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来是躲不掉了。”彦祀冷哼一声,自己这正准备更衣去春归楼,母后便派人来了,很显然是不想自己去了。
“让人备马车吧。”彦祀无奈地说了一句,抬起眼眸瞥了一眼罗翔,脸色黑沉。
不一会儿,马车进了宫,彦祀进宫去给皇后请安。
“本宫近日身子又有些不爽,找了大师来看,说是得儿女抄经祈福,所以特意让人请了你兄妹二人来本宫殿里抄写经文,没有打扰你办事吧?”皇后看着彦祀,轻声说。
彦祀侧头看了一眼,文晴已经乖乖地坐在一旁抄经文了,正低着头往自己这里偷看。
“儿臣定诚心为母后抄经,愿母后身体早日康复!”彦祀朝着皇后轻轻一拜,随即随了引路的宫女,走到一旁的偏殿,与文晴面对面坐下。
“皇兄,瑾将军真的被父皇降为那个了吗?”文晴公主瞧着宫女退下去了,赶紧低声问彦祀。
对于二字。实属这闺中女子提都不敢提起的字眼,想想瑾瑜居然被自己的父皇丢进了那种地方,不由得担心起来。
“嗯。”彦祀只是轻轻应了一声,随即盘腿坐好,淡定地伸手提了笔,却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主殿。
“不用太担心,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彦祀轻声说着,提了笔开始抄经文。
母后不让自己去,但是自己也不能放任不管,所以派了罗翔前去,罗翔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他应该能理解自己的心情,将这件事办好。
王府那边,魏子渊也已经准备出门了,老总管跟在一旁,陪同他出门。
“王爷,瑾将军她……真的是?”老总管犹豫了许久,终于开了口。
“嗯。”魏子渊淡笑着应了一声。
“那……之前那位莫小姐?”老总管又轻声问,一直以来埋在心里的疑问,如今一次问了。
“也是她。”魏子渊淡笑着回答,将话说的很模糊,知道老总管肯定能听懂。
果然,老总管稍稍顿了一下,显然是有些惊讶到了,随即连忙憨笑着低下头去,轻声说:“很好,很好。”
瑾将军无疑是老总管见过的最合王爷心意的人了,又处处为王爷着想,只可惜是个男子,所以老总管一直惋惜,后来又来了一位莫小姐,虽然总是带着面纱,瞧不见五官,但是看着并不像什么丑陋之人,最主要的,王爷跟她十分的亲密,两人还经常手牵手。
一向孤身一人的王爷居然同时对两个人这么亲密,老总管不由得迷糊起来,如今知晓这两人都是瑾瑜,还是个女子,老总管心里的纠结总算是都解开了。
想着王爷能寻得这么好的一位女子,老总管便为王爷开心起来。
正思忖着,身旁的魏子渊忽然停了脚步,老总管连忙跟着站住了脚,顺着魏子渊的目光往前看去,不由得眉头一怔,自己怎么就把她给忘了呢?
“王爷这是打算出门?”湖心亭内,画语淡笑着看向魏子渊,“是打算去春归楼么?”
画语说完咬了咬嘴角,原本想着皇上肯定会刺死瑾瑜的,竟没想到皇上会纳她为妃,使得她竟然捡了一条命,好在是被贬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是!”魏子渊轻轻答着,声音轻的几乎没有任何的感彩。
“她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放手?”画语皱了眉头,声音激动地问。
“她怎样?”魏子渊冷眼看向画语,画语语气里对瑾瑜的那种鄙视感让自己开始愤怒了。
“她……”画语抬头看着魏子渊,迎上他吓人的眼神,迟迟不敢将嘴里的那个字咬出来。
“王爷,你应该知道,她那种身份是配不上您的!”画语聪明地换了一种说法。
魏子渊冷笑一声,随即毫不留情面地说:“你也该知道,你也配不上本王!”
画语整个人怔住了,傻愣愣地看了魏子渊许久,就好似终于从魏子渊嘴里听到了他不接受自己的原因了一般。
“我……配不上?”画语轻笑了一声,说话的语气便能看出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随即整个人往前一步,紧紧地靠到魏子渊的身上,抬起头,眼神热切地望着魏子渊。
“你必须娶我!你只能娶我!你只有娶了我你才能是个王爷!”字字咬牙切齿,好似用了浑身的力气。
魏子渊眉头一皱,眼色一狠,便将她推开去。
“看来本王没有猜错,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画语一愣,回了些理智,警惕地看向魏子渊,轻声问:“你也知道?”
