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德义和骆母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旁边一人忽然举起手来:“报告队长!”
队长抬眼看过来,那人指着骆依依道:“这人刚刚诅咒骆大师被丧尸咬死。”
队长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甩了甩腰间的鞭子,大步走了过来。
骆依依只觉一个巨大的黑影将自己笼罩住,再一抬头,那个队长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骆依依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还是骆母迅速反应过来,嚎了出来:“冤枉啊——”
其他人虽然暗恨骆长玉,但是见到她的亲生妹妹这样子,心里也不禁暗爽。于是,有更多的人站了出来,指认他们几个。
队长沉着脸,然后瞥了骆母一眼:“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到丧尸堆里。”
骆母吓得闭嘴,然后,队长问骆依依:“刚刚是你诅咒骆大师?”
骆依依吓得直摇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既然他们整不死骆长玉,那就整死她的家人吧!
队长冷冷地撇了她一眼,将这笔账暗暗记下来,转身就走了。
骆依依的腿几乎要软下来,完蛋了!最怕的是秋后算账,这个队长那么一副架势,恐怕事后找自己的茬。
想到这里,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另一头,骆长玉她穿墙走进一间店铺,隔着玻璃就是走廊,走廊里有无数的丧尸在游荡。她已经下令让队长派人将一楼的大门口锁上了,避免丧尸从大门口跑出来。
她选定一处位置,然后打开mp3,在歌曲清单里选定了一首凤凰传奇的歌曲,不多时,震耳欲聋的歌声几乎要冲破玻璃,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还在游荡的丧尸一怔,纷纷停住了脚步,朝着骆长玉所在的位置拥挤过来。可惜,玻璃是钢制玻璃,所以,这些丧尸只能拼命地挤着玻璃,朝着她伸出手来,试图抓到她。
一张张丧尸脸紧紧贴着玻璃,脸都变形了,看起来十分可怖。
骆长玉没浪费时间,又穿过墙回到了楼层外面。
楼外,一个长梯早就准备好了,长梯斜着搭在二楼墙壁上。由于二楼是封闭楼层,没有窗户阳台,所以只能让骆长玉穿墙进入。
众人虽然讨厌骆长玉,却也希望这次行动可以获得物资。如果一无所获的话,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有所收获的话,偶尔肖以翔会下令奖励一些不那么重要的物资。但是,有好过于无。
骆长玉爬上了长梯,从二楼穿墙进入。由于二楼是封闭的,又没有灯光,所以她只能摸黑前行。好处是,那些丧尸也看不见她。
凭借着灵敏的听力,她轻巧地躲开了偶尔的几只丧尸,将物资一样一样地推到墙外,扔了下去。
不多时,她就将整个二楼一扫而空。
骆长玉从二楼穿墙跳了下来,看到队伍里正在争执着。
原来是人群在抗议:“这些物资见者有份,我们也要分。”
队长皱起眉头,看着这些眼红物资的人。
骆长玉皱了皱眉头,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就算不带上这些人也可以。只是,肖以翔担心她的安全,所以让这些原本要去打丧尸的人跟他们一起去收物资。
这些人眼看着一整楼的物资被搬上三辆大卡车,怎么可能不眼红呢!财帛动人心啊!
这是以前不曾发生过的事情,但是这次物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便有人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一传二,二传三,三传百,所以大多数人被煽动起来了。
骆长玉见队长要发火,暗道糟糕,便赶紧凑到他耳边道:“缓兵之计。”
队长这才忍下怒气,拿着喇叭道:“这里不是分配物资的地方,等回了基地,我们会酌情给打丧尸最多的人奖励的。”
底下一阵嘘声,队长有些不耐烦了。骆长玉伸手拿过他的大喇叭,说:“你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死在这里;第二,回基地讨论分配一事。”
挡着驾驶员的人这才微微后退一步,似是妥协了。人群忽然大声起来,吵得跟菜市场似的。骆长玉看了下整条街,丧尸虽然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不断地有新的丧尸出现。再呆下去,恐怕很危险。
骆长玉抽出腰间的枪,对准拦住驾驶员的几个人:“我数三声,你们不退后,我就开枪了。”
枪是肖以翔配给她的,以防万一,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那几个人迟疑了下,骆长玉的手很稳,坚定不移地数着:“一、二、三——”
话音刚落,她就打开了保险……
那几个人吓得一哆嗦,脚底抹油般地跑开了。
骆长玉依葫芦画瓢,将那些截住驾驶员的人全都吓走后,车子轰隆隆出发了。
后面的人有些不甘心的,嘴里开始骂骂咧咧的。
聪明点的人都知道,到了基地分物资?想得美!谁不知道那个肖以翔是黄世仁转世,抠得要命,对物资更是斤斤计较,轻易不会出物资。
如果肖以翔在这里,恐怕也会觉得自己冤。都说他抠,可是物资的用处都是实打实的,并非用于他个人,大部分转换成饭票,发给那些打丧尸的人。再者,这些物资也要用于维护基地运转。那些技工和日夜巡逻治安的人以及其他少部分文官,哪些不用工资?
