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乔泽风以及隋和走进树林,脚下的天然草坪绿的丰盛,风过树梢竟有些阴测测的,四周零星拴着几头看似病态的牛,却不见放牛人。
隋和刚要问为什么来这,秦默先开口了,“你是记者应该随身带了拍摄器材吧。”
“明的暗的都带了。”隋和拍拍裤兜。
“那就好,一会可能需要你拍照。”
乔泽风夸赞一句,“拍照胖子专业。”
围着林子兜转片刻,一片绿草稀疏的空地上,秦默停下。微微润湿的新土洒在周围,地上还躺着些半枯的草根草叶,这里有明显翻动的痕迹,秦默抬手指了指,“就是这里了,我们需要去车上拿铁锹。”
他已算计好,突然失联的手机莫名有了信号,诡谲异常,此次行动可能并非寻到手机这么简单,挖掘开砸工具已让秦筝存储在后备箱。
隋和还懵着,“铁锹?你们要挖什么东西么?”
“是的,而且需要你把我们挖出来的东西录像拍照。”
这是个不深的坑,乔大少爷一点不嫌弃脏累亲自劳动,很快翻到了裹着塑料袋的两部手机,手机已关机。秦默带了手套拿过其中一个,他按了开机键,突然感觉不对劲,屏住呼吸,手指快速包裹住手机,似有若无的金光之后,手机悄然变形并裂开一个大纹。
在场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秦默抬手回应大家的眼神,“没事了,可能是凶手玩的小把戏。”
大家虽不太明白,但此环境不适合较真深究,于是继续挖掘。但隋和嘀咕一句:好大的手劲啊。
只有秦默知晓,手机被凶手动了手脚,开机键便是引爆键,小小的手机不会造成大的爆炸,但炸伤工作人员是没有问题的。幸好他用自身能量将其包裹住。他早已算计到凶手突然自曝信号信息其中必有猫腻,所以先一步过来探查,否则……
另一支手机他小心翼翼按下开机键,意外这部手机正常,竟还有些残存电量,通话记录显示,应该是聂小碗的手机。秦默带了专业手套用干净的塑料袋子分别装起来。
当然挖掘工作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因为大家都闻到坑里有异味传出来,酸酸的掺杂着药粉的气味。
十五分钟后,四具尸体被翻出来。
四具尸体分别被撒满灰色药粉的草席裹着,席子卷开,绝对算是一场视觉刺激。三具女尸,一具男尸。女尸死状相同,胸腹被剖开,心脏肝脏以及肠子被掏空,其他地方肉眼看不出损伤。
而男尸却不同,尸身未曾被解剖,尸身完整,只是嘴巴歪斜一双眼珠子乌青泛白好像要瞪出来,面部表情惊悚狰狞像是受到极大恐吓而死。
尸体应该是经过特殊处理,上面还撒着一层白色药粉,故此尸体并未腐烂。
秦默伸手抹了些白色药粉细细端详再凑到鼻尖闻了闻。
见横了一地尸体的乔泽风被骇住,免费的劳动后换来一场4D变态惊悚大片。
隋和显然更是没料到暗地采访肉类安全问题变成了义务拍摄诡异尸照,身为记者的他不是没见过死亡现场,但如此凶残诡异的现场他还是头一次见识,一边拍一边抖。拍的差不多了捅捅身边的乔泽风:“我说你不是从小就晕血么?”
“确实是,但是今天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反而不头晕了,真奇怪,难道是因为我的正义感太强烈了……”
隋和:“……”这个时候讲段子真的合适么!
秦默擦干净手指,一贯的淡定表情望了望四具尸体,手机按了个数字键。
潜伏在附近的便衣警察就把阿浩屠宰厂包围了。整个树林也拉起警戒线,法医警察已经在处理四具尸体。
何队走过来同秦默打个招呼,“怎么还有记者?”
秦默笑笑,“碰巧遇到的。”
何晓婧不见秦筝,望着玉树临风的乔泽风,“这位先生可是秦先生的新助理?秦筝呢?”
