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成说——小胖子喵
时间:2017-10-26 15:36:55

  “我知道。”赵骞垂下眼睑,“这回她算计不到我。”
  陆微从这句话里听出点破绽。这回算计不到,难道曾经算计过吗?难道是他的腿伤?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的腿伤,是她做的?”
  “赵昱做的,我父亲大概也默许了。”赵骞的声音非常平淡,就好像在说不相干的人一样,“我只防着赵昱母子,没想到最后是父亲的人在马匹上做了手脚。”
  陆微莫名觉得心痛的难受。在那个家里,他到底受了多少苦?她下意识地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你更要小心些。”
  赵骞立刻握紧了,低低道:“没事,为了你我也会小心。”
  陆微觉得耳根渐渐发烫起来,嗔道:“越来越没规矩。”
  “反正我很快就要娶你。”赵骞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以后每天都跟你一起吃饭。”
  “嗯?”陆微心说,前面这句可以理解,后面这句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已经请人帮着挑日子了,年前有一个好日子,一月也有一个。”赵骞的语气突然热切起来,“王氏那里我已经想好了处理的办法,肯定会赶在你过门之前把她赶出去。”
  陆微感觉到两颊也开始发烫了。太不可思议了,以前她分明可以很冷静地考虑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可是眼下却羞涩起来。她有些烦躁地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了,固执地问她:“你觉得哪个时间合适?”
  “哪个都不合适。”她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语气,低声道,“听说你请封世子的事被绍王压住了?”
  “虚衔而已,不用管它。”赵骞看着她如此害羞紧张的模样,心中如猫抓一般难耐,掩饰不住的笑意从眼底蔓延到唇边,连声音都柔软了起来,“本来就是我父亲为了保住王氏向我示好的举动,有没有都不打紧。你觉得哪个日子合适?”
  陆微想说将来是要退亲的,可不知怎的几番努力都没说出口,最后竟问道:“你不怕绍王报复你?”
  “不怕!”赵骞眉眼俱笑,“有你在,怎么都行。我不需要那个爵位。你觉得年前怎么样?”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了?”
  陆微的声音细如蚊蚋,若不是赵骞此时靠的很近,根本听不清楚。他本能地紧张起来,于是更凑近了些,低低问道:“年前不嫁吗?那,一月也行。”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说话呀!”陆微的声音拔高了一些,颇有些嗔怪的意味,“谁跟你讨论什么日子!”
  “听得懂,”赵骞再傻也听出了语气中的亲昵意味,喜得语无伦次,“你说什么都行,我……”
  “姐姐,抓到了好多虾!”元丰提着湿淋淋的虾笼兴冲冲地奔了回来,蓦地看到赵骞握着自家姐姐的手,脱口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陆微这下彻底连脖子都红透了,急忙抽出自己的手,背转了身子不说话。
  庆丰紧跟着跑过来,十分肯定地下了结论:“登徒子!”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再有十几章完结。看样子是不可能达到完结v的标准了。就让我继续放飞吧,不管了。
☆、王氏被休
    陆老太太听陆微说完周家的事, 断然说道:“周道齐肯定有问题,这门亲事做不得!”
  “母亲,我妹子已经解释过了,那是谣传。”刘氏听过程姨妈的再三保证,早已笃信周家是个福窝,陆微刚刚说的话她虽然听见了, 但却一个字都不相信, 妒忌, 一定是陆微妒忌陆琼的好亲事, 这才编排出这些话来!
  “无风不起浪,况且周家鬼鬼祟祟处置那么多下人也是事实。”陆老太太耐心劝道,“女儿嫁人是一辈子的事, 宁可谨慎些,也不能让孩子去跳火坑。”
  刘氏咬着嘴唇。肯定是妒忌!她们就见不得二房的好!她推推一旁的陆启, 低声道:“老爷, 你倒是说句话呀!”
  陆启这几天总听她说周尚书会提拔自己, 早已动了心, 闻言便道:“周道齐我看过了,是个不错的孩子,知书达理, 我挺满意的,母亲,谣传不可信,周家这门亲事十分难得, 儿子愿意结这门亲。”
  陆老太太半晌不语。说到底孩子的亲事还是要听父母的,陆琼的爹娘都是一百个愿意,她难道强扭着不答应?可是周道齐若真是不干不净,岂不是害了陆琼?
  陆老太太思来想去,末了叫了陆琼来,把情形详细向她说了,亲自问道:“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也说说看怎么想的。”
  “我嫁。”陆琼满不在乎,不就是好色吗?看严点就好了,实在不成就打一顿。等她成了尚书府的少奶奶,看陆微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陆老太太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末了说道:“既然你们都情愿,罢了。”
  第二日,程姨妈正式上门提媒,周陆两家开始议亲。
  刘氏对着程姨妈,笑的合不拢嘴。程姨妈嗑着瓜子,闲闲地说:“你别光顾着高兴,有件事可得盯紧了。”
  “什么事?”
