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鸣慌忙掩饰着想藏起手臂,结果还是没用,最后他只能一五一十的跟夏莹说了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晚回家了,没给她带宵夜。
夏莹鼓着小脸,满脸的不悦,他笑着说到:“好了,都过去了,老爸不是没事吗?没什么大碍的,你老爸我可是铁臂阿童木,最后把铁臂Biu~的飞出去,就把所有坏人打败了,受点小伤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你手臂怎么样了?。”
夏莹看到他耍宝的样子,没能绷著脸,忍不住笑了起来,扬起自己的左手到:“没事的,老爸你放心吧,不过下次不准那样了啊,难怪峰叔叔和凯叔叔大早上才开门回来,这回咱俩伤的是一左一右,果然是父女,真有默契,嘿嘿。”
夏风鸣不禁笑了起来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这小调皮,还默契呢,按你的说法,咱俩是不是跟韩剧里一样,一左一右放头上,就是个爱心了?那还浪漫的不行呢,嘿嘿。”
夏莹嬉笑着说到:“哎呀,肉.麻.死.了,老爸真恶心,你一定老用这一套骗人家小姑娘吧,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给我找了后妈了?”
夏风鸣翻了翻白眼到:“你以为我是你小宇叔叔啊,你爹我,可是单身主义者,好不容易有了你这么个小崽子,我的单身梦已经破了,还给你找什么后妈啊,你不怕麻烦,我还怕呢。”
夏莹坐了起来,下了床一脸认真的说到:“那行,但你要有了女朋友,一定要先告诉我,万一以后成了我后妈,我也好提前了解下她的性格,不至于吃亏,都说后妈老可怕了,这我可得防着点。”
他也坐了起来,一拍她脑门说到:“我说你,小小年纪都什么思想,还能不能好好的了?对了你的伤口真的没事吧?拆开给我看看,要是化脓了,我们就上医院,如果没事,我再给你换点药。”
夏莹笑着用整个手臂做了个波浪的手势说到:“你看,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被抓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伤口,我倒是担心你的伤口。”
他也学着夏莹做了波浪的手势到:“怎么样,你老爸也没有一点问题,这回咱俩都可以放心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换身衣服,起床给你做饭。
夏莹边说,边走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却在出门的一瞬间回头对着夏风鸣说到:“老爸,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以后不许哭鼻子了哦。”
这刻的夏风鸣,看着镜子,对眼前镜子里,这个方字脸,满是胡渣,满脸憔悴,一头短发的自己,不屑的撇了撇嘴,感叹了下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时光就剥夺走了一切,让他成了现在这副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模样,他对着镜子揉了揉眼睛,感叹了下又老了,便洗漱了起来。
今天的他没有刮干净胡子,留着些许的胡渣,一头短爽的头发,略微湿漉,便走出了卫生间,男人就是这样,不是每天都想刮一刮胡子,偶尔也想留下胡子,来一点沧桑唏嘘的大叔感。
夏风鸣来到厨房打算做饭时,却在门口就看到了夏莹在忙碌了,而桌子上,已经放着包子、油条、榨菜、咸蛋和两碟煎好的荷包蛋,跟几碗稀饭,还有几杯牛奶。
满脸稚嫩却漂的夏莹,这刻正在锅边拿着锅铲,锅里煎着两个荷包蛋,可是因为身高不太高,脚下踩了个小凳子,这一幕让他不自觉的眼热了起来,如果不是他年轻时没钱,不至于让夏莹比同龄的孩子身高差那么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夏莹6岁时就因为他回家晚,饿得不行,学着他做饭的样子,自己做了炒饭,结果炒糊了,还吃下去,后来慢慢开始尝试着自己做饭,不懂的地方,就要他手把手教她,这一切就因为他太忙,没有时间照顾到她。
虽然当时他就跟凯子疯子住一起,但他们三个,几乎是差不多的,都是那种努力赚钱让自己生活下去的人,不是这个啃着馒头咸菜度日子,就是那个为了口吃的,不着家。
直到后来生活好了后,基本都是他回家下厨,大家都爱吃他做的饭菜,渐渐的,夏莹也成了能下得厨房,出得厅堂的一员了。
☆、第十章乌合之众
夏风鸣这刻不悦的走了过去,对着夏莹训斥到:“小莹,我不是说了,你手上有伤,让你这些天别碰厨房嘛,你要万一被油烟熏得伤口感染,那怎么办,你现在还小,以后这些事,你老爸来就行。”
夏莹这刻回头,撅着小嘴对着他反驳到:“没事的,这可是缠着绷带呢,怎么会熏到,再说了,老爸你自己手上连纱布都没有呢,你快去上点药,换了T恤布条吧,省的感染了。”