秦默介绍,“这是我多年的好友,乔泽风。”
几人握手招呼后,秦默才回,“秦筝和滕雨在屠宰厂里。”
何队望望被手下包围的屠宰厂,“刚才我们远远瞧见有两个人影进入屠宰场,没想到是他们俩个,我们如此大动静,他们在里面岂不是很危险。”
秦默摇头,“有秦筝在,不会有事。”
何晓婧见对方如此笃定,也就放心了,“这家肉制厂屡次遭到客户投诉卫生质量问题,如今又在周遭地盘发现尸体,现在我们去厂里搜查,看这宗案子是否跟这个屠宰厂有关。”
乔泽风打个冷战,“屠宰厂,锐刀,手法,解剖尸体,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或许真的跟这家屠宰厂有关,哎这人怎么会如此变态,为什么要把尸体的内脏掏出来,凶手要表达什么呢?”
“不是尸体,是活人。”秦默答。
乔泽风瞬间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什么?活人?你的意思……那些女的是被活生生掏走了内脏?”
秦默点点头,轻声呢喃一声,“这事似乎有些蹊跷。”
“秦先生在说什么?”何晓婧离的很近但依然没听清。
“没什么。走吧。”
屠宰厂内所有员工上至老板下至保安全部抱头蹲在地上。
何队秦默一行刚入屠宰厂大门口,秦筝有些焦虑的走出来。
“滕雨呢?”秦默的心骤然一紧。
“对不起秦先生。”
第49章 亲爱的(5)
刑侦审讯室。
犯罪嫌疑人身体特征很明显,斗鸡眼,酒糟鼻,矮,腿短,还有点啤酒肚,长得寒碜不友善,肚子再大点更像个屠夫。
秦默觉得马萧一形容的精辟。
杨阿浩坐下后把双手往桌上一摊,“来吧,再铐上吧,人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埋的。”
秦默何晓婧互望一眼,屠宰厂内还大喊冤枉拼死抵抗拒不配合的人,转瞬间来了个态度大反差。
何晓婧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一丝丝危险气息,既然对方大方承认就如他所愿,她刚把一只手铐搭过去杨阿浩一拳头朝何队的脑袋招呼过来,何队虽是女流但功夫一流,她肩膀灵巧一闪另一只手闪速发力,手铐顺利扣在对方的另一只胳膊上。
哪知杨阿浩还挺执着,胳膊拷上了就用腿乱踢乱踹,如此负隅顽抗,何队只好再赐他一双脚铐,然后此人就消停了,并阴阳怪气的解释一句:“刚才不过开个玩笑试探下何队的身手。”
何队忍着骂街的冲动,王宽推门送来新出炉的验尸报告。
如秦默所言,三位女士是被活体解剖,心脏肝脏以及大小肠被掏空,另外还检测出三位女士下~体受到不同程度损伤,断定生前遭严重性/虐。死后用一种特制药粉洒满尸身以至不腐。唯一一位男士瞳孔放大面部扭曲,经法医解剖得出心脏出血,心肌纤维撕裂心肌细胞受损严重并带有血斑等症,证实是被活活吓死。
三位女子的年龄大概在35到40岁之间,其中一位女士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三天前,另外两具尸体因尸身上的药粉作用暂时测不到具体死亡时间。法医推测应该至少是三年前死亡,甚至更久。而男子的死亡时间同其中一位女士死亡时间一致,也是三天前。
经DNA比对,三天前死亡的是一对夫妻,男的叫马展钟,女的叫聂小碗。
其余两位死者身份不详,尸身上的药粉不详。
凶手极致凶残,何晓婧顿时来火了,放下化验单后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杨阿浩腕间的手铐都震了好几下。
“你说,其余两名死者的身份,你又出于什么目的把人活活折磨死。”
