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情况的放学别走!橙子名花有主了!站定白橙颜色夫妇不动摇!]
[最近都没太看见白应寒,不是他俩分手了吧?]
然后还就真有文章分析她跟白应寒最近没有互动,像是瞬间分手又跟谭景之好了。前后不到三个月,都三个帅哥了,好多人看完之后,直呼贵圈真乱。
程梓月咬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捏着拳头拿着手机糊到谭景之面前:“真想掐死你!”
谭景之正对着川菜流哈喇子呢,抬头一脸无辜:“我怎么了?我多仗义啊!你说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明显给你澄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那群过分解读的,让他们原地爆炸得了。”
配角那边这会儿也完事儿了,盛敏拉着杭珊跑过来凑热闹,拉程梓月咔嚓咔嚓照了好几张相,还转头跟杭珊阴阳怪气地说:“论抱大腿,我就服景之。说这个趋炎附势说那个见利忘义,其实自己抱得比谁都凶。这是放屁瞅别人,就是你放的!”
盛敏还记着仇,对他一通损。谭景之不稀罕理她,连眼皮都没抬。
这时候,王莹正在那边询问下个月报账的事儿,一路问过来,也插嘴:“景之,你挺奇怪的。之前不是还跟梓月势同水火,怎么现在反过来又帮她说话了?梓月也是,你到底是跟谁在一块啊?天天关注你的新闻,姐姐都糊涂了。你不是跟白副总在一块么?一会儿凑合秦一哥,一会儿又凑合谭一哥,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男神收割机啊。”
说完,她就转过身去,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感慨:“哎呀,学坏容易学好难,这锅汤进了一颗老鼠屎,一个个都臭了。”
程梓月冷着脸,气得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套王八拳:还关注我的新闻?我的新闻都你搞出来的。谭景之说得对,你咋不原地爆炸呢?!
结果她这念头才一闪而过,盛敏就冲出去了,一把揪住王莹的头发:“你说谁是老鼠屎呢?”
程梓月都吓尿了:这姑娘战斗力也忒强了!
王莹也吓傻了,让她拽得直接仰面摔地上了。旁边的工作人员见状都要跑过来劝架。结果盛敏大喝一声:“我看谁敢帮这智障!”
他俩最近撕逼厉害,大家闻言果然都不敢靠近了。俩人就在地上扯上了,互相谩骂扯头发。
这时,上午跟着谭景之那四个小哥过来了,俩人一个一下就给拉开了。
程梓月都惊呆了。
“都别拍了!”秦颂远反应最快,走到围观群众旁边让他们收手机:“视频都删了,别往外瞎说。”
制片主任跟郑启石也赶过来了,指着一票吃瓜群众说:“颂远说得对,把照片视频都删了,让我发现谁公布出去,立马开除。剧组有摩擦很正常,俩姑娘推搡起来也没受什么伤,拍什么拍?怎么没个人上去劝劝?”
吃瓜群众立马散场了。
郑启石也崩溃了:“哎呦,怎么会有脾气这么好的艺人啊?真是又沉得住气又友好,一片和谐盛景!咱们剧组啊,真是给和谐社会做出很大贡献。”
当天,王莹就再没在片场出现。
直到晚上,微博爆出头条:王莹身陷暴力事件,疑遭《后宫》主角痛打。
里头的视频模糊不清,但能辨认,先动手的是盛敏,后头站着程梓月、谭景之跟秦颂远,没有一个人上去拉架。
好了,王莹的微博真的原地爆炸了。
她并没发什么官方声明,也没有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只有某个网友站出来写了一篇文章:“九零后艺人抱团群殴,涉世未深为挡箭牌?”
文章以王莹朋友的身份写的,字字血泪,她之前泼脏水的事儿一字没提,倒说她替演员着想买闷烧杯引起争议,最后因为三个年轻演员抱团,挨了一顿臭揍。文章里还写,王莹最近“情绪很不好”“因为形象缘故不能露面”,字字都影射她身心受到重创。
而抱团这仨人,程梓月,谭景之,盛敏。
程梓月也是呵呵了:重创?一共扯了不到十秒钟的头发,这么炒作真的好吗?如果真是受了伤,直接去衙门告盛敏不就完了,躲起来等伤好了还怎么鉴定?况且——就因为她没给写歌儿,就非得拉着她一块下水?这里有她什么事儿?
再看她就明白了:王莹不去鉴定,正好扯到什么官官相护的敏感话题。爆料人声称,盛敏爸爸身居高位,肯定能把这件事压下来,正义是得不到声张的。一个盛敏仗势欺人,程梓月谭景之狐假虎威,罪大恶极!
脑补够了吗亲?
