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科尔森说话算数，他卸掉了全部的武器，包括钥匙扣和其他被托尼认为有问题的物品。神盾局的人开始有条不紊地撤退，待贾维斯汇报突击队和汉德特工都在十公里以外后，托尼在无线电里呼叫彼得：“你们可以下来了，科尔森想和她谈谈。”
“你看。”彼得吁了口气，“告诉过你，这是友好和谐的会谈，没有动用武力。哦，科尔森在等你。”
“嗯.....稍等。”纽贝拉两步跨到实验室中央，透过半透明的地板往下看去，“为什么我爸穿着战服？他把绑胳膊的夹板拆了？！”
.......完蛋了。彼得悲壮地想，我怎么忘了她能看很远…….
他求助地向珍玛看去，但对方沉迷做实验，并没有接受到他的SOS信号。
........自求多福吧，斯塔克先生。彼得暗自祈祷道。
“我先和科尔森谈完再教育他！”纽贝拉拿起《艾力彼笔记》，“珍玛，借用一下你的笔记。”
“它本来就……”珍玛转过头，正对上她别有暗示的眼神，“哦…..哦，好的，小心别弄皱了。”
“这是什么？”彼得问，“你在神盾学院上课时的笔记？”
“嗯......嗯，是的。”珍玛比彼得更不会说谎，光是这两句话都教她手心出汗，“那个…..彼得，你们不是要去见科尔森吗？”
“我拿点东西。”纽贝拉拿好外套和写着战力评分与分析的纸，“走吧！”
*
科尔森在一间临时腾出来的小会议室里等她，屋里光线很足，照得桌面微热，也把他的脑门映得锃亮。会议桌的正中央，摆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看它生长的姿势就知道是巴基的杰作。
“只有经历过死亡架子鼓洗礼的植物才能长成这样。”纽贝拉把《艾力彼笔记》和战力评分与分析推过去，“罗德说服他们关掉了监视器？”
科尔森点点头：“这些都是什么？”
“这是医药神的笔记，我猜珍玛会用得上。至于这个……”纽贝拉羞愧地拆开纸，“我和阿瑞斯的战力评分与分析。”
“希望珍玛能充分利用这本笔记。”科尔森随意瞥了眼那张纸，“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他是战神，你是战五渣。不能向其他神求助吗？”
“不能，但他们……应该也不会跟着添乱。”纽贝拉摊开手，“情况比较复杂，主要和宙斯间歇性发作的大小脑抽搐有关。”
“阿瑞斯联系过你吗？”科尔森直截了当地问，“你事先知道他来地球了吗？”
“没有，不知道。”纽贝拉利落地答，“他十多年前就离开奥林匹斯了——这不合规矩，本该受到严厉的惩罚，但他妈袒护他。”
“熊孩子背后总有熊家长撑腰。”科尔森表示理解，“他以前也这样吗？四处作妖，残害生灵？”
“不然你以为一战和二战是怎么打起来的？”
科尔森花了两分钟来消化这句话：“你认为他……他会发动三战吗？”
“鬼知道，我和他又不熟。”纽贝拉烦躁地抠着牛仔裤上的洞，“你觉得托尔打得过他吗？”
“也许…..能吧。”科尔森不确定地说，“他们不是一个神话体系的神......”
“所以我是最优的选择。”纽贝拉坐直身体，“我粗略估算过，即使通过训练将我的潜力发掘到顶峰状态，和他单挑的最好结果也是同归于尽——”
“我们不单挑。”科尔森打断她的话，“【复仇者联盟】靠的是团体作战。”
“是啊是啊，他们都是超级英雄——人类的超级英雄。”纽贝拉不耐烦地说，“所以，他们依然要面对生老病死的循环，阿瑞斯用小拇指都能戳死全部成员。”
“你呢？人类要不了你的命，但阿瑞斯可以。”科尔森反问道，“你不惧怕死亡吗？”
纽贝拉想了想：“怕啊……我怕死了看不到新更新的美剧，没法监督我爸健康的生活，没法和彼得......嗯，可目前看来，我似乎是唯一有希望做掉阿瑞斯的半神……”
“那也不用赶着去送死，阿瑞斯还没着手炸纽约呢——”科尔森自嘲地说，“我也不懂，为什么每次被炸的都是纽约。”
纽贝拉同情地瘪瘪嘴。
科尔森又说：“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吗？发布全球通缉令追踪阿瑞斯，研究他的战术和弱点，抓紧时间训练你，让你和其他成员完美地配合——或许催促你爸多发明些高科技武器。”
“做掉阿瑞斯不能靠人类的武器。”纽贝拉想起来就头疼，“我打赌他连血都不会流。”
“什么武器可以做掉他呢？”科尔森问，“托尔的喵喵锤可以吗？或者洛基的权杖？”
“不好说…….”
