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德义忙问:“她在哪里?”
那个士兵狐疑地打量着他们,骆德义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我们是她的家人,所以过来找她。对了,肖将军跟她在一起吗?”
他这么一说,那士兵不由得对他信了几分,便道:“骆长玉恐怕去了食堂吃早餐了,将军的行踪我们就不知道了。”
骆德义等人欣喜若狂,看起来骆长玉的地位还挺高的。他们刚刚打听过了,能进食堂的不是有权就是有势,要么就是有重大贡献的,因为得拿着饭票才有饭吃,而饭票不是普通小老百姓拿得到的。
想到这里,骆德义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好,谢谢你小哥了,我们这就去找骆长玉。”
说完,他们转身就走,竟是连想告常新义的状这事都给抛到了脑后。
现在,骆德义迅速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将骆长玉牢牢把控在掌心。我是她老子,再不济,她也得听我的,骆德义心里想着,不行的话就将她的名声抹黑再说。
几人各怀心思,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食堂。骆德义当先走了进去,扫视了一下食堂。在食堂的人大部分衣着整洁,看起来精神面貌比起普通人好太多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剥鸡蛋的骆长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他们的早餐是将大米泡在热水瓶里煮成的,泡完后的大米居然还有些内心没熟透,所以吃起来硬邦邦的。这个时候,能吃上鸡蛋绝对是一种奢侈,而骆长玉就正在剥着一个鸡蛋。
他快步走到骆长玉面前,赶在骆长玉将鸡蛋塞进嘴里之前,想要抢走她的鸡蛋。骆长玉左手格住他的手,右手将鸡蛋整个塞入了嘴里,然后不客气地将他推到一边去。
骆德义被轻轻一拨就拨到了一边去,摔倒在地。
他顺势嚎啕大哭起来:“你这个不孝女,巴结上肖将军飞黄腾达后就不要我们了!我是你爸爸啊,从小那么疼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回报我!啊——我真是命苦啊——”
骆长玉丝毫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着面前的小菜,一口一口吃着。食堂里的人虽然纷纷议论起来了,但她还是面不改色地吃完这些难得的食物。
骆依依看到骆长玉的食物,眼都红了,不由得跟着骆德义大声哭号起来:“姐,你抢走我男友也就算了,可你为了投奔肖将军,连他都踢掉,是不是太无情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就炸了。肖将军,那可是神一样的人物,在上流社会十分出名。见过他的人无不称赞他进退得体,性格果决,是个名副其实的将军。没想到,这么一个人,居然会拜倒在美色之下?
众人再一看骆长玉,果然长得如花似玉,就是说她是电视里的明星也不为过。骆长玉长得比骆依依漂亮,但骆长玉为人保守古板,不肯跟姜昕开房,于是骆依依就趁机而入,跟姜昕搞到了一起。然后,倒打一耙,说是骆长玉勾引姜昕,流言传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原主可没有骆长玉这么良好的心理素质,姜昕诬陷她作弊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主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了自杀。
骆长玉吃完后,才看向身边的两个士兵,说:“这几个人与我没什么血缘关系,是来讹诈的,还不把他们轰出去。”
这话竟是不肯认骆德义他们了,骆德义一急,大声道:“骆长玉,老子告诉你,今天你不认也得认老子,老子就不走,有种就毙了老子!”
骆长玉眼露凶色,伸手抽走两个士兵腰间的配枪,对准骆德义,打开了保险栓。那个被抽走配枪的士兵还懵比着呢,骆长玉的动作一气呵成,实在是快得他没反应过来。
“骆、骆大师,这枪你不能拿!”那个士兵慌慌张张道。
骆德义只觉自己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滴落下来,落入他的眼里,他不得不努力睁着眼,看着眼前这个拿枪指着他的女生。
她、她是认真的!有一瞬间,这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我、我……别杀我!”他结结巴巴道。
这时,骆依依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杀人了,杀人了——”
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骆长玉的手,一个低沉的声音道:“骆大师,暂且饶他一命,怎么样?”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那人身上:“肖、肖将军——”
那个被夺走枪的士兵咻的一下子立起来,站直朝他敬礼。肖以翔将枪从骆长玉的手上拿了下来,递给那人,说:“连枪都看不好,跑操场二十圈!”