  “琼儿的嫁妆呀。”程姨妈向鎏金碟子里吐着瓜子壳,“你们老太太手里那么多钱,一定要榨出一些,不然全便宜了大房那两个。”
  刘氏叹气,陆老太太的确有不少私房钱,但是,她能捞得到吗?要是老太太把管家权全交给自己的话,这些年她也能攒些私房了,偏偏陆老太太把所有有油水的差事都把在手里,她顶多只能捞到一点渣渣。看老太太的打算,只怕要把这个家的大头全都留给元丰。
  “你呀,死脑筋,她不给,你不会想办法?”程宣出事以后,程姨妈前前后后管刘氏借了六七千银子去跑门路,所以十分关心刘氏的收入,“比如她生病了,病的没法管家,你顺手都接过来……”
  刘氏撇嘴:“她一天到晚人参虫草吃着,身体好得很,我病了她都不见得病。”
  “话不是这么说的。比如柳姨娘,不也病了吗?”
  刘氏心惊肉跳,忙说:“这可不一样,不能乱来。”
  程姨妈笑了笑,岔开话题:“姐姐,现在有个差事你妹夫想加把劲儿,就是还差几千两银子,我想再借点。”
  刘氏忙站起身,先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描金柜子,取出一个檀木小盒,又取出一把钥匙打开盒子,从中拿出几张银票,道:“你先拿去用吧,唉,我也没多少。”
  程姨妈收下银票道了谢,低声道:“你好好想想吧,她一病,许多事可就好办多了。”
  第二次听说这话,刘氏已不像刚刚那么害怕,她咬咬唇,垂头想了一会儿,勉强笑道:“胡说什么呢,可别再提了。”
  程姨妈觉出她已经动心,便笑笑不提。
  此时柳姨娘的房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陆雅捡起扔了一地的东西,柔声劝道:“姨娘身子不好,何苦再生闲气。”
  柳姨娘这些天迅速瘦了下去,锁骨顶的衣服突出了一块儿,颧骨上泛着不健康的红色,她靠着床头,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怎么能不气?大姑娘、三姑娘都定了亲,独独撇下你,老太太分明是欺负你!”
  陆雅叹道:“姨娘说哪里话,这两门亲事都是男家赶着来提的,并不是老太太主动找的,怎么能怪到老太太头上?”
  “你就会瞎好心!”柳姨娘眼睛通红通红,声音里充满了恨意,“老太太她就是看我不顺眼,连带着也瞧不上你!”
  这些天柳姨娘一直被禁足,就连陆启也很少来看她,只有陆雅惦记她的病情,时常来探望。她只道陆老太太会追查口脂的事,哪想到等了多时也没有动静,让丫鬟打听了才知道陆老太太根本没有查过,刘氏好端端地当着夫人呢。
  得知此情后,柳姨娘恨陆老太太比恨刘氏更甚。刘氏跟她是宿怨,抢同一个男人难免如此,可是她觉得,陆老太太怎么能这么偏心呢?她肚子里的也是陆家的子孙啊!她怎么能任由刘氏作恶却装不知道呢?
  陆雅总是听她咒骂叫喊,不免皱皱眉头,劝道:“姨娘不要总生气,对身子不好,你早些将养好了,父亲也放心,我也放心。”
  柳姨娘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抽泣着说:“你父亲他好多天都没来了!”
  陆雅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父亲每次来,你都又吵又嚷,骂他不替你做主,他还怎么想来?姨娘不能再由着性子了,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身体弄垮了可是一辈子的事。”
  柳姨娘生性原本聪明,不然也不能把陆启留了这么多年。她听陆雅说着,自己不觉瞅了床边放着镜子一眼,磨得光滑的铜镜里映出一个蓬头垢面、眼红唇白的女人,目光焦灼紧张,令人望而生畏。柳姨娘呆了片刻,不,这不是自己!
  她猛地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蒙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陆雅默默坐在她旁边,隔着被子轻轻拍她的肩,一直到她的哭声变成啜泣,又变成无声的流泪,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姨娘探出头来,取过桌上的梳子开始梳头,一点点仔细梳好了,才对陆雅笑了笑说:“二姑娘,多谢你了,你回去吧,老来我这里,老太太知道了怕又不高兴。”
  陆雅松了一口气,起身嘱咐了丫鬟几句,这才回去。
  只是她没注意到,她刚一出去,原本面色平静的柳姨娘立刻露出怨恨的神色,瞪大眼睛望着头顶的承尘,喃喃自语道:“报仇……”
  肃宁侯府内,赵骞一大早便将赵正爵堵在了门内:“父亲,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考虑的如何了?”
  短短一个月的功夫,赵正爵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鬓边开始出现白发,原本称得上英挺的身姿也开始佝偻起来,就连神色中也带上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色。他的目光躲闪着,不敢去看赵骞,含糊不清地说:“你让我再想想。”
  “没时间了。”赵骞平静地说,“我想尽快成亲。”
  赵正爵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忍着气说:“你想成亲,所以就让我休了侯夫人?”
