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宠妻(重生)——玉非妍
时间:2017-10-22 16:51:30

    “因为可以遇见你。”
    俞明枝瞪他,“你给姑娘说情话的能力倒是非凡。”
    秦机道:“只说给你一人听。”
    俞明枝听到这句,有意岔开话题,“那你如今都学会什么菜了?”
    秦机闻言一拍掌,“哪一天我去杨家做饭给你吃,你尝一尝我的手艺如何。”
    俞明枝的态度又瞬间冷下去了,“随意。”
    秦机却不气馁,“就当庆祝这次反击的漂亮,也谢谢枝枝愿意去赵府,不然也不会知道他们要对颜侍郎下手,否则以我们的布置,难保颜侍郎平安。”
    俞明枝道:“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秦机笑了笑,对她的态度见怪不怪。
    行宫里依然寂静,除了他们和打扫的宫人,没有其他人。随着皇上来围场狩猎的人们,都被困在帐篷里,胆战心惊的想着下一个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
    快到午时,又有人来报,说是和姓牟的接触的那个尚书省的小吏被抓回来了。
    秦机慢条斯理的喝口茶,“这回又供出谁了?”
    来人道:“这回是个大的,御史台郦望山。”
    此言一出,俞明枝和秦机双双精神一振,抬起头望过来。
    之前两个人痛打了许久都不肯招认,抓回来一个尚书省不入流的小吏,他们原以为还得有的磨蹭,没想到直接就供出了郦望山。
    来人补充道:“是顾侍郎抢在皇上的人之前,抓住尚书省小吏的老母,逼他直接说出郦望山。”
    俞明枝的心又开始乱跳,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想这次到底能不能治郦望山的罪。
    秦机问道:“皇上怎么说?”
    来人觑着他们的脸色,连忙说道:“皇上有些迟疑了,虽说能想到背后指使的人地位不低,但是真正指出来他又退缩不信了。”
    秦机叹道:“必然。”
    俞明枝又低下头。
    来人继续说道:“所以,这会儿皇上在单独和郦望山说话,没其他人在边上,没第三个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秦机思忖片刻,“谋害皇帝毕竟是大罪,他就算不愿相信也没有办法。”他摸了摸下巴,“看来这时候必须拿出他和沂王有勾结的证据了。”
    俞明枝道:“如此甚好!”
    秦机吩咐那人:“就这么回了顾侍郎。”
    “下官明白了。”那人又匆匆离去。
    俞明枝攒紧拳头,没想到在赵家的一次偷听,就能牵连出这么多事情,定然不能让沂王一派的人好受!
正文 第七十章 偷听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报信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等待是令人感到煎熬的,哪怕秦机一直在找着各种各样的话题来打发时间。俞明枝有些坐不住了,也许今日是沂王一党覆灭的日子,她真想亲眼看一看。
    在又一次的问话被俞明枝含糊的应付过去之后,秦机无奈的叹口气,“你可要想好,大帐之前必然有酷刑留下的痕迹,你真要去看一眼?”
    俞明枝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点头道:“反正都已经看到了。”
    秦机看她硬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掸了掸袖口,起身后开口道:“好,我们过去亲眼看看。”
    俞明枝跟上他,两人快步出了行宫,一名青年牵着踏雪站在门口,见他们到来,一言不发的将缰绳交到秦机手中。
    秦机扶俞明枝上马后,像是出门散步似的,牵着马慢悠悠的往围场的方向走去。
    俞明枝坐在马背上看的远,望着阳光照耀下郁郁葱葱的树林,斑驳的光点落在青葱的草地上,七彩斑斓的鸟儿在树枝上蹦蹦跳跳,鸣唱着清脆的调子,细细的清风送来花草的清香。
    又是极其寻常的一天。
    但随着临近围场,气氛越发的压抑。
    几匹马散落在道路两旁,悠闲的吃草,但绿草上,一滩鲜红的血迹格外的刺眼,甚至可以看到两颗人的牙齿。
    而围场早已由重兵把守,将几个出口堵得严严实实。他们看到秦机过来,包围才松懈开来,恭恭敬敬的欠身,让开一条缝隙让他们通过。
    “田将军,皇上现下在何处?”秦机放慢脚步,问挎着刀、一脸凶相的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
    田将军道:“西边那间最小的帐篷,仍在和郦御史谈话。”
    秦机又问:“赵尚书令那边的人可有逃出去的?”
