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个机会再说一次,没有谁就没有你的今天?”要是结果还是那本书,啧。
尤东寻挑了下眉,舌头微卷顶了顶上颚,满脸写着不高兴,他想了想自己的高中时代,就没有对自己的学习上过心。
客人走出书店时,门一开,带动风铃,风铃发出悦耳的叮咚响。
余夏转过头看了眼,回过味儿来,眼睛骨碌碌地扫视了周围,此时正是晌午,书店生意最差的时候,她忽地看向尤东寻,桃花眼一眯,笑嘻嘻地亲了亲他的下巴,义正言辞道:“所以我以身相许了啊。”
尤东寻痛快了,嘴角微微往上一扬。
余夏眨了眨眼:“大醋缸,你现在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
“………”
余夏手底下教的两个班,也是男生居多,学生们听过余夏在C大的传说,都挺尊重她的,这让余夏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当老师的感觉真好,被一群学霸学生崇拜着的感觉更是好到爆炸。
她人长的高,站在学生面前不说话时时不怒自威,可毕竟年龄摆在那儿,威也威不到哪里去,而且很快地,能够融入他们之中,寓教以娱。
工作第二年,刚开学的时候,她教了大一新生,第一堂课是典型的互相交流互相了解的阶段,再由余夏讲讲上她的课要遵守的规矩,所以是在班级里上的。
“C大体育系的学生的目标以进国家队的比较多,这点我相信不用说你们也都知道,国家队训练很苦,所以在我的课上,绝对不能出现的情况是迟到与偷懒,我要做的就是提前让你们适应这种苦。”
教室里安静如鸡,同学们面面相觑。
“别用那种凭什么的眼神看着我,我只能说高中老师告诉你们的那句上了大学就轻松的话都是唬你们玩儿的。”
余夏顿了顿,木着脸继续道:“特别是你们进的是体育系,就跟当兵一样,训练是检验你们身体素质的唯一标准,更何况你们中间大多数是男生。”
这些让人听着一愣一愣的话是尤东寻给余夏想的,因为余夏说这一次她要拿出她为人师表的气势来,也省得学生到期末了来跟她讨价还价,“话我在这里先说下,平时分也很重要的,直接关系到你们期末的考核,能进体育系的都有过人之处,但提醒你们,还是存在挂科的。”
“………”底下一片唏嘘。
其实在余夏踏进教室的那刹,新生们都以为是学生会的学姐来班里做宣传的。
直到她自我介绍是老师时,他们都惊掉了下巴,接着余夏在这么严肃地和他们讲话时,底下从一开始的安静乖巧逐渐变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余夏拧了拧眉,“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出来。”
她一松口,他们就如决堤的洪水。
了解电竞圈的当然是知道她的,不了解的就抓紧时间了解了。
“老师今年几岁了?”
“24。”
“学校老师资历都这么年轻?”
余夏抬眸:“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要是不服,可以和我比比。”
“那不行,男生怎么能欺负女生。”那人哈哈大笑。
余夏继续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他,淡淡道:“别嘚瑟,老师在装逼的时候你还在做《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她的这副冷酷无情的模样跟尤东寻学了七八分。
“………”
“老师有男朋友了吗?”
“结婚了。”她挑眉,实诚地回答,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她教的第一届学生就因为没问这个问题,直接导致后来有个小男生来找她表白了。
当时她一脸懵逼,“我结婚的。”
小男生怔了怔,抬手抓了抓头发,脑子反应迅速,“我开玩笑的。”
回家之后,余夏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尤东寻,尤东寻认真地听完,然后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哼了哼,“从别的学校考进我们学校的硕士,有个女生第一天来就约我吃饭了。”
“!!!!!!!”余夏心中警铃大作。
“我跟她说,我老婆不让。”
“…………”
尤东寻垂着眼睫,继续,“啧啧啧,可是她不死心呀,第二天又拿着导师布置的课题研究来问我问题……”
余夏揪住他的衣摆,满脸紧张,打断他的话,“那你怎么回的?”
