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萸是有实力的,就算有靠山也是有实力的。
沈辛萸原来不是靠颜火的,原来是真的有实力的,瞧着现场的台风,多稳!
资源好到爆怎么了,人家就是有实力嘛!
啊啊啊,原来我们萸萸不光是倾世佳人,还是可以上战场的女汉子嘛。
太有型了,太帅了,太美了,太仙了。
好好听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萸萸可以自己开场演唱会。
于是这几首歌下来,路人转粉,黑转粉,粉变痴汉。
现场一度沸腾。
沈辛萸下场的时候,脸上的妆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金姐一边给她擦汗一边扶着她,小声的啰嗦:“你说你好好的改什么歌,唱这种多累啊,还飙高音,飚的周秉深都震惊了,原先那两首排练时不是挺好的吗。”
金姐算是唯一一个从唐时衍那里过来又被二爷收买的人,其实也不算收买,顶多就是不太参与她的私事而已,典型说得少做的多。
沈辛萸擦完汗的脸还是很白,她看着金姐想笑笑,说一句现场气氛不是很好吗。
可说一半,她的脚就停住了,表情有些怪异,直到彻底的失去血色,笑容凝固在嘴角。
“怎么了?”金姐发现她的异常,眼睛朝她身上一扫,落到地上的时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惊呼。
“快来人!”
女孩及地的裙摆下,渐渐的流出一小道鲜红的血液。
黑色的保时捷在赶往机场的前一个路口时突然偏离原先的方向朝一处小路拐过去。
廖婧婧惊讶,回头问旁边的唐时衍:“我们不是要去机场吗?不是三点的飞机吗?”
“改签了。”唐时衍看着车窗外,因为天气回暖逐渐抽出绿芽的小树,淡淡的开口。
改签了?
廖婧婧抿了抿唇,也好奇的朝车窗外看了一眼:“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送你去个地方,见几个人。”
唐时衍的语速很慢,若是廖婧婧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额头有层细汗,不知是虚弱的原因还是因为某处在隐隐作痛的原因,而且与那份不易察觉的虚弱想比,他深邃的眼底一丝情绪都无。
可惜,此刻的廖婧婧心里充满幻想与憧憬,丝毫没察觉出男人这话有任何不对。
只有坐在前排的李助理,听到这番话后无声的用手机发出去一个信息,确保一会的事情万无一失。
车子大概行驶了一个小时,穿过荒野和公路,最后停到一块平坦的空地上,不远处有个山包,停着一架还在旋转机桨的直升飞机。
唐时衍推开车门,李助理从后备箱将廖婧婧的轮椅拿下来,放到地上展开,这个时候对方也走过来了,几位身材高大腰间别着枪支穿着草绿色作战服的士兵中间簇拥着一个穿着深绿色军装的中年男人。
廖婧婧瞳孔放大,对这些人格外的熟悉也格外的忌惮,李助理拉了一下她没下车,只好请示般的看了眼唐时衍得到允许后,他让司机先将车钥匙拔了。
“就是你向军事法庭投的案?”
为首的男人似乎认识唐时衍,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唐时衍虽然退伍了,但还是标准的对来人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没错,是我要求重审五年前非法枪支基地的案子。”
“可有证据?”
“有,都在这。”唐时衍指了指李助理手里封上的牛皮纸包。
李助理抱着手里的证据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紧绷,他是做不到像唐先生那么坦然,毕竟这可是他头一次见这种大人物啊。
大人物扫了眼李助理手里抱着的牛皮纸包,抬抬手让下面的人接过来,他转身朝躲在车里不肯下来的廖婧婧看了看,语气悠长,“就是她吗?”
