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烦躁点儿上,那条骂苏桨的微博刚好被徐斯泽刷到了。
一口一个婊.子,这话脏得他心里更加不爽。
徐斯泽这人就看不得别人欺负他身边的人,况且这人还是苏桨。
他当即在这条评论下回复。
【小嘻哈蒋宇:举报。】
刚回复完,他便点了举报,选择选项:人身攻击我。
没一会儿,他这条回复立马点赞顶到最上方,估计很多人都去举报这位一口一个婊.子的博主了............
徐斯泽这才解气,退出微博界面,锁上手机扔在原来的位置上。
刚扔下,蒋宇就推门进来了。
“我操!隔壁那群人都玩疯了!”那边一间包厢里全是蒋宇的朋友,蒋宇这人和徐斯泽不同,徐斯泽不喜交友,他的朋友却来自五湖四海。
但在蒋宇心里,谁对他比较重要他自己倒是拎得很清,所以徐斯泽一来,他就过来跟他一起喝酒了。
房间里灯光昏暗,蒋宇这二傻愣子没发现徐斯泽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蒋宇吊儿郎当地走过来,一屁股在徐斯泽旁边坐下,一手大喇喇地勾上他的肩膀。
“过去玩一玩怎么样!刺激!”作为一名嘻哈歌手的蒋宇,身上总有一股敢冒险又随性大胆的精神,平时跟朋友聚在一块儿当然是玩得起,刺激的游戏没少玩。
“要是今晚不喝酒就可以一大帮人去赛车了。”蒋宇身体节拍性地一晃一晃,继续道,“但我可是个好青年,不酒驾!”
话刚落,徐斯泽忽然伸手抓住蒋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狠狠一拧。
蒋宇惨叫一声。
“我操操操操!!徐斯泽你有病啊!”
接下来,蒋宇又是被徐斯泽一顿胖揍...........
*******
徐斯泽喝酒了不能开车,叫了代驾。
回到家的时候天空仍旧跟泼了浓墨一般,黑暗的氛围也开始唤起徐斯泽的睡意,而酒意也熏得他头脑微昏,困倦疲惫顷刻间侵入大脑和四肢百骸。
每一个夜晚,夜空的黑色就是大自然最好的摇篮曲,哄着世间每一个人儿入睡,不管白天里的你是喜是愁。
它为每个人都铺好了温暖的床铺。
夜为床,月做枕,云是被,星星是用绳子一颗一颗串起来的小星灯。
每个人都是黑夜的宠儿,每个人都被黑夜温柔以待,沉睡,安然。
徐斯泽进了门,没开灯,在门廊里换了鞋子后,径直朝客厅走去。
他懒得再爬去三楼了,搞不好待会儿爬两层楼梯就醒了,而此时睡意来得适逢其时,倒头就睡是最好的选择。
徐斯泽这样想着就直接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躺。
整条沙发呈L状,坐垫和靠背处都是淡淡的灰色,扶手和底座则是沉沉的黑色,上面还整齐地放着三个黑白大条纹的抱枕。
徐斯泽拿了一个抱枕塞在头下枕着,另外一头左脚搭上右脚,直接架在扶手上。
姿势舒服,加上困倦袭身,徐斯泽没一会儿便酣然入梦。
***
因为那条半夜发牢骚的微博后来出了料想不到的意外,猛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苏桨立马就把这条微博给删了。
苏桨格外后悔发了这条微博。
经过这么一闹之后便是永无止境的失眠。
这么久没睡去,躺在床上的苏桨喉咙有点痛,想到楼下找点药吃,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下楼。
走在楼梯上,熬夜的混沌感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苏桨闭眼晃了晃头,踩下最后一级阶梯。
苏桨一边脚尖触向平地,一边浑浑噩噩睁开眼。
这刚睁开,余光里突然出现不太正常的东西,苏桨下意识地就瞥了过去,顿时吓得心肝儿一颤。
“啊!”
只见沙发上四平八稳地躺着个人影。
苏桨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最后一层阶梯上,在这短时间内面容失色,胆战心惊。
但这蔓延全身的恐惧感没有维持太久,因为苏桨没过一会儿就认出沙发上的人是徐斯泽。
苏桨对他的身材实在是太熟悉了。
惊吓已过,苏桨松了一口气,慢慢站直身体,刚要条件反射地抬步走过去,突然间就顿住了。
以往的日子里,只要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都会义无反顾且欢欣若狂地走过去,毫无一分犹豫。
就像他是光,而她,是一只飞蛾。
可他筑起了一面围墙,将两个人隔绝了。
苏桨不是个很矫情的女孩子,只是徐斯泽说这话的确伤到她了,说不生气不难过那都是假的。
理他干什么!苏桨撇撇嘴,转身朝客厅的长柜那边走去,上面放着一个家用医药箱。
她在医药箱前停下脚步,打开后找了一点儿药,到厨房里倒了杯水后,就着水将药给吃下去了。
等苏桨从厨房里出来后,她控制自己不去看徐斯泽,快速地朝楼梯口走过去。
就在脚快踏上楼梯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止住了。
终是慢慢地回了头,看向徐斯泽。
他上身只着一件单薄的T恤,靠近沙发边缘那侧的手臂垂了下来,手背无力地垂在地面上。
身上什么都没盖,黑色T恤薄柔的面料贴着他稍瘦削的身躯,还能隐隐瞧见他那肌理流畅的八块腹肌。
这别墅空旷,即使是炎热的夏天,到了晚上还是有点凉,苏桨没一会儿纤细的手臂上就起了鸡皮疙瘩。
这样睡着,不会冷吗?