“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科尔森刻意在“我们”加重了语气，“还是那句话，【复仇者联盟】的胜利靠得都是团体作战。”
*
纽贝拉再次来到休闲区，暖色的夕阳透过高大的落地窗直照进来，将巴基的金属臂映得金光闪闪，山姆带着黑超坐在他旁边，看起来不太高兴。
托尼一看到她就赶紧站起来，指着胳膊自夸道：“看，绑得好好的呢！医生检查过了，没有大碍！科尔森没逼你回答刻薄的问题吧？”
“没有，这是一次友好和谐的会谈。”
对面的彼得立马红了脸。
“所以......”托尼紧张地比划着，“他们…..他们打算怎么做呢？”
“增加我的训练时间和咨询课时。”纽贝拉翻着白眼，“他们准备在神盾学院开设一门研究阿瑞斯的课程，翻遍古希腊神话也要找到做掉他的方法。”
“很好很好，还有呢？”托尼把她拉到身边，借着金属臂发出的光仔细打量，“嗯，没什么外伤。”
“他反复强调团队合作的重要性。”纽贝拉小脸一垮，“说了至少八百遍。”
成员们都笑起来，托尼笑得最欢。
电话就在这时响起来，彼得偏头看了眼显示：“前台打来的。”
“估计是外卖到了。”托尼让彼得把扩音键按下去，“安妮，什么事？”
“斯塔克先生，这里有一份给斯塔克小姐的快递，需要送上来吗？”
“我没订过快递。”纽贝拉警惕起来，“安妮，寄信人是谁？”
一阵翻动纸盒的声响后，安妮说：“快递单上没有写，但快递员留了他的名字和电话，让您有问题同他联系。”
“他叫什么名字？”
“阿瑞斯。”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阿瑞斯闪亮登场~
第9章 008
烦心事多的时候，科尔森总爱把“洛拉①”开到郊区去兜兜风，呼吸点清新的空气。当他思考完人生，回到三叉戟总部时，暮色已经很深了，连天边的红霞都只剩细细的一缕金红。
他将“洛拉”停放好，思忖着如何改进纽贝拉的训练计划。第一次S.O咨询后，他对神力的概念有了大致的了解。
“如果你的爸妈是主神和天后，你的神力就是顶级的；如果你的爸妈算神祇里的边缘人物，你的神力也好不到哪里去。”纽贝拉如实说，“很不公平对吗？但在奥林匹斯，投胎的技术最重要。”
“这样看来，她的力量和飞行速度都没法再提高了。”科尔森喃喃自语，“只能在技术方面下苦功了。”
“果然是空着手回来的。”电梯里突然响起汉德特工的声音，“你总是这样。阿奇拉、斯凯、纽贝拉②.....你要护短到什么时候？”
科尔森一点也不意外：“既然没有证据证明她和阿瑞斯存在勾结，我为什么要逮捕她？另外，她叫黛西，不叫斯凯。”
“随便你。”汉德特工冷冷地说，“那边的线索断了，接下来怎么办？看的新闻了吗？死亡学生已经超过四十了。”
“西蒙斯把样本寄给了神盾局的所有盟友，同时申请进入全球所有医学机构的数据库进行对比，希望能有所突破——稍等，有电话进来了。”
汉德特工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科尔森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队长的名字，他难以置信地接起电话：“晚上好，队长，有什么能——什么？他在哪儿？”
他戳了戳汉德特工的肩，夸张地比着嘴型：“阿瑞斯来了。”
方才还双眼无神的汉德特工瞬间变回精力充沛的工作状态，她迅速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按科尔森的提示记下重点。
“什么包裹？她怎么——她现在在哪儿？”科尔森急切地问，“斯塔克呢？贾维斯查到她的位置了吗？”
“怎么了？”汉德特工警觉地问，“阿瑞斯把她带走了？”
科尔森摆摆手：“她回来了？好…..好的队长，我马上过来。”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今天要第二次和斯塔克打交道。”汉德特工嘀咕道，“需要突击队吗？”
“不需要，只带科研人员和外勤特工。”科尔森匆忙挂掉电话，“我可不想再引爆斯塔克和其他复仇者的怒火。”
*
山姆把飞速赶来的科尔森一行人带到实验室，平时堆满仪器的操作台上，此时只摆着一个中等型号的快递箱，它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任由白得刺眼的光打在身上。
