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封齐最近总是显得特别暴躁，看谁都不顺眼。
当然外面那些人是不太清楚的，甚至就连公司里有些高层，企划书被扔出去，也只是认为是自己不争气，并不会怀疑到自家boss头上。
只有跟封齐整天如影相随的金然知道，封齐最近的情绪很不好，而且持续时间还挺长的了。
“总之办成了，然后把这视频给楚瑜工作室，不要让她知道是我给的。”
封齐说这话的时候，语速非常快，似乎是觉得丢人。
“哈哈哈。”金然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始狂笑。
“厉害了我的boss，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做好事不留名呢。你要是想追她，就要让她知道你对她是最好的，什么事儿都不告诉她，她能知道你这号人物吗？”金然边笑边说：“啧啧，刚刚嘲笑我快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老司机，但是现在看来，分明是纯情boy啊。”
封齐的脸色阴沉，真是不想跟他说话。
“你这个月的奖金是不想要了。”
金然爽快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用棉花堵住了嗓子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谁告诉你我要追她了？我不追她，绝不！就当我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照顾她，再多一句废话，奖金减半！”封齐压低了嗓音，尽量用一种冷酷无情的声音说话，说完之后她就直接挂断了。
金然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笑得不能自已。
“我不追她，绝不！噗——”他还冷着脸，压低了嗓音学了一下老板当时的口气：“这种flag都敢立，等着打脸的时候！”
封齐挂了电话之后，觉得自己现在有些不对劲，思考问题似乎比较困难，心情也很复杂。
外加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对，总觉得脸色微红，耳朵都开始发热。
他拿出手机调成了照相的模式，结果就看到镜头里的自己，双眼无神，薄唇轻抿，还是平时那副高冷范儿的总裁模样。
只不过他一侧头，就露出泛红的耳朵尖，这也让他脸上那份严肃和正经感荡然无存。
封齐有些不由轻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尖。
肯定是金然太不要脸了，竟然要他听完一场活春宫，所以他才会如此不正常。
封齐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怪罪在金然身上了，直接心安理得地去洗洗睡了。
***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也不知道是谁，就看准了你。说不定就有之前面试时候看见的竞争对手。啧。”
李越接到夏菡的电话时，语气不容乐观，他也被吵得烦了。
这都临近半夜了，一个个还不睡觉，如此有奋战的精神，他这个夏菡的经纪人都已经困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人啊，真是气死我了，要是被我抓到了，我一定要他们好看！”夏菡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则在飞快地翻阅着营销号发的微博。
“现在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也找营销号带节奏。不过那天我们跟Mike吃饭的事情，究竟被谁知道了，就属这张照片拍得最清楚。待会儿去那家店里面问问，肯定有什么异常的。”
李越轻声安抚她，但是夏菡并没有放下心来，相反她看着网上这些依然在纠结她这个代言名额的事情，甚至大部分人都用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来评论。
——就算夏菡不是那种随处勾搭男人的人，之前的营销号也有误导的嫌疑，但是夏菡抢走别人风头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上一次跟秦雨柔争抢最佳女主角，最近被爆出跟某位小花旦抢杂志封面，还有现在的这个Elsa广告代言。别跟我说她是靠自己的本事儿，那两次原本定的可都是别人，临到最后才换成她。还有这一次都有大花旦出现，夏菡算什么？
——娱乐圈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存在，夏菡的演技难道没有秦雨柔好吗？《公主难为》当时八项提名，被封为最近几年最好看的良心剧，她拿个女主角怎么了？再说杂志封面，你当《Ecol》是傻子吗？光凭主编跟夏菡的关系好，就会替换掉封面人选？夏菡当杂志封面的那期销量爆好，她脚腕上戴的那根脚链卖到脱销。事实摆在眼前，你们不相信，却只是相信人云亦云，因为你们办不到，所以就认为夏菡也办不到？放你妈的狗屁！