魏子渊冷笑一声,“本王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哈哈哈……”画语突然笑了起来,“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你只有娶了我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王爷!”
“你以为本王在乎在这个?”魏子渊冷眼看着画语,以前,自己只是因为太后的原因不愿亲近她,如今对她竟是满满的厌恶。
太后如果敢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又何苦要想这么多的招数将画语嫁给自己呢?
“时候不早了,本王该出门了!”魏子渊冷声说,“本王今日与你已经将话说明了,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了!”
“王爷!”画语快走一步,上前伸手拽住魏子渊的胳膊,“不行,我不让你去,不许你去!”
魏子渊回头,看着画语的样子皱了眉头,忽然一道黑影飞下,画语轻哼了一声,便歪了下去。
“这人交给我吧,师兄得赶紧出门了!”暗羽伸手接了昏过去的画语,笑着对魏子渊说。
魏子渊淡然地点点头,瞥了一眼画语,转身离开。
第两百零九章赚钱
天还只是灰蒙蒙的,春归楼内已经异常的热闹起来,瑾瑜在房间里便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不由得好奇地出了房门。
“还没到你上场的时候呢,怎么?急了!”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春兰伸手拽了瑾瑜的胳膊,笑说着,便将她拉到一旁的屋子里。
瑾瑜进去之后才发现春夏秋冬都在。
“你们不用下去招呼客人么?”瑾瑜抬手指指门外,自己明明听到外面有姑娘们娇柔的吆喝声。
“那是她们的事情!”秋菊说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瑾瑜坐过去,“我们四姐妹可不赚那辛苦钱!”
“那你们赚什么?”瑾瑜坐下,连忙好奇地问。
知道皇上要自己每个月赚十万两,如今听到除了接客以外的任何生财之道她都会感兴趣的问一句。
“怎么?你想和我们一起?”夏竹笑了笑,随即伸手轻轻掐住瑾瑜的下巴端详了一番,“这模样倒是合格了,你会些什么?”
“会?”瑾瑜迟疑了一下,想了许久才不自信地说:“打架算吗?”
“你觉得那些男人会喜欢?”冬梅也开了口,随即抬手一一指给瑾瑜看,“春兰会弹琴,夏竹会琵琶,我稍稍懂些笛子,而秋菊会跳舞,所以,我们四人才能凑在一起表演。”
“哦。”瑾瑜点了点头,细细一想,自己以前来春归楼的时候也经常点她们的曲子。
“那你们这样一个月能赚多少?”瑾瑜连忙问。
“这么多!”春兰举起一个手掌。
“五万两!”瑾瑜脸上堆了笑,仿佛自己已经看到了五万两银子一般。
“你想什么呢!”春兰收了手掌,顺势用手指在瑾瑜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你以为钱那么好赚啊,是五千!”
春兰收回手,在瑾瑜的对面坐下,神情严肃地说,“一共五千两,我们四人再加妈妈,各抽一层。”
“那一人就只有一千两咯?”瑾瑜抬手揉了揉被春兰戳的地方,一脸失落地说。
这有才有貌的人都只能赚这么点,那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赚到一万两呢?
“就没有其他可以赚钱得法子?”瑾瑜又问。
“有啊,只要你愿意,那些个臭男人还是挺愿意在你身上花钱的!”秋菊侧头对瑾瑜说着,还不忘朝她抛一个眉眼,“伺候的好了,一夜就有这个数呢!”
“所以……你们都接客么?”瑾瑜说着看了一眼四人。
“你当我们四人是圣女呢!在这里过日子,不接客怎么活!”夏竹接了话,“只不过我们四人有些才艺,能给妈妈另外挣点钱,所以妈妈也不强迫我们接客,心情好的时候,或者遇到合意的男人的时候,我们也是会接客的。”
瑾瑜尴尬地瞥了一眼夏竹,她说话的神情,丝毫不像自己在做,就好似心情好找了一只鸭一般。
瑾瑜暗自咋舌,这职业素养,真的是不一般啊。
“那就没有不接客也能赚钱的法子吗?”瑾瑜轻声问,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肯定会被大伙嘲笑,果然,四人听了瑾瑜的话齐齐笑了起来,就连一向稳重的冬梅都没有忍住。
“你当这是哪呢!”秋菊直接抬手搭到瑾瑜的肩膀,一面笑一面说,“不接客还想赚钱!”