“没错。”唐时衍点头,因为证据封好了要上交法庭,就是眼前这个人也无权拆开,他想了想,补充说:“当年我带出去的那一组共五人,就是因为消息提前泄露,才会让敌方有所防备,还知道我们的所藏身的地方,导致惨败。”
而当年,他这个队长也因为没死在战场被怀疑和敌人私下勾结,虽然没有石锤,可到底还是被调查了一阵,以失职的名头被处罚。
话说到这,躲在车里的廖婧婧已经全明白了,刚刚还神采飞扬的脸顿时面若死灰,盯着唐时衍,喃喃的叫了一声,“唐时衍,你在说什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撑着,李助理在心里叹了口气。
倒是为首的那个男人,语气平和的问了一句,“如果没记错,这位女士曾经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出卖男朋友的情报,害男朋友受伤被责罚,这怎么都有些说不通吧。
“唐时衍!你究竟要做什么!”
廖婧婧嗷的喊了一嗓子,而唐时衍就像是没听到她声音里的委屈,轻轻的垂眸,苦涩一笑:“因为那个任务的期间,我是打算向另一个女孩求婚的。”
没错,他确实曾经想过要对顾辛紫求婚的,曾想着完成那个任务后,就去顾家,找那个女孩说清楚,连休假报告都打好了,可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当时还在队里的廖婧婧知道了,还存了那么歹毒的心思,就为了拦住他,牺牲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这么一个理由,足够了。
为首的男人拍了拍唐时衍的肩膀,对身后的人说:“将被告带走吧。”
“不!不是我做的!唐时衍,你究竟在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据在哪里?”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你是觉得我不可能找到证据是吗?你别忘了,当年负责和你联络的人并没有死。”
廖婧婧很快就被两名士兵拉出来,她瞪大了眼睛,里面猩红的颜色就像困了一直浴血的蝴蝶,“所以,你这么多年接近我,说照顾我,都是故意的?”
“你说可以移植眼角膜也是在骗我!?”
唐时衍站在原地没说话,只是用手在上衣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拿出一个指头大薄薄又透明的东西。
“或许吧,如果不是时间不多了,我也不会这么做,我没有骗你,但是进去以后你他们愿不愿意为你做这个手术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唐时衍便将手中的东西一分为二,随着风消失在空气中。
就想廖婧婧脑中还存的丁点希望,彻底消失不见,她突然失去反抗的力气,像一堆被放了气的气球,瘫在了轮椅之上。
别人或许不知道唐时衍刚刚手里拿的是什么,可她清楚,甚至再清楚不过,那是她的指纹膜。
她自认为自己聪慧机谨,做过的事,想抹去的痕迹都是滴水不漏,但偏偏,她有个怪癖,喜欢将她做过的每一件觉得很有成就的事记录下来,存到谁也看不到的保险箱里,当然,除了她,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保险箱的存在以及开启保险箱的密码。
她不清楚唐时衍是怎么知道并找到的,但是在看到那片指纹膜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因为在外面永远都差不到的证据都在她的身边,都锁在了那个她自以为安全的地方。
难道,他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催眠了她?
想到这个恐怖的答案,廖婧婧回头,可是怎么也看不到那抹高大的身影,耳边只剩呼呼刮过的风声。
第一百九九章 我们好像冤枉唐时衍了(一)
车子朝机场的方向重新驶去,李助理在路上连打了几个电话,处理完后续的事情,等他回过头想汇报的时候,赫然发现一直沉默的唐先生睡着了。
男人英俊的额头抵在车窗,从头顶照射下来的光在那双长长的睫毛下留下鸦密的暗影,光洁额头上的细汗不见,取代原本略带苍白肤色的是淡淡的红晕,染在脸颊两侧,刚毅中多了柔和。
这种难得一见的男色并没有让李助理的目光为之停留多久,反而脸色一变,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唐先生。”
“唐先生?”