    “没有。”田将军拍着胸口说道,“他们不敢乱来,万一被抓着送到皇上面前,可不就坐实了罪名。”
    秦机道:“狗急了可是会跳墙的。”
    田将军点点头,“秦舍人放心,我绝不会松懈的。”
    秦机这才拱拱手,微笑道:“下官多谢田将军。”
    俞明枝在高处看着他们,这两个人的架势哪里像五品中书舍人和三品左卫将军了,仿佛秦机才是官阶高两级的那个人。
    田将军也客气的拱手,“哪里哪里,秦舍人请这边走。”说着,他指着往西边的一条小路,“我已经叫人看着了,赵仲的人靠近不了半分。”
    “好。”秦机继续牵着马往那边走,“从这条路走,不会看到那些脏污血腥的场面,枝枝不用害怕。”
    俞明枝望着蜿蜒的小路,绿荫挡住了午后*的阳光,显得清爽舒服。
    “我不该害怕那些的。”她轻声说道。
    秦机回头望她一眼,眼中有深深的柔色笑意,“这没有什么可自责的,换作在家乡时的我,若不是为了做厨子,恐怕杀鸡宰羊都不敢看一眼。每个人的成长经历都不同,我不希望你会有那样的经历能锻炼到你面不改色的去看那些。”
    俞明枝轻轻的苦笑一声,“如今都不同了。”
    秦机道:“你有我。”
    俞明枝意义不明的又笑了笑,撇过头去看湛蓝的天空。
    秦机没有再说话,继续前行。
    很快,错落的白色帐篷映入眼帘,明明那么多人来到围场,但是四下里居然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音,诡异的让人心惊。
    秦机让青年将马牵走,自己带着俞明枝蹑手蹑脚的来到最西边的小帐篷后面,站在一排小树后面。
    这儿既能遮挡太阳,又只要能注意点就可以听见帐篷里的对话声。
    俞明枝瞥一眼秦机,便专心的关注起帐篷里的说话声。
    “郦爱卿,刚才有人对我说你的外甥被抓进府衙大牢了?真有其事?”
    郦望山痛心疾首的说道:“谢皇上关心,微臣那不成器的外甥确实失手杀手,被抓进大牢。他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无奈他爹娘想去看望一眼,居然被府衙的人拦下,说是案子还未审完,不得探望。”
    他趁机想蒋京兆尹一军,但是皇上不买账,幽幽的问道:“这桩事暂且不提,我怎么听闻爱卿的外甥在犯案当日,曾和我的皇弟一起出现在街上呢?”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猜疑
    郦望山立刻叫道:“皇上,微臣不知此事!”
    皇上狐疑的“哦”一声,“不过你现在晓得也不迟。”
    郦望山道:“皇上,微臣的外甥虽然寄住在我家中,但他平日里做什么,微臣从来不过问,毕竟自个儿的孩子都还顾不过来,他又不是没有爹娘。”
    “哦。”皇上依然回应的非常简单。
    “皇上,微臣听说沂王殿下一直爱好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曾联名上奏弹劾,克扣了他的俸禄。殿下与微臣那是有仇啊!而微臣那个不成器的外甥,也是爱这一套,估计是在哪家酒楼认识的,就处到一块儿去了。”
    帐篷里安静了片刻,秦机轻声道:“皇上不信他的话。”
    果不其然,皇帝道:“我并没有问你和沂王的关系,也没有问他们为何认识。”
    郦望山还算镇定,答道:“微臣认为解释清楚其中关系,对皇上,对微臣都是好事,万一君臣之间因为误会生了间隙,可就不好了。皇上乃是圣明之君,想必比微臣更懂其中利害。”
    皇上轻笑,“郦爱卿说的很对。”
    郦望山陪笑几声,感慨道:“皇上今日从微臣出仕之初谈起,令微臣感慨良多。”
    “我也没想到,一晃居然这么些年了。陪伴在我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唯有你们几个才是真心效忠于我的。其中唯秦爱卿最为坚定不移。”
    郦望山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皇上叹气几声,幽幽问道:“郦爱卿认为呢?”