“我在给你和叔叔们煎几个鸡蛋,粥是昨天早上剩下的,热一下就行,包子油条是我在楼下老店买的,其它小菜都是家里备着的,很快就能吃了,你换好了,就可以喊叔叔他们吃饭了。”
夏风鸣笑着说到:“就那几个魂淡,别管他们了,做好了他们几个也没多少时间吃,每次都是睡过头了,然后起床拿罐牛奶,吃个荷包蛋就匆匆忙忙去公司了,都浪费了这些东西,不然怎么还会有昨天早上的粥剩下。”
夏莹俏皮的对着他伸出小食指,晃了晃说到:“爸爸,你不乖哦,又说脏话了,等下罚你多吃个荷包蛋,多喝碗粥,尽量把这些剩下的都解决了。”
夏风鸣捡起几颗盐花生,边吃边回到:“行行行,我就算撑成了二师兄,也把这些剩下的都解决了,巴不得不给那两二货留呢,趁着他两还在睡,赶快吃光了,哈哈哈。”
这刻父女两坐在一起,吃着早餐,小莹很开心的对着夏风鸣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一些趣事,还有一些在学校里的小烦恼,或是学习成绩哪一门考试差了几分,又有什么男孩子给他递情书了,他则是当一个最好的听众,跟一个解决小烦恼的老爸。
父女两彼此都习惯了这种模式,有人说,最好的子女和父母,都是亦师亦友无话不谈的,而不是跟个仇人似得,不是父母整天管的孩子老老实实,就是孩子反抗父母大吵大闹。
吃完早饭,收拾完碗筷的父女两,此刻站在门口,夏风鸣硕大的手掌,跟夏莹稚嫩的小手掌互相拍了一下,父女两已经穿好鞋子,拿好各自的东西,面带微笑的出门。
刚出门,房东那肥硕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只见胡大姐满脸的笑容,看着夏风鸣父女两说到:“小夏啊,你们三个,今年的房租就要到了,你们考虑一下,要不要再续一年啊?”
果然是催房租的,夏风鸣笑着赔起了不是:“不好意思啊,胡大姐,最近忙,都把这事给忘了,我晚上回去跟他两商量下,胡大姐你放心,要是我们续租,会告诉你的,如果不租,也会提前告诉你的,不会拖着你的。”
夏莹甜甜的喊了一声:“胡阿姨,早上好。”
胡大姐笑着说到:“没事没事,我就是喜欢你们家夏莹,才问问,哎,你们父女要走了,以后还有谁天天喊我阿姨,偶尔给我送这送那的。”
夏莹笑嘻嘻的对着胡大姐说到:“胡阿姨,我老爸教导我,人不能太多愁善感,要每天快快乐乐的,这样才会漂漂亮亮的,你看你还那么年轻漂亮,不要大早上就唉声叹气哟。”
胡大姐爽朗的大笑着,摸着夏莹的头说到:“就属你这丫头人小鬼大,放了学来胡阿姨家,拿两箱桃子回去,人家送的,吃都吃不完,别忘了啊。”
夏风鸣此刻无奈的笑着,父女两出了单元楼,彼此对了一眼,都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他嘱咐了夏莹几句,父女两便往不同的方向走去,从11岁开始,夏莹就独自从家里和学校来回了,让他省了不少心。
不一样的城市,不一样的人,记忆总是这样的让人不知所措,只有醒来,才能体会到那份失落感,这是很多做了美梦,醒来开始反复怀念那份感觉的人,最后剩下的感触。
他今天就象失了魂一样,有些呆滞不清醒,同样的地铁口,同样的一枚硬币,从指缝溜了出去,落进了地铁口那上了年纪的流浪汉碗里,同样的起身让了座,这次是让给了肚子里有着鲜.活.生.命.的母亲。
每天都是同样的地铁,每天都有些许微末的不同,在这拥挤的地铁里他帮过不少被色.狼欺负的女孩,但他拯救了那么多单身女人,也没能给小莹找了个后妈。
这刻的夏风鸣怀抱着扶手杆,眯着眼睛泛着困,昨晚实在是太晚睡了,说实话,睡着了,跟没睡没什么差别,反而觉得更累。
正当他难得真的睡过去时,却突然一声惊喊声,把他给惊醒了,他不爽的皱起了眉头,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他就朦朦胧胧的被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的场景时,还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眼前的一幕,让他的视线再也无法离开,一个女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一身职业OL装束,有着迷人五官的美女,她只是简单的打扮,却让人的视线再也离不开她,她有着女孩的甜美,却有着成熟。女性的气质,表面看着大概25、6左右,穿着一双黑高跟皮鞋,却有着至少172、3的身高。
女孩有着标准的瓜子脸,一对黛眉如初月牙儿,一双星眸,在长长的睫毛衬托下闪而水,此刻眼眸里充满了怒意,修耳晶莹,却因生气透着血色,琼鼻高隆,而在地铁的灯光下显得剔透挺直。
让人突然觉得她那晶莹的琼鼻,美得很梦幻,很想让人忍不住伸手去刮一下,微施粉黛的脸颊,雪肤自然带着点红晕,愤怒微张的娇艳樱口里,是咬的紧紧,而整齐的洁白素齿。
这样一个长的自然有气质又甜美漂亮的女孩,在当下这种繁华的城市随处可见,可此刻在场的女性里,她是那么的扎眼,也让夏风鸣刚才被惊醒的“起床气”已经完全不知道去那了。
这刻女孩的所作所为,却人从短暂的赞赏转为了惊讶,只见女孩那黑色的长高根鞋,整个踩在一个趴在地上显得很瘦小的男人手上,男人那脏兮兮的手附近,是一个六十年代电视剧里才有的,陈旧小花布钱包。