“能怎么回?”尤东寻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她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接近我,我当然要为我家小怪兽守身如玉。”
顿了顿,又道:“单纯地问问题的话我还是能帮就帮的,这种,直接告诉她有问题找老师,然后不理就是了。”
“…………………………”
余夏觉得尤东寻和她看的总裁文男主完全不一样,因为总裁文里的男主就是识破不了女配的计谋,不仅识不破,还将所有的过错安在他认为完全不懂事的女主身上。
这样有了对比之后,余夏觉得尤东寻更好了,抱着他叮嘱:“要保持下去。”
回过神时,班里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他们都很惊讶,年纪轻轻的余夏老师居然已经嫁人了。
这时,有个女生说了句:“我喜欢FDG战队,所以知道老师和东哥的事情。”
她顿了顿,倏地又喊了句:“老师,我很羡慕你们,你是嫁给爱情的吧。”
余夏愣了愣,随即浅笑着点头。
是的吧,她嫁了一个自己喜欢且对方也喜欢她的奥特曼。
几番交流下来,她心情愉悦,觉得这学期自己要教的学生都还不错。
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到最后只带了他们半个学期。
作者有话要说: 霸道总裁剧本――
东哥:你喊啊,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阿呆:呵,男人
东哥:乖乖听话,知道吗
阿呆:你怕是在做梦
作者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好意思,昨天码睡过去了TAT
今天还有一更吧
谢谢喜欢谢谢支持爱你们
第96章 第九十六节课
周六上午九点多, 外面的天是灰蒙蒙的一片, 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样的鬼天气最适合的就是躺在床上,余夏裹着被子,微微睁开眼, 伸长脖子往床头柜上的闹钟上一瞄, 又懒懒地闭上,缩了缩脖子翻个身继续安心地睡了。
此刻, 一楼厨房里时不时地发出噼里啪啦地响声,尤东寻已经煮好清粥炒好小菜还蒸了几个奶黄包,都端出来后,白米粥的清香溢满整个客厅。
尤东寻解下围裙,抬头往楼梯口望过去,几秒后,好看的眉头轻轻地蹙了起来。
小怪兽最近……睡得太多了。
修长的手指没有节奏地敲打着木制餐桌,尤东寻稍稍垂下眼睫, 卷长的眼睫掩去了漆黑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 他怔了怔,突然跟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似的,踩着拖鞋急匆匆地往二楼主卧走去。
结婚前和结婚后两人的生活方式好像互换了一样, 婚前余夏早睡早起,尤东寻赖床到底之余还有浓厚的起床气;而婚后, 明显是尤东寻起早的次数越来越多,醒了睁眼也不会摆着脸表达自己的不高兴。
主卧内窗帘还紧拉着,一片昏暗。
依稀可见的是大床中间隆起的小山包, 枕头上散着余夏飘逸的长发,啪嗒一声床头灯一开,就将黑发染成了橘黄色。
床沿一陷,尤东寻坐在边上,不重不轻地啧了一下,伸手扯了扯被子,又推了推小山包,“阿呆,起床吃早餐。”
完全没有动静,余夏没理他。
尤东寻眯眼,拿出杀手锏,语气平淡却莫名让人听出里面的威胁,“你再睡下去就要睡傻掉了。”此招百试百灵。
果然,继续安静了两分钟后,被窝里的余夏不安分地踢了踢被子,慢慢地从被子里露出脸来,睁着惺忪的眼,埋怨,“今天周末,我想多睡一会儿不行吗?”
软趴趴的带着点祈求意味儿的声音传进尤东寻的耳朵里,就跟通了电一样,滋溜的感受酥麻至全身,他没辙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咬了咬后槽牙还是选择不妥协,“不行,你已经多睡了一个多小时了,赶快起来,粥凉了不好喝。”
“………”余夏也咬牙,干脆抱住尤东寻的腰,埋着脸撒起娇来,听郑安琪说对付男人这一招很好用,她试一试,“嗷,你打我屁股干嘛???”
尤东寻挑眉,眼皮一耷,凉凉地望着在自己怀里撒泼耍赖的余夏,倏地不纠结她起不起床这回事儿了,他抿着唇,浅笑,右手揽着她的肩膀轻拍了两下。
在余夏觉得自己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且得到了安抚,不再作且抬起头笑眯眯地道了句“老公,你真是个好人”之后,尤东寻才缓缓地开口,他也学着她笑,“阿呆,你经期推迟多久了?”