看着看着,她终是叹了一口气,继续上楼,到自己房间里抱了一条毛毯下来。
即使心里再怎样因为他备受煎熬,最终还是没能对他熟视无睹。
即使再生气,还是没能将他淡然置之。
喜欢一个人,就是让他住进了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那方位置,他在她的心里养尊处优,而她却因为他变得暗弱无断。
所有愚昧软弱,毫不果断,好像都是因为他。
苏桨重新回到楼下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睡裙外头披了一件外衫,她怀里抱着毯子,慢慢朝徐斯泽靠近,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一股酒味霎时扑面而来,苏桨细眉一皱。
她嘀咕了一声:“神经病啊,胃痛还喝酒。”
徐斯泽的眉毛偏浓,整个眉形看起有点凌厉,好看得很。他的睫毛长长,上下眼睫毛安安静静地搭在一块儿,看起来乖乖的,而高挺的鼻梁与略高的鼻尖连成一道滑顺的倾斜线,鼻翼偏薄,鼻子长得也是实在好看。
苏桨一样一样地看下去,目光停在了他的唇上。
她摇摇头,抖了抖手中的毛毯,正要弯腰给他盖上的时候,他那句关你屁事再次在自己的脑子里铺天盖地。
苏桨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中的粉色绒毛毯子,再看看睡得正香的徐斯泽。
好气。
电光火石之间,苏桨忽然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的被子朝徐斯泽脸上摔去。
哼了一声。
这被子摔下去真是让苏桨心里一顿爽,她稍稍仰起头,嘴角得意地扬了扬。
却完全没注意到此刻沙发上的徐斯泽正抬手,一把扯下了脸上的毛毯!
下一秒,徐斯泽嚣张又吊儿郎当的声音钻入了她的耳朵里。
“能耐了啊!趁我睡觉搞偷袭!”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藯蓝づ兲堂”,灌溉营养液。
再次谢谢这位小天使又送了营养液。
今天的更新来啦,不夸夸我吗?
第13章 十三
徐斯泽嘴边挂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声音却是格外嚣张。
“能耐了!趁我睡觉睡搞偷袭!”
苏桨以为他喝了酒,会睡得很死,完全没想到他会醒过来。
她瞪大了眼睛看徐斯泽。
等反应过来后,撒腿就跑,然而她跑得太急,直接朝一楼阳台那边跑去了。
徐斯泽见她跑了,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大长腿跨下沙发。
苏桨跑着跑着发现路线不太对劲,想调转方向朝楼梯处跑,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徐斯泽手插着兜,从容不迫地朝她走过来。
苏桨也不管了,转回头急忙往前跑。
到了落地玻璃门边的时候,苏桨哗地一声将门给拉开了,顺溜地逃出去之后忙转身,用尽浑身解数想要将门给推上。
玻璃门那头的徐斯泽见状,加快了脚步,两三步快速迈上去,手一伸,单手用力握住了玻璃门框,直接将要关上的玻璃门给挡住了。
苏桨:“......”
阳台周边由一排黑色栏杆围成,中间放着一张玻璃桌面小圆桌,周围搁着四张绿色的木椅子,玻璃门这边的白墙上钉着一个种着小紫花的木架子,整个阳台被丁萝装饰得十分有艺术感。
苏桨知道自己怎么逃也逃不到哪里去,她眼神怨念深重,透过玻璃门望向徐斯泽。
徐斯泽低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跑啊。”
苏桨仰头,鼓了一下腮帮子,一会儿后又委屈又生气道:“下次我不管你不就是了!”
徐斯泽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苏桨又急冲冲道:“下次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关我屁事了,盖个被子而已,你就不能当做没看见?至于这么小气吗?!”
苏桨心下一急,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不知不觉中就对徐斯泽大声了一把。
实在是憋屈得很,自己喜欢个人,对他的关心被他恶语拒绝就算了,一见到她关心他还要来找她算账,这算个什么事儿。
徐斯泽耐心听完她所有的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琥珀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苏桨有些气鼓鼓的小脸,又心猿意马起来,想捏,即使她的脸不是特别有肉,还是想捏。
忽地,他一边嘴角懒懒地勾起一抹弧度。
“谁说你关心我了?”徐斯泽轻笑一声,“我只知道你拿被子摔我脸上,什么时候说过你关心我了?”
苏桨蓦地怔住,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一秒立怂。
徐斯泽看她这愣怔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调侃:“喂。”
“你不打自招了。”
他嘴角一直噙着一抹不深不浅的坏笑。
“关心我吗?嗯?”