  “对。”
  赵正爵被他理所应当的口气弄得火冒三丈。自从赵骞与陆微定亲之后,赵正爵便躲着他,没想到前几日赵骞还是找到他,要求他在陆微过门之前休了王氏,否则就要告发他。
  赵正爵又气又怕又不敢发火,如果赵骞真的把他与王氏私通的证据交到礼部,他也跟着完了。可是如果让他按赵骞说的休了王氏,他舍不得,也不甘心。
  这世上哪有做儿子的威胁当爹的?他愤愤不平地想,世间无不是的父母,即使他曾经做的不好,赵骞也该忍耐,怎么能如此忤逆!
  赵骞等了一会儿,仍然不听他回答,眼中流露出失望和嘲讽之色,慢慢说道:“看来父亲是准备对簿公堂了?”
  “大公子,你何必赶尽杀绝?”王氏突然从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里走出来,怒目圆睁,“我抚养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就是你报答我的?”
  赵骞看了她一眼。抚养他吗?假如丢在一边不管不问也能称作抚养的话。看来这对夫妻仍然不死心。
  他淡淡说道:“今年三月,我坠马的前一天,王氏派人把我那匹白马的铁掌多钉了一个钉子。第二日一早,父亲的侍卫趁父亲跟我说话时给往马鼻子里塞了一颗用马儿燥提炼的药丸。那日我在南郊坠马,这些证据如今在我手上。还有,这些天我在陆府和竹园抓到了几个意图行刺的人,他们的口供很有意思,父亲想不想听听?或者父亲希望我把这些人和证据都交给大理寺?”
  赵正爵眼前一黑,只觉得浑身发软,几乎要站不住了。他居然什么都知道,这个忤逆的儿子!
  王氏虽然脸色煞白,那些人是她派去的,果然都被活捉了,幸好她还留了一些最强的。她咬着牙说:“当儿子的告爹娘?笑话!你去问问哪家衙门敢收这种状子!”
  “王氏,你与父亲乃是偷情苟合,又对先母不敬,你们的婚事官府不会承认,所以,我与你并无瓜葛。至于父亲,”赵骞淡淡一笑,嘲讽地看着赵正爵,“你大约会落个治家无方的罪过,最多不过是夺爵,无需害怕。”
  说完,赵骞转身向竹园走去,既然赵正爵不想解决王氏,那么就由他来做。人证物证都是齐全,状纸递上去就能宣判,损失的可能是肃宁侯的爵位和赵家的名声,但是,只要能换得陆微的安心,这一切就都值得。
  走出几步后,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喘息声,赵骞顿了下步子,听见赵正爵说道:“我休妻,你满意了吧?”
  “明天日落前。”赵骞脚下不停,慢慢地走远了。
  赵正爵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说明天日落前必须办完。他捏紧了拳头,气的浑身筛糠一样发抖,只能扶住廊柱站稳了,回头看向王氏。
  王氏抹着眼泪道:“侯爷,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吗?”
  “你等着,我肯定能想出法子。这只是权宜之计。你先回娘家待几天,到时候我再接你回来。”
  王氏闭了闭眼睛。窝囊废!指望他是不行了,得赶紧给赵昱捎信,看吧,总有一天她会风风光光地回来!
  
☆、王玉宁之死
  王氏回到娘家的头一天, 王家人还以为她是回来暂住,供佛一般的簇拥着她,几乎是步步跟随,竭力奉承。
  待第三天她们肃宁侯府又把王氏的箱笼和惯用的仆从都送了过来,王氏又筹备着去城郊的别院时,这才觉出不对。
  王老爷大着胆子问道:“妹妹,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跟赵大郎不太对付, 出来散散心, 顺便养病。”王氏倚着短塌,懒洋洋地说。
  赵正爵写了休书,也给赵骞看了, 但是并没有对外宣扬。赵正爵还把她所有的箱笼东西和她惯用的下人都让她一并带走了,打的主意就是躲躲风头, 过阵子再接她回去。所以, 王氏早想好了, 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到别院散心。
  王老爷舔舔嘴唇不敢再问。这个理由虽然有点勉强, 但是好像也说得过去。
  王太太对他使眼色,示意他继续追问。但是王老爷一向害怕自家妹子,所以只动动嘴唇, 到底没开口。
  王太太只得自己陪着笑问道:“姑奶奶去别庄不带姑爷吗?”
  王氏看面朝着她,眼睛却并不看她,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半天才说:“侯爷会去看我的。我在家再住一天, 等那边收拾好了就走。”
  王太太被她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得不轻,但也不敢挑她的毛病,想了想笑道:“姑奶奶带了这么多人,家里的菜饭都不够了,你看?”
  王氏嗤笑一声,冲王保家的挑挑眉,王保家的摸出一块银子丢在桌上,道:“侯夫人赏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