可怜的骆依依等人,非但没有从骆长玉身上捞到好处,还被其他人往死里欺压。那些人得罪不起骆长玉,也打不过她,便将怒气发泄她的家人骆依依等人身上。
先是几个人在一旁,对着骆依依冷嘲热讽好一阵,难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往外蹦。骆依依哪里是肯吃亏的,当下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
骆依依跟骆母两人一伙,同这几个人打了起来,两人都被扯得头发掉了一缕缕。反倒是骆德义,聪明地缩着头,躲在一边,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些人也不敢骂骆长玉,因为怕被人举报,刚刚骆依依就是个典型。
一场架打完后,骆依依觉得头脑都在充血,她的衣服都被扯破了,露出白皙的皮肤。有个别好色的男人看得那是眼都直了,巴不得凑上来。
现在水开始稀缺起来,所以大家都说蓬头垢面的,但是骆依依是个爱干净的女生,总是将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齐整一些。
随着卡车的前进,他们渐渐远离了市区。骆依依心里对骆长玉的恨是更上一层楼,可惜她现在连骂都不敢骂,只能在心里暗暗诅咒她。
骆长玉招来的仇恨值简直是爆表,那些人拿她奈何不得,却可以从她的家人下手,这样子就好像他们在恶整骆长玉,可以出一口恶气。
骆依依决定了,这生不如死的日子是时候该结束了。杀了骆长玉,这个念头一出现在她脑海里,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然而,这念头一出现,就挥之不去地徘徊在她脑海里,时时出现。
想要杀掉骆长玉,这事可行性是多少?
骆依依迅速盘算着,骆长玉走到哪里哪里都有护卫兵,肖以翔专门给她配了两个打手。直接冲上去干架,成功杀死她的几率很小,除非是一大群人冲过去。可是,骆依依没有把握能够鼓动那么多人。再者,如果鼓动不成,再有人泄密,她就彻底完蛋了。一个人想杀死骆长玉,除非远程狙击骆长玉,这是最佳方法。可惜,骆依依别说杀人,连枪都没摸过。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么一想,她想杀死骆长玉的心思不由得淡了几分,可行性根本就为零的事情,她也只能想想罢了。
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她心想,这个方法可行性虽然低,但是最起码有成功的概率。
再说姜国英刺杀一案,原本几大家人是打死要追究到底。肖以翔居然也摆出了一副要破案的姿态来,同意追查凶手。可是,骆长玉又不是傻子,早就换洗了刺杀时穿的那套衣服,现场又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线索。
几大家虽然明知是骆长玉搞的鬼,却查来查去查不到她的头上,可见凶手手段高超。因此,所有人对骆长玉更是忌惮万分,生怕下一个被刺杀的对象就是自己。
这天,骆长玉从食堂里刚刚吃完饭走出来,就看到了骆依依挽着一个人的手走了进来。
她定睛一看,这个男人七老八十的,正是不久前在肖以翔开的几大家会议上见过,好像是某个大家的家主。
骆依依果然厉害,连这种人都扒上了。
在食堂吃饭的人顿时将眼神都投在骆依依身上,其中嫉妒羡慕恨的不在少数。骆依依得意地甩出一张饭票,骄傲道:“给我来一份菜。”
众人顿时哗然,这个老头子为了包养骆依依,也是下了血本,连饭票都舍得拿出来。
很多人对骆依依更是恨起来了,凭什么他们累得要死要活,这些权贵们却拿得出饭票包养情人。不公平!
不可不是,骆依依此时拉的仇恨值比她姐骆长玉还高。
偏生她还一脸傲气地指使着打饭的人:“再多打一些!”
那打饭的人顿时冷笑一声:“你是猪啊,多打一些别人都不用吃!”
干得好!其他人心底暗暗给他鼓劲。
骆依依顿时气坏了:“你这人嘴巴怎么这么不干净!”
那打饭的人翻了个白眼,将饭盒塞给她:“就这些,爱吃不吃!”他是肖以翔任命的后勤兵,才不怕这些权贵。
果然,骆依依忽然冲着身边的老头子撒娇:“哎呀,你看他,怎么这样子!是不是该换个人?”
那个老头面露难色,这个人是肖以翔的人,他是知道的。不过,他还是摆出了一副架势来,循循善诱道:“这位小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为人民服务,就得有耐心,你这样子是不是违反了军规军纪……”
这个人麻溜地说:“这些道理大家都懂,好了,下一个……”
那个老头脸色跟锅底一样黑,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不给面子的人。
骆依依撸起袖子,就要拼架,那个老头却转身就走了。
骆依依忙道:“老爷子,你怎么走了,就这么算了?”