夏风鸣此刻跟围在这周围的男人,都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他已经听到很多人惋惜的叹气声了,女孩这吓人的举动,让那些对她有点好感的男人们,都不敢靠近她半步,给她腾出了一个大大的范围。
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像是晕了过去,所有人都在议论着,有些人还拿着手机拍起了照片。
看到那花布钱包,跟这场景,很多人都跟夏风鸣一样,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古代小偷被抓住,女侠一脚踹倒了他,然后掉出个荷包。
地上瘦小的男人是小偷,这在地铁里见怪不怪了,可有那么些人跟夏风鸣一样,觉得是在作.秀,因为地上的荷包太旧了,旧的夏风鸣这一代都快遗忘了,现场很多人甚至不解这荷包是什么东西,对着女孩指指点点了起来,说她太过分了。
女孩却对着已经装.死.耍.无.赖的小偷,气愤的抬起右脚,高跟鞋的前部分,狠狠剁在了小偷的手上。
这刻地上的小偷,在体会到疼痛后,大声惨叫了起来,右手立马下意识胡乱的抓向了女孩的脚,小偷满脸的眼泪,打湿了整张黝黑的脸,让他显得很狰狞,也让这一幕更渗人,让人不忍看下去。
小偷哭着对着女孩大喊到:“大姐,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别把我的手踩断,我真的不敢了,就放过我这一次吧,这是我头一次。”
女孩满脸怒气的说到:“你偷老人家钱包时,你怎么没说你错了收手呢?你就等着坐牢吧。”
趴在地上的小偷也不顾左手还被踩着,半匍匐着就磕头,边磕边哭喊着:“大姐,你千万别报警啊,求求你了,要不是家里孩子等着奶粉钱,我能干这事吗?是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这是我第一次,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刚丢了工地的工作,孩子他妈又走了我没法子啊。”小偷边说边用脑袋咚咚的撞在了地板上。
这刻小偷的话,让很多人都有些相信了起来,小偷是个满脸黝黑,充满沧桑的大叔,哭红的双眼,跟满脸的泪水,加那身旧又沾满砖白灰尘的衣服,不禁让车厢里所有的人都生起了一丝怜悯,有些甚至唏嘘私语了起来,对着女孩指指点点起来,说她太过分了,怎么能殴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夏风鸣这刻反而没有觉得很稀奇,在这个城市,冷漠太多了,所有人都一月,唯独他周边的生活还算是比较和煦,他想起了凯子的一句话,这个社会就是大家都太冷漠,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流浪猫狗。
那是一次凯子要收养流浪狗,而跟大家吵起来时,对着大家吼着说出的话,夏风鸣,不禁感叹了下,无论眼前的小偷说的是真是假,可他昧着良心,对一个老婆婆下手,就让这事真了五分,再加上他哭泣时的说词,让人不禁心酸半分。
生活的每一天都是一场电影,有人幸运,有人不幸,有人平淡,有人不凡,此刻的男人,就像这个城市里被抛弃的动物一样,很多时候,过的最苦的,永远是最基层的人,就像那些连基层都算不上的流浪猫狗,可能比人活的幸福,因为它们不是人类,有各种生存方式。
所有人都看向了女孩,对着她又是指责她下手太狠,又是劝慰她算了吧,这人是第一次,做人不能太计较了,宽容人家一次,甚至有几个人站了出来,拦在了女孩面前,生怕她再对小偷做点什么。
夏风鸣则像个看着狗血电视剧打发去上班时间的人,他对这种事情,很是嗤之以鼻,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哪一方处于弱势,人就会偏袒哪一方,即使那个人做的事情,是为人不耻的,但人性往往就是会体现出一种姿态,那就是宽容,无论他干了什么,宽容他一次吧。
人就是这样的群体动物,一人说虎,两人跟风,三人必是虎,而愚民往往都有着强烈的圣.母.心,而这种圣.母.心,往往就是,用在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上,那一瞬间,乌.合.之.众的姿态是那么的强势,让人无法反驳亦或是反击,只能从之。
☆、第11章知己
而一直未开口的当事人,一身还算不错穿着的老奶奶,满脸心疼的说到:“闺女,算了吧,这事就算了吧,我也没丢什么,那荷包里也没钱给他偷,不过是老伴年轻时送给我的,我就是太在乎了,这事就算了吧。”
女孩在老奶奶说完,便抬起了自己的脚,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老奶奶却在这时从怀里拿出了一叠钱,看着有几千块,递给了地上黝黑的男人,说到:“孩子,拿着吧,谁还没有个过不去的坎。”男人跪在那里满脸泪水的愣着,完全不知所措了,好多人甚至都忘记用手机拍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