程梓月静下心来想了想事情前因后果:王莹今天明显是故意在挑衅。尤其盛敏跟谭景之早有矛盾。她当着谭景之的面损盛敏,盛敏自然会更愤怒。王莹肯定是一早就想好了勾搭盛敏来打她,这一下子舆论就都偏向她了。
真高啊。
程梓月思来想去,既然已经掉到这泥潭子里了,就不能再按兵不动了。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跟白应姝那边也没法交代。她当机立断,让于雪联系田芃,找个附近的专业团队来:继续录歌。只是这次不能再损得那么含蓄了。这件事前前后后,写个话本子都行了。
然而事情闹得那么大,她比较担心站在王莹身后头的大佬会不会出面跟艺程那边谈。如果这歌儿写出来,到了司天美那不能通过,不让发,又该怎么办?如果白应姝不愿意跟合作伙伴闹翻,让她跟盛敏公开道歉,不就永远也洗不清了?
正纠结着,白木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程梓月再三肯定自己没受伤,才把这个问题告诉了他,想让他帮忙打听一下白应姝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谁知白木头拿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程姑娘,你想唱什么尽管唱。给王莹撑腰的那个男的,我已经搞定了。他正跟他公司递辞呈呢。”
第55章 行侠仗义
程梓月听他这么说,差点没给跪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递辞呈?王莹身后的大佬要辞职不干?为什么?”
白木头的语气却稀松平常:“亏心事儿做得太多呗。”
如此轻描淡写,程梓月想了一秒钟,就明白了:“白大侠,是不是你又用特殊手段行侠仗义来着?”
“那个。”白木头干咳了两声,说:“程姑娘,你就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绝不会给你找麻烦的。如果这点事儿都不能替你摆平,哪还配跟你在一块?”
程梓月听得心头热热乎乎的,小声说:“我也不是为了这个才……”
话说一半,于雪跑过来了,说田芃那边已经给联系好了,正好晚上她不出夜景,就能去录音棚录歌儿了,乐器也都买齐了给她放在酒店了。
白木头那边听见她在忙,也不缠着她多说,交代了两句就挂了。
程梓月这一半天已经把词曲谱得差不多,散场之后吃了杭珊给的俩素包子,就匆匆回酒店拿了乐器卸了妆,又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录音棚。
田芃给联系的这个团队非常专业,环境跟硬件配置丝毫不亚于他在帝都那个录音棚。不过制作团队的人见了程梓月,才真是开了眼界了:眼见着就快入冬,外头天气特别冷。她穿着一件到小腿的黑色大衣,长发在头顶松松散散一束,脸上丝毫不施粉黛,看起来相当随意。可她的脸偏生长得特别精致,那种清水芙蓉的样貌丝毫不输她平日浓妆艳抹的模样。
她进录音棚的时候,手里拎着两个盒子,大的那个跟吉他差不多大,但是形状跟吉他完全不一样。小的那个很小,似个铅笔盒似的。她身后保安也一身黑,手里搬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
程梓月跟每个人点头握手,嘴里没说只言片语,就很豪爽地脱了外套,叫助理把盒子都打开。她里头穿的是一件抹袖水色旗袍,上头绣有祥云图案的暗纹,立领盘纽中玉颈修长白皙,将整个人的气质都提亮了。
而那三个盒子,分别装着铜板、三弦和一面高架书鼓。于雪一边跟黑衣小哥把东西拿进录音室支好,一边跟录音师说了说程梓月自己的安排。
这般的专业,直接令在场的人目瞪口呆:这真是个演员吗?演宫斗剧的?咋看起来像说京东大鼓的?
趁其他人摆弄乐器的功夫,程梓月坐在一个灯光比较亮的地方,自己上起了妆来。她原先在茶馆里说书,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当得上“先生”二字。因此她一般会选择束个干净利落的发髻,只留些碎发在耳侧,穿男式的长袍,上妆也会刻意把自己的棱角勾勒得刚硬一些,这样才担得起话本子里那一个个荡气回肠的故事。
先前演戏都有固定的妆容,固定的化妆师,她没得选。这次不一样,早有备而来,自然轻车熟路。
现代的化妆品用起来比她原先的那些顺手太多。即使是路边最劣质的,较于她原先使的胭脂水粉也方便不少。她几乎是用一支眉笔就把眼睛眉毛全搞定了。等录音师那边都准备完了,她的妆也化好了。
等她往录音室里一站,左手拿了铜板右手捻起鼓槌来,在录音师示意之后开了腔,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然后,他们直接都变成了程梓月的脑残粉:这一身攻气十足霸气侧漏的,可真是个女中豪杰。
她这首歌是选了类似弦书的形式,有点像流传到现在的西河大鼓,但很多唱腔都是即便老艺术家也应闻所未闻的。表演的时候需要打鼓打板唱词,旁边应该还有一位弦师配乐。但现在找不到弦师了,她也懒得去跟个拉三弦的再交流,索性自己先录一遍歌儿,再自己做弦师录一遍伴奏。
这个团队的老大跟田芃渊源颇深,来电话说有急活儿的时候,大家伙儿都很不愿意半夜来加班。
好说歹说说是现在当红的女明星要录歌儿,他们就都以为是那种不好好演戏非得玩票唱主题曲的半吊子演员,唱的不行全靠后期,于是说如果有伴奏,做一首歌也至少得一个礼拜。
后来大家知道了是程梓月,那个前几天刚自弹自唱的新星,都兴奋起来了:哪用俩礼拜啊,三天就好。程梓月唱功没的说,创作也是一流,他们当然愿意快点交样。
但现在程梓月在录音室里录上了,所有人再次改变了想法:这歌儿,加班加点当天就要给程小姐弄出来!