托尼抓着女儿的胳膊站在操作台旁，其他复仇者依次排开，将他们团团围在中央，大家的神情都不怎么平静。
大约一小时前，阿瑞斯亲自送来了快递盒。在前台报出他的名字后，纽贝拉以光度冲到楼下，拿起盒子便往最荒凉的郊区飞去，全程用时不到十五秒。
“我以为里面是炸弹或者其他生化武器。”纽贝拉解释道，“我得先把危险排除了。”
托尼抿着嘴不说话，暗自加大手上的力度抓着她，右侧的彼得微微侧身，挡住了通往窗户的路。
科尔森谨慎地向后退了半步：“箱子里是什么？”
“移动医用冷藏箱和一张字条。”纽贝拉说，“阿瑞斯声称那是解药，珍玛正在确定成分。”
汉德特工盯着她：“字条上写着什么？”
纽贝拉把字条递过去：“神的恩赐。”
汉德特工皱着眉看了看字条，然后把它交给字迹鉴定组的技术员：“听说他还留了电话号码？你打过吗？”
“打了。”纽贝拉叹了口气，“可惜是一次性电话，无法追踪，但我录音了。”
科尔森示意技术人员把录音放出来。
“嗨，亲爱的小半神，我是阿瑞斯舅舅。等等，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神族和人类对待血脉至亲的态度不大一样，他们总是吐槽古希腊神话里的人物关系有多么的混乱，对此我表示赞同——奥林匹斯的风格从来不是欢乐一家亲。”
“你到底想干吗？”
“我想验证一下老爹的新理论，关于人类已经发展到凡事都能靠自己的境界那条。事先声明，我不是他的支持者，从来都不是；但我也不赞同哈迪斯和你妈的观点，他们都太…..和蔼可亲，不符合我的行事风格。”
“所以你就把毒|药注射给全纽约的高中生？通过谋杀人类来验证他的理论？哇，我真是一点都不吃惊呢！”
“别急着嘲讽。我知道，你心里恨得要死，但我确实成功了：人类和几千年前没什么两样，弱小却又狂妄自大，卑鄙又低贱，他们根本没发展到凡事都能靠自己的境界。”
“哈...哈....哈！谁有你狂妄？谁有你卑鄙？”
“小可爱，你真要我把话挑明吗？FBI压着案子不肯转手，神盾局在国会面前告刁状，他们争权夺利忙得不亦乐乎，根本不关心解药在哪里。外面的死亡人数都过五十了吧？真可悲！”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问你，解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说实话，我更喜欢看人类互相残杀，血肉横飞多刺激。另外，我会再进行几次类似的实验，免得你用样本数量不足来攻击我。好了，聊天结束，代我向你的人类爸爸问好，回见！”
“阿瑞斯——”
*
电话挂断后的嘟嘟声在沉静的实验室里回荡，汉德特工偏过头同科尔森简单交流了几句，带着一队人离开了。
“贾维斯没检测到更多的高能量读数，全世界都扫过了。”托尼说，“他可能找到了隐藏行踪的方法。”
“他说还有更多的实验。”科尔森反复咀嚼着阿瑞斯的话，“但他更喜欢看人类互相残杀，所以……”
忽然，珍玛提着小白鼠冲进了实验室：“成功了！但是…..但是我不能确定它的具体成分。”
“解药会不会就是阿瑞斯的下一次实验？”娜塔莎问，“它可能是另一种毒|药。”
“可是，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五十了。”珍玛急切地说，“先保住命要紧，其他的我可以慢慢研究。”
“好嘛，又是进退两难的境地。”斯科特叹道，“不使用他给的解药，学生要死；使用解药，学生也要死。”
“拿我做小白鼠吧。”史蒂夫说，“先给我注射毒|药，再给我注射解药，如果我没事，说明解药可用。”
“我崇敬您的牺牲精神，但是……”珍玛耸耸肩，“您使用过超级血清，某些生理功能异于常人，没法用来做对比。”
“我没使用过超级血清。”山姆马上说，“我一看就是普通人。”
“我也没有。”斯科特兴冲冲地接道，“皮姆粒子对身体机能没啥改善，我依然跳不过一米八的杆。”
“事实上，所有的复仇者都不符合要求。”珍玛说，“我要的是生理数据和高中生相差无几的普通.....哦！”她忽然停住话头，提着小白鼠转身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