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皇贵妃不仅丝毫不惧,还出手就将所有的妃嫔们都给震住了。至少这段时日里,那些人就是心里面有什么小九九,也不敢轻易动手了。”
说着慧太嫔面色淡淡的道:“怎么样了,雪小姐情况如何?”
从前的双冰,如今的大双低声回道:“主子,小双正在照顾雪小姐。虽然已经退了热,但是却还是没能醒过来。”
闻言慧太嫔皱着眉道:“让太医再跑一趟,雾必让她快点醒过来。”
大双连忙应是。
慧太嫔拿着手中的东西,沉思了起来,她心中的那一点念想,让她整日里都有些不得安宁。她是又害怕又兴奋,此事若是成了,她便能摆脱眼下这没有奔头的日子。
不过,若是败了,等着她的也不过是一死。虽然害怕,但是她却也不愿意此生这样苦熬下去,到是愿意博一把。
但是此事太过惊骇,身边的人多是向着莫府家,大约是不会站在她一边的。所以,此事她得小心谋算,决不能露出蛛丝马迹来。
今天启元帝到凤阳宫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他一进来便不停的打量着元歌,然后戏谑的道:“今天皇贵妃娘娘好威风,朕今日这样晚,莫不是要赏朕一顿板子吃?”
元歌撇嘴道:“臣妾打了皇上的芳华,皇上不生臣妾的气,臣妾便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赏皇上板子呢?”
启元帝声音低沉的笑了起来,点点元歌道:“那些人任你处置便是,朕怎么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对朕的福乐儿生气呢?”
“皇上真的没有生气便好。”
自从上次启元帝言明,私下里不用多礼后,元歌便随意多了。此时她也不管站在那里的启元帝,挥退伺候的人后,便自己往里走去了。
今天已经不早了,若不是启元帝发话晚上会来,这个时辰她都已经就寝了,怎么还会在这里等着?
启元帝也不生气,满脸含笑的跟了进去,开口道:“福乐儿,夜已经深了也该安寝了。只是朕还没有洗漱呢,不如福乐儿来帮朕?”
又来了!
元歌心里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简直想将端着笑脸的启元帝给哄出去。这些日子来,启元帝总是支使着她做这样的事,就算她故意捣乱,他也总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皇上,当真要让臣妾伺候您沐浴洗漱?”元歌挑眉道。
“当真。”启元帝笑容不变的道。
一刻钟后,启元帝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元歌挽着袖子给启元帝抹上澡豆,拿着布巾便发力在他的背上搓了起来。
搓完后背搓前胸,搓完上边搓下边。
被搓的红通通的启元帝,一脸僵笑着拦住了元歌。虽然他能忍身上的痛,可是子孙根何其重要,就不能让她来了。
同样累的满身汗的元歌,有些气喘吁吁的道:“怎么了?皇上不是想让臣妾伺候你沐浴么?”
启元帝忍着身上一阵阵的刺痛,声音有些僵硬的道:“福乐儿累成这样,朕心疼极了,还是朕自己来吧!”
此时元歌身上的寝衣,已经被汗和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启元帝见了,有些不怀好意的道:“刚刚福乐儿帮了朕,现在也该轮到朕帮福乐儿了。”
元歌听了一皱眉刚想拒绝,就被从浴桶里站起来的启元帝,给一把捞到桶里去,瞬间浑身便都湿透了。气的她一抹脸上的水,狠狠拧了拧启元帝胸前鲜红色的突起。
启元帝痛的轻嘶了一声,连忙将元歌的手握住,而元歌怎么会轻易就范?
柳嬷嬷带着人进来收拾的时候,瞧着一地的水,眉不由轻轻抽了一下。这可真有够能闹的,虽然是夏天,就不怕着凉了?
事实上要不是启元帝,担心元歌的身子骨弱,大约还要在浴桶里胡闹一番。
等人都退出去后,床上的启元帝搂着怀里的人,一脸满足的笑道:“幸好朕将猫爪子给剪了,不然今天朕怕是要受皮肉之苦了。”
元歌阖着眼,根本不想搭理宛如吃错了药一样的启元帝。心里面则将启元帝,给捅了一百遍。忍一忍,再忍一忍,很快元凤元凰就会出嫁了。
启元帝搂着光溜溜的元歌,不一会儿就心猿意马了起来。元歌察觉到启元帝的炙热,闭着眼睛就道:“皇上,臣妾累极了,怕是伺候不好皇上。”
闻言启元帝有些讪讪的,半晌后道:“朕不用伺候,朕就是在想这样入睡,夜里你若是踢被子,怕是会着凉。”
刚刚俩人胡闹过后,启元帝便赤条条的,抱着光溜溜的元歌到了床上,用薄被将俩人都裹了起来。所以此时,被子下的俩人,是完全坦诚相对的。
元歌此时懒懒的,并不想再和启元缠绵,因此便打算起身,去找衣物穿上。不过刚想起身,便被启元帝按住了。
“还是朕来吧。”启元帝也不想叫人进来伺候,他知道元歌想做什么,便用被子将她裹了严实,自己赤条条的起来了。
元歌眯眼去看,只见启元帝光果结实的腰背,下方便是挺翘紧实的臀部,然后就是瘦长笔直的腿。平心而论,启元帝的身板挺养眼的。
就算她没有见过其他男人的身体,也知道启元帝这样的身体,就算不提其尊贵的身份,在男子中也是佼佼者。
启元帝本是无所谓赤果着身体的,但是身后那灼灼的目光,却让他升起一般尴尬来。他有些恼怒的回头瞪了一眼,虽然俩人的关系不比寻常,可是哪个姑娘,会像她这样一点也不羞涩,直盯着男人的身子打量个没停的?