那士兵应了声是,乖乖地去跑操场了。
骆依依看到肖将军的瞬间,眼都亮起来了,眼睛死死黏在他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第16章 大闹食堂
不知道骆长玉是怎么勾引到这位将军的,骆依依一边想一边打起了算盘。她的算盘可是打得哗啦啦响,想要重施故技,巴结上这位将军,最好让他将骆长玉甩掉。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擦了擦眼泪,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肖将军,我们来找我姐姐,可是我姐姐不肯认我们……”
说着,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看得在场的人一阵唏嘘,都低声说起了骆长玉。
肖以翔嗯了一声:“我听说这场灾难来临时,你们不仅不给她饭吃,还让她滚出去?”这是常新义打的小报告。
骆依依的脸都绿了,还是骆母反应快,她一下子大哭起来:“冤枉啊,我们可以指天发誓,从没亏待过她!如果真的亏待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骆依依和骆德义忙点头应是。
只听得天上忽然轰隆隆地响起了一阵滚雷,吓得骆母一哆嗦,连骆依依跟骆德义都是一脸苍白。
骆长玉忽然笑起来了:“真有意思,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骆母跟骆德义两个人面面相觑一番,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喜色。听骆长玉这话,有门儿!
骆德义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们要求不高,只要给我们两间房,再就是,每天三餐能够在这里吃饭,其他的就没有了。”
这下子,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起来。这个骆长玉是何等重要,肖将军才会答应这种事情。现在房间资源稀缺,很多人还在操场打地铺呢,这些人张口就要两间房,真当这是自家开的基地啊!他们一家四个人就占了三间房,这是很多权贵都没有的待遇。
肖以翔笑起来了,他笑起来尤其的好看,让人不自觉地沉溺于其中。骆依依的两眼都要冒出红心来,这个肖将军果然是一表人才,帅到人神共愤。
“不好意思,这个实在是做不到。”肖以翔不缓不慢道,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气魄。
骆德义脸色一白,说:“那我们只要求填饱肚子,这个总该可以吧?”
骆长玉说:“你们没有任何贡献,就想吃白饭吗?”
骆依依不甘心地反驳:“你不也是。”
肖以翔说:“恰恰相反,骆同学贡献是最大的,在这场灾难到来时,她就已经预言到了。这个基地之所以能这么迅速建起,是因为我听了她的预言做好的准备。”
骆依依愣住了,她一直以为骆长玉是靠着自己的姿色勾引住肖以翔,却不曾想到是这个原因。拥有预言能力的人啊,她以前怎么就没有露出一手呢!不仅她,连骆德义都狐疑地看着骆长玉。
“肖将军,你是不是被糊弄了,”骆母不甘心道,“我们跟她住了十几年,从没听说过她还有这个能力。”
肖以翔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说:“既然骆长玉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可以走了。”这是下了赶客令,骆德义一下子慌了起来,这才哭求道:“玉儿,求求你了,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几个士兵听了肖以翔的命令,走了过来,将他们架了起来,往外拖。
骆依依嘶声尖叫:“她是个骗子,肖将军也是个骗子,她是肖将军包养的女表子,什么预言能力不过是糊弄你们的谎话……”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个女人真敢说,也不怕惹恼了肖将军。
肖以翔脸上的笑容从头到尾没有丝毫变化,他不生气,也犯不着为这个女人生气。
骆依依等人被士兵扔到了门口,他们还想冲进来,一个士兵忍不住开口了:“将军对你们算是客气了,要是其他人,直接枪毙。我劝你们安分点,不然说不定就跟其他人一样下场。”
骆德义跟骆依依还是心有不甘,叉腰站在门口骂骂咧咧起来,内容不堪入耳。就这样,他们在门口骂了整整一个早上后,口干舌燥后才回宿舍。回宿舍一看,自己的位置早就被其他人占据住了。
“这是我的位置,给我滚开!”骆德义憋了一肚子火后,又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占,早就不满了。
那人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说:“这位置是后勤人员安排给我的,你有意见吗?”
“怎么可能!”骆德义不甘道。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呗!”那人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说。
骆德义怒气冲冲地跑去找后勤负责人讲理时,发现骆依依和骆母也在。
“这是怎么回事?”骆德义心里涌起了一丝不良的预感。
“我们的位置被人占了。”骆依依气恼道。
骆母愤怒道:“我的也是。”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这是今天才发生的事情,一定是肖以翔背后搞的鬼。
他们大步冲进后勤室,正要质问的时候,那个负责人看到了他们三个,说:“是你们啊,你们现在的位置在操场,位置分别是a-70,b-50,c-101。”
骆依依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谁都知道操场现在是打地铺,连个帐篷都没有,现在是夏天还好,要是到了冬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你们……这是仗势欺人!”骆依依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词语。
那个负责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付这种人,办法多的是,只是肖将军懒得理睬。他们做属下的,却不会偷懒,该算的账还是得算清楚。这几个人不会以为自己骂了一个早上,还能安享一个好的位置吧!能住入宿舍是多少人想要的,他们不珍惜,那就让给别人算了。
骆依依他们跟那个负责人纠缠起来了,骆德义还想动手,那个负责人却不是吃素的,三下两下就将他扣在地上,还威胁他们若是再动手就赶他们离开基地。
骆依依蹲在门口大哭起来,骆德义烦得要命,冲她破口大骂:“哭哭哭,你除了哭还能干什么!”