那个老头瞪了眼这个不懂得看眼色的蠢货,低低道:“蠢货!”
骆依依顿时搞不懂了,怎么就骂上她了。
骆依依本来还想在骆长玉面前抖抖威风来着,却不想被落了面子,她不由得恼恨地看了骆长玉一眼,发现她面前的饭菜堆得一座小山,更是嫉妒羡慕恨。
最近,基地里传出了一个流言,那就是每个要出行的士兵走之前都会习惯找骆长玉算算命,测测吉凶。骆长玉也不摆架子,来者必算。
据说,十个来算,十个准的,从没有算错过。
而且,骆长玉也不收钱,为此,这些士兵们很是感激,自然是投桃报李,平时对她很是照顾。
不仅仅士兵,就连普通人都会偶尔来算算命,因此骆长玉的声誉日渐上涨。
打饭的人向来是一视同仁,只对两人例外,一个是肖以翔,另一个就是骆长玉了。
对这两人,士兵们是发自内心地尊敬着。
骆长玉拿着打包好的饭盒,走出了食堂。骆依依正一个人站在食堂门口,拿着饭盒,面前是骆德义。两人似乎正在争执什么,但是骆长玉猜得出来两人正在抢饭盒。
骆德义见好说歹说都没有用,便伸出手来,打算抢饭盒。骆依依死死抓着饭盒就是不放,这时,骆母猛地半途冲出来,扑到骆德义身上,又打又咬的。
两人纠缠在地上打滚着,骆依依恶狠狠地拿脚死命地踹着骆德义。不多时,骆德义便哎哟哎哟地叫着,然后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骆长玉看了会儿,便觉得没兴趣,绕道走了。
骆依依喘着大气,看着远处骆长玉的身影,眼神毒辣得跟毒蛇似的。
骆长玉才刚回到自己宿舍门口,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后,一个人忽然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问:“骆大师,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算一次命?”
骆长玉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好生面生,便多问了句:“你要出去打丧尸?”
这人点点头说:“下午要出去,我想找你算算,看看我这次是吉还是凶。”
骆长玉说:“这没问题。”
说着,她便开了天眼,细细看着这人的未来。
画面飞快地在她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上,她一愣,叫了声糟糕!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骆长玉条件反射地侧过身子。她只觉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带得往前扑,胳膊火辣辣的疼。两个护卫兵早就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有狙击手!”
骆长玉站起身来,捂着一直流血的胳膊,看向隔壁楼的顶楼,那里是狙击的最佳位置。她看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一根枪收了回去。她朝着那栋楼疯狂跑去,穿墙而入,打算在楼梯口堵住那人。现在为了省电,所以基地没有设置电梯,都是楼梯。
一分钟过后,那人才扛着狙-击枪大步跑了下来。骆长玉躲进了墙壁,见他走了过去,背对着自己后,才拿出配枪,对着他的大腿就是一枪。
那人被骆长玉这枪射中后,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他转头一看,见到骆长玉后,脸色十分苍白。他一边后退,一边争辩道:“骆大师,饶了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随后而来的是肖以翔的兵,一大堆士兵围了上来,将那个被射中大腿的人拖了出来,连包扎都没有,直接扔进肖以翔的办公室。
骆长玉蹲在那人面前,用天眼查看着他的的过去。
她看到了骆依依跟那个老头坐在这人面前,命令他:“我要你去狙击那个骆长玉。”
这人迟疑道:“可是,她很少出现人前,就算出现人前,也是在屋内,怎么办?”
那老头说:“我会派人给你设计这个机会的。”
这人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这时,骆依依忽然叫住他了:“且慢,我有一件事要吩咐你。”
这人怔了下,说:“骆小姐,请吩咐。”
骆依依带着一丝冷笑道:“我要你在子弹上抹上丧尸的血液。”
那人大惊失色:“这、这不大好吧!再说了,不是要一枪爆头吗!既然爆了脑袋,抹不抹丧尸血液,她都活不了。”
骆依依冷冷说:“就是要她活着,我要她生不如死。”
那人抹了把冷汗,应了声是。
骆长玉的眼神顿时狠厉起来了,她被骆依依算计了。
她只有在凝神看人过去和未来的时候,才会露出破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成为一个枪靶子。
这人已是满头大汗了,骆长玉瞥了他一眼,说:“那就让你也变成丧尸好了。”
肖以翔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骆长玉会如此失态?虽然是被射伤了,但这点伤基地也不是治愈不了。
骆长玉就要拖着这人走出去的时候,这人终于害怕起来了,大声喊着:“子弹上有丧尸病毒!骆长玉被感染了!”
什么!骆大师被感染了!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叫声,不由得纷纷看来,眼神满是说不出的意味,同情、幸灾乐祸……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