被瞪的元歌撇撇嘴,面无表情的收回的视线,好像刚刚只是在欣赏草木似的普通。
启元帝翻出来衣物,快手快脚的给自己套上,便拿着一套桃红色的寝衣,还有一件湖绿色的小衣亵裤走了回来。
“福乐儿穿这颜色,一定显的更加娇俏。”启元帝拿着衣物,站在床边笑盈盈的道。
元歌裹着被子坐起身,伸手去接那衣物,却被启元帝的手给避开了。她不耐的看了一眼,不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启元帝舔了舔嘴唇道:“福乐儿不是说累么,那不如由朕来为你着衣吧。”刚刚一点也不知收敛的看着他,这下该轮到他了。
他还以为再怎么样,面对这样的事,他的福乐儿也该羞涩一番的。哪知她听了他的话,却立刻将被子掀开,大大咧咧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启元帝的眼前,一身雪白凝脂的肌肤,嫩的像是刚出生的小羊羔。更要命的是,帐幔中挂着的珊瑚珠,那微微的红光投在那晶莹白嫩的肌肤上,透中一股别样的诱惑。
伫立在床边的启元帝,觉得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而且还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皇上不是说了,要为臣妾着衣的么?”元歌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道:“难道是后悔了?”
“不,不是。”启元帝竟有些局促的道:“朕不过是,是想你这样,会会着凉的。”说完便被一边的薄被,将站在床沿边的元歌,给裹了个严实。
“着凉?”元歌不怀好意的道:“这样热的天,一时半会儿的,是没有关系的。再说了,这样裹着,皇上要怎样给臣妾着衣呢?”
眼前没了冲击启元帝视觉的存在,他整个人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他有些没有好气的道:“不是说累了么,再胡闹招惹朕的话,后果自负啊。”
说着微微掀开被角,快速的探手进去,然后仗着手长,弯腰将先将小衣上的系绳系好。再拍拍元歌示意她的肢抬起,亵裤便很快穿好了。
然后寝衣便简单了。
元歌看着启元帝,可算的上是熟练的手法,随口道:“皇上果然是皇上,连第一次为女子着衣,也能如此娴熟。”
闻言启元帝的手便是一僵,因为他想来,上回她昏迷的时候,他就已经亲手为她穿过衣了。
第150章 记忆
“怎么了?”启元帝突如其来的停顿,让元歌好些好奇的问道。
“咳。”浑身都不自在的启元帝,清了清嗓子道:“无事。”难道他要说那次,他给她换了他的中衣,柳嬷嬷等人来照看她时,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吗?
虽然他并不介意给她换衣,但是让人知道了,他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启元帝躺下后,搂着怀里的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觉得一颗烦躁了一天的心,终于沉淀了下来。
元歌正在心中默念千字文,突然听见启元帝的声音,他似是有些忐忑的问道:“福乐儿,你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特别想要的东西?
