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宠妻(重生)——玉非妍
时间:2017-10-22 16:51:30

    有人被吓得连连倒退,他趁机挤进去一看。
    地上摆着一口大缸,乌黑的汁液散发出浓浓的酒味,而其中最让人震惊的是里面赫然泡着一只成年男人手臂粗的蟒蛇。那蟒蛇被南疆人用木棍挑起来,给周围的人看,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道:“看吧,这是货真价实的蛇酒,这只大蟒蛇你们中原人一辈子都难看到一回。”
    确实,长成这样粗壮的花斑蟒蛇,在京城一带少之又少,人们害怕又好奇的盯着蟒蛇看,直到南疆人将狰狞的蛇头对准备他们,才齐齐一声喝,倒退一步。
    他们后退了,显得根本就不怕这东西的杭续十分显眼。
    南疆人笑嘻嘻的问道:“老爷,一看您就是有见识的,买酒吗?包治百病,延年益寿,更可以……”他凑近一些,笑的意味深长。
    杭续问道:“你是从南疆来的?”
    “是啊。”南疆人点点头,“我口音不像吗?”
    “是有点。”杭续实话实说。
    南疆人“哈哈”大笑,“我从南疆走到京城花了半年多的时间,起初路上的人都听不懂我讲的话,只好一边走一边学,结果成了现在这副口音。”
    “原来如此。”杭续盯着他的脸,“你这蛇酒给我来一罐子!”
    “好叻!”第一笔生意来了,南疆人乐开了花,忙不迭的用罐子给舀了满满一罐,“五十文钱,您收好!”
    杭续给了钱,然后打开塞子,细细的一闻,又浅浅的尝了一点。
    味道有些奇怪,不似他们这边人所泡制的蛇虫药酒,不过喝下肚子以后也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
    “感觉怎样?”有人好奇的问他。
    杭续便把自己真实的感觉告诉他们。
    见有人买了蛇酒,之前已经被南疆人说动了的人们纷纷掏钱来买。
    南疆人笑的更开心了,很快一缸子酒就卖了大半,露出盘绕的蛇的尸体。
    杭续已经盯着人看,直到人群散去,他美滋滋的数着钱的时候,走上去,面带好奇的问道:“我从前听说过一些事,想请教请教你。”
    南疆人从地上爬起来,笑呵呵的问道:“老爷让我发了一笔财,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要是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
    杭续已经斟酌过字句了,张口便问:“我早年听闻南疆那里能够用有剧毒的蛇虫炼制蛊毒,可害人,也可救人,可有这么一回事?”
    南疆人听了,神秘的一笑。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好人
    “有,当然有。”他顿了顿,随机神情有些蔫蔫的,“可惜我不会。”
    杭续道:“但是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南疆人又高兴起来,“南疆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杭续瞟了一眼巷子口,公子谈事情还需要一些时候,所以他有的是时间和这个南疆人闲扯。他往南疆人身边一蹲,一副十分好奇向往的样子,“你能和我说说吗?我这辈子是去不成南疆了,就想听听南疆的人说一说那里。”
    南疆人今天心情好,便话也多,于是滔滔不绝的说开了。
    杭续听的十分入神,时不时的问上两句。
    从养蛇虫,到如何炼制蛊毒,再到各种各样的毒药能怎样害人又能对付怎样的毒药,说的比茶馆里的说书人还要精彩,渐渐的吸引了闲着没事干的路人。
    南疆人一看围过来的人又多了,心里生出一条妙计,扯着嗓子喊道:“我说了这么多,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说着,真的有人丢了铜板在他面前。
    南疆人乐呵呵的捡起钱,说的更开心了。
    杭续看着这人,脑海中整理着他刚说的那些话。
    相比寻常的毒药,快速的或是逐渐的要人性命,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中毒的痕迹,但是南疆的一些蛊毒却能够做到不留蛛丝马迹,所以公子所中之毒也许真的能从南疆这边找到线索。
    可惜,眼前这个南疆人不会。
    他趁着南疆人歇会儿的空当,问道:“你们南疆人来京城讨生活的人多吗?”
