好呢,玄苦大师的袈裟是能随便拿来吗?他故意冷着她,想她自己去弄明白她错在了哪里。
苏兄婚礼那天,听到五姑娘摔了,他真的很担心,急忙去找了老将军一起进后院去看她。还好,她只是扭了脚,但她见了他,好像将寒山寺的事忘了个干净,没事人一样冲着他笑,他心底的怒气又冒了出来,拂袖而去。
母亲病了,她到府里来不为探视母亲,只是找表妹的麻烦……
为什么她就不能乖乖的听话呢?
他的要很简单,只是她的一句,她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