也许是此时她的心情好,想到的并不是想要启元帝命,或是自己彻底的死去,而是想着若是能够出宫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就好。
“为什么皇上会突然问起这个?”元歌闭着眼,语气平静的问道。
启元帝心情颇好的道:“朕得知你八月初九的生辰,已经着人正在准备生辰宴了。这是福乐儿进宫来,过的第一个生辰,朕希望能让你开心一些。”
他打探过的,因为元歌出生的那一天,生母便去了,因此其生辰从来没有大办过。十几年里先是年幼,生辰自然不会大办,而后来她便自己要求不肯大办。
所以,启元帝想为她办一个生辰宴,还要在生辰宴上,让她成为整个大武最尊贵的女人。让所有人,都艳羡于她。
听到启元帝这样说,元歌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生辰确实就快要到了。她一边回想着几世里的生辰,一边勾了勾嘴角淡声道:“皇上是要送臣妾生辰礼?这样的话,臣妾想出宫去看看。”离开这重重宫门,被围起来的地方。
她几世,都没能够逃脱的地方。
元歌并不觉得自己的愿望能够得到满足,但是无所谓,她只是想说出来而已。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想忘记几世里所有的记忆,成为最初的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如今她芳华还在,但是却又早就已经逝去了。
启元帝听了,却会错了意,轻轻拧了拧她的鼻子,好笑的道:“就这么想回府探亲?这些日子以来,天天就为了这事磨朕。”
他呵呵的笑道:“那朕就准了你吧,不过你俩个姐姐要一同出嫁,相府一定是忙的不可开交,那天你去了坐坐便回宫吧。”
等到那时,她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出宫在外还是有一定危险的。所以还是略待一待,就回宫的好。
启元帝说完后,等着怀里的人露出惊喜的笑容,但是怀里的人却一脸的茫然,好像不敢相信,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怎么了?这是欢喜的傻了?”他抚了抚她的侧脸,有些好笑的说道。
元歌当然不是欢喜傻了,其实刚刚启元帝答应她,准许她出宫探亲的事,她都根本没有听到耳中。因为,就在刚刚,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几世里头一年进宫的生辰,是怎么过的。
虽然她的记忆已经混乱不堪,但是只是混乱而已,并不是遗忘。一件事情就算记不清楚,但是另几世里发生同样的事,却不会都记不住。
结果,就在刚刚,无论她怎么想,几世里头一年进宫后的生辰,却一点记忆都没有。而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单单这一年里,她生辰那一天发生的事,她完全没有印象。就好像,她头一年进宫,从来没有过生辰似的。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头一年里,甚至不需要她自己为自己准备生辰宴。启元帝为了表示出她的特别,当然会着人为她准备生辰宴。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
怀中人的忽然身体发冷似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启元帝心下一惊,立刻伸手探额,结果就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福乐儿,福乐儿,你这是怎么了?”启元帝连忙翻身坐起来,抱着元歌轻轻的晃了晃。见她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心里面直发慌。
“来人,请付御医!”
元歌想开口阻止,但是显然她的身体,比她以为的要反应严重多了。竟然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来,她不过费力的睁开眼睛,短短的时间里,浑身的冷汗就将寝衣给打湿了。
启元帝搂着怀里人越来越凉的身子,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恐慌给包围住了。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道:“福乐儿,是哪里难受吗?”
“不要怕,御医很就来了,马上就会没事。”
出了一身的冷汗,元歌僵硬的身子反而缓了下来,不再像是被梦魇住了似的,紧紧绷着不能控制。
见元歌脸上的血色退去只剩苍白,再看那副脱力的模样,启元帝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紧紧的握在了心里,忐忑难安。
付御医进来就被免了请安的礼,等他开始把脉的时候,才发现皇上坐在床边,依然将皇贵妃搂在怀里,并没有打算要放开的样子。
他从前为先后诊治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明明只是小病小痛,先帝却抱着先后不肯放手,要他这样把脉。
嗯,他已经习惯了。
付御医把过脉后,沉思了会有些奇怪的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看脉像,皇贵妃娘娘像是被什么事给惊到了?”
被惊到了?
启元帝低头看向元歌,一脸担心的开口道:“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此前朕不过与她闲聊而已。”
这就奇怪了。
付御医摸着胡子想了会,无奈的道:“从脉像上来看,娘娘确实是受到了惊吓无疑。但是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老臣也无从得知是怎么回事了。”
启元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一冷,他朝付御医道:“去开安神静气的药方来,而以后付御医每日都要来一趟凤阳宫,为皇贵妃把脉调养。”
“......老臣遵旨。”付御医心里复杂,便是皇上的身体,也没有每一日都要把脉呢。而是每三日,才请一次平安脉。
以后啊,这皇贵妃比皇上还要金贵了。
付御医退下去后,启元帝让人送了热水进来,便就将伺候的人都给迸退了。他将元歌擦拭了一翻后,自己熟门熟路的,重新拿了一套寝衣并小衣亵裤来,轻手轻脚的为元歌换上了。
一边换他一边道:“福乐儿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怕,朕是真龙天子,一切妖魔鬼怪都不得近身。所以,你放心,无论是看到了什么,也全都是假的。”
缓过来的元歌有些听不懂启元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想知道,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接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那轻轻的呼吸声,启元帝脸上慢慢结起了一层寒冰来。刚刚明明好好的,在他怀中的人却莫名受到了惊吓,这叫他想起了横死的南嬷嬷和被烧死的宫女。莫不是她刚刚看到了什么,才会被吓的浑身冒冷汗?
鬼神之事向来虚无飘渺,启元帝心中这样想着,然后定定的看了眼床上的人,接着转身走到窗边敲了三下。
“来人,去寻清宫一趟,让国师来见朕。”
白司阳到了凤阳宫,一见到启元帝,便听到他开口就问:“上次朕交给你的骨灰,你可化解了她们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