骆依依听了这话后,哭得更厉害了。她抽抽搭搭片刻后,才忽然想起了姜昕,忙说:“我可以打电话给姜昕,他一定有办法的。”
于是,她掏出了电话,意外地发现手机居然还有信号,于是,她拨打了姜昕的手机。等了很久,姜昕才接起了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喂,依依,找我有事?”
骆依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声,然后说:“我们被赶出宿舍了,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姜昕不客气道:“听说你们在食堂外面骂了肖将军整整一个早上?”
骆依依心里闪过一丝不良预感,忙解释:“我们没有骂肖将军,我们骂的是骆长玉……”
姜昕打断了她的话,说:“不管是谁,传出去的就是你们骂了肖将军。依依,我还想在这里混,所以抱歉,我实在是得罪不起肖将军。”
骆依依忍不住又哭了:“你就不能帮帮忙嘛,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就这么见外!”
姜昕笑了声,然后说:“说起来,有件事想告诉你。”
骆依依迟疑了下,说:“什么事?”
随后,她又猛地摇起头来:“不,你别说,我不想听。”直觉告诉她,姜昕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姜昕声音冰冰冷冷的:“我们分手吧!”
骆依依的脑袋有片刻的空白,然后她歇斯底里地吼起来了:“我不同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姜昕自顾自地说起来了:“说起来,我真是后悔,骆长玉虽然古板了点,长得比你漂亮,学习也比你好,对我也很好,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呢!不知道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骆依依哇的一声,哭成泪人:“姜昕,你死心吧,骆长玉是不会原谅你的!她会报复你的!”
这时候,电话啪嗒的一声,姜昕挂掉了。骆依依几乎握不住手机,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骆母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早就骂骂咧咧起来了:“我就说那个姜昕不靠谱,还势力,骆长玉是肖将军的人难道他不知道,还想挖肖将军的墙角……”
骆德义终于灰败地垂下头,片刻后,他才认命道:“走吧,去操场看看,现在天气这么热,在操场也好乘凉呢!”
骆依依擦了擦眼泪,心里对骆长玉是恨到了极点。他们搬着自己带来的那袋大米,提着保温瓶,带着其他的行李,朝着操场走去。
初初站在操场门口,他们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床铺,从这里看过去,多不胜数。
第17章 寻找生母
这里的床铺是前所未有的简陋,人们只是拿着一张席子铺在地上,最多再拿一条薄被盖在身上。不仅如此,管理也混乱得很,一不小心,自己的东西就会被其他人摸走。
骆依依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绝望,姜昕跟她分了手,自己又没钱没势,难道就一直住在这里吗?她真是后悔得肠子都绿了,早知道当初就稳住骆长玉,跟她搞好关系。
骆德义也想到了这一茬,不由得开口继续骂:“都怪你,陷害那骆长玉劈腿,还污蔑人家作弊!不然她怎么可能不理睬我们呢!”
骆依依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争辩道:“诬陷她的难道不是你吗?”这个骆德义之前训斥骆长玉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人家作弊来着,怎么现在就将事情推到她身上了。
骆德义十分不满,冷哼一声说:“老子是误信了你的鬼话!”
骆依依又气又恼,还是骆母出来打圆场:“我们是一家人,现在再吵架,未免让那骆长玉看笑话。”
骆德义哼了声,扭头就走。
三人在操场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那个管理员真是够绝了,居然将他们三个的床位安排得分散开来,这样子,三人想抱团都难。
骆依依也早就发现了这件事,她一找到自己的凉席,就呆住了。那是操场的边缘,离厕所也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地就能闻到阵阵恶臭从厕所传过来。
现在大部分地区都停水了,所以厕所里也没有水来冲马桶,那味道可想而知。
然而,她现在也明白了一件事,不论她怎么跳脚,都只能呆在这个位置。否则,自己就是不服从基地管理,而不服从管理的人是会被赶出基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