“哈哈哈……兴许她可以呢!”春兰几乎是笑的停不住,整个人都块趴到桌子上了,“她会武功,可以考虑去抢啊!”
“哈哈哈……”四人又再一次笑了起来,独留下瑾瑜无语地看着这四人,感受着来自她们的伤害。
“笑什么呢!”妈妈突然闯了进来,四人连忙低头收了笑。
“客人来的差不多了,你们四个好好准备着,另外给我好好教教她!”妈妈说着看了一眼瑾瑜,随即转身往外走去,嘴里还在念叨:“今天人可真多,快累死老娘了!”
春夏秋冬起身作势送了送,随即回头看向瑾瑜,邪魅地笑了笑。
瑾瑜只觉得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起身,但已经是来不及了。
魏子渊走进春归楼时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前面的赫连铨钰,着实是他那一身火红的衣服太惹人注目。
赫连铨钰也注意到了魏子渊,邪邪地勾了一下嘴角,随即努嘴示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空位。
魏子渊四处瞟了一眼,除了那里,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合适的好位置,便面色沉稳地走过去,在赫连铨钰对面坐下了。
他们的邻座,坐的是林安、宫商、乌殇和罗翔,四人纷纷朝着魏子渊点了点头。
太子居然没来?魏子渊将目光停在罗翔的身上,稍稍有些吃惊,随即想想,大抵猜到了原因,便不作声势地转回头去。
“你竟来的这般晚,看来也没把瑾瑜丫头看得多重嘛!”赫连铨钰打量了一眼魏子渊,淡笑着说。
魏子渊面色平静,瞥了一眼还只是在演奏着琵琶的舞台,静静地端了茶碗。
“有点事耽搁了,没错过就行了!”魏子渊淡然说着,环顾了一圈四周,不知平时怎样,今天的春归楼可谓是人山人海,楼上楼下皆坐的满满当当。
自己做的这个位子比较靠近舞台,视线好,而且又没有散客,十分的宽敞,看来应该是雅座,赫连铨钰居然能抢到这里的位子,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再瞟一眼楼上,沿着栏杆一圈都是雅座,视线虽不及这里,但也落得清净,那些人有的早已经左搂右抱,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再有几个,时不时地瞟一眼舞台,看来对今日的花魁很感兴趣,魏子渊瞟了那些人一眼,不由得皱了眉头。
“一会儿如果我拍下了瑾瑜丫头,我便带她回西番去,你可不许跟我抢!”赫连铨钰又起了话茬。
魏子渊收回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声说:“皇上的旨意是让她一直留在这里,你没法替她赎身!”
若是可以赎身,自己昨天就来这里了,何苦要等到现在。
魏子渊说完,便将头拧向了舞台,舞台上的琵琶声停了。
第两百一十章开价
“欢迎各位大爷、公子哥们来到咱春归楼,”舞台上一身花花绿绿装扮的妈妈笑的眼睛都见不到了,显然今日是数钱数的合不拢嘴。
“我做这行二十年了,今日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见呢!”妈妈继续兴奋地说着,“我这地方来过千金、遗贵、才女、天仙,今日却迎来了一位将军……”
“妈妈,你便少说些吧!”二楼台上忽然传来一声不耐烦的男声,直接打断了妈妈的喋喋不休,“快些将人请出来,本公子钱都备好了!”
妈妈抬头一看,是自己店里的常客,不敢得罪,只好嘿嘿一下,“刘公子莫急,这就请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悠扬的琴声,混着琵琶的声音缓缓响起,垂着的白色纱幔被慢慢打起,现出两位在纱幔后演奏的美人,立马引得台下的男人们躁动起来。
魏子渊这边却是出奇的安静,因为没有见到瑾瑜,台上的两位美人对他们来说跟男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