他嗓音低沉带笑,还携着一股刚睡醒的慵懒沙哑,这尾音一扬,酥得苏桨的小心脏莫名一颤,她这一分神,玻璃门那边的徐斯泽就觑着她这毫无防备的空当,手上一使力,将玻璃门给推开了。
苏桨被徐斯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门一动,苏桨握住门框的手也跟着移动,整个人倾斜差点儿就栽地上去了。
这时徐斯泽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这边扯,苏桨重心不稳,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还没站稳就撞进他的怀里。
她稍稍仰头,小嘴微张,这一下,上齿的门牙直接不分轻重地磕在了徐斯泽的胸膛上。
徐斯泽只穿着薄T恤,被她的牙齿这么一撞,顿时一阵小刺痛。
徐斯泽虽然看起来高高瘦瘦,但胸肌,腹肌,背肌,人鱼线一样不落。
他那是肌肉,又撞得不算轻,这一磕疼得苏桨掩住嘴巴尖叫,往后退了一步,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感觉牙根都要断了。
徐斯泽看她那眼睛鼻子嘴巴皱在一起的模样,伸手去拉她掩着唇的手:“没事吧?”
苏桨气还没消,愤愤地嘟囔:“你试试?!”
这话刚落,就听拽着她手腕的徐斯泽戏谑道:“好啊,我试试。”
苏桨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徐斯泽。
“反正我撞你身上又不疼。”
苏桨小脸哗地一下红了个透,下意识甩开徐斯泽抓着她手腕的手,护住了胸口,她长至胸前的头发也被自己压得紧紧的。
徐斯泽见状,脸上的笑又猖狂了一分,他整个人干脆往玻璃门框上一靠,浅茶色的眼眸盯着苏桨。
苏桨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护在胸口上的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脸上更是粉了一层。
看着她脸红徐斯泽心里就悦了一分,也不闹她了。
“真没事?”他转移话题又问了一句,这一次他直接单手握住她的下巴往上抬,虎口处与苏桨的下巴线严丝无缝地贴在一起,五指稍稍一捏,苏桨瞬间又被他挤成嘟嘟脸,唇微张,隐隐能看到里头的小白牙。
啧,手感真好。
徐斯泽手痒痒,又捏了她的脸颊几下。
苏桨被他接连地捏脸,瑟缩了一下,她的小脸微烫,而他的手心微凉,却没有让发烫的脸颊降下温度,反而又热了一分。
“牙齿还痛吗?”徐斯泽问。
苏桨愣愣地瞧着他,恍惚间觉得这人肯定哪根筋又搭错了。
缓了一阵子后,她的牙齿就不泛疼了,她如实地摇摇头:“不痛。”
话音刚落,徐斯泽眉心稍稍一皱。
继续说他的话:“痛吧。”
苏桨意识到他现在是用了肯定句了,她完全跟不上他的逻辑,被他这么掐着小脸,注意力也难以集中,眼睛一瞥上他的脸,思绪便隐隐有要飘的迹象.............
她没应他。
徐斯泽可不管她回答没回答。
他低头看着她,整个人还是懒懒地靠着门,右手食指闲闲地点了点自己的胸膛:“它让你疼的,让它对你负责。”
苏桨脸仍被他捏着,她的目光慢慢下移,看向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所指的位置。
徐斯泽手放下,插兜里,挑起一边眉毛,慢条斯理道:“跟你说一下位置,胸腔中部偏左。”
苏桨一脸惊讶地看着徐斯泽所指的地方,仿佛能透过他硬实的胸膛看见里头蓬勃剧烈跳动的心脏。
心脏让你疼的,让它对你负责。
苏桨心里一颤。
她的心跳不稳得更甚了,砰砰砰,似乎快要顺着血液翻滚上来,震破耳腔。
苏桨这丫头就是不经撩,只要徐斯泽一上场撩她,她就束手无策了。
苏桨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徐斯泽的掐着她脸的手上。
徐斯泽盯着她被自己捏得鼓起了小团团的脸:“喂,我想吃包子了。”
下一秒,徐斯泽话音还没止住,手啪地一声被苏桨打掉了。
苏桨羞急地就要往屋里跑。
徐斯泽长手一伸,一把抓住了她外衫的领子。
苏桨感觉到衣服上的拉扯,脚步顿了一下,接下来倒是反应很快,两手一伸,就想从衣服里挣脱出来。
衣服给他算了,反正里面有个睡裙。
结果脚刚往外迈出去,看出她意图的徐斯泽往她面前一站,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桨:“.........”
她小脸通红,干脆往后退,不能跟徐斯泽靠太近,不然她感觉自己会爆炸。
苏桨直接退到了圆桌边。
徐斯泽也跟着慢慢地走过去。
苏桨一脸生无可恋地看他朝自己走过来,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等徐斯泽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忽然,两手隔着她的白外衫,握住了她的咯吱窝,往上小幅度一撑。
苏桨像个小孩似的被他举了起来,双脚瞬间离地,失重感立马侵袭了全身。