——夏菡表现地究竟有多好，我们用数据说话。从《公主难为》开播第一集 起，收视率全国第一，到结束为止，第一的宝座从来没有丢过，无论期间有多少宣传流弊的剧，到了明珠公主面前都得跪下。夏菡优秀的表演毋庸置疑，就连郑导都夸，说她把明珠公主演活了，还有那么多的剧评，豆瓣上面那么高的分数。至于时尚杂志封面，呵呵，夏菡五大封面已经上了三个，每一个的销量都很好，她佩戴的首饰卖得也很好。说句不怕撕逼的话，哪家觉得自家真主在这次Elsa代言上面委屈了，来贴数据跟夏菡比一比啊。她凭什么就不能代言了！
整体分成两方势力对垒，一边当然是抹黑她，说她各种靠关系走后门，之前的奖项、时尚资源，再到现在的代言，都是依靠后台拿到的。
另一方当然是褒扬她的，说她是凭实力拿下的这一切，其他污蔑她的人就是嫉妒。
夏菡越看越头疼，她都恨不得冲上去跟人家撕逼了。
她虽然长着一张能够走后台的脸，但是却没有一颗走后台的心啊，她根本就不屑于依靠人情才能得到的东西啊。
“越越，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拿到代言怎么了？其他小花旦拿到什么好代言，也没见撕成这个样子啊。闹得人尽皆知，我就想安静地把广告拍完，钱拿到手，然后化妆品拖回家就行了啊！”
夏菡抱着手机大倒苦水，整张脸都愁得皱在了一起。
正文 226 新的转机
“正常，同时期的人哪有不竞争的，抢资源抢剧本，甚至还抢金主。这些你不都经历过吗？就算当初在MN的时候，公司的团队也曾为了你踩过别的小花旦，只是没有通知你罢了。”李越低声安抚她。
“不过说实话，一般小花旦抢资源，在圈内人知道也就罢了。你这把时尚资源撕到微博上面的，还是比较少见。一般论坛贴一贴就算了，只有在抢电视剧角色的时候，才会被大众关注。毕竟好多人都不太关注时尚。”
他话锋一转，看着越撕越厉害的微博，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些网友们还真是闲得慌，一个比一个用词犀利，甚至还有人直接叫嚣着要夏菡或者E家旗下的人出来说话。
网友们撕逼的时候，艺人顶多回复一两次就够了，毕竟是公众人物，有些炙手可热的小花旦和小鲜肉们，一个月要被各种方式提到或者撕逼。
如果每一次都要艺人亲自现身解释的话，那么艺人的微博直接不用干别的了，都是跟网友们吵架好了。
这明显不合规矩，有黑子们来撕的话，那就自然动员粉丝们前去迎战。
粉丝之间的战争，由粉丝解决最好，当然艺人的团队要把这部分的战争保持在可控范围之内，否则到时候撕得过头了，出了什么事情，那时候又得粉丝行为，偶像买单了。
“我怎么知道，应该是这次E家的形象大使太过吃香了吧。好多人都想拿到这个，而本来楚瑜同一起跑线上的竞争对手，因为我先拿到了Elsa的广告代言，好像身上多了一个筹码，所以他们就枪打出头鸟，一定要把我按下去才行。最后把一盆盆脏水都往我头上泼，弄到E家整个厌烦我，形象代言人不会考虑我，甚至连广告代言都想着要收回去，那么他们就成功了啊。”
夏菡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虽然明知道李越看不见，但是她心底的火气还是无法消除。
她现在很想爆发，抓住那个背地里抹黑她的小兔崽子，狠狠地揍一顿。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太高兴了，有一种我家的小智障终于长脑子的感觉！”李越轻哼了一声，略显浮夸地说道。
“滚。”夏菡只送给他一个字。
“等会儿，斐济那边发来消息了，我看一看你先别挂，看到时候有什么地方需要你配合的。”李越边说边用手机点开了QQ消息。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家店已经找过了，服务生都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倒是有人说有位客人好像不对劲，啧！”李越皱了皱眉头。
吃自助餐的时候，店内的环境优雅而安静，所以当时他们就找了个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下，并没有在意到哪位客人不对劲。
而且他们只是吃饭而已，又没有做出什么苟且之事，也没必要小心翼翼地躲起来。
倒是不知道这位偷偷拍照的人究竟是谁，竟然用这种方法。
“这世上还真有好多跟拍的变态，连记者都没拍到我们跟Mike吃饭，这位顾客当真是比狗仔的鼻子还要灵敏。”夏菡轻哧了一声。
“等等，有转机了。”李越忽然高呼了一声。
“什么转机？”
“Elsa那边主动联系工作室，说是愿意发一下你面试的舞蹈视频，如果我们这边同意的话，就让网友们一起看看，你究竟为什么能通过。”李越拍了拍大腿，脸上的表情十分兴奋。
“Elsa可是出了名的高冷，谁的账都不买啊，不少人说过他家薄情寡义。只要合作的艺人出现什么黑点，基本上是立刻解约的，也很少见她家替谁说过话，现在主动来联系，明显是看好你啊。”他显得特别激动。
“我都忘了问，你那天面试跳得究竟是什么舞，让他们家愿意下这么大的血本替你澄清，还拿出视频这种东西。你要知道Elsa这么做，可并不讨喜，很有可能得罪其他参加面试的女艺人啊……”
李越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夏菡却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她就是觉得今天她的运气特别好。