杨阿浩脸上显出一丝讥讽,“没什么目的,我变态啊。”
何小婧怔了下,没见过这种境界的变态凶手。她手指着对方,“性/虐,剖尸,挖走内脏器官是何目的,马展钟又是如何被你吓死的?给我详细说出来。”
杨阿浩推挤了一脸的横肉,笑的淫邪,“性/虐当然玩的是刺激,你一个女同志要听我细细讲那些性/虐细节?何队,你该不会也有这方面的嗜好吧。”
刚端起杯子要喝水的何晓婧一杯子砸过去,杨阿浩不顾脑袋上留下的温热血液,嘴角一抽一抽笑的诡异。
凶手太过嚣张,已然落网还再挑衅,简直蔑视警察无视法律,暴怒的她刚要冲过去将人狠揍一顿,王宽费劲的把人拽回来,“何队冷静冷静,这种变态人渣让我们男同胞来伺候就好,您先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听到动静进来的两名警察帮着王宽把何队拽了出去。
被铐在老虎椅上的杨阿浩还在笑。
王宽指着对方的脑门,“笑,很好笑是吧,不到三分钟我让你哭出来。”
杨阿浩舔了舔从额头流到唇角的血,很享受般的吞咽下去,“怎么?打算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看来我需要请律师了。”
这种没有人性的变态枪杀一百遍都不够竟还在这里讲究人权,王宽刚要破口大骂,始终沉默一角的秦默开口道:“能否让我单独和他说说话。”
王宽点点头,对着杨阿浩一步三瞪,终于出去了。
“你喜欢喝血?”秦默好似唠家常的口气。
杨阿浩tian着嘴唇,似乎还在回味鲜血的美妙,“不止人血,我还喜欢吃人的内脏,那三女的心肝肠子都被我吃了。”
隔壁房间,何队一行盯着审讯监控视频画面,集体一惊,性/虐变态食人魔,哎呦我擦!
“为什么不吃马展钟的内脏?”听此消息不惊不怒的秦默接着问。
“女人才有味道啊。”
警察包围屠宰厂时,杨阿浩试图翻墙逃跑,虽未遂但衣服被剐了不少口子,依稀能看出他身体上落有旧疤痕。
最终秦默的视线停留在对方粗糙发黄的手腕上,“你身上有几处较大的伤口?”
杨阿浩有些意外,这个人没有穿警服不知是不是警察,而他问的问题好像跟案子没多大关系,不知道再搞什么,但他很快隐去眼中的质疑,利索的回答:“三处。”
“三处分别在哪?又是怎样受的伤?”
杨阿浩楞了片刻回:“一处在心脏一处在左肾还有一处在右脚腕,都是年轻时候打架被别人捅的。”
“你和四位死者是如何认识的?”
“那三个女的去我在岐昙路开的鲜润肉店买过肉,我看着挺骚挺有味然后就惦记上了,那些女人空虚寂寞,我又有钱,不上我的套很难。前不久我勾搭上聂小碗时好像被他丈夫发现了,后来他丈夫跟踪聂小碗找到了我的工厂,然后我就当着他面把他老婆解剖了,哦我还煮了一锅人肉肝脏粥给他吃,他见了那粥没喝一口就吓死了。”
“鲜润鲜肉店?”
“没错,在市中心岐昙路上。”
“马展钟死前的那封信怎么解释?”
“哦,就是那个写着我老婆被人吃了又留了串地址的纸条是么。呵呵,是我让他写的,目的是为了寻刺激,之前就听说过枕上8号,想探探你们私人侦探所的实力,完全没有其他动机,纯粹好玩。”
“送纸条的人是谁?”
“我啊,我带个面具亲自送过去的,怎样,很勇敢吧。”
“那段男女欢~爱的录音呢?”
“是我是我还是我,我知道你们会着手调查马展钟的事儿,我就把马家夫妻俩的手机开机并把我干聂小碗的激~情录音播给你们听。”他双眉一挑,“怎样,聂小碗够骚吧。”
“这么说手机里设置的爆炸系统也是你的杰作?”
杨阿浩有些疑惑,“这个……我进来时间不短了啊怎么没听警察跟我提过爆炸的事儿,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