程梓月是十二点多离开录音室的。转天一早不到七点,她就收到了那边送来的光盘。拎了个电脑听了听,效果特别好,连画面拍摄都把她拍漂亮了好多。她要来电子版,让于雪加密发给了司天美。
就在等信儿的时候,程梓月在微博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关于xx同志任免职的通知”红头文件下来了。盛敏的爸爸果然被调任了,说是架到了党口一个有职无权的位置上。
程梓月不太懂底下评论说的党口、行政口、业务口,却懂有职无权是个什么意思。她搜了一下盛敏爸爸的名字,搜出来的都是各种主流媒体的新闻,还都是不允许评论的。只有中间有个网友写的头条文章,还只是提了盛敏爸爸一句,实则是细扒盛敏的料的。
这篇文章的发布时间很玄妙。红头文件那则新闻一下来没十分钟,就有了这篇文章,看起来是知情人士的蓄谋已久。而内容嘛,程梓月熟得不能再熟了:全是上次王莹找她写歌儿时抖落的盛敏的那些黑历史。
文章里的措辞很尖锐,几乎刀刀见血,且有实锤。盛敏的男友、助理、经纪人的各种微博、访谈全被做成证据收录一处。加上一笔带过的盛敏爸爸的事儿,底下一大票网友大呼痛快。
大家的印象还停留在盛敏动手打王莹的这件事儿上,之前什么吃回扣买闷烧杯的事儿早已经抛到脑后了。况且大家对官二代这种身份本来就有仇视感,当官的一定不是好人,这种观念在大众心里早已根深蒂固了。所以一看底下热评,不仅全是喊好的,语言更是无比激进。
[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撕逼说撕逼,打人什么鬼?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封杀]
[她爹已经被调任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接受调查。到时候直接从官二代变成贪二代,想想就酸爽!]
[喜大普奔!这种奇葩不扒个光留着过年吗?mdzz]
[调任不是免职,估计近期不会接受调查,不然也不会调任。不过势力小了好多,也是大快人心。]
饶是程梓月快练就一颗钢铁心脏了,看到这些也不免有些同情盛敏。她忽然很感激晋小江,教会她沉默是金这个道理。有时人太容易被眼睛看到的表象所蒙骗,继而用语言去伤害其他人。普通人之间是这样,娱乐圈更是如此。一件事情从爆发到平息,也许只是一两天内的事情。可就这一两天,对艺人的伤害却是难以想象的。但真等水落石出之日,风波早已平息,没有人再去关注真相了。
程梓月心里有颇多感慨,拾掇了一下去了片场。
上下午全是女人戏,都是内景拍起来也比较轻松。程梓月坐在那上妆,没一会儿盛敏也来了,眼圈红红的。
盛敏刚落座,化妆师东西还没拿起来,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就跟化妆师说了对不起,很小声音去外面接听了。
程梓月觉着很是稀奇。之前这位大小姐讲什么电话都从不回避,不管跟男朋友腻腻歪歪也好,跟家里人大发脾气也罢,从来不会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可出了这事儿之后,居然学会说对不起了。
没过一会儿,盛敏就进来了,一推门径直走到程梓月身边,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程梓月一直跟个糙汉子一样,头一次看见这阵仗,也慌了,赶紧拿了纸巾给她抹眼泪儿。结果盛敏一伸手就把她给抱住了,窝在她脖颈哇哇地哭:“梓月——”
程梓月瞥了一眼余额,好不容易都快到150了,心都快碎了。
这时候沉默是金也不管用了。程梓月在她后背拍了拍,说:“没事儿啊,别哭别哭。”
“梓月,你说他们是不是知道我爸被人害了,才都欺负我……”盛敏说话都口齿不清了,一直重复着“落井下石,落井下石”。
程梓月一边排着她后背,一边担心她哈喇子流到自己的戏服上,还得赔剧组钱。
过了会儿,她终于平静下来了。程梓月叹了口气,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叫于雪过来把那支录音笔掏了出来,递给盛敏:“自己好好努力,认清身边人。”
盛敏还委屈着,哭得满脸通红,抬头看了看她,一边抹眼泪儿一边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这时,司天美的电话打了过来。程梓月扭了个身接了起来。
“梓月,歌儿写得不错。我跟白总正商量着怎么发个声明呢,有你这个,声明就能免了。”
这些日子在剧组跟各种人打交道,程梓月乍一听见司天美这炒豆子一样的语速,顿感亲切。
她低声问:“何时发?”
“明天早上吧。”司天美沉默了一下,说:“我跟白总再商量商量其他的。你把账号密码告诉小于,什么时候发我给她电话。你安心拍戏。”
程梓月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但卷进这事儿里头,也是给公司添了不少麻烦,于是诚恳道:“对不起天美姐,又惹麻烦了。”
“没事儿,这里头前因后果我听于雪说得差不多了。王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多想了,好好拍戏。”又交代了两句,司天美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