    郦望山本以为皇上感叹那么一句就过去了,没想到居然问他的意思。
    看似简单,但实则暗藏玄机。
    皇上只要问出来,不管他如何回答,秦机是忠是二心,依旧会被皇上猜疑。
    他咬咬牙,俯下身行礼,“微臣惶恐,微臣不敢随意猜测皇上宠信的官员。万一微臣说错什么,引得皇上和秦舍人不满,微臣万斯难辞其咎。”
    “你倒是会敷衍。”皇上笑道。
    帐篷里又安静下来,零星的有茶碗碰撞的细碎声音。
    俞明枝道:“郦望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确实。”秦机靠在树干上,慢悠悠地转动着腕上的佛珠,“但得有实质性的证据,否则皇上不会随意的给他和沂王定罪。”
    俞明枝道:“他府上一定有证据,但缺少一个搜府的合理借口。”
    秦机挥挥手,站在远处树下的青年立刻快步上前。
    “去赌坊找几个走投无路的恶棍,告诉他们郦家最近收了一笔见不得人的钱财。掌灯的时候,郦家后门的看门的会短暂的离开,那是流进郦家大宅最好的时机。只要劫持了郦望山最疼爱的孙子,那笔钱唾手可得,而且他们家不敢报官。”
    青年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俞明枝目送青年离去。
    这时,帐子里又响起皇上的声音,“既然爱卿不愿回答这个问题,那么我换一个好了。郦爱卿认为是谁指使那个尚书省小吏诬陷你的呢?”
    秦机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目光一转,向俞明枝递去一个眼神。
    俞明枝轻轻地往前踏出一步,但还是谨慎的靠在小树上偷听帐篷里的谈话。
    郦望山痛心疾首的喊道:“微臣……微臣竟没有想到一向团结一心为皇上效忠的朝廷,居然会出一桩大逆不道之罪。微臣……不愿去猜测这个人是谁,微臣是在痛心悲伤。”
    “好一个痛心悲伤。”秦机讥笑道:“装作这副无辜的样子,想要避开话题,可惜对皇上来说一点用也没有,因为他已经不耐烦了,急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他的话,俞明枝相信——这世上恐怕没有比他更了解皇帝的人了。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想在听一个字。”皇上的语气陡然比寒冰还有冰冷。
    “皇上……”
    “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微臣……”
    “否则你的下场,和大帐前那几个人一模一样。”
    “皇上!”郦望山慌忙跪下,哭喊道:“微臣真的不知那小吏为何指认微臣,更想不到到底是谁要害皇上。”
    “那么,我给你几个选择好了。”皇上毫不动容,开口道:“是秦舍人买通小吏指认你,还是沂王要谋害我呢?”
    秦机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这样的一个问题里,俞明枝不由地担忧的望向他。
    秦机一派从容。
    俞明枝道:“我总觉得皇上在怀疑你。”
    秦机道:“无需担心,从他太子时就建立起的信任是不容易摧毁的。皇上给他的选择,实则是挖了个大坑给他。或许……皇上也想到用这件事除掉沂王,想当年沂王可是与他争夺过太子之位,哪怕现如今看淡一切,也消磨不掉这段记忆。”
    他老神在在,俞明枝继续看戏。
    郦望山道:“微臣对天发誓,绝无二心。微臣虽不喜沂王殿下和秦舍人作风,但这件事上无凭无据,微臣不想乱说。若是皇上非要指一个人出来,那么微臣只有一死来解脱了!啊——”
    俞明枝目光一凛,攥紧拳头。
    怎能让姓郦的死的那么简单!
    秦机按住她的肩膀,“他死不了。”
    “皇上,请您不要拦着微臣……”郦望山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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