连着叫了两声,向来警觉的男人并未睁眼,仿若陷入了昏迷。
“停车。”
李助理扭头让司机将车子平缓的停在路边,接着从推开副驾驶的门,绕到了后座上。
“先生这是怎么了?”司机见李助理仓皇下车,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李助理这会顾不上回答司机的疑问,伸手探上了男人的额头,很烫。
“先生这是发烧了?”到了这会,司机俨然也不淡定了,“应该是伤口感染了。”李助理这会的脸色可谓是难看的吓人,一边从口袋里拿出电话,一边掀开了唐时衍左侧的衬衫下摆。
什么都不知道的司机惊恐的看见,男人肋下有一道食指长的疤已经肿起如馒头大并开始溃烂。
“快,先开车去医院!”
“还有,通知四爷,不,先通知威斯先生。”
同一时间的京北中心医院,沈辛萸迷迷糊糊睁眼时医生正严厉的批评屋内的几个人。
“你们这些做家属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拿孕妇的生命开玩笑吗,我们再三警告过,孕妇不能穿高跟鞋,不能劳累,不能情绪波动太大,你们都是在当耳边风吗,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有钱人,什么明星,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就抓紧做掉,这么折腾两次,别说孩子,大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看住她,这位医生你要骂就骂我好了,和别人没关系。”
沈辛萸的经纪人金姐低着头,不断的对房间里的几个人鞠躬,是真的很自责和后悔,她不应该放任沈辛萸自己在后台的,也不该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胡医生,我们小小姐的情况究竟如何了。”这句话是管家的声音,温和的缓解了屋内些许的紧张之感。
沈辛萸刚刚睁开的眼皮颤颤,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腹部,屏气凝神的想要听医生接下来的话。
“大人暂时脱离危险了,可是小的能不能活还不知道,胎儿还未成形,搏动也异常,我也正想问你们家属的意见,这胎若是不想留,就尽快做手术,若是想留,那就将住院手续办了,观察一阵子看看。”
“这要现在就做决定吗?”管家有些纠结的问。
说到这,医生顿时皱了下眉,四下看了一眼问到:“病人家属呢?”
管家连连解释:“二爷刚刚被下面的叫出去了,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那你们尽快做决定吧。”医生啪的收了本子,转身出去了。
知道宝宝还在,沈辛萸在心里松了口气,大概身体太过虚弱,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梦里没有顾辛紫,也没有唐时衍,而是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站在一片盛开着黄色桔梗花的花田对面,举着小胖手,对着她挥手。
真的好可爱啊。
沈辛萸好想跑过去和他说说话,可是梦里的她却一动都动不了,只能干着急,眼前的花田迅速枯萎,而那个小男孩也放下了自己的小手,身子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沈辛萸感觉身下一沉,接着手腕被人紧紧抓住,“怎么这是,做什么梦了?”
“闺女?宝贝儿?”
淡淡的龙涎香入鼻,沈辛萸睁开,就看到顾政霖那双放大的凤眼一脸担忧与紧张的望着她。
原来是个梦。
沈辛萸转眼看看熟悉的病房摆设,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做了一个梦。”
顾政霖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爸爸已经知道了,放心,无论是谁,爸爸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顾政霖查到所有事了,沈辛萸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摇头说:“不用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她还没弄明白廖婧婧和顾辛紫究竟有什么恩怨。
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这个反应也算在顾政霖的预料之中,垂下眉梢想了想,男人倒没再坚持说要替她报仇找唐时衍麻烦什么的,而是用商量的口吻道:“闺女,我们商量件事如何?”
沈辛萸将脸转过来,“就算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会生下他。”
“爸爸没说让你打胎。”顾政霖单手捏了捏太阳穴,似乎有些为难的说:“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可以生下这个孩子,但是不要再。”
“不再见唐时衍吗?”沈辛萸听明白了,先一步替他说了出来。
顾政霖有些意外的放下手,沈辛萸看到他这个反应,虚弱的勾唇笑笑,“他不再找我,我自然不会见他,他若是来找我,我也会尽量的避而不见,至于孩子,是我自己的。”
虽然他来找她的可能微乎其微,除非是以后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但这并不会成为他们再见面的理由。
而且事已至此,见不见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