每次当有人来黑她的时候，就有人替她澄清，之前那几张照片也是有粉丝主动私戳了工作室的微博，然后一一发给他们的。
才有了这样的反击，现在黑她是靠后台才拿到的代言，因为说不清楚，他们也不知道其他艺人的面试情况如何，也没有个实况转播，怎么可能让人来评判。
就连李越都说只能带节奏了，没想到Elsa竟然会主动要求来公开视频。
“那就好，我去问问看Mike，是不是他帮忙的。”
夏菡挂断了电话，就去追问了Mike，不过Mike给她的答复却是否定的。
——什锦甜心，我也想帮你说情让公司发布视频来着，不过当时Daniel就拒绝我了，并且说公司不可能公开的。如果被其他小花旦问责，会说不清楚。
夏菡皱皱眉，不是Mike那是谁？
也不是楚瑜那边的人，难道这世上还真的有田螺姑娘，她想要什么，就立刻有人送到跟前来了？
——Wait。
Mike很快给她回了一条，等了差不多几分钟之后，忽然Mike那边又来了一条消息，不过这次是纯粹骂人的。
——whatthefuck！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们公司。我干了这么久，帮你说情不管用，结果明明跟我说不会发表视频的，现在却发了视频，我算个啥？？？
Mike还顺带着给她发了一张表情图片：宝宝有小情绪了。
夏菡哈哈笑完之后，顺带着安抚了他两句。
——我一定要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比我的脸面大这么多，我可是元老级员工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夏菡见他发的消息语气这么坚决，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些。
——好啊，如果你知道了是谁，告诉我一声啊，我总得跟那人说声谢谢。
两个人结束了聊天，夏菡抱着手机刷微博，Elsa的官方果然发了一个视频。
@Elsa：面试时候夏菡跳舞的小视屏，录制下来是为了更好地商讨结果。面试官问她有没有学过跳舞，她说只学过舞剑，沉迷于她的舞姿之中无法自拔。
附加视频一段。
从面试官提问开始播放的，整体的视频十分清晰，说话的声音也能听清楚。
因为这个视频都是对准了夏菡，面试官究竟是谁根本没有被拍摄进去。
视频一开始，就先让人感叹这个面试厅的占地巨大，以及里面摆设的东西，当真是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完全够开一个兴趣班了。
从夏菡起舞开始，镜头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不过都是远景，显然摄像机是被固定的。
这首舞曲是个串烧，三首意境完全不同的歌曲连续播放，夏菡的舞姿也跟着进行了很大的调整，她直接化身成翩翩起舞的精灵一样。
让人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只能瞪大了眼睛，极其专注地看着她，害怕漏过一丝一毫。
因为夏菡的舞蹈有好多个跳跃，所以有不少张都是直面摄像机的动作，像素足够清晰，甚至能让人看清楚她脸上或痛苦或开怀的表情。
每一丝表情都与她的舞步，以及律动的音乐环环相扣，融为一体。
包括到了夏菡见上身的外套脱下，潇洒地甩了两下，最后系在腰上的时候，一个纵身大跳。
许多观众跟当时评审们的表现一样，视线都是紧盯着她那双白嫩的大腿，可惜于她没有飘起来的裙摆，同样又庆幸于下落的裙摆。
既想看这个人性感的样子，又不想她太过裸露而变得有些低级趣味的色情，完全矛盾的两种想法，却又神奇地汇聚在一起，让他们变得十分纠结。
——呵呵，那些叫嚣着夏菡靠男人上位的人，请出来一下好吗？脸被打得爽吗？
——连Elsa官方都说沉迷在夏菡的舞姿之中，不可自拔。结果还有人嚷嚷着夏菡是靠后台，你们这群loser办不到，就以为别人也办不到，夏菡每一个奖项都是靠自己拿到的，时尚资源也凭自己，麻烦你们再侮辱人的时候，多摸摸自己的良心。
——啊啊啊，我家夏夏好美哦，不要管黑子了，那群人就是眼瞎，说了也没用。他们只相信自己心底认定的那个想法，哪怕官方放出看了这个视频，也不能消除他们的偏见，毕竟有些人就是无脑黑。
——沉迷在夏菡的舞姿之中，无法自拔。
——官博既然都已经放了夏菡的面试情况，顺便把其他人也一定放了呗，让大家评判一下，她究竟有没有资格当这个代言人。
——楼上是智障吗？人家Elsa挑选代言人，还要你同意？你算老几啊，把其他人的视频都放出来，你说放就放了？你有本事把E家都买下来，再说这种董事长的话啊。
——真是活久见，现在什么人都有啊，这种奇葩言论都说得出来。你既然给脸不要脸，那我也不客气了。既然你都跳出来了，怎么不把你当年出生时候的视频放出来？让大家都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托生为人了，不然我还以为你是畜生变的？
官博底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要有一个人开始说话气势汹汹了，那么双方势力必定是越说越难听，直到吵起来。
正文 227 封总裁的纠结
“封齐。”有人在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