    南疆人摇摇头,“虽然穷,总归比外面的世道要好一些,而且路途遥远,要穿过茂密的丛林,那里不光是剧毒的蛇虫,还有吃人的猛兽,搞不好还会在里面迷失方向,一辈子都在里头了,要经历万难才能从树林里走出来,所以一般都不愿意冒险。我是不同啦,想出来看看顺便多赚点钱。和我一道出发的有五个人,活着到了京城的只有我……”
    杭续心头一惊,难道公子的毒就没得解了吗?
    南疆人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还有一个老头。”
    杭续差点想打人。
    南疆人道:“那个老头可真是厉害啊。”他望着湛蓝的天空,两眼冒光,“你说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要是换做我,可能连路都不能好好走了,但是他啊,走起路来健步如飞,砍杀起猛兽来,一刀一个就解决了,我们都亏了他才省了不少气力。说起来,以前我在南疆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呢。”
    “是很厉害。”杭续附和道。
    南疆人道:“是啊,而且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他全都知道。”
    杭续问道:“他也来京城了吗?”
    “是的。”南疆人点头,“我们昨儿还在城东的饺子馆碰见过呢,但不知道他打算在京城靠什么谋生,好像在这儿也没有家人,但是银钱都不愁花的样子,点了三只烤鸡,一口气全都吃完了,我还指望能给我留一只解解馋呢。”
    杭续笑了笑,“你现在也有钱买烤鸡了。”
    “哈哈,这倒是。”南疆人又叹道:“估计是用了什么办法,从大户人家那里拿了好处吧?毕竟他本事多,总归能找到的,不像我只能在街头卖卖药酒。”
    杭续拱拱手,“多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如果这酒喝着不错,我下回再来找你买。”
    南疆人掂了掂手里的铜板,“我还得多谢你给我开门红呢,要不是你第一个站出来买,他们还不知道要迟疑到什么时候。”
    杭续假装腼腆的笑笑,然后起身要走。
    南疆人拱手道谢一声,又和围观的人说开了。
    杭续抱着罐子,慢悠悠的回到巷子口,又慢悠悠的走进去。
    秦机正站在一户院子门口,脸色不错,看来事情办得很顺利。
    他快步上前,将遇到南疆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秦机道:“派人通知杭央,让他去找这个人。”
    杭续答应一声。
    两人原路返回,不是直接往秦家去,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子。
    半路上,在京香坊门前,他们碰见了雍王。
    雍王正在帮助一个迷路的七八岁小姑娘找家,他神态温柔的哄着,原本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很快破涕为笑,专心的舔着手里的一串冰糖葫芦。
    他们跟在雍王的身后。
    很快,小姑娘指着一户院门,欢天喜地的叫道:“这就是我家!”
    雍王笑道:“太好了。”说着,上前敲门。
    很快,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随之门开了。那妇人一瞧见门口的小姑娘,当即如同见了鬼似的,后退半步,“你怎么回来了?!”
    问出这句话,很显然是故意丢掉了女儿,并且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
    小姑娘的年纪显然还不足以意识到这件事,扑向自己的年轻,甜甜的喊了声“娘”。
    雍王抓着小姑娘的手没有松开,轻轻地一扯,就把小姑娘拽回到自己面前,笑道:“小姑娘,你娘要你到我家来做事学习,你愿意吗?”