“……………………”
“嗯?”尤东寻微曲着手指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
余夏眨了眨眼,复又蹙眉,“不清楚。”
她对自己的这些压根没那么上心,来了就去买七度空间,没来就没来。
所以,乍一问,她也有点懵。
尤东寻浅浅淡淡地笑了笑,“你每月十号左右来的,风雨无阻地准时,这个月……啧……”他的笑意深了些,扬着眉继续平静地叙述,“今天都二十七号了,卫生间里的姨妈巾你都没动。”
“………”余夏一脸懵逼,微微拧着眉头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
“而且最近你又嗜睡,搞不好……”尤东寻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余夏的肚子,抬手摸了摸下巴,“搞不好你心心念念的接班人正在这里茁壮成长。”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肚皮上,隔着睡衣抚了抚。
话音刚落,余夏的瞌睡虫一下子跑了个精光,她急急忙忙地撑着床坐起来,惺忪的眸子立马睁地老大,她倏地有些迟疑,抿着唇线好半晌,才扒拉住他的胳膊,唔了一声后哆哆嗦嗦地确认,“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尤东寻心里其实是激动地要死,可是也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于是他尽量面上保持着镇定,淡淡道:“就字面上的意思,我家阿呆可能要做妈妈了。”
“……………………”
“所以要起来吃早饭了吗?”
她突然起了身,抓着他的手,跪在床上跳了跳,点头如蒜,“要要要要要要。”
小怪兽知道,万一是真的,可不能饿着自己和肚子里的那块肉。
她跳地激动。
尤东寻却沉了沉脸,“余夏,注意点,别太活蹦乱跳了。”
“噢噢。”闻言,她脑子一转,便知道了其中的弯弯道道,秒变乖。过了一会儿,她又伸出手,眼巴巴地看着尤东寻,“抱我去洗漱。”她就是想享受一下母凭子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待遇。
想了想,又选择得寸进尺,“最好能抱我下去吃早饭,哎哟,我现在可累了。”
尤东寻:“………”
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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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当了一早上的大爷,到最后,二话不说将人抱进后座。
当她是大爷的男人驾着车去了医院。
从检查到出结果的这个过程几乎很漫长。
一直到女护士喊了余夏的名字。
尤东寻这才感觉到有一股真实感从脚底板上升到心脏上,他的所有冷静自持在答案即将揭晓时分崩离析。
他抬起头,木着脸冲护士说了句好,接着深吸了口气,拉着余夏进了办公室。
护士一瞥,见是一对漂亮的且还处在不可置信当中的小年轻,不由地撇撇嘴。
她似乎能够想象到等会儿出现的画面。
办公室内,坐着的是人民医院里最有能力与名气的女医生。
女医生看了检查结果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转着,不多时,停在尤东寻身上。
……这两人的感情不错。
余夏抓着尤东寻的手,发现他的掌心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她垂下眼睫,眼珠子转了转,索性抽出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以示安抚,“稳住。”
尤东寻看向她,温柔一笑。
浅浅的,不易察觉,“噢。”
在医院,走哪儿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女医生挑了挑眉,直接了当地说了检查结果,“怀孕八周,目前宝宝很健康。”
这种结果虽然早已估计到,可还是抵不住最后确定时的兴奋。
尤东寻抬手,摸了摸余夏的后脑勺,余夏则侧过脸,两人相视一笑。他勉强保持住理智,像个牵线木偶似的转过头看向女医生,舔了舔唇珠,认真地开口询问:“孕期有什么是特别注意的吗?”
女医生挑着眉,提了几点。
末了,也不管这对小年轻臊不臊,看了眼手里的资料,淡然道:“你们现在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头三个月尤其要注意在房事上带来的影响,都把这个听进去。”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再健康的身体,怀了孩子都经不住折腾。”
尤东寻:“………”
余夏:“………”
两人齐齐地红了脸,前些天晚上在卧室发生的事儿历历在目。
这样一想,有惊无险。
从医院出来后,天空有一点放晴的迹象。
开车回家的途中,尤东寻将车开得跟乌龟爬似的,慢悠悠慢悠悠的。
尤东寻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在后座是正襟危坐的余夏,她的双手交叠着抚在肚皮上,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着光。
她在想,肚子里的宝宝长得像谁。
她还担心,万一随了她一样笨要怎么办。
“尤东寻。”她忍不住喊他。
“嗯。”他一直都是应着。
余夏难掩她心中的窃喜,歪了歪脑袋,咧嘴一笑:“我要给你生孩子了呢。”
尤东寻点点头,恰好路口红灯,他转过头抿着唇,“接下来八个月辛苦老婆了。”
“不辛苦。”她喜滋滋,“对了,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突然扒拉在车座上,一本正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