    “嗯?”小姑娘不解的眨眼睛。
    妇人一听,仿佛见到了救星,她可不会管眼前这小子会对女儿做什么,只想尽快摆脱这个累赘,“是的是的是的,这位小少爷要带你去过好日子,你要好好的做事学习,不要让公子失望。”
    “啊?”小姑娘还在迷茫。
    “你要好好听人家的话!”屋里传来婴孩的哭闹和男孩子的尖叫,妇人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砰”的一声响,小姑娘傻愣愣的看着紧闭的自家大门,终于反应过来,眼泪顿时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扯开嗓门大声哭起来。
    孩子的哭声尖利刺耳,让听者心烦气躁。
    秦机照顾慈幼局多年,哄孩子自有一套,但是此刻却没有走上去,而是无声的站在不远处。
    雍王蹲下来,与小姑娘平视,一边用帕子给她擦眼泪,一边柔声劝着。
    不知他说了什么,小姑娘擦擦眼泪又笑了,抱着雍王不肯撒手,眼泪鼻涕都蹭在他华贵的锦袍上。
    雍王好似没放在心上,又说了几句,将小姑娘交给跟随的仆从,然后他抬起头来,向秦机这边看了一眼,脚步不疾不徐的走向京香坊。
    秦机等他走远了,才跟上去,最终两人在京香坊里碰面,各自拿着一壶酒,背对着背悄声说话。
    “……你说的事情……”雍王叹息一声,“我答应你。”
    秦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多谢殿下成全。”
    雍王注视着手里白瓷瓶盛的酒,瓶身上寥寥几笔,勾勒出绚烂的粉色桃花,在白瓷的衬托下,晶莹可人,好似少女的脸颊。
    “并不是单单为了我和你……”他放下酒,看向其他东西,“你看那个被家人抛弃的孩子,我能救得了一个,却救不了千千万。”
    秦机垂下目光,这样的事,他太清楚了。
    “要走的路,还有很长。”雍王挑好了酒,“多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殿下还年轻。”秦机指着那酒。
    雍王笑道:“这是我拜访秦府用的礼物。”说完,他拎着酒瓶去给钱。
    秦机也拿了最便宜的酒,给钱就走。
    一辆马车从他们面前经过,风吹起布帘,露出两张熟悉的面孔。
    是岳母和成王妃。
    风送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俞夫人喝过这里的酒吗?在京城里最是有名了,就是我这样不怎么爱喝酒的,每过一段时间也要到这儿买一壶花酒,您看这时节,菊花酒是最好的了。正好我们经过这里,不如买一些,带给俞司空吧。”
    “好啊。”俞夫人应道。
    马车停下来,秦机的脚步也顿住,看着两个人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京香坊。
    恰好雍王出来,与她们闲聊几句,听说是去祭拜俞司空的,便要一起过去。
    俞夫人有心要雍王做自己的小女婿,当即就同意了。
    成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买了酒和她们一起出去。
    秦机见雍王跟着岳母她们一起去,于是没有继续跟着了。他正要转身离开,忽地眉头蹙起,幽深如墨的眸子直视前方,迟迟没有动。
    杭续觉得奇怪,顺着秦机的眼神望过去。
    行人来往如常,没有他们认识的人。
    可是,秦机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
    一队金吾卫昂首阔步走过去,盔甲碰撞得清脆声,让秦机的眼中又有了神采。
    “回去吧。”他道,没有对刚才的事情解释半句。
    俞明枝刚绣好一朵紫红的菊花,就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心头一喜,叫璟儿赶紧把东西都藏起来,然后出去迎接秦机。
    “看,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吧。”秦机笑着张开手臂。
    俞明枝扑上去抱住他,“是呢,我知道你最讲信用了?”
    秦机抱着她,蹭了蹭脸,“我先去收拾一下。”
    “好。”俞明枝去书房坐着,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没翻了几页,秦机就回来了。
    秦机在她身边坐着,揽住她的肩膀,“出去一趟,顺路打听到一样好消息。”
    “关于大夫的?”
    “是的,”秦机道:“是南疆的巫医,杭央打听那人的下落去了。”
    “太好了。”俞明枝感觉总算右有点盼头了。
    两人依偎坐了一会儿,秦机打了个哈欠。俞明枝注意到他昏昏欲睡,不由地看向窗外。
    “秦机,你出去办事还顺利吗?”她问道。
    秦机声音很低的应一声。
    俞明枝垂下眼帘,斟酌一下,问道:“你在提防的人是……”
    外面冷不丁响起璟儿的叫声,“公子,夫人,杭央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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